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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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正是那道,你可以先按照家里的安排考過了文舉人,到時候再以文舉人的身份去參加武舉會試,想必家里不會十分為難吧?”葉長青提點道。 “哈哈哈哈!”誰知道,這時候的沈南岸就是一頓哈哈大笑,猛地一拍葉長青的肩膀又恢復了哥倆好的模樣,大笑道: “誰說我要考文舉人了,我先考個武舉人再去參加文舉會試,到時時候考個進士回來讓老爺子高興、高興就是了。” 葉長青不自然的挪了挪身體,就看了看自己的腳面,他真有點感覺自己是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呢,他這好心的勸人,怎么就給自己招來了一個有力的對手呢,只是還好,他這次院試失敗了,他們終究不能做同科了。 葉長青苦悶,也學著他的樣子狠狠的一拍他的肩膀道:“那祝愿沈兄心早日得償所愿?!?/br> 沈南岸也是一陣欣喜,就是對著葉長青一頓抱拳感謝道:“多謝葉兄今日提點之恩,將來沈某自當報答?!?/br> 葉長青只是笑笑就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并沒有把沈南岸的話放在心上,今日一別他們還不知道能不能見面,就算見面又是多少年后的事了。 葉長青所料沒錯,等到第二日院試放榜的日子,葉長青三人都是激動的睡不著,天還沒亮就起來了,而沈南岸的那間屋子早已經沒人了,他應該是想明白后,連夜就跟著護院回家去了。 而葉長青這邊三人趕到了放榜的地點,看著長案前烏漆摸黑的人群,推推嚷嚷的,有人跌倒有人哭笑,還有人踩在別人的肩膀上看榜單的,更有個別奇葩的背上背著幾根粗棍子往前擠,所到之處一片披靡,想想大家都是武人誰能受這個氣啊,幾個猛踢、幾個橫拳周圍的人就干上了,于是武舉榜單前簡直就是一片硝煙戰(zhàn)場啊,葉長青只覺得有點眩暈了,每次看榜都不是容易的事,特別是這輩子考武舉,習武之人還是太猛了,如果換成文人最多動動嘴皮子。 葉長青和王大成還在對著這場面驚嘆,壓根就不想加入那熱鬧的場面里去,而李鐵球早已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五日了,看榜心切,此時已然忍不住了,擼起袖子也跟著擠進了那一堆混戰(zhàn)之中。 李鐵球雖然身體壯闊,看起來比較粗獷,但是為人八面玲瓏,他擠進了看榜的大軍,就一路拍著前面考子的肩膀笑瞇瞇的道:“兄弟看榜呢,看你天庭飽滿,好運的兆頭啊,必過?!?/br> 那考子聽了一頓喜笑顏開,就連忙轉身回禮,只是在他轉身的那剎那,李鐵球早已襯他流出的空隙擠到前面去了。 看著李鐵球一路順通的到了榜單前,葉長青和王大成也只是無奈的笑笑了,看來這次看榜還得靠他了! 只是他們的笑容在看清李鐵球向他們走回的面容時,都不約而同的凝住了,李鐵球的臉色太難看了,臉上像是浸住了寒霜,就連向他們走來的步子也是蹣跚不穩(wěn)。 葉長青的心也跟著懸起來了,看這表情,李鐵球自己是必定沒過無疑,就是不知道王大成和他自己考的怎么樣了? “李兄,你怎么樣了?”葉長青和王大成連忙上前扶住了李鐵球。 “無事,不用擔心,你們都過了,長青依然是案首?!崩铊F球看著面前的這兩個好兄弟,終是忍住內心強烈的悔恨,不忍他們等得急了,先報出了他們的成績。 葉長青和王大成聽到李鐵球的話,雖然心里都是一陣高興激動,然而看著嘴唇蒼白,就連說話聲都顯得蒼涼的李鐵球,三人一起趕考,卻只有他一人沒過,心里的那份激動和高興也漸漸涼了下來。 直到回程的路上,李鐵球依然沒有恢復過來,一個人坐在馬車外,吹著秋風,看著八月的蕭瑟天,一聲不吭。 “李兄,事已至此,不要太難過了,明年就是歲考,只晚了一年而已,明年你一定會過的?!蓖醮蟪梢恢本褪莻€心軟的孩子,看見李鐵球這幾日連吃的都少了,很是擔心的安慰道。 