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那行,有時間和望舒一起來玩?!?/br> 望舒站在白衡和林紅身后笑。 果然啊,文化人就是會客氣, 明明飯早就好了,糖醋魚都盛出來擺在廚房里好一會了。 不過……林紅和白衡對楊硯那種隱隱的維護,真的讓望舒很開心。 他的家人,認可他的愛人,并當成自己的家人看待。 還有什么事是比這個更讓人暖心的呢。 原舟走后,望舒抱起杠杠,在懷里輕輕的哄逗著, “杠杠,叫哥哥~” 杠杠還不到半歲,卻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當有人叫他的名字,那雙葡萄般的大眼睛便會骨碌一下轉(zhuǎn)過來,碰上心情好了,還會呀呀的喊一嗓子。 今天就心情好。 “呀!” 這對望舒來說,就是叫了哥。 他滿眼喜歡的看著剛剛,只覺得這小家伙可太聰明了。 “望舒!”那邊和白衡交流過眼神的林紅大步走過來興師問罪,“你這怎么回事?!?/br> 沒什么事。 望舒是想這么回答的,可他知道,這么回答肯定混不過去,但真要讓他把這些事從頭說到尾,說到林紅能聽明白,他就打心眼里覺得累,“嗯,等楊硯回來跟你說吧,他都知道。” 楊硯都知道? 那就沒事了。 林紅頓時笑開了花,“吃飯吧吃飯吧,你姨夫做了糖醋魚,可好吃了?!?/br> “嗯,對了,今天不是周六嗎?白啟明沒回來?” 林紅這個后媽做的很盡責,提起白啟明的近況,說的頭頭是道,“他在和朋友做什么手機軟件,最近挺忙的,都快一個月沒回來了,周三我和他爸去學校給他送衣服,看他都瘦了?!?/br> 望舒悄咪咪的掃了一眼白衡,見他臉上有尷尬一閃而過。 他在尷尬什么,望舒心里很有b數(shù)。 其實白啟明和李清影談戀愛這件事,望舒真的認為有什么,或許從長輩的角度看,他和白啟明算是兄弟倆,李清影作為他的前女友在去和白啟明談戀愛,有些說不過去,尤其是在曾經(jīng)把李清影當外甥媳婦看的林紅那。 外甥媳婦莫名其妙變成兒媳婦,換誰都接受不了,大概是因為這種想法,白衡就算知道了也當個啞巴,不愿得罪林紅。 望舒作為關鍵人物,同樣打算當個啞巴。 原因有兩點,其一,李清影偷偷摸摸談戀愛,發(fā)朋友圈還屏蔽他這件事,太讓他惱火了,他非常記仇,其二,如果不是遇到了楊硯,如果不是和李清影這么熟,望舒一定會和李清影這樣的女孩在一起,身世好,長相佳,八面玲瓏卻不世故,性格強勢卻很善良討喜,除去那些無傷大雅的小脾氣,幾乎是完美的,最重要的是和林紅關系又很好,望舒對她和白啟明在一起是樂見其成的,和問題在于,這兩個人是否合適,如果這么一點小問題都不能讓所有人都愉快的解決,那還談什么未來。 “恭喜你啊,白撿一個勤奮的大兒子。” 這么長時間的相處,讓林紅和白啟明和睦了不少,有那么點母子的意思了,提起白啟明,林紅眉眼里都有了驕傲之意。 白衡看著林紅的表情,也笑了,“吃飯吧?!?/br> “對對,先吃飯,一會菜涼了?!?/br> “楊硯不在家,你也別總叫外賣,隔三差五的到這來改善改善,姨夫給你做好吃的?!?/br> “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br> “一家人有什么好客氣的?!?/br> …… 一轉(zhuǎn)眼,到了年根底下,家家戶戶都開始大掃除,買年貨,大街上也是年味十足,可望舒卻沒什么心情籌備過年的事。 《黎明到來前》的劇組只給演員們放了不到兩天的假,除夕夜頭天晚上回來,初一中午就得走。 望舒一想到這事就喪的不行,年都沒心思過了。 可楊硯對他這假期卻期待的很,劇組宣布假期時間后就開始掰著手指頭數(shù),這會腳趾頭都數(shù)進去一半了。 他心心念念著想回家過年,心心念念的想著望舒,再加上劇組拍攝辛苦,趙東華這個角色所需要的情緒要消耗及其多的精氣神,使得楊硯不到十天就瘦了五斤。 一個成年男人瘦五斤特別的明顯,楊硯面部的輪廓都變得更加深邃了。 他越瘦,就越符合趙東華在劇中后期的形象,導演自然欣喜,逢人就夸楊硯敬業(yè),是一名優(yōu)秀的青年演員,他常用難得,稀有,這樣的形容詞來描述楊硯,到讓楊硯在業(yè)內(nèi)的名聲一路高漲,數(shù)不清的劇本塞到萬興那,排著隊的想等他演。 年輕,長得帥,有人氣,還他媽敬業(yè),這哪是稀有,這是獨一無二啊。 可楊硯沒有很高興,他瘦了,導演高興,望舒未必高興,他甚至不再和望舒視頻。 嗯,電話粥還是要煲。 晚上九點,楊硯的電話準時打了進來。 望舒一直在等,鈴聲未響就接了起來,電話那邊瞬間傳來一陣輕笑。 望舒知道他在笑自己的迫不及待,耳垂都變得通紅。 其實說迫不及待,楊硯更迫不及待一點。 他和望舒約定好,要是九點鐘還沒聯(lián)系他,一定是收工晚,就不會聯(lián)系他了。 