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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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青娘輕嘆了一口氣,“哎,好吧?!?/br> “對了,你去與宓兒講了那事沒?”說起蘇琦,蘇明德突然想起來過繼一事。 “等一陣再說吧,外頭人都看著呢”虞青娘說著轉(zhuǎn)過頭往屋外走去,重又招呼起來。 ... 雖說女眷大都圍在后院,但丫鬟們前后進出,總能帶來消息,周家女兒與公雞拜堂的消息,也是教人傳到了后頭。 趙姨娘方才被蘇琦氣的,現(xiàn)下沒什么胃口,她平日里素來聒噪,今日沒了聲響,連帶著一桌子都沉悶沉悶的。 蘇宓看這情景,又想起秦衍來,當(dāng)初若不是遇到了他,自己也會和蘇琦一般,被逼著入喜堂吧。 哎,也不知道督主他現(xiàn)在到了郴州沒有。 *** 郴州主城的城關(guān)處,守門郎坐在藤椅上,把腳抵在秦衍的馬車踩板,嘴巴里銜著一棵枯草。 他搖頭晃腦地說道:“想從我這兒過,之前都不打聽聽的么。” “哦?需要打聽什么?!比A麗的馬車內(nèi)傳出一道聲音,似玉石擊缶,讓守郎將不住的想坐正,可轉(zhuǎn)念一想,這單騎馬車豪華了些,也不過是個富賈,與他這堪堪沾了官場的身份,那是不能比的。 難得來個富人,現(xiàn)在不宰,這個月的‘評核績考’可是過不了的啊。守郎將努力地拿出了些氣勢,梗著脖子道: “打聽什么?打聽規(guī)矩!我現(xiàn)在懷疑,你馬車里私藏了逃犯,要么你下馬車讓我查驗,要不我就扣了你的馬車,押你進牢房。” 馮寶看守郎將小人得志的模樣,忍不住輕哼了一聲。他繼而替秦衍拉開幃簾,那守門郎一眼就瞧到了斜坐在里側(cè)的男子。 那男子身著錦衣直?,容色俊美,雙眼恍若一汪春水,霧氣昭昭。 他的左手狀似隨意地摩梭著一根碧玉簪,纖長而又指骨分明的手劃過簪尖,手指的玉色竟是比碧簪還要瑩潤好看幾分。 他輕笑了一聲,右手向后擺靠在綢墊上,抬頭慵懶道: “我趕時間,不如你告訴我,你要多少?!?/br> 守門郎第一次見這般容貌氣度的男子,略微有些愣神之后習(xí)慣得比了個數(shù),馮寶皺眉從懷里掂出一個銀錢袋,不耐煩地塞到他的手里說道: “夠了吧,快放我們進城?!?/br> 守門郎接著手里的一袋銀子,竟然有人如此干脆地給,他心里忽就起了貪念。 “不,不夠....!” 秦衍笑道:“還要多少?” 守門郎貪婪地看著秦衍的手,“要你手上的碧玉簪子!” 秦衍聞言,手勢倏地一停,掀眼看向城門口的守門郎之時,臉上笑意盡失。 第四十四章 蘇家長子的婚宴已過去幾日, 眾人提起那一日也是感慨萬千。 最初當(dāng)然是極為熱鬧。 一部分是想來看看東廠的廠督在與不在, 好攀附一番, 也有一部分親朋好友是誠心誠意來道賀。 可是最終, 秦衍不在,蘇琦也不在, 只那一只公雞, 連個洞房都鬧不起來, 這還要他們?nèi)绾闻鯃? 末了他們也只得興致缺缺地散了場。 一場喜酒, 喝的帶興而來, 敗興而歸,頗有些虎頭蛇尾的味道, 而隱隱傳出蘇琦那日一早已經(jīng)回了蘇家的消息,令得這樁喜事更加成了江陵城街頭巷尾的談資。 春梅拿著梳篦替蘇宓梳著發(fā)髻,蘇宓則對著奩箱上那一堆冬柿餅發(fā)呆。 “小姐, 大少爺每次都給您帶吃的, 但也不見他來看您?!?/br> “嗯。”