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太子妃稍微往旁邊讓了讓, 躲過了太子的熱情, 然后對著他身后的阿寧道, “這位想必就是傅大人的夫人了,果然相貌不凡?!?/br> 第一次見面, 太子妃也沒準(zhǔn)備什么見面禮, 便把手上的一對碧玉手鐲褪了下來放到阿寧手上, “第一次見面, 也準(zhǔn)備什么東西,就這對手鐲還能看看,都說玉養(yǎng)人,你可千萬不要嫌棄。” 阿寧不是第一次被送手鐲了,只是比起上次的那個所謂的她的婆婆那副面笑心不笑的樣子,阿寧能感覺到眼前的人似乎不是壞人,因此她有些害羞的對她笑了笑,說, “謝謝!” 她拿著手中的玉鐲看向傅荀,顯然是不知道要不要收下。 “太子妃給你你就收下吧?!备弟鞯?。 “哦。”阿寧把東西放到傅荀手里,然后伸出手,讓她幫自己戴上。 等傅荀幫她一直手一個戴好了,她一揮舉起胳膊一會兒又放下,看著手鐲在她細(xì)細(xì)的胳膊上滑來滑去的樣子,顯得極為高興,一副能就這樣玩一整天的模樣。 太子妃顯然也對阿寧有所耳聞,見了阿寧這副與常人不同的樣子,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半分變化,仍舊是含笑看著,倒是與太子當(dāng)時的表現(xiàn)如出一轍。 太子被太子妃這樣晾了一會兒也終于恢復(fù)了正常,和太子妃一起含笑看著阿寧玩自己的胳膊加手鐲,那表情慈愛的跟祖父母似的。 傅荀莫名覺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于是伸出手握住了阿寧的,阻止她繼續(xù)和手上的手鐲較勁,他問阿寧道,“阿寧拜完菩薩了,還想去干什么?” 他沒有忘記此行雖然是為了與太子相約,但實際上也是抱了讓阿寧能高興一些的心思的。 “還想,干什么?”阿寧看著傅荀,表情茫然。 來這里不就是上香的嗎,她上次上完香就走了,哦,還吃了一頓飯。 “吃飯?!卑幍馈?/br> 現(xiàn)在吃飯還有些早,但傅荀從沒來過寧安寺,也確實不知道這里除了給菩薩上上香還能干什么,他想起阿寧剛進寺時曾好奇的看過弘印法師設(shè)壇的地方,便問道,“阿寧要不要去剛才那個人多的地方看看?!?/br> 一般開壇講經(jīng)都要好幾個時辰,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沒結(jié)束。 阿寧想了想,搖搖頭,“要和,夫君,一起?!卑庪m然會對熱鬧的地方好奇,但讓她真的去到人那么多的地方她還是有些害怕。 傅荀便道,“好,就和我在一起,我們隨便看看?!?/br> 太子妃此刻也莫名的體會到了太子剛才的心情,她看了太子一眼,發(fā)現(xiàn)太子也正在看她,兩人如此正好對視上,似乎都從對方眼神里看出了相同的心情。 “咳咳”太子咳了兩聲,在傅荀把視線從阿寧身上移過來后說道,“既然你要與夫人到處逛逛,那我和太子妃也不打擾你們了,也以免一起待久了會被人看到,惹人懷疑?!?/br> 明明他們兩對都是夫妻,為什么夫妻和夫妻之間的差距就這么大呢,這還是以前他那個整日除了陰著臉就笑得假兮兮的下屬嗎? 傅荀不管太子此時心情如何,既然他如此說,他便很自然的牽著阿寧的手與他們分開了。 寧安寺實在是建得很大,除了前院那么多殿之外,后院的地方也很大,傅荀帶著阿寧隨意的在后院逛著還看到了一大片的竹林。 所謂竹林倒也不是慢慢的竹子,而是各處稀稀落落的散落了一些竹子,看起來還別有幾分錯落有致的閑趣,傅荀帶著阿寧走進去,所過之處還驚起了幾只飛鳥。 