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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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哲子哥也還是沒讓柳爻卿手上沾到土,蹲下栽苗看著挺簡單,但不停地彎腰其實很累,哲子哥不想讓柳爻卿累著,就叫他拿著舀子澆點水。 寶哥兒和老哥兒一起,一天時間把苗苗都栽好。 以后就輕松了,每天觀察觀察就行,用不著那么多的體力活。 “這兩種我也不太了解怎么種,大概看著辦就是,應(yīng)該不難?!绷城潆S意交代,見著寶哥兒一臉凝重的樣子,就打趣道,“寶哥兒別太緊張,就是種壞了也沒事,我那里還有種子哩。” “曉得哩。”寶哥兒笑了笑,神情卻沒怎么放松。 知道寶哥兒是自己愿意上心,柳爻卿笑了笑沒再說什么,左右他會盯著點,不讓寶哥兒太累,再說這些日子寶哥兒一天比一天活泛,應(yīng)當是累不著的。 和哲子哥一塊兒從大棚出來,柳爻卿又去了煎餅作坊那邊。 外面冷的幾乎滴水成冰,但掀開擋風的布簾進去門里面,卻有一陣一陣的熱氣。屋里并排著好幾個爐子,干活的婦人不停歇的烙煎餅,后面蘇七和鈺哥兒幾個一邊在屋里暖和,一邊把烙好的煎餅翻一遍,再疊好,打包。 宣哥兒在最靠門口的地方,一抬眼就看到柳爻卿進來,笑道:“卿哥兒快進來暖和?!?/br> “都還成吧?別累著?!绷城湫Σ[瞇道,“快要過年了,大家加把勁,回頭我把工錢一塊結(jié)了,再發(fā)點福利,咱們好好歇一歇。” “卿哥兒就是爽快?!毙鐑核男Φ?。 前些日子宣哥兒娘家那邊又來了一趟,他娘帶著娘家兄弟,氣勢洶洶的來了,當時宣哥兒還在山上,聽了消息二話不說解下圍裙回家,也沒讓柳水河和五婆婆露面,自己拿著菜刀追著娘家兄弟砍,愣是見了血。 宣哥兒自己也說,他知道自己最笨不會講理,但現(xiàn)在他自個兒是賺了點銀錢,娘家人來要他斷然不能給,也不能叫他們拖累夫家,就是真的用菜刀砍死個人,到了衙門他也有理。 村里人都說宣哥兒是個厲害的,不過柳水河和五婆婆嘴上沒說什么,對宣哥兒卻越發(fā)的好了。 這會子宣哥兒在煎餅作坊干活,等晚上回去五婆婆保準給燒熱了炕,柳水河也給準備了熱騰騰的飯菜,吃的雖不多好,確實真心實意伺候宣哥兒的。 現(xiàn)在宣哥兒家里的日子過的紅紅火火,村里人有幾個嘴上說閑話的,心里倒是羨慕的緊。 柳爻卿在煎餅作坊里暖和一會兒,又去放煎餅的屋里看了看,瞄了眼記賬本,沒發(fā)現(xiàn)什么紕漏,這才和哲子哥回屋里炕上窩著。 外面實在是冷的讓人受不了,柳爻卿把被子展開,爬上炕鉆進去,茅白看到了就也咕嚕嚕滾進去,一雙滴溜溜的黑豆眼好奇地看著柳爻卿端出一盤炒花生。 “啾啾?!泵┌紫氤粤?。 剝了一個花生,搓去外面紅色的外皮,柳爻卿塞哲子哥嘴里,回頭戳了戳茅白的腦袋道,“你要了也不吃,只吃rou,別以為我不知道。” “啾。”茅白在被窩里打了個滾,想學著柳爻卿的樣子坐起來,但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太細,身體太圓滾,其實和躺著沒多大區(qū)別。 哲子哥還沒上炕,把自己的手搓熱了,就站在炕前,手伸到被窩里捉住柳爻卿冰涼的腳,給他輕輕揉搓。 “哲子哥你也上來,炕上暖和?!绷城溆悬c不好意思,“我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暖和暖和就沒事了?!?