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jié)
* 打電話過來的,是季家的人。 開車去季家,花了半個小時的樣子,下午兩點鐘的樣子,正是烈日當頭的時候,季薄涼下車,卻顯得一身清爽,沒有任何的燥熱跡象。 傭人過來開了門。 屋子里一片亮堂,落地窗邊的窗簾大開,陽光照射了進來,顯得格外的燦爛。 走進去的時候,宋秀秀正在客廳處泡茶,招待著客人,季薄涼看過去,見到是阮文雨,倒也沒有任何的意外,只是走上前,叫了兩人一聲。 見季薄涼趕回來,宋秀秀笑容溫婉,氣質(zhì)端莊大方,只是拿過一杯剛泡好的茶杯遞了過去,嗓音溫柔,“回來了?!?/br> “嗯?!奔颈鼋舆^。 對于這興師動眾的場景,倒是心底里有數(shù),抿了一口香氣四溢的茶水,他不動聲色。 倒是阮文雨先按耐不住,喝了一口手里頭的茶,說話的語氣里,綿里藏針,“季總倒是忙碌,要不是親自過來,還見不著。” “阮總,若是有項目要跟lk合作,自然不會見不到我人,”季薄涼沒有因為阮文雨的身份,而對其有過分的放低姿態(tài),依舊是打著官腔,“但若是私事,可能還真是沒有時間,同阮總敘舊?!?/br> 看季薄涼如此,顯然是滴水不進的狀態(tài),阮文雨知道兩家人,還沒有到撕破臉的時候,只是多少對季薄涼的態(tài)度,有些微詞。 她笑了笑,“兩家人向來都走得親近,私事之余說些公事,公事之余說些私事,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要是真要跟我分得那么清楚,還真是難分?!?/br> “現(xiàn)在阮總這么急著,讓我母親叫我回來,有什么事情,要說的話就說吧?!奔颈鲆驳男?,卻并不達眼底,說話的時候,倒是讓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兩人的對話和神情,宋秀秀只是輕笑道:“如今只有我跟向太太在,就不要拿那些官架子起來了,你從小到大,阮阿姨都是把你當親生兒子看待的,一些私事說說,倒也無妨?!?/br> 聽到宋秀秀這話,阮文雨卻是笑的冷漠,“以往倒是真的把薄涼當親生兒子看待,我就思菡一個女兒,從小她就親近薄涼,我便想著兩家人,總是要成為親家的,許多方面便一直這么當做了,只是沒想到,如今這都近三十年過來了,季家倒是給了我一個驚喜?!?/br> 她這番來,自然是興師問罪而來。 雖說男女之事本就該兩情相悅,可向思菡這些年來為季薄涼做的,等到他到如今的二十九歲,外頭的人都把兩人當成了一對,結(jié)果現(xiàn)在季薄涼外頭卻養(yǎng)了個小姑娘,查了查還是個十九歲的女孩子,說起來過于薄情。 宋秀秀面上流露驚詫,“文雨,你這話說來,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想你兒子清楚的很,原先兩家人許多生意都在一塊,如今我也不會貿(mào)貿(mào)然的因此而跟季家斷了合作,只是原先說不競爭的南城那塊地,到時候該是誰的,就該是誰的?!?/br> 這塊地,季家本來是想做一個旅游開發(fā),而且價格還不高,定然可以得到不錯的利潤,而向家本是競爭對手之一,只是想著兩家的關(guān)系,便也就退了一步,如今看來,這向家是準備跟季家對著干了。 好端端的兩家人,如今變成這副田地,倒是讓人唏噓。 聽聞阮文雨的話,季薄涼眉眼淡漠,依舊清冷,“生意場上本就利益至上,阮總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倒不特地季家知會一聲?!?/br> ------題外話------ 感謝道具榜: qqafd075230臚讀1張月票 悠然陽]投了1張評價票 zhangliu918臚讀1張月票 伊人如夢萌萌噠臚讀5張月票 smile472臚讀2張月票 xiaoxili0419臚讀1張月票 wuli洋洋臚讀1張月票 wuli洋洋\送了100顆鉆石 wuli洋洋]投了1張評價票 wuli洋洋臚讀1張月票 秋葉紅56298臚讀3張月票 weixin29c18fb7e8臚讀1張月票 燕子飛飛牛牛臚讀2張月票 feng963臚讀2張月票 feng963臚讀2張月票 i愚女臚讀1張月票 大概會反彈臚讀1張月票 第303.不如人床上一句話(一更) 因為季老太太不喜歡向家的原因,所以對于向家,季薄涼的印象也好不到哪里去。 向家本就比較霸道,特別是跟阮家聯(lián)姻之后,阮家的人大多從政,這對于從商的向家來說,本就比較有利益,這導(dǎo)致在帝都,向家有些目中無人。 