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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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博宇朗聲說:“淮哥回學(xué)校來打球啊!就等你了!” 傅淮想都沒想就拒絕:“你們再找個人,我有事不去了。” 楊博宇不肯放過他,說:“大周末你能有啥事啊,快來呀!室內(nèi)籃球場,兄弟們都等你呢!” 傅淮還是說讓他們找人,然后掛了電話。 溫恬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巴,輕聲說:“你去吧傅淮淮?!?/br> 傅淮皺眉,“我不去,一會兒要陪你寫作業(yè)的?!?/br> 溫恬的腦袋低垂,眼睛盯著桌角,發(fā)起呆來。 在他剛剛接起這通電話的那一刻,她突然就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因?yàn)橐o她補(bǔ)課,他可能會總是這樣不參加他們的活動。 長期下去,那她就成了阻礙他交友的絆腳石。 他周一到周五有課,好不容易周六日能放松放松,時間卻都花在了給她補(bǔ)課上。 溫恬有些自責(zé)。 她抬起頭,和他商量說:“一會兒你去打球吧?!?/br> 傅淮眉頭皺的更深,“我不……” “我和你一起去?!睖靥裆裆J(rèn)真地說道。 傅淮怔住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疑問:“???” 溫恬舒了口氣,笑著說:“我跟你一起過去呀,你打球,我在看臺上做題,你休息的時候給我講講題就好了?!?/br> “我不能總是把你綁在我這里,你應(yīng)該去和你的朋友們玩的呀。” 她的臉上盈著淺淺的笑,眸子清澈發(fā)亮,話語輕輕軟軟的,聽上去軟綿綿的,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甜膩,就像是棉花糖一樣。 半晌,傅淮突然燦然笑開,心滿意足也不過如此了。 溫恬吃飽后傅淮帶她去了籃球場,他的手里拎著她的粉色書包,身邊是一個穿著粉色衛(wèi)衣的小姑娘,幾乎是傅淮一出現(xiàn),楊博宇就扯著嗓子喊了他一聲:“嘿!淮哥,這里!” 然后溫恬發(fā)現(xiàn),籃球場內(nèi)高高大大的男生們目光齊刷刷地掃了過來。 有點(diǎn)像機(jī)關(guān)槍掃射,可怕。 傅淮的幾個室友湊過來,傅淮便給溫恬簡單說了一下名字:“最黑的那個叫楊博宇,外號黑子,最壯的這個叫孔展翔,外號大鵬,這個看起來比較清秀的叫白齊昊,外號小白,眼角有淚痣的那個叫盧達(dá),外號蘆葦,最后這個看起來比較兇神惡煞的,叫張潮,外號長弓?!?/br> 溫恬很禮貌地說:“你們好,我叫……” “溫恬?!蔽鍌€人一齊拉著長音笑說道。 溫恬被他們的聲音震住,瞪大眼。 傅淮:“……” “行了你們,”他萬分嫌棄地說:“別太過分,差不多得了,都把甜甜嚇到了。” 五個大男孩嘻嘻哈哈地笑開。 溫恬被傅淮拉到一個座位處,他把書包遞給她,“那甜甜你在這里做題,我打一會兒就過來?!?/br> 溫恬沖他淺笑,點(diǎn)頭應(yīng)下,“好?!?/br> 傅淮這才抬腳朝同伴走去,在快走到舍友面前時抬手打了個響指,“嘿!走啦!” 隨后六個男孩往場地走去,那里還有幾個約好的人在等。 她望著他勁瘦挺拔的背影,彎了彎唇。 