/br> “沒事?!闭茏痈鐜土城渑四_,又捏了腿,這才上炕。 跟柳爻卿不一樣,哲子哥穿的衣服也不見多,腳確實暖和的,甚至連襪子都很干燥,一點汗都沒有。柳爻卿就喜歡在被窩里把腳伸過去,放在哲子哥腿上。 沒辦法,天太冷,矜持什么的早就顧不得了。 再說現(xiàn)在興哥經(jīng)常自己跑去隔壁屋里睡,哲子哥自然就睡這邊,明明晚上睡著的時候還是一個人一條被褥,可等到早晨醒來,柳爻卿經(jīng)常發(fā)現(xiàn)自己跑到哲子哥那邊的被子里面,手腳并用的靠在人家身上。 頭一回還覺得不咋自在,臉紅心跳的,多來幾次就習慣了,以至于現(xiàn)在柳爻卿都主動往哲子哥身上靠。 倆人雖說還沒成親,卻跟一家人差不多的,甚至更親密一些。 “卿哥兒在嗎?”正吃著花生米,柳爻卿就聽到門外有人喊。 “是忠哥?進來吧?!绷城浯舐暤?。 果然是忠哥,穿著半新不舊的厚衣裳,腳上的鞋子是破的,凍的渾身佝僂著,鼻尖通紅,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喜悅的。 “咋回事?”柳爻卿把花生往前推了推讓他吃。 “你嫂子懷了?!敝腋缧老驳?。 “哦?!绷城浜芷降狞c頭,他大概能猜出來魏氏回來的原因。 當時趙子騰來村里,魏氏就三番兩次湊過去,后來總算是跟著走了,看樣子也沒吃苦,趙子騰應(yīng)當是看在他柳爻卿在皇帝面前有名兒的面子上才沒折騰她。 不過魏氏跟著人家走,怕是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了,忠哥不見得不知道,大約還是心里惦記著魏氏,不舍得放手。 柳老頭那邊對魏氏諱莫如深,怕是根本不想把事情鬧大,這個媳婦還得要,既然魏氏回來過日子,那就繼續(xù)讓她和忠哥過日子。 記得先前去的時候,柳爻卿就看到魏氏小腹微微隆起,怕是懷了不少時候,孩子八成不是趙子騰的,要不趙家不可能放她回來。 拿起一個花生,搓去外面的紅皮,柳爻卿塞自己嘴里一個,又給哲子哥吃了一個。 見著柳爻卿不說話,忠哥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說:“你嫂子說是想吃點新鮮蔬菜,叫我過來……” 魏氏也不是個傻得,回來就挑明了說,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忠哥的,這才風平浪靜地住下來,不但如此,還直接要了原本三房的屋子住,現(xiàn)在小兩口住的屋可不小。 肚子已經(jīng)顯懷,看得出來里面是有個孩子,魏氏見著忠哥高興,就讓他上山那點東西,要的可不只是新鮮蔬菜,還有她在縣里聽了很多遍的神仙釀、桃兒釀、西紅柿等等。 忠哥一想都是對孩子好的東西,硬著頭皮來了,可進屋看到柳爻卿坐在炕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哪樱瑧B(tài)度不說多平淡,卻是不如何熱絡(luò)的,他就有些不好開口。 “要不,我拿銀錢買?”忠哥憋了半晌,憋出這么一句來。 現(xiàn)在跑商的用木桶往外面運新鮮蔬菜,還有新鮮西紅柿,這在冬日里可是難得的青綠,柳爻卿開的價錢不算太高,可也不是忠哥能拿的出來的銀錢。 “嫂子怕是除了新鮮蔬菜,還想要西紅柿,桃兒釀、神仙釀吧?”柳爻卿嘆了口氣道,“那些東西好是好,可也不一定適合懷了孩子的人喝,畢竟是對人有影響的東西。再說,尋常婦人懷孕,吃得不都差不多,也沒見過有不好的……” 也就是看著忠哥還算老實柳爻卿沒說的直白,魏氏這樣的,就是拿著銀錢來,他還不一定賣。 