蘇宓想了想,詢道:“他回縣里了?” 春梅點了點頭應(yīng)了一聲,“聽說洞房那日松了繩子就走了,話都沒與新娘子說一句, 走之前只叫人送了這冬柿餅過來?!?/br> “春梅, 我想我今日還是去看看周采薇吧?!钡降资羌蘖诉^來, 算是她大嫂, 以后她去了京府也沒什么機會見, 蘇琦這般待她好,她今日也該去見一面他房里的人。 “小姐,那要奴婢陪您么。” 蘇宓輕拍了拍春梅的手,笑道:“不用了,說好今日讓你回去見見你爹娘的,只在家里走一走,還能走丟不成?!?/br> “謝謝小姐?!?/br> 其實都已過了四五日,蘇宓也不知秦衍什么時候來,萬一明日來,春梅都還沒回家一趟就又得跟著回京府了,那該多難受啊。是以,蘇宓昨晚便準(zhǔn)了春梅一天歸假。 “春梅,周采薇暫時是住在蘇琦中院的那個院子么?” “是啊,不過大少爺常常不在,總歸不方便,聽說趙姨娘已命人在內(nèi)院里理出一間空屋了,過兩日就搬過去?!?/br> “嗯?!?/br> ... 用完午饗,蘇宓正好趁著消食,走到了蘇琦的院子,遠遠地就聽到了趙姨娘和蘇珍的笑聲。 她是實在不想再與她們碰面,準(zhǔn)備過了一陣再來,回頭經(jīng)過花園甬道之時,突然看到了對側(cè)的李修源。 蘇宓心下一驚,他怎么會在這,明明她記得蘇嫻沒來的。然而驚訝的不止蘇宓,還有李修源。 他只是聽蘇明德說,廠督會來接蘇宓回京府,是以他也就多來晃個幾日,想碰碰運氣,沒想到今日來這府里,竟然先碰到了蘇宓。 蘇宓見李修源似是在想些什么沒注意她,因著之前的事心有余悸,她連忙換了一道,不想與他碰面,誰知李修源回過神來,轉(zhuǎn)爾堵在她面前。 “宓兒?!彼辛艘宦?。 蘇宓沒有應(yīng)答,盯著他向后退了一步。 她余光環(huán)顧了眼四周,雖沒什么丫鬟下人走過,但畢竟是白日,實在不行,她大喊一聲也定然有人聽到,邊想著她又往后退了一步,拉開了隔距。 李修源看著蘇宓,那眼眸深處透出的謹慎小心,叫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宓兒,你還在生上次的氣么,我也是一時迷了心竅,如今我可是萬萬不敢的,”李修源加了一句,“所以以前的事,你可千萬不要與督主說啊?!?/br> “嗯,我不說?!?/br> 蘇宓趕忙直接應(yīng)下,李修源不知秦衍那日正是隔壁之人,這里又只有他們二人,她此時若是僵著,就怕惹怒他,橫生枝節(jié)。 “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了,你可以走了吧?!碧K宓一邊小心地盯著自己與李修源的相距,一邊快快說道。 得了蘇宓的肯定回答,李修源心下一松。他左右看了看,四周無人,再看向蘇宓。 她大概是穿的家里的舊夾襖,俏生生地,除了梳了婦人發(fā)髻,其他還是像個小姑娘似的,不對,比之前還要水嫩。 當(dāng)初,他為了娶到她,傳出了她與虞家那個書呆子的流言,誰知道最后還是竹籃打水,什么便宜都沒撈得。 如今,動他是不敢動了,不過,難道還不能多說幾句話么,為何宓兒當(dāng)他洪水猛獸一般,讓人心寒。 他靠近一步,輕道:“宓兒,你老是往后退做什么?” “你怎么不問問你jiejie最近如何?” 蘇宓原以為他就要走,可眼看著李修源竟往她這邊靠過來,手勢還似乎是要伸向她。 因著之前事情留下的陰影,蘇宓連他的話都沒聽清,心里就驚怕起來,此時也顧不得淑女姿態(tài),連連往后退去,最后急慌著直接向中院門口沖去,她記得門口有春蘭一眾丫鬟,只要跑到那,人就多了。 