阿寧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幾只鳥,等他們飛遠了,又試著往前走了幾步,果然又有幾只鳥飛了起來,阿寧又抬起頭看著那幾只鳥,等他們又飛的看不見了,她又繼續(xù)往前走,她幾乎迷上了這個游戲,一只在竹林里跑來跑去,傅荀便一直靜靜的跟在她的后面,等看到阿寧明明沒力氣還試圖繼續(xù)趕鳥時,他隨手從竹子上摘了一片葉子下來,隨意用指腹在上面抹了抹,便放到唇邊吹了起來。 窄窄的竹葉在他的唇邊發(fā)出“嗚嗚”的聲音,是一個很簡單的小調(diào)。 阿寧聽著傅荀用竹葉吹出的曲子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她也不往前跑了,跑到傅荀跟前認(rèn)真的看著傅荀吹,似乎是在思考為什么竹葉也能唱歌。 她看了一會兒也忍不住學(xué)著傅荀的樣子摘了一片竹葉放在嘴邊,但阿寧把兩邊臉頰都吹的鼓起來了,除了呼呼的吹氣聲,她手中的這片竹葉并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音。 阿寧覺得可能是竹葉的問題,拿著自己的竹葉要和傅荀的換。 傅荀大方的換了,但竹葉仍是吹不出聲音,倒是傅荀剛和他換的那片竹葉又發(fā)出了悅耳的曲調(diào)聲。 阿寧這下也不換了,把自己手中的竹葉舉到傅荀眼前道,“教!” 不僅是竹葉,任何葉子傅荀都能吹出聲音,這曾是他小時候無聊的時候自己摸索出來的,他也不是多精通,吹來吹去也就會這一個曲子而已,這還是他母親在世時哄他睡覺時經(jīng)常唱的曲子。 傅荀抓著阿寧的拇指和食指,告訴她手要如何擺,要把葉子稍稍彎出一個弧度,然后唇要怎么弄,吹氣要怎么吹,即使阿寧學(xué)了好幾遍也沒學(xué)會,傅荀仍是耐心的給他示范,教她每一個動作該如何,直到最后阿寧終于吹出了聲音。 雖然只是“嗚嗚”的聲音,也不成調(diào)子,但比起剛才的完全沒有聲音,這已經(jīng)把阿寧高興壞了,她興奮的看著傅荀,“響了?!?/br> 說完,她又把竹葉拿起來吹了幾下,竹葉乖順的發(fā)出聲音。 阿寧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把竹葉不時的放在嘴邊嗚嗚的吹著,眼睛看向傅荀,一副求表揚的表情。 傅荀也不負(fù)她所望的笑著夸她道,“阿寧真聰明,既然學(xué)會了,那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下午再過來玩兒?!?/br>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jīng)在竹林呆了許久了,此時似乎都能聞到寺里的齋飯的味道了。 “好,吃飯?!卑庍€是有些舍不得離開這里,但一說起吃飯她的肚子似乎也咕嚕嚕的叫了起來,阿寧把那片竹葉跟寶貝似的塞進了自己放錢的荷包里,想想又多摘了一些放進去,直到把整個荷包都塞得鼓鼓的,才戀戀不舍的走了,走的時候還跟傅荀確認(rèn)道,“下午,還來?!?/br> “好,還來。”傅荀答應(yīng)。 最終還是沒去成。 因為阿寧今天又是爬山,又是在竹林里瘋跑的,體力消耗頗大,她吃完飯被傅荀拉著消了一會兒食回來后,由坐在凳子上變成了坐在床上,又變成了躺在床上,最后就這么躺著打起了小呼嚕。 傅荀看著她就這么睡著了,替她把鞋子脫了,把人放平到床上,然后又給她蓋上被子,自己就拿起桌上放的書看了起來。 這寧安寺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每間廂房的桌上似乎都放了一本佛經(jīng),傅荀也不介意是什么書,即使是佛經(jīng)他也能看得津津有味,一副極有興趣的樣子,不知道的看見了還以為他有佛緣。 