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阿寧高興,還從籃子里給如風(fēng)和如雨一人抓了一把,“甜,你們,也吃?!?/br> 兩個丫鬟趕緊謝過,心中感動,但世子在一旁的目光卻讓她們隱隱發(fā)麻,手里的葡萄拿著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阿寧看她們這樣,滿臉困惑的看向傅荀,想問問他怎么了。 傅荀笑了一下道,“既然夫人給你們,你們就拿著?!?/br> “是?!眱蓚€丫鬟小心翼翼的抓著手里那幾顆葡萄,低頭謝恩,便聽傅荀又說道,“我讓你們留下是照顧夫人的,所以不希望再聽到你們說多余的話。” 傅荀此刻的聲音還是帶著笑意的,但如風(fēng)如雨卻在這笑聲中聽出了別樣的意味,她們立刻就知道是剛才的話惹了世子生氣了,想到如霜如露的下場,立刻齊齊跪下,惶恐道,“是,奴婢知錯了,求世子寬恕。” 阿寧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見狀已經(jīng)有些著急了,傅荀安撫了她,然后對跪著的兩個人說道,“你們這是干什么呢,瞧瞧,把夫人都嚇到了?!?/br> 阿寧也說道,“不跪,起來?!?/br> “是,是奴婢多心了?!眱蓚€丫鬟爬起來,對著阿寧露出一個有些勉強(qiáng)的笑容道,“讓夫人擔(dān)心了,是奴婢的不是?!?/br> 阿寧搖搖頭,“沒事,不跪,疼?!?/br> 阿寧說的是剛才那么那么噗通一下跪下來膝蓋肯定摔疼了。 如風(fēng)如雨心中感動,但世子在這兒笑著看著她們,她們心中惶惶,也不敢多呆,一個借口給廖宜北送葡萄,一個借口洗葡萄,匆匆離開。 阿寧看看她們,又看看傅荀,還是不明白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似乎就是突然就變得有點(diǎn)奇怪了。 傅荀也不管阿寧一顆想要探究的心,轉(zhuǎn)移話題道,“阿寧覺得這個葡萄好吃嗎?” “好吃!”阿寧用力點(diǎn)點(diǎn)頭,“好大,好甜?!?/br> 似乎為了更清楚的表達(dá)自己的感覺,她補(bǔ)充道,“比,夫君,還甜?!?/br> 傅荀真是被她氣笑,自己何時是甜的了,何況,就算是甜的,現(xiàn)在又冒出個葡萄比自己還甜了? 傅荀用一根手指放在唇上,輕輕摩挲著阿寧的嘴唇,問道,“比我還甜?” 手指一直在阿寧嘴巴上摸來摸去有點(diǎn)不舒服,阿寧張開嘴咬住了傅荀的手指。 傅荀剛才用手給阿寧剝了半天葡萄皮,即使洗干凈了,手上還是有些葡萄的味道殘留。阿寧一咬住傅荀的手指就嘗到了那股甜味,她瞪大了眼睛,極為不可思議道,“甜的?” 然后有些好奇的把他整根手指都含進(jìn)嘴里吮吸了一遍,直到?jīng)]味道了,才把手指吐出來,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大秘密似的高興道,“夫君,嘴甜的,手,甜的,夫君,甜甜的。” 傅荀聽過許多別人對自己的評價,好的,不好的,倒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自己“甜甜的?!彼粫r間有些哭笑不得,倒也難得的不知如何應(yīng)對了。 阿寧嘗完“甜甜的”夫君倒也忘了剛才的事了,只是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傅荀,似乎是在打量他還有哪里是甜的。 傅荀被她的目光看得咳了兩聲,而后才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阿寧在看什么?” 阿寧誠實(shí)道,“夫君,甜的,想,都,嘗嘗?!?