而跟季家,向家一直因為兩家是會成為親家的,畢竟阮文雨就生了向思菡一個女兒,而季薄涼的能力,在大家眼里是有目共睹的,若是兩家聯(lián)姻,在這帝都,定然是無法撼動的存在。 只是可惜。 這么多年的算盤。 卻在這個時候,全都毀于一旦。 看著季薄涼如此的不給面子,阮文雨拿著茶杯的手,用了幾分力,面上卻依舊要保持著微笑,“如今季總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既然季總不把向家放在眼里,確實這番寒暄也沒有任何的必要,再繼續(xù)下去,只會傷了兩家的和氣,我這還有點事情,就先離開了?!?/br> 宋秀秀,“文雨……” “秀秀,你這兒子夠本事?!比钗挠曛浦沽怂涡阈愕脑挘畔铝耸种械牟璞?,起身便離開了季家。 本來前來,還抱有著最后一絲希望,畢竟自己女兒已經(jīng)不小了,又對季薄涼一往情深,可如今看來再繼續(xù)下去,只會是自取其辱,特別是想到,上一次的畫廊慈善,宋秀秀還特意送了那副《鳳求凰》給向思菡,引得那些媒體以為兩家好事將近,在那亂寫一通。 而如今卻成為了最可笑的存在。 宋秀秀起身,想要上前攔住阮文雨,卻發(fā)現(xiàn)她去意已決,等人離開后,季家恢復(fù)寂靜,再看季薄涼,手里依舊拿著那杯茶,眉眼清雋,淡然自若。 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看著自己兒子這般,宋秀秀一時之間卻是不知道說什么,若是眼前的人是季薄荷,她或許還能勸誡一番,可偏偏是季薄涼,從小他就有自己的主意,當時一畢業(yè),讓他進季氏,他只是在季氏掛了個名,隨后便是出來單干,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公司已經(jīng)做起來了。 這已經(jīng)引得季仁林不滿,相當于是在直接挑釁他的權(quán)威,若不是自己在其中好好的勸上一番,又把利害關(guān)系跟季仁林說清楚,隨后把向家的婚事拿出來說說,或許這lk也進行不下去,只是如今這么一來,倒是全都沒了。 宋秀秀抿了抿唇,眸色淡淡的看向他,“真決定不跟思菡在一起了?” “從沒有在一起過。”季薄涼回了一句。 這是實話,一向來都是兩家人一廂情愿,加上向思菡在那,便都以為兩人是要在一起的,只是這么多年都沒有擦出火花來,自然就是沒有可能性在里面,要是讓他將就,不如不結(jié)婚。 無論對什么,季薄涼都有著自己的堅持。 聽到季薄涼這般說,宋秀秀卻是覺得頭疼,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只道:“先前你父親對那塊地,一向來是志在必得,如今向家要摻和進來,以阮家在帝都的勢力,看來這塊地到底花落誰家,還是不知道的事情。”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季薄涼回了句,面容依舊淡漠,“這件事情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讓季總不要過于堅持?!?/br> 宋秀秀看他,“這向家可不是好對付的角色,雖然說兩家許多合作都是在一起的,即使不聯(lián)姻,只要是有利益的事情,看在這利益的面子上,也不會不合作,只是這阮文雨向來疼女兒,如今你這么不給面子,恐怕多少會記恨在心。” “那便記恨著,雖然阮家從政,可也不代表她們家就能一手遮天了,”季薄涼倒不擔心這些,只是看向宋秀秀,提醒了一句,“向家終究是虎,放在身邊,并不安全,即使聯(lián)姻,對我們季家也并不是好事,如今這樣或許才是最好的?!?/br> 聽到季薄涼的話,宋秀秀只是嘆了口氣,“本來是希望你們在一起,兩家有了姻親,自然會好上許多,只是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拒絕,我也就不再說什么了,若是你真喜歡你外頭養(yǎng)著的那個小丫頭,就小心養(yǎng)著。” 這是在提醒他小心向家的人。 對于母親的提醒,季薄涼欣然接受,喝完這杯茶,他站起了身,看向宋秀秀,“我這還有事,就先走了,要是有什么問題,再打電話給我?!?/br> “你這一天到晚的,跟你那爸一樣,整天的不著家,”宋秀秀一邊埋怨著,一邊卻還是站起身,看著他的時候,眼底里是滿滿的慈愛,轉(zhuǎn)而道:“雖然你跟向思菡成不了夫妻,這對于我來說,有些失落,只是看著你專情對一人,沒有繼承你父親的多情,卻又覺得有些羨慕起了你喜歡的那個丫頭?!?