溫恬從書包里掏出試卷開始做,十幾分鐘后,身邊突然坐下一個身著警校春秋常服的人,溫恬扭頭看了看,目光一頓。 是那天食堂里坐在傅淮對面的那個女孩。 第23章 溫恬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 隨即就低下頭做自己的題,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天在食堂里看到的場景,心里涌出了不太好的情緒。 她覺得有點(diǎn)悶。 溫恬具體說不出來為什么,但就是不想和這個女孩離這么近。 她稍稍斂了眼簾,輕輕地咬咬下唇讓自己集中注意力, 不要在意旁邊是誰, 開始繼續(xù)算題。 女孩的目光落在球場上,她直勾勾地盯著籃球場里哪個英姿勃發(fā)的身影, 高瘦的的男孩拼力一躍, 將球投進(jìn)了籃筐, 然后穩(wěn)穩(wěn)落地, 臉上揚(yáng)起燦爛的笑, 和同隊(duì)的隊(duì)員帥氣地?fù)袅藗€掌。 真的很耀眼, 光芒四射。 楊燦燦收回視線,偏頭將目光落在身旁溫恬正在做的那套試卷上,片刻后, 她伸出食指在溫恬做的第五題上指了指,聲音帶著清清淺淺的笑,道:“這道題選錯了?!?/br> 溫恬一怔, 掀起眼望向她,輕輕地抿起唇。 楊燦燦對她笑了笑, 兀自講起來:“應(yīng)該選b的,你先要根據(jù)洛倫茲力……” 她不緊不慢地給溫恬講了這道題,溫恬點(diǎn)頭把選項(xiàng)勾了, 在旁邊寫了個b,聲音極輕地很疏離地對她說了句謝謝。 楊燦燦揚(yáng)了揚(yáng)眉,說了句不客氣。 她沉吟了幾秒,問溫恬:“你是和傅淮很熟嗎?” 溫恬抬起頭,清泠泠的杏眼瞪著眼前的女孩,沒有說話。 楊燦燦也不介意,像是默認(rèn)了她回答自己了似的,繼續(xù)問她:“你知不知道他有什么愛好,喜歡什么???” 溫恬:“……知道?!?/br> 楊燦燦欣喜,期待地問:“能不能向我透露一下……” 溫恬收起試卷和筆裝進(jìn)書包,她的心跳有些亂了節(jié)奏,溫恬擰緊眉心搖搖頭拒絕:“抱歉不能?!?/br> 楊燦燦沒想到看上去溫溫軟軟的小姑娘竟然拒絕的這么干脆利索,當(dāng)即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尷尬地一時忘記了要說什么。 在溫恬背上書包要離開的時候,楊燦燦站起來,在她身后不死心地問:“為什么?為什么不能說?” 聲音變的有些尖細(xì)。 溫恬回頭,蹙眉不解地道:“還有為什么嗎?” 她歪頭想了下,睫毛不斷地?fù)溟W,咬了咬嘴巴里的軟rou,攥著書包肩帶的手指收緊,心跳變得比剛才更快了,眼睛直視著楊燦燦,自以為很有氣勢地沖她說:“我就是不想告訴你。” 同一時刻,傅淮微沉的嗓音在側(cè)面?zhèn)鱽?,完完全全把溫恬的輕軟的話語蓋住了。 他冷清道:“因?yàn)槭俏也蛔屘鹛鹫f的?!闭f著就抬腳踏上她們這層階梯,大步流星地朝溫恬走去,然后轉(zhuǎn)身問楊燦燦:“怎么?你有意見?。俊?/br> “我……”楊燦燦剛說了一個字,傅淮繼續(xù)道:“你一個外人沒資格有任何的意見?!?/br> 傅淮從因?yàn)榍榫w激動而臉頰通紅的溫恬手里接過她的粉色書包挎在肩上,拉起溫恬的手腕就從另一邊的階梯下去,在經(jīng)過球場時對那群人揮了揮手。 溫恬被他拉著出了籃球場就掙開他的手,她抬起手將連衣帽戴上,帽子上的粉白兔子耳朵耷拉下來,像極了她此時此刻的模樣。 傅淮側(cè)頭看到后不由得輕笑,抬手隔著連衣帽摸了摸她的腦袋。 