/br> “咳咳?!备弟饔挚攘藘陕?,臉上的笑有些僵硬,不過到底他也不是什么循規(guī)蹈矩的人,很快臉上的笑意便又恢復(fù)了,挑眉問道,“那阿寧想從哪里嘗呢?” 阿寧的視線從傅荀的頭頂一寸一寸往下掃,而后落在他的唇上。 傅荀也不說話,嘴角含著笑意看著她,一副任卿采頡的模樣。 阿寧睜大眼睛,臉一點(diǎn)一點(diǎn)向傅荀靠近,而后四片唇緊緊的貼到了一起,阿寧這次還想伸出舌頭舔一舔,豈料這次傅荀直接張開了嘴,阿寧的舌頭便直接進(jìn)了他的口中。 阿寧不是沒和傅荀這樣親過,因此便學(xué)著他以前的樣子,用舌頭在他口腔中小心翼翼的掃蕩著。 傅荀原本是想看看阿寧能怎么做的,只是她這小心翼翼的樣子實(shí)在是讓人心癢又著急,不過一會兒他便化被動為主動,把阿寧吻得氣喘吁吁,軟倒在他的懷里,這次阿寧也沒嘗出夫君甜不甜了。 傅荀等阿寧把氣喘勻了才笑著問道,“阿寧還想嘗嘗哪里嗎?” “好累啊。”阿寧搖搖頭拒絕。 傅荀調(diào)笑道,“阿寧不是想都嘗嘗嗎,怎么才嘗了一處就不嘗了?” 阿寧揉揉自己的嘴巴道,“嘴巴,酸?!钡劬粗弟鳘q豫了一會兒又道,“待會兒,再嘗?!?/br> 傅荀捏了一下阿寧的臉,“好,阿寧想什么時候嘗都行。” 他把人從自己的懷里抱出來放到凳子上,雖然他不介意阿寧想什么時候嘗就什么時候嘗,但有些地方卻不太受他控制,要是一直把人抱在懷里,估計他就要忍不住繼續(xù)嘗阿寧了。 阿寧被傅荀放到了凳子上,眼睛還灼灼的盯著傅荀,尤其是他的嘴,阿寧剛才喘不過氣來掙扎的時候不小心咬了他一下,現(xiàn)在那里有點(diǎn)紅,還泛著點(diǎn)血跡。 阿寧有些后悔,想給夫君揉揉,但又莫名的覺得夫君很好看,她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便指著傅荀那處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好看!” 阿寧要是個男子,這便是妥妥的調(diào)戲了,傅荀突然驚覺阿寧這一整天似乎都在調(diào)戲他,傅荀覺得阿寧在他身邊似乎是越來越活潑,也越來越膽大了,不過這也意味著她更親近自己了,似乎也沒什么不好。 傅荀用手指在阿寧唇上同樣的地方碾了碾,道,“阿寧比我好看多了?!?/br> 阿寧害羞笑。 恰在此時,如風(fēng)也終于洗了一果盤干凈的葡萄過來了。 如風(fēng)在門外敲了敲門,小心的問道,“世子,夫人,葡萄洗好了,可要端進(jìn)來?!?/br> “進(jìn)來?!?/br> 如雨把果盤在桌上放下,不小心看見阿寧紅紅的嘴唇,便立即低下頭不敢再看,待退下去后,兩只耳朵都有些發(fā)紅,不過眼角眉梢卻是有著笑意,不論如何,世子和夫人感情好才是最重要的。她一時間也想通了,夫人如今這樣有世子護(hù)著才不會被欺負(fù),她們要是因?yàn)橐稽c(diǎn)旁人的眼光連帶著惹惱了世子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如雨到底還是不蠢,想明白這些后便愈發(fā)覺得自己今天的行為實(shí)在是越距了,依著世子往日的作風(fēng),她們恐怕也留不下來了,如今這樣,恐怕還是因著夫人的關(guān)系,由此也知道世子也確實(shí)是重視夫人了。 如雨站在門外,一時間腦中無比清醒,聽著里面的笑鬧聲,心中也越發(fā)肯定以后只要好好照顧夫人就行了。 阿寧不知她的丫鬟不過送個葡萄就想了這么多,又和傅荀你一個我一個的玩起了吃葡萄的游戲來,只是傅荀給她剝的葡萄一個個綠瑩瑩圓滾滾,像顆寶石,她由于掌握不好力度,每顆葡萄都剝的坑坑洼洼的,賣相慘不忍睹。 第51章 騙人 果盤里的葡萄分量不多, 兩人這么你一顆我一顆的喂,不多時便見了底。 