/br> 生在豪門,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當年宋秀秀和季仁林的結(jié)合,也不過是兩家的犧牲品罷了,要說幸福不幸福,只能說各過各的。 聽到宋秀秀的話,季薄涼面色沉穩(wěn),眉眼淡了幾分清冷,“照顧好自己。” “媽知道。” 簡單的幾句寒暄之后,季薄涼便離開了季家,這一次在阮文雨面前,將話說的如此死,也是堵了兩家徹底的后路,只是這種解決方法,對于季薄涼來說,是最好的。 * 阮文雨離開季家后,便直接回了向家。 她的臉色并不很好,傭人過來開門,她直接走進去,就坐到了客廳里,看阮文雨的心情不好,傭人不敢惹惱她,只敢做事情更加小心了起來。 去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阮文雨接過,喝了一口,心情越發(fā)覺的煩躁,直接就把茶杯扔在了地上,朝著傭人怒斥道:“你想燙死我?” “對不起太太,我現(xiàn)在去換一杯?!?/br> 看到阮文雨發(fā)怒,傭人越發(fā)忐忑,將地上的不堪收拾了一遍,準備回廚房的時候,樓上剛好下來了人,瞧見這傭人手里破碎的杯子,向思菡皺起眉頭,問了句,“怎么回事?” “太太回來了。” 聽到這話,向思菡心中預(yù)感越發(fā)不安,她去季家她是知道的,可一回來,阮文雨就發(fā)了這么大的火,這就讓人有些浮想翩翩了。 她應(yīng)了一聲,等傭人再倒杯茶出來的時候,向思菡接過,便朝著客廳的方向走去。 阮文雨就坐在沙發(fā)上,面上的不悅還顯而易見,聽見后面的動靜,轉(zhuǎn)過身剛想怒斥,卻發(fā)現(xiàn)是向思菡,這臉色稍稍緩和了些,“怎么沒去公司?” “今天休息,”向思菡回了一句,將茶杯放在她的面前,嗓音清婉,“媽不是去了宋阿姨那么?怎么回來就發(fā)了這么大的火?” 阮文雨沒有直說,只道:“家里的傭人是越來越不上心了,只是倒杯茶,都想要燙死我?!?/br> 聽到阮文雨這么說,向思菡笑了笑,“不是傭人不上心,是媽的心情不好,所以才會覺得家里的傭人不順眼?!?/br> “你這火眼金睛,還真是一點都躲不過你的眼睛,”看她心里清楚,阮文雨也就沒有在繼續(xù)隱瞞,提到季家的時候,面上一片陰沉,“季薄涼是存心不愿意跟你結(jié)婚,若是他早就說明,也就不用讓你等那么久,而今天說話又這么不給長輩面子,真不知道是不是年輕氣盛,這人都膨脹了?!?/br> 以往阮文雨對季薄涼,都是一番夸獎,可今日里卻這般說話,想來今天季薄涼的說話態(tài)度,定然好聽不到哪里去,只是向思菡心里一直都有他,這會兒自然是幫著忙說話。 “薄涼的性子一向來如此,況且這么多年,也是我甘愿等的,他也從來沒有說過要娶我,要說只能說,我的命不好,或是還不夠優(yōu)秀,才無法讓他喜歡上,媽這件事情你就別煩惱了?!?/br> 阮文雨看了她一眼,“如今你還沒到三十,事業(yè)有成,加上向家的家業(yè),要想找個青年才俊嫁了,并不是件難事,既然季薄涼對你不上心,我們也就別上趕著去貼他們的冷屁股,你這邊的心思,也早點熄了算了。” “這件事情我有分寸,就不用您費心了?!毕蛩驾盏穆曇舻模@然有自己的想法。 自己這女兒的脾氣,阮文雨心里一向來有數(shù),知道她是如何的性子,喜歡一個人,便是死心眼,就算等了這么久,也沒有任何的怨言,甚至在出這些事情的時候,還倒過頭來安慰自己。 看她如此,阮文雨只是提醒了一句,“你現(xiàn)在對人再好,做的事情再多,不過人家小姑娘在床上的一句話,你以為你的好,他會看得到,其實或許別人根本就不當回事情,說這些給你聽,只是想要讓你明白,有些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不要再去執(zhí)著,適可而止對你才是最好的?!?/br> “不可否認,您說的確實有您的道理,”向思菡淡淡的笑,笑意卻并不達眼底,特別是聽到床上兩個字眼的時候,目光泛了幾絲冷光,隨后才恢復(fù)神情,“只是人這一輩子,想要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特別是那些心心念念的,要是不去爭上一爭,總是遺憾?!?/br>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