而李鐵球卻沒有轉身,抬著頭,迷茫的眼睛一直看著天空飄來飄去的云朵,而坐在馬車里的葉長青還是從他的側臉,看見了一絲苦笑和不甘。 “只是一年而已,然而我在乎的并不是時間,習武不易,你可知道這多出一年,我娘要多磨多少豆腐,又有多少個深夜要伴隨著那機杼聲,不能好眠,是我這個兒子不爭氣,讓她受了許多苦?!?/br> 說到這里,李鐵球這個不管平時受多重傷都不吭一聲的的硬漢,在這個蒼涼的秋天,竟然放聲大哭起來。 看著這樣痛苦難過的李鐵球,葉長青卻只任由他一個人哭著,這種經歷他太熟悉了,就像第一個世界的院試失敗的自己,是沒人能懂的絕望和無助。 只是有些痛苦終究要自己去經歷,有些路要自己去走,有些挫折要自己去闖,任何人都幫不了他,他只能靠自己! 第69章 傻子21 通過院試取中的武童生稱為武生,學政會將武生姓名造冊送交兵部備案, 同時將錄取的名單交到各縣學, 縣學的教官再將他們移送同城武職官員管轄, 只是入學的時候還有一道考驗, 武生還要接受教官和同城營員共同“考驗弓馬”。 除了考校弓馬外,武生每月還需要接受儒學教官“恭誦圣諭廣訓”,如果請假三次以上或者一年不請假缺勤,將會分別受到懲戒和斥革的處罰,但是這一規(guī)定并非針對所有武生,由于參加武童試的生員來源廣,有的來自于民間還有相當一部分來自軍隊, 對于這一部分武生出于防務的需要, 則沒有考試的要求, 對于這部分考生只需要“在cao防下班” 的閑暇時間,自行赴學,講解武經。 也就是說像葉長青這種來自于民間的武生是要接受縣學檢閱的,而像之前將軍府的那個灰衣人就不必了, 只要自己掌握學習就好。 只是武生的待遇除了可以參加鄉(xiāng)試, 謀求進身之路外,,也就只有對于入學三十年或滿七十歲年老不能騎射的武生給予衣頂的待遇。其它的也沒有特別的優(yōu)遇,葉長青想起上輩子中了童生的待遇,對比武生,足可以見得武生的待遇可是差太多了, 怪不得那些文人都是一個個鼻子翹上天了,把這些武人狠狠的踩在腳底下。 看來此次之后,葉長青和王大成都要去縣學了,而李鐵球自然要晚一年,又或者兩年……. 三人回到青州城自然是各回各家了,只是葉長青中了案首的消息早已傳遍了青州城的大街小巷,他不僅成為了武秀才、武生,還是縣試、府試、院試的案首,即所稱的小三元,這在青州城來說幾十年也就出了程大公子和他了。 葉老爺自然得意了幾日,笑得嘴巴都合不攏,嚷嚷的硬是想讓街頭倒夜香的婆婆都曉得,還特意跑到死對頭家里去高興去了,然而那位“黑圓壯”大人也不是個善茬,對著身邊連射幾箭都沒中的“小黑圓壯”就是一頓咆哮之后,才看著笑得滿面潮紅的葉老爺重重的甩了袖子,嘴巴不是嘴巴,鼻子不是鼻子的冷哼道: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你可要好好看緊你的寶貝兒子了,最好再中個大三元回來,別到了真正要緊的時候卻又傻回去了?!?/br> 葉老爺又被氣了一肚子氣回來,那句“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在青州城盛傳開來了,他總能有意或是無意的聽到,他們都在等著看葉家的笑話呢,等著自己的兒子倒下去。 他偏不,回到家里就黑著臉來到了葉長青的屋子,太陽已經漸漸西沉,屋子里點了煤油燈,葉長青低頭忙碌的身影就倒映在剪紙窗臺下,看起來似是在點燈夜讀的模樣。 葉老爺一陣欣慰,摸摸胡須,沒有打擾就走了進去,慢慢的走到葉長青的身邊,看著兒子乖巧認真的模樣。 只是下一秒看見兒子手中拿的東西,眼睛瞬間就瞪大了,他手上那水紅色的菱紗分明不是書本,倒像是女子的衣裳,右手還在一針一針的細細密密的縫著。 “咚,咚!”葉老爺的心臟一下又一下的猛跳,這個兒子過了今年就十三歲了,也正是少年慕春的時候了,什么時候有了這樣的心事,竟然偷偷拿了女子的貼身衣物,他要作甚? “呲”的一聲,是葉老爺內心的小火苗燃燒到了極點,猛地一下就抽走了葉長青手中的衣服。 手中陡然一空,來不及收回的繡花針就扎到了rou里,鮮紅的血滴就浸了出來,葉長青抬起頭怔愣的看著面前一臉怒氣的葉老爺,這還是自從他中了小三元以后,他爹第一次給他擺臉色。 