只是此時兩人的手都沾滿了葡萄汁,濕淋淋的,傅荀讓丫鬟打了水過來,阿寧很自覺的把手伸到盆里洗干凈了, 還把傅荀的手也放進(jìn)去替他搓了搓。 傅荀的手比起阿寧那還沾了些果rou的手自然是干凈許多的, 他看著小傻瓜白白嫩嫩的手和自己的手掌重疊在一起,腦中便不自覺的想起了“執(zhí)子之手”這四個字。 他這段時間的心境變化之大是連傅荀自己也想不到的, 和阿寧在一起時不必?fù)?dān)心陰謀算計, 只是看著她的笑臉便從心底生出一種放松之意來, 正如今天她替自己所剝的那幾顆葡萄, 往日他若見了定然是滿心嫌棄連碰也不會碰的,可今日他卻毫無芥蒂的吃了下去, 意外的還覺得這葡萄確實(shí)很甜, 這種感覺實(shí)在是讓人貪戀。 阿寧搓了一會兒感覺洗干凈了, 便把傅荀的手拿了出來, 還取過一旁的干的布巾認(rèn)真的把兩人的手都擦干了,然后舉著自己和傅荀的手仔仔細(xì)細(xì)的檢查了一遍,才像完成了一向大任務(wù)似的說道,“干凈了?!比缓笠荒樓蟊頁P(yáng)的神情。 傅荀也學(xué)著阿寧把自己和她的手翻來覆去仔細(xì)的看了一遍,然后夸道,“對,洗的真干凈,阿寧好厲害啊。” 阿寧得了夸獎滿臉笑容, 還主動要端著盆把水倒了,以顯示她確實(shí)又乖又厲害。 盆里水不多,傅荀也不擔(dān)心她把水灑出來,只是目光還是一直跟在她身上,直到確認(rèn)她把水倒了,盆又被丫鬟收走之后才把目光收了回來。 阿寧倒完水回來之后就像只小狗似的一直繞著傅荀轉(zhuǎn)圈圈,傅荀不明其意,便問道,“阿寧這是在做什么呀?” 阿寧停下來,摸摸自己的肚子,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傅荀,“飽,要走走。” 其實(shí)也沒吃多少葡萄,按阿寧平時的食量還不至于吃撐,只是在傅荀有意的引導(dǎo)下,阿寧終于養(yǎng)成了飯后要消消食的習(xí)慣,不過這個一般還是因?yàn)橐X了才這樣,傅荀聽阿寧這話便知道她這是困了。 此時確實(shí)距阿寧平時午睡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一些時辰了,阿寧困也是應(yīng)該的,傅荀便問道,“阿寧是想睡覺了嗎?” 阿寧又繼續(xù)轉(zhuǎn)了起來,“走走,睡覺?!边@是確實(shí)想睡覺的意思了。 只是剛才瞧著還一副精力充沛的樣子,現(xiàn)在又想睡覺了,大概還是習(xí)慣使然。傅荀好不容易才讓阿寧養(yǎng)成了飯后消食的習(xí)慣,此時自然不會攔著她,只是在阿寧把自己轉(zhuǎn)暈之前說道,“好了,已經(jīng)走了許久了,去睡覺吧。” 阿寧這才終于停了下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剛才還亮晶晶的眼睛此刻已經(jīng)有些迷糊了,也不知是轉(zhuǎn)暈了,還是困意上來了。 阿寧揉著眼睛也不知看路,就這么搖搖晃晃的往床邊走去,傅荀只能在她身后跟著,怕她一不小心就摔了。 等終于有驚無險的到了床邊,阿寧脫了自己的衣服躺到床上,還往里面滾了一圈,貼到了墻角,顯然是給傅荀留出了一個位置。 傅荀沒有睡午覺的習(xí)慣,但偶爾也會陪著阿寧睡一會兒,今日索性沒事要做,他便也順了她的意,打算陪她小憩一會兒。 只是就傅荀低著頭脫衣服的這一會兒功夫,阿寧就已經(jīng)躺在床里面睡著了。 傅荀躺到床上,把被子給她蓋好,看著她安靜的睡顏不得不感嘆這心思單純的人似乎睡意也來得格外快,說睡就睡。 傅荀在阿寧身邊閉上眼,他沒有阿寧這本事,眼睛閉了許久也沒有睡意,最后只能睜開眼細(xì)細(xì)打量起阿寧的眉眼來。 