溫恬的雙手揣進(jìn)口袋里,她的情緒有些煩躁,也懶得把手拿出來打開他在她頭上作亂的手掌,只能不斷地?fù)u腦袋試圖讓他離開。 可溫恬似乎忘了,搖頭是會暈的。 等她感覺到眩暈的時候,人已經(jīng)站不穩(wěn)了,她晃晃悠悠地在原地踉蹌了幾下,然后一頭撞進(jìn)了剛要扶好她的傅淮的懷里。 腦門碰到了他的胸膛,好疼。 溫恬像只小貓兒一樣在他的懷里輕輕嗚咽了一聲,聽的傅淮的心霎時柔軟下來,幾乎都要酥化。 他拉開她,彎了腰湊近溫聲問:“碰到哪里了?” 溫恬鼓起嘴巴含著眼淚瞪他,她一只手捂住額頭,另一只手去推他,結(jié)果沒推動,她登時氣悶,軟軟地嚷他:“你怎么跟個石頭一樣呀!這么硬!” 傅淮忍不住輕笑,他抬手捏了捏她泛著紅的臉蛋,眉梢眼角的笑意給他暈染上了一層柔和的光,低嘆說:“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呀,柔柔軟軟的?!?/br> 溫恬撥開他的手往前走,她的步子小,節(jié)奏也很緩慢,就很逛街散步似的,慢慢騰騰地往前挪,傅淮就在旁邊跟著她。 在快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溫恬突然嘆氣,低頭聲音小小地問他:“傅淮淮,那個女孩子是你的桃花嗎?” 傅淮撇撇嘴,不悅道:“爛桃花還差不多,鬼知道她怎么就纏上我了?!?/br> 溫恬咬著嘴唇,沒再說話,聽了傅淮斬釘截鐵的回答后,心里好像也不是那么悶了。 傅淮抬手把玩著她腦袋上的一只耳朵,他似乎很喜歡她衣服上的耳朵,捏在手心就是不松。 過了會兒,到了校門口,溫恬停下來要從他的肩上拿走書包,開口說:“我自己回家就行啦,你去繼續(xù)打籃球叭?!?/br> 傅淮皺眉,躲開她伸過來的手,“我要跟你回去的啊?!?/br> 溫恬仰起頭看他,幾秒后她有點(diǎn)挫敗地抬起手撓了撓臉頰,苦惱地嘟起嘴,鼻子皺著,溫溫糯糯的嗓音又細(xì)又軟,清清甜甜的像是水果糖的味道。 她很認(rèn)真地說:“你不能一有自由時間就呆在我這里的呀,你應(yīng)該去和你朋友多在一起聚的呀?!?/br> 傅淮哭笑不得,“這兩者哪里沖突了嗎?” “啊?”溫恬迷茫地眨了眨眼,沒理解他的意思。 “我周一到周五每天都會跟他們一起上課吃飯睡覺練體能,周六日好不容易不用面對這幾個討厭的家伙了你居然還要把我趕到他們那里去?”傅淮一副苦哈哈慘兮兮的模樣委屈道:“甜甜,一周七天都和他們泡在一起我會瘋的。” 溫恬:“……哦。”她愣愣地點(diǎn)頭,但還是不太放心地問:“給我補(bǔ)課真的不會影響你的嗎?” “當(dāng)然不會??!”傅淮信誓旦旦地回她,然后別開臉嘟囔:“不給你補(bǔ)課見不到你才會影響我的吧?!?/br> 溫恬沒聽清,歪頭疑問:“你在說什么呀?” 傅淮:“沒啊,沒說什么?!彼哪樛蝗挥悬c(diǎn)燥熱,怕溫恬看出破綻,傅淮急忙推著溫恬走出學(xué)校,笑著說:“走啦走啦,回家?!?/br> …… 因?yàn)闇靥褡蛲硎盏搅梭@嚇,一般不做飯的楊女士中午做了一桌子溫恬喜歡的菜肴,兩家又聚在了一起吃飯。 溫恬吃飽后就下了餐桌,坐到沙發(fā)上抱著大金毛小憩。 下午溫恬和傅淮在傅淮的房間幫她補(bǔ)習(xí),書桌上還放著楊女士端來的果盤和果汁。 傅淮的臥室很大,有很多體育器械,溫恬做題的時候沒什么事的傅淮就玩玩啞鈴跑跑步,倒也沒閑著。 快一個小時過去,溫恬終于叫他了。 “傅淮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