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收起平板,半躺在藤椅秋千上,咂巴著嘴調侃道:“不是我說,你費這么大的勁兒,最后要是人家一句‘我不喜歡你了’,你怎么辦?” 見傅時弈沒回答,司馬高彥走近幾步,抬手搭在他的肩上,意味深長的拍了拍說:“這么多年過去了,誰還惦記著十幾年前的鄰家大哥哥啊,想開點兒……” 傅時弈拍掉他的手,轉過身,靠在欄桿扶手上,挑了挑眉,問:“你剛才說許氏有個展館找我?” 司馬高彥愣了愣,隨即點頭說是。 “我接了?!?/br> 傅時弈說完又繼續(xù)趴在扶手上,仔細聽能聽到鹿杭杭在自家客廳和鹿淼淼對話的聲音。 “你、你接了?”司馬高彥掏了掏耳朵,不敢置信的問著,“為什么?。窟@活太小了,我尋思甩給郭子他們呢,w市那項目,可比這大多了……” 讓事務所的大老板接手一個小案子,不談價錢,光說名聲也虧了。 “就這么定了,回吧?!备禃r弈下了逐客令。 司馬高彥走到門口,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弈哥,w市那項目真不考慮了?” 傅時弈走到茶幾邊,彎腰拿起玻璃杯,輕聲說:“太遠,不考慮?!?/br> 司馬高彥怔了一下,緊接著低罵一句:“wtf?直接說你離不開對門的鹿杭杭得了?!?/br> 說完就按下門把手,故意酸道:“說不定人家現(xiàn)在有男朋友呢!” 話音未落全,傅時弈已經投來了‘你再說一句試試看’的眼神。 就在他罵出口的那一刻,司馬高彥先一步逃離了現(xiàn)場。 朝電梯口走了幾步,剛按了下樓鍵,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鹿淼淼!不可以哦!我馬上就回來,乖乖的才有小魚干——” 司馬高彥興奮的挑眉,回頭探過去,看見一個上身穿著淺灰色套頭衛(wèi)衣,下身著一條運動短褲,外加一雙干凈白底運動鞋的女人。 只見她留著一道小門縫,和門內的黑白色小胖貓深情道別著。 “你要是敢作妖,今晚沒魚干的哦——” 說完將食指伸進門縫,象征性的和門內的小胖貓碰了碰爪子,算是達成了協(xié)議。 …… “那個、電梯來了……”司馬高彥憋著笑,出聲打斷她的‘離別大戲’。 鹿杭杭聽到聲音嚇了一跳,趕忙鎖上門,緊走幾步來到電梯口,不好意思的走進去。 禮貌道謝,順便偷瞄一眼出聲的為何許人也。 司馬高彥露著一口白牙,笑得極其風sao,和她打著招呼:“你好,我是時弈的……‘好’朋友司馬高彥?!?/br> 鹿杭杭腦子卡了一下殼,這才想起來新鄰居叫傅時弈。而這個穿著花襯衫、花外套和花西褲的卷毛男人,此時領口微敞,仔細看還有淺淺的紅印。 鹿杭杭眼神閃了閃,不自覺的朝另一個方向歪想著,哪種朋友啊…… 第2章 鄰居超蘇 鹿杭杭表面上裝著沒事,但心里早就嘀咕起來了。 司馬高彥看鹿杭杭的表情,也察覺到不對勁兒了,瞥了眼電梯里的鏡子,看到自己鎖骨上方,因為過敏留下的紅印,大致猜到鹿杭杭肯定是想歪了。 畢竟他的長相,確實容易讓人誤會。 索性將計就計,抬手故作矯情的捋了捋額前的卷毛,細著嗓子說:“我們家時弈剛搬過來,還望多關照關照?!?/br> 鹿杭杭抿了抿下唇,點頭說:“互相關照、互相關照……” 邊說邊低下頭,恰巧瞄到司馬高彥翹起的小拇指,不禁抿緊了雙唇,在內心確定了‘好朋友’的定義。 電梯緩緩下降,司馬高彥可沒浪費機會,傅時弈心心念念的小白菊就在眼前,不多套套話,怎么對得起他弈哥呢! 咳嗽兩聲,試探的問道:“你是自己住嗎?” 鹿杭杭愣了一下,偏頭看著他,有些不解為什么他會這么問? 司馬高彥見她沒回答,于是打算走迂回路線:“我是說……你男朋友也住在這兒嗎?” 話一問出口,司馬高彥以為自己臉上是友好的表情,殊不知鹿杭杭已經徹底誤會了。 “司、司馬先生,你放心……我是單身?!甭购己己苷J真的回答著。 司馬高彥聽到這,眼睛都亮了,只要‘小白菊’沒有男朋友,那弈哥還是有希望的! “那你喜歡比自己年齡大的男人嗎?”司馬高彥再接再厲的問道。 鹿杭杭深覺這問題是個坑,而且和一個剛見面三分鐘的男人聊擇偶標準……著實有些奇怪。 ‘?!?/br> 電梯門開了,鹿杭杭抓著胸前的包帶,含糊的說:“我趕時間,先走了——” 說完不等司馬高彥回答,就小跑著出了公寓樓。 身后的司馬高彥不緊不慢的走出電梯,坐進車里,拿出手機給樓上的傅時弈發(fā)去短信。 【司馬:有兩個消息,一好一壞,聽哪個?】 那頭的傅時弈回復的很快。 【傅時弈:好消息?!?/br> 【司馬:‘小白菊’是單身?。 ?/br> 【傅時弈:我知道。】 