神色有些黯然,忠哥知道柳爻卿說的沒有錯,可他到底還是想為未出世的孩子做點什么,就道:“卿哥兒,要不我就那點蔬菜?這些日子家里根本沒有菜……” “行,我給你寫個條兒,你去大棚那邊拿幾棵菜吧?!绷城涞溃拔业苍谀沁吀苫?,你要是見了他可得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br> “我曉得。”忠哥趕忙站起來,看著脊背似乎佝僂許多。 現(xiàn)在卿哥兒當家做主,到底是不一樣了,說話的氣勢都很不一般。拿著條子去了大棚那里,忠哥倒是沒瞧見柳全錦,領(lǐng)了一把青菜就下了山。 回去后,魏氏瞧見只有一把青菜,很不滿意道:“打發(fā)叫花子呢?我看天天有人上山,都是一個個木桶的,你怎么不要一個木桶,還有神仙釀呢?” “……”忠哥苦著臉沒說話。 “行了,瞧你那點出息。”魏氏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不知道盤算什么。 忠哥走了,柳爻卿看著矮桌上的花生米發(fā)呆,他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的身份不一樣,是哥兒,雖然表面看上去跟漢子一樣,可到底力氣小,而且皮膚更白更細,眉眼間有十分細微的差別,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還有一個能力。 微微扭頭看向哲子哥,他就算坐在炕上也脊背挺直,某個地方…… “咳咳?!绷城渫蝗豢鹊幕杼斓匕?。 “咋回事?”哲子哥立即緊張起來,“我下去給你倒點水喝?!?/br> “沒事 ,就是喘氣不小心嗆著了?!绷城渑牧讼伦约旱男乜冢讲盼凑f出口的話在嘴里轉(zhuǎn)了個圈,最終還是決定咽下去。 現(xiàn)在和哲子哥形影不離的,每天一睜眼就能看到他,有時候自己賴床起得晚,哲子哥還幫自己穿衣服,這么好的人……怕是極好極好的了。 還有什么挑的,心底里不早就接受這么個人的存在,也早就接受了自己的任務(wù)。 柳爻卿在炕上琢磨半天,正好要去大棚那邊看看,鄰近過年還得安排煎餅作坊那邊,發(fā)出去的福利也得提前準備,這些事忙得他根本沒空想。 終于,大棚里的苗苗長得十分迅速,黃瓜一時半刻海吃不著,草莓年前差不多能吃到…… 第62章 靠山 年二十八,柳爻卿把在煎餅作坊干了一上午活的人都叫出來,就在院子里。 晌午日頭好,沒有風,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哲子哥給柳爻卿拿了兔皮大氅,披在身上跟火龍丹似的,一點兒都不冷。 “大家辛苦幾個月也不容易,今天就正式收工?!绷城湎仁钦f了這么句開場白,又接著說,“工錢都已經(jīng)給大家準備好,另外每個人還有二十個大錢的過年費,一包煎餅,一捆新鮮蔬菜,五個西紅柿,另外還有一斤花生米。我這里旁的東西也沒有,想要也拿不出來,就這么多,每個人一份?!?/br> “這些都得不老少銀錢,我們都不好意思伸手拿,工錢就夠多了?!毙鐑翰缓靡馑嫉溃麨槿死?,也沒磨蹭,就爽快地說,“要不我再留下干一天活,不拘什么活,不然東西拿的不安心?!?/br> “宣哥兒這話說的對,我們也留下干一天活。” “要不這東西還真不好意思拿。大包的煎餅就夠咱們過個好年,還有那些稀罕東西……” “卿哥兒你就吩咐成了……” 每個人的福利是柳爻卿提前一天準備的,就擺在原本放煎餅的屋里,這些人都看到過,這會子真要拿到自己手里,卻怎么都覺得不得勁,非得再幫柳爻卿干活。 