他滿臉不解的道:“爹,您這是怎么了?” 葉老爺拿著這么鮮嫩的女子的衣裳都覺得燙手,而這個兒子竟然還敢恬不知恥的細細的縫著,現在還有臉來問他是怎么了,他一陣氣急,嘴唇哆嗦都快說不出話了。 狠狠的揉捏著手中衣物,對著葉長青一頓咬牙切齒,卻什么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一直慢半拍的葉長青此時才后知后覺的明白了他爹的怒氣從何而來了,他只不過是幫他娘做一件不同尋常的衣裳而已,他至于氣成那樣嗎? 他用帕子擦干了手中的血珠,又連忙遣了個小丫鬟將今晚這邊發(fā)生的事情匯報給了葉夫人。 、 他原本只是想讓葉夫人留個心眼,不要被葉老爺捉到什么把柄,然而貌似葉夫人沒有明白他的心意,當夜,就和葉老爺大吵了一架,聽說正屋里的杯碗、茶幾都被震裂了幾個。 葉夫人為兒子報了仇心滿意足的才上床睡了,然而傷心又傷身的葉老爺只得一臉郁悶的滾到書房了,第二日就將葉長青叫到了校場,借著比試的名義,將葉長青痛毆了一頓。 葉長青……他是招誰惹誰了啊,雖然有一身傻力氣,但是對著面前的親身父親他也不敢下手,只有乖乖的任他打到滿意了。 再過幾日,他就約好王大成一起去縣學報到了,見了教官并接受了“弓馬校驗”考試合格后,就算正式入了學了。 縣學的課程倒不是很多,基本就只有清晨有武經的課,中午就是弓馬騎射了,至于下午一般則是自由安排時間較多了。 然而葉長青和王大成今兒是第一天上學,忙碌了半個下午,直到太陽落山了,兩人才有空抽出時間,坐在縣學校場的石墩上,看著對面擺放整齊的兵器、箭靶等。 “以前做夢都想著有一天能有如此多的兵器,如此寬闊的校場來好好習武,只是不知為何如今得到了,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高興!”王大成的眼睛盯著自己手中這把嶄新的弓箭,想起曾經自己用竹條做的弓箭,不由感嘆道。 “那是因為你又有了更高了目標,夢想著得到更多的東西,當然覺得現在得到的這一切都不過如此了?!?/br> 是知識和見識讓他的視野越來越廣闊了,是科舉讓他有一步步提升的空間,看到了更多美好的東西,也開始期待去追尋那更好的生活了。 從古至今,科舉都是個好東西,他是唯一改變窮人命運的鑰匙,只有緊緊握住那把通往青云的鑰匙,他們才能改寫自己的人生,從而改寫家族歷史。 “是啊,想想曾經還在碼頭拉貨的自己,我真是幸運的,只是可惜了李兄,耽誤在了文試上?!?/br> 想起李鐵球,自考完試分開后,葉長青還沒有見過他,王大成的jiejie在他家?guī)兔ψ龆垢?,兩人也就走動的勤些,于是葉長青就問道: “不知李兄最近怎么樣了?” “在家里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反思,誰的話也不聽,誰也不見?!蓖醮蟪上肫餵iejie在他面前說這些時,焦急的快要哭了的樣子,也是跟著嘆了聲氣。 “由他吧,他會想明白的。” “嗯。” 王大成點了點頭,天色也漸漸暗可下來,兩人就踩著這一片新的土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少年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那些勤學苦練的時光,還來不及體會其中的堅信苦澀,一年就刷地過去了。 葉長青也已經十四歲了,而王大成已經十五歲了,而李鐵球卻已經十七歲了,好在這一年他終于算是臥薪嘗膽,刻苦學習七經,終于通過了今年的院試,也成為了一名武生。 還好,他最后還是趕上了,雖然晚了一步,但是只要一直朝著目標前進,總有一天還是會成功的。 三人終于又匯到了一起,一起學習,一起習武,一起談天說地,少年的時光就這樣偷偷的溜走了,轉眼又是兩年過去了,葉長青和王大成的學問和武學已是大有所成,跟三年前已是不能比了,何況這幾年葉長青每隔五日還是會到周師傅那里,繼續(xù)泡他特質的藥浴,是以這幾年的身體越來越輕盈、暢通,感覺習武更加有靈氣了。 