阿寧睡著的樣子格外安靜,也不知是夢到了什么,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甚至于睡著了都顯得眉眼有些彎彎的,傅荀看了一會兒便漸漸覺得自己也放松了下來,心里也升起了幾分睡意。 兩人這一覺睡得有些久,等到外面天色都有些泛出暈黃了阿寧才睜開了眼睛。傅荀則是睡了一會兒就醒了,只是整個人感覺有些懶洋洋的,便一直躺在床上陪著阿寧未動。 從寧安寺到這次,阿寧似乎最近午睡時間都格外長,傅荀覺得可能是最近劉嬤嬤的事還是讓阿寧有些累著了,他看著阿寧剛醒過來還不甚清醒的樣子便有些心疼。 阿寧一醒過來看見夫君就躺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無疑是高興的,只是高興之后就注意到房間里已經(jīng)有些昏暗了,她瞪大了眼睛,一臉無措道,“天,黑了?!?/br> “沒事的,只是因?yàn)殚T窗都關(guān)著房間里面才黑的,外面天還亮著呢?”傅荀安慰道。 “真的?”阿寧問。 阿寧雖然平時也沒什么事要做,但固定的時間表被打亂卻讓她顯得十分不安,尤其是這幾天都是這樣,她整個人就開始有些焦躁又有些萎靡。 “真的,阿寧不信的話可以自己起來看看?!备弟髡f著已經(jīng)拿過旁邊的衣服替阿寧穿了起來。 阿寧乖乖的伸胳膊張手,等衣服穿好之后立即就蹬蹬的跑到門口打開了門。 門外一副夕陽西垂的景象,但比起房內(nèi)的昏暗卻是也顯得亮了許多,只是院墻有些高,此時也只能看見半邊太陽和周圍有些發(fā)紅的云朵了。 不過天沒黑下來就還好,阿寧心情平復(fù)了些,又轉(zhuǎn)過身蹬蹬的跑回了房里,對著傅荀道,“真的,沒黑。” 傅荀穿好衣服后就一直坐在床邊,看見阿寧回來露出一個笑容道,“對啊,我什么時候騙過你?!?/br> 阿寧搖搖頭,“夫君,好?!比缓笏椭^對手指,“可是,阿寧,睡覺,好多,不乖?!?/br> “怎么會?”傅荀揉揉她的頭,“多睡覺身體好,這不是阿寧以前說過的嗎?” 阿寧想不起來自己說過這話,不過是夫君的話她就覺得有道理,因此點(diǎn)點(diǎn)頭,乖乖道,“身體好?!?/br> “嗯”傅荀笑著又輕輕在她頭上摸了幾下。 阿寧這才終于又高興起來。 白天睡多了,到了晚上自然就變得精力旺盛,阿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不睡覺,看看床頂,看看傅荀,眼睛骨碌碌轉(zhuǎn)個不停,就是沒有半分睡意。 現(xiàn)在還不算特別晚,傅荀其實(shí)也沒幾分睡意,看著阿寧這個樣子他側(cè)過身對著阿寧說道,“阿寧是不是睡不著?” 阿寧皺著眉,聲音有些苦惱的說,“不困。”然后又眨眨眼看著用一種期盼的眼神看著傅荀道,“哼哼?!?/br> 阿寧說的是哼哼曲子的意思,阿寧一般入睡都極快,但偶爾有些時候睡不著,劉嬤嬤就會在她床前哼小曲哄她睡覺。 傅荀問道,“哼哼是什么?”他雖然能懂阿寧說的大部分話,但此刻不得不承認(rèn)確實(shí)沒明白她在說什么。 阿寧便張嘴模仿著劉嬤嬤以前的樣子哼出了幾個調(diào)子,傅荀這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傅荀別說是哼個曲子哄她睡覺了,他就連聽別人唱曲兒都沒聽過幾回,唯一會的也就是用葉子吹的那個了,只是也僅限于用葉子吹出來。 傅荀看著阿寧滿含期許的眼睛,一時間倒覺得自己竟然連哼個小曲都不會確實(shí)有些不該了。 不過也不能指望他立馬開竅就會哼曲了,傅荀想了一下便道,“阿寧白天不是還想嘗嘗我的嗎,那時還沒嘗完,現(xiàn)在要不要繼續(xù)?”這是打算犧牲自己色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