等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傅荀放下手里的經(jīng)書,走到床邊,輕輕喊了阿寧兩聲,他還記得吃飯前阿寧心心念念還有再去那片竹林玩,若是去不成估計要不高興了。 阿寧哼了一聲,翻個身繼續(xù)睡。 傅荀又叫了兩聲。 阿寧在被子里滾了一圈,閉著眼,沒有任何醒來的趨勢。 傅荀于是也不再叫,任她就這么睡,自己繼續(xù)又去看那本已經(jīng)從頭到尾翻了一遍的佛經(jīng)。 阿寧這一覺一直睡到太陽快落山才起。她一醒來就聽說他們要走了,整個人都有些心情低落,兩個手一直攪在一起道,“睡覺,太多,阿寧,壞!” 傅荀安慰她,“沒關(guān)系的,阿寧只是太累了,你要是喜歡我們下次再來好不好?” “嗯,好。”阿寧低著頭答應(yīng),聲音低低的,顯然還在為自己因為睡覺而錯過了再去竹林的機會而自責(zé)。 小傻瓜今天原本一整天都高高興興的,傅荀不喜歡看見她這副心情不快的樣子,便點了點被她別在腰間的荷包道,“阿寧不是還帶了好多竹葉回來嗎,我們回家之后再吹這些葉子玩兒也是一樣的?!?/br> 阿寧低頭看著自己被裝的鼓鼓的荷包,終于想起來自己還帶了一堆寶貝,她把荷包解下來,打開,一片一片數(shù)著里面的葉子,臉上的表情終于又變得明媚起來。 第46章 審判 董書最終還是沒有查出那筆銀子的去向, 為了早日將貪污案的主謀繩之以法,他只能暫時保留了這個疑點,把自己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在朝會上和皇上稟報了。 眾人這幾日只知連大皇子的外祖都被暫時收監(jiān)了,還不知具體情況如何,但大部分人還是覺得劉大人只是暫時進去走個過場而已, 很快就會沒事的, 可如今聽著董書一句句話說出來,大家的心都揪了起來。 貪污受賄, 買賣官爵, 徇私舞弊, 幾乎所有的罪名都占齊了, 且董書沒列舉一樣罪證便能拿出一樣證據(jù),這樣的情況不要說是大皇子的外祖了, 就是皇上自己的外祖恐怕也保不下來了。 乾嘉帝坐在龍椅上聽著董書滔滔不絕的話語, 臉色越來越難看, 尤其是在聽到涉案官員如此多的情況下更是整張臉陰沉的幾乎能滴下水來。 “還有嗎?”等董書把那一長串的人名念完之后, 乾嘉帝沉聲問道。 董書臉上的表情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就繼續(xù)說道,“還有一事,據(jù)下官所查,大皇子與劉大人關(guān)系親近,且這件事中也依稀有大皇子的痕跡,下官想問大皇子與這件事有沒有關(guān)系?!?/br> 董書這么說就幾乎是說他已經(jīng)查到了證據(jù)的意思了,只是因為大皇子是皇室成員他才不好明說。 大皇子聽了這話立刻站了出來, “父皇,董大人這是污蔑,劉大人是我外祖,我自然與他親近,至于貪污一事,我卻從未聽外祖說過,更不必談參與此事了。” 他說完轉(zhuǎn)過身與董書對質(zhì)道,“我身為皇子,說的不好聽一些,有權(quán)有勢也不缺銀錢,為何要冒著風(fēng)險去貪污呢?!?/br> 就是有權(quán)有勢才有能力去貪污,何況又有誰會嫌錢少呢,大皇子說出的這個理由可以說是毫無說服力,但董書卻不能如此辯駁,他只能垂下眼睛,用一種極為平靜的聲音說道,“下官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查案的時候查到了一些東西,才會有此一問而已。” “董大人到底查到了什么,竟然讓你產(chǎn)生了這種錯覺?!