這些人能如此,柳爻卿也沒有往外推的道理,他便笑道:“那不如這樣,大家今天先回去歇一下午,明兒個再來幫我干點活,這樣成不?” “那正好!”就有個利落的婦人一臉喜色道,“我正想著等會子送個西紅柿給我家孩子稀罕稀罕,大冬天的見不到個瓜果?!?/br> “我也是這樣想的哩?!?/br> 見著這么些好東西,都惦記著家里,柳爻卿一說,就都領(lǐng)了工錢,拿著自個兒的福利往家里去了。 大包的煎餅提著可費事,還有捆起來的青菜、用菜葉簡單包著的西紅柿,這都是值錢又體面的東西,就有婦人先不拿,跑回去喊自家男人。 柳爻卿還看到得了消息的漢子推著自家木車來的,后頭還跟著喜滋滋的孩子,那漢子不但稀罕好東西,還稀罕自家婆娘哩。 柳水河也親自來接宣哥兒,沒讓宣哥兒伸手,自個兒把東西都扛起來,倆人有說有笑的下山。 這一回做工的人回村里,少不得得說柳爻卿給的東西。旁的吃食不說,就單單說二十個過節(jié)費,人家卿哥兒隨隨便便輕飄飄每個人都給了,這手筆可得比鎮(zhèn)上的秀才老爺厲害多了。 回頭說起上谷村的卿哥兒,那絕對是一等一的人物,人家不但長得好,天神似的,關(guān)鍵也是個人物,干出來的事情都是大的。 等人都走了,柳爻卿和哲子哥一塊簡單收拾煎餅作坊,都叫宣哥兒領(lǐng)著做工的人收拾的很干凈,關(guān)上門,正式落鎖。 沈氏和鈺哥兒一直住在山上沒回家,工錢和那些東西他們統(tǒng)共有兩份,早就叫鈺哥兒和沈氏提回自個兒住的屋里了。 這些日子鈺哥兒做主,不再跟著三房一塊兒吃飯,叫人幫忙在屋子外面搭了個小偏棚,支了鍋灶,自己做飯吃,更自在一些。再加上現(xiàn)在娘倆都不缺銀錢,山上的東西柳爻卿也基本不會收他們銀錢,用工抵了就是,眼瞅著沈氏和鈺哥兒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好,身子骨也一天比一天硬朗。 另外蘇七他們因為不是村里的人,過年也住在山上,柳爻卿就做主給他們每人裁了兩身衣裳,鞋帽都有,工錢也發(fā)得足足的,后頭這幾天都不叫他們干活,愿意去哪兒就去哪兒。 蘇七年紀最小,早就嚷嚷著要去鎮(zhèn)上,拉了蘇六幾個準備明兒個一大早就去。 這回這些小子們可不再是任人喊打的乞丐了,而是一個個穿著干凈,身子也結(jié)實,又是柳爻卿家山上的人,那一出門見著人,小腦袋一個個都是仰起來的。 “興哥我沒給工錢,就給了二十個大錢叫他自己拿著。”柳爻卿摸著下巴想,“我爹和我娘現(xiàn)在還不能閑下來,干活的人少了,他們會更忙?!?/br> “有點活干著也好?!闭茏痈缈觳缴锨?,攥著柳爻卿的手。 每天倆人形影不離的,柳爻卿的手就細細嫩嫩的,就跟白玉似的,偏偏哲子哥骨節(jié)分明,大手一下就能把柳爻卿的手像餃子似的抱起來,而且始終暖暖的。 溫熱的感覺就像永遠都不會變化的熱水,慢慢的柳爻卿自個兒冰涼涼的手也會跟著暖和起來。 “哲子哥,咱們?nèi)タ纯床葺伞!绷城溲劬σ涣恋溃斑€有寶哥兒和他阿爺沒安排呢?!?/br> “成?!闭茏痈缧Φ?。 倆人手牽著手,在石頭鋪就,并不平整的山坡上往前走,影子在地上不停地變化,像兩個人走了人生的很長很長時間,直到永遠…… 另外一個種普通青菜,還有土豆、西紅柿的大棚現(xiàn)在也沒有村里人忙,就厲氏和柳全錦每天待在那里,忙得都沒空抬頭,卻也沒有精力想那些有的沒的。 這邊的大棚種了黃瓜和草莓,除了柳爻卿和哲子哥,還有寶哥兒、老哥兒,其余的人不但不能進去,連靠近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