蘇宓心里慌亂焦急,耳邊是自己的心跳聲如鼓,還要回頭留心李修源有沒有追上來,讓她只能約莫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突然,她額頭一痛,撞上了一個人的胸膛。 蘇宓一驚之下抬頭,竟是秦衍那雕刻般分明的俊美容顏。 他身姿頎長,披著玄色的杭綢鶴氅,胸口蘊熱帶著她熟悉的檀香,教她不想推開。 再下一刻,腰上傳來一陣力道,她倏的就被勾扯進了秦衍的懷里。 “督主...”蘇宓又驚又喜,忍不住聲低聲呢喃。 明明方才看到秦衍的臉色冷的有些嚇人,可窩在他的懷里,蘇宓本能的感到安心,對李修源的懼怕也瞬間消散,心下一松,腳下登時有些綿軟,腰上的手掌始終有力將她束裹著,將她緊貼在胸前。 秦衍感受到懷里女子一時的脫力,想起她方才驚慌失措往門口走來的模樣,眸色愈冷,看著李修源的時候,臉上帶起森然笑意。 “你想對本督的夫人,做什么?” “督,督主?!崩钚拊垂虻乖诘?,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解釋什么。 方才在看到秦衍進院之時,那氣勢排場已然昭示了他的身份,他尋了幾日的機會想見秦衍,沒想到竟是挑了個最差的時機。 蘇宓那般逃跑的樣子,就算他當(dāng)真告訴秦衍他只是想與蘇宓多說幾句,秦衍也不會信?。?/br> “督主,我只是與夫人開個玩笑,我絕不敢褻瀆——”李修源話未說完,突然頓住。 不對,剛剛是....是那日酒樓隔壁貴客的聲音!難道說那日趕他走的,就是廠督?! 蘇明德從進院之時,就跟在秦衍身側(cè),此時見李修源突然楞住,以為他受了驚嚇,忙替他補了一句,“是啊,督主,我看是些誤會,誤會。修源是宓兒的姐夫,斷不會做些出格的事?!?/br> 秦衍今日來的太過突然,他和虞氏正巧在前廳看到趕忙上前相迎。 這才帶著秦衍來找蘇宓,偏偏進了中院,看到就是蘇宓慌不擇路地往他們這邊門口跑來,身后還跟著一起跑著的李修源,這番情態(tài),也太過明顯了。 只能希望督主看在李修源是蘇宓姊夫的份上.... 誰知,聽了蘇明德的話,秦衍眼中竟遽然升騰起一抹濃重的陰翳。 “你就是李修源?!?/br> 秦衍周身的肅殺之氣,和這句顯然已經(jīng)認出他的話,教李修源恐懼不已,他再也顧不得什么場面,撲咚便匍跪在地上。 “督主,督主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那次什么都沒做啊,什么都沒做?!?/br> 李修源突如其來的劇烈反應(yīng),讓蘇明德疑惑不已,他皺眉撇過頭,低聲問過一旁的虞青娘,“到底之前發(fā)生了什么?督主怎么會認得修源?” 虞青娘從進院開始就心道不妙,秦衍再是宦官,也帶著男子的心性,宓兒那般逃跑,定是怕被輕薄,原本這已是糟透了的情境,可如今,仿佛連下藥那事,督主都是知曉的。 蘇明德問她,她也不知該從何講起啊。 虞青娘看向被秦衍摟在懷里的蘇宓,難道是宓兒將那事告訴了督主? 若真是如此... 她看向秦衍大氅尾擺處,時隱時現(xiàn)的零星血點,心里不由得顫了幾顫,以督主的傳聞,那今日..... 周遭一時間靜默,只剩下跪在地上不斷求饒的李修源,秦衍看向他的時候,形容狠戾。 他不是不記得蘇宓當(dāng)初是如何與他相遇,只是從一開始,他娶她不過是因著有趣而已。 至于她遇到他之前的事,他以為他從來都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