贝蠡首硬[著眼睛問道,眼神里已經(jīng)帶上了幾分戾氣。 他與官員之間的往來都是經(jīng)由劉廷輝之手辦的,而他與劉廷輝之間有事幾乎都是當(dāng)面協(xié)商,因此自問沒有留下任何把柄,但董書現(xiàn)在這態(tài)度卻又讓他心里起了幾分疑慮。 實際上董書也確實沒有查到什么有利的證據(jù)可以指正大皇子與這件事有關(guān),他之所以要說出來,不過還是因為一種明知真相卻無法揭露的感覺讓他憋悶而已,他不吐不快。 大皇子看著董書啞口無言的樣子,心里的疑慮頓時去了大半,他轉(zhuǎn)過身以一種篤定的語氣對乾嘉帝說道,“兒臣與此事絕無干系,還請父皇明察?!?/br> 董書是什么人乾嘉帝還是知道了,而且他能坐上皇位也不可能不懂這其中的關(guān)竅,雖然心里知道大皇子與此事脫不了關(guān)系,但想到大皇子早逝的母妃,乾嘉帝還是順著他的話說道,“你雖然沒有參與這件事,但劉廷輝作為你的外祖兼太傅,你竟然對此事毫無察覺,這也不得不罰?!?/br> 大皇子的母妃是乾嘉帝還是個皇子時所娶的側(cè)妃,當(dāng)初乾嘉帝與兄弟奪位的時候,她為了救乾嘉帝而死,恰好死在了最美的年紀(jì)和最富恩寵的時候,因此也便成了乾嘉帝心里永遠的朱砂痣,乾嘉帝于是把這些寵愛都留給了她唯一留下的兒子。 劉廷輝曾和大皇子說過這段往事,因此大皇子平時行事也是頗有幾分肆無忌憚的樣子,但此刻乾嘉帝雖然沒有追究董書所說之事,但他說話的語氣也顯然是真的動怒了的,大皇子雖然囂張,但對于乾嘉帝的脾氣卻是摸得很清楚的,他見狀也立刻換了一副愧疚的表情,聲音有些沉痛的說道,“父皇說的是,因為母妃去世早,兒臣便不自覺的與外祖親近,想多聽一聽母妃的事,但竟不知他暗中犯下了如此多的罪行,兒臣甘愿受罰,請父皇務(wù)必不要手軟。” 乾嘉帝一聽到大皇子提起母妃,對他的怒意便散了幾分,尤其是看著他那雙與他母妃相似的眼睛,一瞬間,心里面也覺得這孩子怕也只是一時糊涂罷了,他聲音緩了緩,最終嘆息一聲說道,“罷了,你便先閉門思過三個月吧?!?/br> 這處罰真可以說是不痛不癢了,但大家卻好像已經(jīng)都習(xí)慣了似的,除了幾個人的臉上露出些許憤懣之色,其余人連嘴角的弧度都沒有一絲變化。 最終此次貪污案的主犯劉廷輝罪無可恕,抄沒家產(chǎn),親族全部貶為庶民,三代之內(nèi)不許參加科考,而劉廷輝因為這些年照顧大皇子有功,免去死罪,與其家眷一起流放三千里。而從犯程遠明因其主動招供,且提供了關(guān)鍵的證據(jù),同樣免去死罪,與其家眷一起流放瓊州。剩下的涉案官員斬的斬貶的貶,因為考慮到官員交替和民心穩(wěn)定的原因,真正判死刑的還是少數(shù),還留了一部分等待后期慢慢處理,只是主犯都沒被斬,大家心里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等乾嘉帝把處理的結(jié)果都一一宣布后,突然又有人跳出來說,“陛下,還有一人應(yīng)該論罪處理?!?/br> 這一次問罪的官員已經(jīng)夠多了,乾嘉帝實在是不想朝中再有官員再被牽扯出什么來了,因此他看著那個官員,語氣不算和善的問道,“還有何人未問罪?” 這個官員正是大皇子一派的人,他聽了別人的話,知道傅荀竟敢違抗圣旨暗中到大理寺查案,便存了想在大皇子面前邀功的意思,他知道傅荀是太子一派的人,且大皇子向來討厭他這副軟硬不吃的樣子,于是他便先暗中對大皇子諂媚的笑了笑,然后才對乾嘉帝說道,“我要說的正是正在停職留查的大理寺少卿傅荀傅大人,陛下曾親自下令讓傅大人停職,但在此期間傅大人卻還經(jīng)常去大理寺與董大人一起查探案情,陛下,他這是抗旨不遵,懇請陛下徹查!” 