第89節(jié)
震天的音樂,老舊的音響設(shè)備,時不時一聲尖銳刺耳。 會場內(nèi)悶熱的幾乎透不過來氣,還有一股股只有人多的時候才有的難聞味道。 容曉蓉將翻譯稿蓋在鼻尖上,一下一下的扇著,只露出一雙大眼。 雷超直接帶她們擠到了第二排,他們這些教官的位置就被安排在了前兩排。 前排除了教官就是校方代表,高城坐在第一排靠中間走廊的位置,單兆君和他中間隔了一個人,坐在同一排。 單兆君是從后臺繞到前面來的,很輕松的到了第一排。 高城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容曉蓉。 她是那樣的奪目,像一彎明月,散發(fā)著瑩潤的光。 人真的很奇怪,當(dāng)你開始在意一個人的時候,似乎哪兒哪兒都能看到她,耳朵里聽到的也都是她的消息。 容曉蓉的目光只略略一掃,根本沒在意會場內(nèi)坐了哪些人。 只是當(dāng)一曲結(jié)束,主持人上臺后,她不悅的蹙了蹙眉頭。 白襯衫,黑西褲,白凈的臉,干凈的氣質(zhì)。 穿越了三十年的光陰,甚至是平行空間,明明是倆個人,給她的感覺卻一模一樣。 雷超拍開一個戰(zhàn)友,讓容曉蓉坐。 容曉蓉?fù)u搖頭,這地方她不想待。 她悄無聲息的朝角落走去,邊角處有一扇門,還有幾步階梯剛好通向舞臺。 舞臺的帷幕后不時有人探頭探腦的往外面張望。 艾萍萍一轉(zhuǎn)頭就見容曉蓉走到角落的人群后去了,再看雷超也望那方向看著,她有些難為情的沖他笑笑,原本人家教官好心好意給她開了一條道,結(jié)果她倒好,擠進來又?jǐn)D出去,還真是不拿人情當(dāng)回事啊。 高城也瞧見了,因為中午的事,他多想了,只當(dāng)容曉蓉這是不耐煩見自己,心口一苦,頗不是滋味。 不過容曉蓉也沒打算立刻走人,雖然人聲雜亂,她也聽到她們班的女生在議論了,說是她們班的節(jié)目快到了。 那幾個女生見到容曉蓉也都一扯嘴,沒什么交情,也沒故作要好的打招呼,仍舊自顧自的聊了起來,話里的意思是原本這節(jié)目早就要演了,只因還沒準(zhǔn)備好臨時調(diào)整往后排了。 卻也是巧了,李恒義就站在前排的角落里,方才見容曉蓉朝自己過來,他連呼吸都停了。 手心冒汗,腦子發(fā)蒙,那一瞬間的心是狂喜的。 但她卻在與他相隔倆人間的距離站定,手中一個文件夾,輕輕緩緩的正面扇著風(fēng)。 眸色沉靜,以至于她周身都散發(fā)著一股寧靜的氣質(zhì)。 這,是與他記憶中的容大妞完全不同的。 但,那長相…… 雖然周身人聲鼎沸,但李恒義只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靜止的,他的眼中只有她。 “呲”容曉蓉略略偏了偏頭。 原是周邊人走動,扯到了她的頭發(fā)。 那個男生在觸到她的目光后,慢慢紅了臉,連聲道歉。 容曉蓉低聲道:“沒事。”而后垂了眼,自文件夾內(nèi)取出一只才削過的鉛筆,紅唇微張咬住文件夾,只見她十指靈活的將長發(fā)幾下盤繞,最后用那鉛筆輕輕一插,一個蓬松的,看似松散實則穩(wěn)固的發(fā)髻就盤好了。 “哇,真好看,”邊上女生忍不住贊嘆出聲。 高城一直正襟危坐,目視前方,實則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注視著這邊,只一個愣神,就見容曉蓉?fù)Q了個新發(fā)型,頗為詫異。 不過這般看去,她整個人都柔和溫婉了許多。俏生生,仿似書中走出來的大家閨秀。 容曉蓉身邊的女生搭訕道:“哎,你手怎么這么巧啊,你哪個系的?大幾了?回頭我找你,你也教教我好不好?你看看我,就只會編辮子……” 主持人報幕,下一個節(jié)目是外國語學(xué)院新生準(zhǔn)備的小合唱《昨日重現(xiàn)》。 容曉蓉秉著給高嶺捧場的心情,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女生笑了笑,點點頭,“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回頭找你聊啊。”這般說著,還是在她身上又看了好幾眼,卻又忍不住跟身旁的女生打聽,“哎,她哪個系的?。俊?/br> 正文 第86章、出問題 第86章、 后臺一共走出了四個女生,手拉手,清一色的軍訓(xùn)服,一看就知道是新生。 陳寶林是怕高嶺和湯青青倆個鎮(zhèn)不住場子,又臨時加了倆個據(jù)說會唱這首歌的女孩子。 單兆君從后臺過來的時候也沒關(guān)心班里的演出,因為太放心了,心思頭全放高城身上了,聽主持人報幕說小合唱,也是吃了一驚,轉(zhuǎn)念一想,也好,舞臺那么大,單人表演有時候會顯單薄。 但見女學(xué)生們都出來了,卻沒有苗童娟,這才左看右看的找陳寶林,果見陳寶林從帷幕后探頭探腦的張望。 四個女生手拉著手,相近的身高,體態(tài)勻稱,雖然臉被曬的有些黑,但個個長的精神,容光煥發(fā)。 音樂聲起,因為之前打過招呼了,原唱開的很大。 女生們輕聲應(yīng)和,肩并肩,隨著音樂起伏,有節(jié)奏的晃動上半身,輕輕搖擺。 陳寶林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眼睛卻沒放松舞臺。 她剛才也瞧見單兆君了,此刻見她就坐在高教官那,而本班表演這么大的事,她一直沒露頭,都是年紀(jì)差不多的姑娘,稍微想一想就明白了。陳寶林少不得心內(nèi)不屑,暗道女人要是沾了感情的事就一點事業(yè)心都沒了。她暗暗發(fā)誓自己將來絕不會這樣,一定要干出一番叫男人側(cè)目的事業(yè),才不枉這一生。如果說吃了那么多的苦,萬人齊過獨木橋才擠進這所大學(xué),卻只為將來能找個好老公,最終女人還是要淪落到結(jié)婚生子帶娃,那她還不如初中畢業(yè)就嫁人,雖說人常言過程比結(jié)果重要,但陳寶林從來都只注重結(jié)果,而不會在意過程,因為結(jié)果會被人銘記,而過程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