而王大成又是個勤學苦練的性子,這幾年一步一個腳印的打好基礎,到現在越來越好,在縣學里的每次考校里面也是名列前茅了。 剛好今年又是鄉(xiāng)試的舉行的年度,二人商量一番都有參加考試的打算,經過學政大人的推薦,兩人就報了名,打算秋天的時候下場試試。 葉長青和王大成都在為八月的的鄉(xiāng)試奮戰(zhàn),然而李鐵球卻慫拉著個腦袋,一臉苦悶的樣子,就連練武時都頻頻看向他們這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葉長青覺得他不對勁,卻并沒有往深處想,只是以為他看見自己今年不能同他們一起參加考試,心里不舒坦罷了。 然而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葉長青正睡在半夢中,靜謐寧靜的空氣了卻傳來王大成沉痛的聲音:“長青,你知不知道李兄他?” 說到一半,像是痛到了極點,王大成的聲音卡在了喉嚨里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大成,李兄他怎么了?”葉長青擔心的喊了他的名字。 “他說想娶我jiejie。”王大成壓抑的聲音,使得這句本來是好話的話,卻聽起來那么的刺耳。 “你不同意?”葉長青疑惑。 “長青,你根本就不懂,李兄是有志功名的人,怎么能娶我jiejie那樣有劣跡的人?!?/br> 葉長青懂了,王大成是太懂李鐵球了,所以才會悲憤,李鐵球跟他說的是娶,只不過是說的好聽,讓他心里舒服罷了,甚至還希望他能主動提出來,讓他納了他jiejie。 “那你jiejie怎么想的?”葉長青也不贊同李鐵球這樣做,做妻對李鐵球不利,但是做妾又對王大成不利,要知道王大成也是要考功名的人,以后有個做妾的jiejie畢竟也不好聽?。?/br> “她,她是同意的?!闭f到這里時,王大成的聲音甚至開始哽咽起來了。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難過的吧,被兩個最在乎的人這樣對待,才使得他這樣倔強的少年,在這寂靜的深夜無處安放的哭出聲來。 那該怎么辦呢,馬上就要考鄉(xiāng)試了,卻冒出這么一茬意外的事情來,王大成是將李鐵球當兄弟樣的信任,所以這幾年來,雖然jiejie一直在他家做幫工,他也沒有想過他們倆會有這樣的事情。 葉長青很是擔心王大成的狀態(tài),怕這樣的心緒會影響到他的考試。 “大成,如果你不同意就直說,不要難為自己。”葉長青一直覺得王大成很像第一世的自己,身上背著沉重的包袱,一直在為別人而活,然而那個時候葉長青是沒得選,但是王大成有,他可以稍稍放下身上的責任,他可以選擇好好對自己。 “嗯,我明白,我會找李兄好好談談。”王大成終于平靜下來,做出了決定。 葉長青不知道他和李鐵球究竟說了什么,只知道那段時間李鐵球的樣子很是頹廢,每日看起來都是一副魂不守舍、傷心欲絕的樣子。 葉長青了解李鐵球的性子,除了對自己的母親,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是爽朗豁達的性子,還沒有人能讓他傷心過,如今看他的模樣,他覺得他是真的特別喜歡王jiejie了。 好在他現在還年輕,王jiejie也已經被安排到了別的地方,只要他們分開一段時間,時間是解藥,所有感情的傷疤最后都會慢慢被撫平。 然而就在葉長青和王大成放下心來,踏上了去往槐花郡趕考的馬車時,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卻發(fā)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 縣學的教官再將他們移送同城武職官員管轄,至于如何 管轄,作者找了很多資料都沒找到,那就不細講了都一筆帶過吧。 第70章 傻子22 已是農歷八月初,天氣漸漸涼爽下來, 葉長青和王大成都坐在馬車上, 細細的微風輕輕吹動著窗簾, 外面一片秋高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