這事情其實不大,但偏偏是在這個關(guān)口,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了,他家明里暗里紛紛都把目光投向了傅荀。 雖然今天是破了一樁大案,但這涉案的人一個是陛下最寵愛的大皇子,一個是大皇子的外祖,似乎還有他自己的岳父,這些看陛下的臉色就知道陛下對于這件事并不是很滿意了,董大人向來就是那個脾氣,陛下也動不了,如今看來,這個在停職期間還勞心勞力的傅大人似乎要成為池魚了。 于是又有幾個人在大皇子的眼神示意下站了出來,說道,“陛下,雖說傅大人所為情有可原,但此風(fēng)不可開啊?!?/br> 乾嘉帝看著底下的人一個個都似乎是要維護公理正義的樣子,看向傅荀問道,“你有何話說?” 就在眾人紛紛猜測傅荀會如何應(yīng)對的時候,他卻主動向乾嘉帝下跪請罪道,“臣甘愿受罰?!?/br> 這是就這么輕易的認(rèn)罪了?大家臉上都露出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來。 乾嘉帝似乎也沒想到傅荀連解釋都不曾就直接領(lǐng)罪了,他便直接問道,“你覺得該如何罰?” 傅荀似乎也沒想到乾嘉帝會問他這樣一個問題,如何罰?他裝作愣了一下的樣子,才說道,“臣如今已經(jīng)被停職了,罰無可罰,臣愿自請外放出京?!?/br> 都說地方四品也比不上京中六品,這自請外放的人除了一些想磨礪自己的,其余的也都是不得已了,但傅荀如今這情況,說的好聽叫外放,說的不好聽就是貶謫,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來都是個未知數(shù),大家紛紛覺得傅荀這怕是一時氣性上來了脫口而出的話,若陛下真把他外放了,等他氣性過了還不知道要怎么后悔呢。 但那幾個一心想討好大皇子的人聽到傅荀這話心里卻樂開了花兒,怕他反悔似的,立即接著他的話說道,“傅大人此話說的甚對,傅大人此時本就是戴罪之身,如今若是被外放做官,剛好可以借此機會好好磨礪自己一番,將來也好為陛下出更多的力?!?/br> 剛剛貶了一批,現(xiàn)在又有一個自請被貶的,乾嘉帝今天一早上心情都不好,現(xiàn)在看著傅荀這副似乎毫無畏懼的樣子,也不考慮他所犯之事是大是小了,干脆便滿足了他的心愿,“既然你自愿如此,那我也就滿足了你?!?/br> 乾嘉帝說完便在腦中思考著該把人往哪兒放,一直沒有說話的太子此時站出來說道,“啟稟父皇,兒臣聽說徐州一帶進來有水匪作亂,兒臣覺得可以讓傅大人前去協(xié)助剿匪?!?/br> 水匪一時是真是假暫不可知,但大家都知道徐州地處江南,地方富庶,太子說這話想保自己人的意思很明顯了。 第47章 好,高興呀! 大皇子可不希望自己這邊損兵折將, 太子那邊卻沒費一兵一卒,因此他也站出來說道,“太子如此一說,兒臣倒也想起來,滇洲一帶據(jù)說有苗人作亂, 兒臣以為讓傅大人去正合適?!?/br> 太子聽到這話有些氣憤的看了大皇子一眼, 而后才像是妥協(xié)了似的說道,“梁州一帶地方荒蕪, 向來缺少人手, 或許可以去那里?!?/br> 乾嘉帝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為著一個官員貶謫到哪兒的問題幾乎要爭執(zhí)起來, 此時看著還跪在地上不聲不響的傅荀就越發(fā)不順眼了, 徐州太富,他不想讓人去, 滇洲他一個文人去了幾乎是送死, 乾嘉帝即使看人不順眼也絕非草菅人命的人, 因此他大手一揮直接決定道, “就貶為梁州司馬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