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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帝打臉日常在線閱讀 - 第41節(jié)

第41節(jié)

    才見到,說了幾句話就要走,還是出宮,陳韞玉說不出的失落,忍不住拉住他衣袖:“皇上!”

    “怎么?”祁徽正激動,剛才得知這消息,心想以后打仗,這火炮用上去,肯定威力極大,那么金國或許都不必忌憚了。還有靖王,過會兒他去看過,真沒有問題,便是趕緊運幾架過去,也好助武有年一臂之力,故而躍躍欲試,渾沒有注意到陳韞玉有什么不同。

    陳韞玉又不好意思說,就只管拉著他袖子不放。

    女人眼睛盯著他,水汪汪的,清澈見底。

    祁徽怔了怔:“你難道也想跟朕出宮?”

    陳韞玉完全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呆呆的道:“我,我能去嗎?”

    “想去嗎?”

    他正兒八經(jīng)的問,叫陳韞玉震驚了一下,她在宮里整整待了一年零兩個月,唯一出去的地方就是白河,忙像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想去。”

    十分的期待,祁徽眸光轉(zhuǎn)動,也起了幾分興味,之前兩次都是大張旗鼓的,許多人一起,還不曾跟她輕裝出行過,瞄一眼她:“朕是微服出巡?!?/br>
    “那妾身也換件常服!”她急忙忙道,“桂心,快點回去找一套尋常的裙衫來?!?/br>
    桂心應聲,快步走了。

    不一會兒便是捧著一件水藍的襦衣,素白長裙,還有頂帷帽奔過來,氣喘吁吁道:“宋嬤嬤幫著一起找,好不容易有這樣的?!?/br>
    別的都太華麗了,惹人眼。

    陳韞玉道:“我娘家倒是有好一些?!?/br>
    祁徽道:“那有什么用,還能穿嗎?”目光落在她胸脯上,這里可比剛剛來宮里時豐滿了好些。

    陳韞玉臉紅,想啐他一口,接過裙衫就進去內(nèi)殿換了。

    出來之后,祁徽上下審視,停在她眉間,才發(fā)現(xiàn)她竟貼了花鈿,淡淡一點紅,如梅花瓣,使得她整個人都嬌艷了起來。

    他伸出手,一下揭掉了。

    “啊……”陳韞玉著急,“皇上!”

    “既然要簡樸,這些就不要弄了。”祁徽道,萬一被人看見,又招蜂引蝶,捫心自問,他是恨不得叫她穿上男人的衣服。

    可這樣又很奇怪!

    再說了,她這嬌滴滴的樣子,扮男人也扮不好。

    “走吧?!彼?。

    陳韞玉看著他手里的花鈿:“我,我今日專門貼的……”

    “哦?”祁徽道,“為何?”

    “我……”陳韞玉咬唇,心想還能為何,不就是給他看的么。

    突然扭捏起來,祁徽仔細瞧她一眼,發(fā)現(xiàn)這臉除了貼了花鈿,似乎是有點不同,想到剛才她來送點心的樣子,嘴角一翹:“給朕看的嗎?”

    她臉紅了。

    祁徽手指還沾著花鈿,拿下來,又給她貼上去。

    她抬起臉看著他,臉越來越熱。

    “邂逅相遇,適朕愿兮?!?/br>
    他明白了,他上回夸贊她好看,她心頭歡喜,巴巴得打扮了過來,祁徽摸摸她的唇:“其實這花鈿貼不貼,都一樣好看?!?/br>
    陳韞玉滿心的甜:“可貼了不會更好看嗎?”

    “不會?!彼拖骂^在她耳邊道,“知道什么時候最好看嗎?”