說到就一定得做到,否則望舒怎么會保持住早睡早起的好習慣。 “你收拾完了嗎?吃飯了嗎?” 楊硯一邊換鞋一邊道,“嗯,已經(jīng)洗完澡,吃完飯了?!?/br> 事實上,他剛剛回到房間。 聽他這樣說,望舒的背緩緩的從枕頭上滑了下來,換了一個蜷縮的姿勢,他說著幾乎每天都會重復上演的臺詞,“吃的什么???” 在車上吃了營養(yǎng)餐,“和萬興他們?nèi)コ缘目緍ou,不大一個小店,味道還挺好的?!?/br> 望舒彎了彎眼睛,對他的答案很滿意。 楊硯躺倒在沙發(fā)上,也問他,“你呢,晚上吃的什么?” “我吃的……菊花豬rou。” 楊硯慶幸自己沒有喝水,他捏了捏自己笑的有些僵硬的臉,“菊花豬rou?怎么做的?” 他沒震驚也就算了,還打算學習一下,望舒癟了癟嘴,控訴起這道菜,“沒什么技術難度,就豬rou絲擺成菊花的樣子,我看著名字好玩,就叫了一份,外賣小哥送來的時候都散架了,一點都不像菊花?!?/br> “那像什么?” “豬rou絲唄,還能像什么?!?/br> 楊硯憋不住笑出了聲,就這么一兩分鐘的功夫,一身的疲憊便消散一空了。 “你笑啥啊,我跟你講,我連明天的晚餐都想好了?!?/br> 明知道他會說,楊硯還是十分捧場的問了一句,“明天晚餐吃什么?” “那家店還有一道湯,叫什么……玄宗鹿腎長龜湯。” 乍一聽這湯的名字,楊硯還沒反映過來究竟是什么內(nèi)容,只覺得非常霸氣,“挺貴的吧?!?/br> 望舒嗯了一聲,“當然貴,這可是他家店的特色,我特地打了個電話問,這湯里面有白馬鞭,鹿鞭,牛鞭,黃狗鞭,龜rou,還有羊rou?!?/br> 聽著這一長串的鞭,楊硯都覺得自己要流鼻血了,“有點……不,不是有點,是大,大補啊……咱們那小身板能受得了嗎?” 望舒把頭埋在枕頭上笑了半天,平靜下來后才說道,“你結(jié)巴什么?” “我結(jié)巴了嗎?一時沒組織好語言而已,我現(xiàn)在說話非常溜?!?/br> 實話。 現(xiàn)在的楊硯,可是能在一眾記者的狂轟濫炸中輕松脫身的老油條,那個初到陌生世界不善言辭的少年,已經(jīng)隨著年齡的增長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望舒卻越活越回去,和楊硯撒嬌的頻率,逐日增生,“哦~作為你粉絲后援會的會長,我為你感到驕傲~” “你這會長的職務不是讓出去了嗎?” 自打楊硯火了以后,粉絲后援會漸漸壯大起來,增加了不少必然要存在的商業(yè)性元素,所以后援會幾個元老級別的粉絲勢必要面基,望舒哪能和她們面基,便以身在國外不方便回國也不方便處理后援會大小事務的緣由,把會長一職轉(zhuǎn)讓了出去。 “前會長就不能驕傲了?” “能能能,當然能了……那個,接著說湯的事,我介意你還是別喝了,這湯太躁。” 望舒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差點把重要的事給忘了。 “我不,我就要喝,躁就躁唄,小問題?!?/br> 楊硯并沒有get到望舒話中深意,他一本正經(jīng)的和望舒說著問題的嚴重性,“你知道嗎,男性,尤其是你這樣的年輕男性,遺精過多會引發(fā)很多后遺癥,頭暈眼花,腰酸乏力,記憶力減退,煩躁,流鼻血,嚴重甚至會導致腎虛,這可不是小問題。” 望舒聽的瞠目結(jié)舌,“你都哪學來的?!?/br> “朋友圈?!?/br> “……你當我沒問,湯我也不喝了?!蓖娴寞偪癜凳径急划敵闪诉^耳云煙,這讓他非常郁悶。 電話那頭的楊硯沉默片刻后開口道,“你要是實在想喝,等我回去,一起喝?!?/br> 第97章 還有三天, 楊硯就回來了。 望舒看向空著的一半床,微微握緊了自己的手機,“好吧……我很想你?!?/br> “我也是?!?/br> 想念是所有人都會擁有的情緒, 有的輕一點, 有的重一點,在某一個瞬間,一定會認為, 自己的想念是全天下最深厚, 最濃重的。 過了那個瞬間,想念或許會變成數(shù)不清的情緒, 是永遠不能相見的絕望,也會是對下一次見面的期待。 這兩種情緒,望舒都因楊硯而擁有過。 “對了,我小姨說, 今年過年一定要到她家里去過,雖然我很想和你一起在家里過年,但是她的態(tài)度很堅決。” 望舒感到苦惱,他是真的想和楊硯一起單獨相處,不過,他又不是很想讓楊硯回家還那么忙忙碌碌的,林紅那邊什么都有, 什么都準備好了,不需要cao別的心,楊硯也能好好放松兩天 楊硯想了想, 柔聲道,“那就去吧,我走了你自己在家也沒意思,再說,人多熱鬧也挺好的,哦,忘了和你說,我大哥在新疆認識一個玉商,我托他買了兩塊和田玉,到時候給你一塊,給杠杠一塊?!?/br> 楊硯口中的大哥是劇里飾演趙家大哥的演員,在戲外,他也叫大哥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