司馬高彥撇了撇嘴,自言自語的嘀咕道:“裝吧你就……” 接著司馬高彥坐在車里等了五分鐘,沒等來傅時弈追問“壞消息”的短信,忍不住撥去電話。 “你就不想知道壞消息是什么嗎?”司馬高彥略帶得意的問他。 “不想?!?/br> 話音一落,電話即被掛斷了。 司馬高彥看著顯示通話已結束的手機屏幕,攤了攤手說:“那這就不怨我了??!” 然后就像是扔燙手山芋似的,把手機扔到副駕駛座上。 這會兒的司馬高彥根本想象不到,不久之后,傅時弈是怎樣向他的小白菊證明他究竟有多直! *** 鹿杭杭在便利店買了個三明治,坐在出租車上,一邊吃,一邊看路上的風景。 市北邊的連鎖寵物超市每周一都有打折場,鹿杭杭隔一周就來一次。 這個習慣已經保持近兩年了,自從鹿杭杭畢業(yè)成為一個全職雜志作家起,她宅女一般生活里,除了寫文章之外,更多的是救助流浪貓。 而鹿杭杭走上寫文這條路,純屬意外。 在大三那年,學英語專業(yè)的她接到導師的通知后,“積極”參加了幾個學校聯(lián)合舉辦的英譯中詩歌比賽。 因為鹿杭杭的mama是小學語文老師,小學到初中一直是課堂上學完,回家繼續(xù)學。所以,鹿杭杭在大學的時候才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英語專業(yè),為的就是換換口味。 可惜中文底子太好,鹿杭杭在那次比賽中脫穎而出,熟練的將一篇英文詩歌翻譯成具有詩意的中文詩詞。 接著又在她老媽的鼓動下,報名了某雜志社的征稿活動,在拿到一等獎的‘超大玩偶’之后,鹿杭杭徹底走上了寫文的這條‘不歸路’。 *** 下了出租車,鹿杭杭直奔寵物超市。 “杭杭來了啊——” 鹿杭杭推了輛購物車,揚著下巴熟稔的和超市員工打著招呼。 先走到入口處的透明展柜旁,探頭朝里面望了望,還是那幾只小家伙兒。 “芬姐,還沒有人領養(yǎng)嗎?”鹿杭杭揚聲問道。 不遠處傳來芬姐的聲音:“大黃明天就去新家了——” 鹿杭杭抿著唇點了點頭,這幾只小家伙兒有一半都是她在外面撿到的棄貓,普遍是幼貓,適應不了流浪的生活,于是鹿杭杭就把他們送到這里來了。 如果不是家里有淼淼,恐怕鹿杭杭會把所有流浪貓帶回家養(yǎng)呢。 “丫頭,”芬姐走過來,拍了拍鹿杭杭的后背,輕聲問道,“上周不是才來過嗎?怎么貓糧又不夠了?” 鹿杭杭無奈的笑笑,說:“小區(qū)里那些小家伙兒嘴都被我養(yǎng)刁了,上周買的貓糧不合它們胃口,我來看看別的牌子?!?/br> 和芬姐簡單聊了幾句,鹿杭杭就直奔貓糧區(qū)了。 蹲著身子,在眾多貓糧品牌中翻找著。 【嗡嗡——】 兜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鹿杭杭趕忙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就按下了接聽鍵,用肩膀夾住手機,搶先出聲說道:“稿子已經發(fā)給你了啊……” 邵琪在電話那頭邊笑邊說:“鹿杭杭,你可真是壓力型選手,非要壓到最后一天才肯交稿?!?/br> 鹿杭杭勾著嘴角笑了,把手機換到一邊,一邊選著貓糧一邊說:“前半個月都卡文,最后一天靈感迸發(fā),我也沒辦法嘛。” “少貧,”邵琪打斷她的話,一本正經的提醒道,“明天可就周二了,早上九點開會,你可別再遲到了?!?/br> 打來電話的邵琪,是鹿杭杭大學四年的同窗好友外加死黨?,F(xiàn)在是鹿杭杭的責編,主要負責催稿和校對審核。 鹿杭杭大三那年因為一次征稿,誤打誤撞的進入了星銳雜志社,這一待就快四年了。 “要不要我明天早上上班的時候順帶捎上你?”邵琪捂著嘴巴,悄聲說著,“我舅舅上周就沒見著你,這周我可不幫你圓謊了啊!” 邵琪的親舅舅,就是星銳雜志社的主編,饒同山。四年前選中鹿杭杭做雜志專欄作家,常年穩(wěn)定給她四頁的版面,是鹿杭杭的上級也是伯樂。 鹿杭杭挑中一袋貓糧,單手拖拽出來,悶著聲說道:“琪啊,你知道金南路上有家包子鋪嗎?他家的粥和rou包子特有名……” 邵琪翻了個白眼,應聲說:“知道了!” 鹿杭杭偷笑兩聲,費勁的把貓糧搬到推車上,拍了拍手,這才重新拿起手機,說:“對了,我家對門住人了。” 邵琪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裝修了那么久,是該住人了?!?/br> 鹿杭杭彎腰推著車子朝罐頭區(qū)走著,想起那個叫傅時弈的男人,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