    “什么時候?”她眼睛一亮。

    “之前在龍輦上……”他聲音落入耳朵。

    陳韞玉聽清楚了,氣得想打他,可又不敢動手,只能紅著臉,瞪著眼睛。

    祁徽哈哈大笑。

    別提多可惡了,陳韞玉惱得都恨不得不出宮了,可男人手一伸出來,她立刻就將小手交到他手里,兩人走向停在前頭的馬車。

    作者有話要說:出宮玩啦^_^

    第41章

    已近傍晚,坐在窗邊可以看到外面的火燒云, 耳邊聽著街道上此起彼伏的吆喝聲, 陳韞玉覺得親切極了, 以前去白河,禁軍開道, 百姓們?nèi)纪吮艿搅艘贿? 哪里有這種日常的熱鬧。

    她情不自禁, 嘴角翹了起來。

    只沒想到,那馬車竟是出了城門。

    陳韞玉趴在窗邊看得一眼,驚訝道:“皇上要去哪里?”

    “你以為火炮是在城內(nèi)嗎, 這怎么可能?火炮射程極遠, 要觀它威力, 定是在空闊的地方, 不然也許會誤傷人命。”

    “原來如此, ”陳韞玉輕吁口氣,“妾身還以為又要去白河了?!?/br>
    祁徽斜睨她:“怎么, 去膩了?那明年端午,你跟朕在宮里過?!?/br>
    “不,不膩!”陳韞玉連忙道,“一點不膩!”

    難得出來一趟的,要是取消了可怎么好?她還指著明年借這機會再看看家人呢。

    曉得她心思,祁徽輕笑。

    馬車行到兵仗局在城外的分局停了下來,守門的兩個衙役來盤問,長春亮出腰牌, 低聲說得一句,兩個衙役嚇得面色人色,趕緊要跪下來,長春擺擺手:“皇上微服私巡,莫要做出這種樣子,叫劉大人過來,領(lǐng)著去看一看火炮,聽說是已經(jīng)造好了?”

    “是,是造好了,小人這就去。”衙役恨不得連滾帶爬。

    不到一會兒,兵部員外郎劉顯之一路小跑著奔來,行到車前,烏紗帽都歪了,叫道:“皇……皇大人……”都不知怎么稱呼。

    祁徽從馬車里下來:“別拘禮了,我問你,火炮試過了嗎?”

    “回皇上,臣試過了,與波爾國的一般無二?!?/br>
    “是嗎?”祁徽笑著稱贊,“自從先帝買入波爾國的火炮之后,在仿制上一直毫無進展,沒想到你在兵仗局不過三年,就找到了關(guān)鍵?!?/br>
    劉顯之額頭上冒出了一點汗,猶豫了會兒,實在不敢隱瞞:“回皇上,臣無能,原本也是沒有辦法,要不是得臣一位知交的提點,恐怕現(xiàn)在還沒有仿制成呢,要說起來,都是他的功勞?!?/br>
    出乎意料,祁徽挑眉:“你知交是誰,也是官員嗎?”

    “是廬州知府,叫沈謙?!?/br>
    “沈謙?”祁徽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前不久他調(diào)了一些在地方上頗有政績的官員入京,其中一位就是叫沈謙,他記得這個人很有名望,兩袖清風,得百姓擁戴。關(guān)于他的卷宗,里面曾提到五年前,廬州水患,他成功搶救了百余人的性命。

    沒想到,這沈謙還懂火炮。

    看出他的疑惑,劉顯之道:“微臣以前在廬州任知縣時結(jié)識了沈大人,他學識淵博,愛好廣泛,觸類旁通,聽聞還喜機關(guān)術(shù)?!?/br>
    “有意思?!逼罨账矔r對這位尚在路上的官員產(chǎn)生了興趣,走回去敲一敲車廂,“出來吧,去看火炮。”

    居然還有人,劉顯之大為驚訝,看樣子竟還是跟祁徽坐一輛馬車的。

    這是誰,這么大的面子?

    難道是哪位藩王嗎?可皇上這態(tài)度不像啊,真是藩王,不該一直躲在車廂里。正當猜測時,卻看到深藍色的車簾之后,有一只素白的手伸了出來,手指尖尖,纖細筆直,慢慢放在祁徽的掌中。

    他往后一退,就見位女子款款下了馬車,眉目如畫,清麗脫俗,登時移不開眼睛,直到耳邊聽到祁徽冷冷的聲音:“還不引路?”

    劉顯之驚得變色,急忙忙低下頭往前走去。

    祁徽叫長青將帷帽拿來,給陳韞玉戴上。

    劉顯之等待的時候偷睨一眼,恍然大悟,原來是皇后駕到了,心想早就聽聞這皇后得寵,端午節(jié)皇上請了陳家一家陪坐觀舟,而今又帶著出宮來這里,要說真是頭一份了。難怪有些猴兒精的官員已經(jīng)在巴結(jié)陳家,看來很快就會飛黃騰達的。

    他越發(fā)恭敬。

    沿著大門往里走,傳過一排的大院,后面竟然是一大片的平原,陳韞玉抬起眼,發(fā)現(xiàn)并排放著十座火炮,一個個都十分巨大,炮頭高聳著,威風凜凜。她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實在是太過震撼,盯著火炮,一時都不知道說什么。

    祁徽道:“放吧?!?/br>
    劉顯之忙叫衙役準備,裝填□□,點火。

    只聽轟得一聲響,有一團東西從炮頭射了出來,遠遠投擲了出去,陳韞玉沒個準備,嚇得一聲尖叫,正當害怕,耳朵卻一熱,男人捂了上來。

    轟,轟,轟,又是一連串的炮聲。

    可她后面都沒看了,她想到以前在家中,過年時放炮仗,父親怕她嚇到,也會這樣捂住耳朵……她嘴角翹了起來,盯著祁徽看。但男人只是捂著她耳朵,卻一眼都沒看她。

    他聚精會神的觀察著火炮,有時候抬起頭衡量下高度,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終于放完了,祁徽送開手與劉顯之道:“沒有啞炮,準頭也不錯,明日朕叫人來運三架去別處,你記得將要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選六個熟悉這火炮的兵士一起跟著前去?!?/br>
    “是!”劉顯之高聲答應。

    祁徽叮囑完,便是帶著陳韞玉走了。

    雷厲風行,來去匆匆啊,陳韞玉坐在馬車上,瞧著他:“皇上做事真快!”

    “那當然,朕的時間比什么都寶貴。”祁徽挑眉問,“剛才火炮怎么樣?你說朕有這火炮了,是不是百戰(zhàn)百勝?”

    他眉飛色舞,難得有這樣得意的輕狂。

    不過后來她真沒看了,專盯著他呢,但祁徽這種神情,火炮肯定很厲害,陳韞玉道:“嗯,皇上定會讓四海臣服的,不管是金國,還是別國,往后絕對不敢來冒犯!”

    祁徽笑起來:“嘴真甜,但愿如此了。”說著低下頭,在她唇上親了親。

    男人的溫熱覆蓋下來,她心頭一蕩,反吻了過去。

    比起以前,真的主動多了,祁徽被她小舌一陣勾引,差點就想在馬車里按著來一回,跟上次在龍輦上一樣,回想起來,仍意猶未盡。

    他情不自禁俯下身,誰料馬車一個顛簸,兩個人差點將牙齒磕碰了,一下又起了來。

    比起宮里的平順大道,這道不太行,再說,很快就要到進城門了,祁徽打消了主意。

    天色已經(jīng)有些暗了,馬車入城,街道上也不再像白日里那么熱鬧,陳韞玉扒在車窗旁,看著外面,好像一只可憐兮兮,經(jīng)常被關(guān)著的小貓兒,祁徽嘴角勾了勾:“想下去走走嗎?”

    “可以嗎?”

    “反正都出來了,等下回也不知什么時候,朕尋常無空?!逼罨战熊嚪蛲O?,帶陳韞玉下車。

    還有一些鋪子開著,燭光閃閃,微光流到街面上來,將道路照得斑斑點點。

    兩人肩并肩走著,偶爾有行人對面路過,也不曾發(fā)現(xiàn)他們是誰,一是天色暗了,一是不認識,只當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少爺少夫人。

    夜風吹過,驅(qū)散了一點夏日的炎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