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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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等待 “黑狼全體隊員, 最后檢查裝備?!睖?zhǔn)備室中, 霍川下了命令,所有人熟練地裝著自己的背包, 無聲的寂 靜。 突然,門開了,眾人條件反射地向那里看去, 倏地愣住。 正斜坐在桌子上的高大男人一下跳下來,帶掉了一卷繃帶, 步伐急促而慌亂地過去, “鶯時, 你怎么過來 了?” 站在門口的女孩臉色蒼白,嘴唇緊抿,看著他,目光又掃向其他人。 “誰放你進(jìn)來的?” 蘇鶯時咬了咬嘴唇,“我去求了霍伯伯?!?/br> 霍川眉毛挑了下, 忽覺有些莞爾。他家的司令大人, 躲得過妻子的磨纏, 卻沒能躲過未來兒媳的請求。 “嫂子,來給我們送行???”張飛然嘿嘿道。 “靜姐讓我給你帶話。” 笑容一瞬間在臉上凝固下來, 張飛然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問道:“是、是什么?” “回來讓她逮到你就死定了。” “……” 周韜同情地摸了摸他的頭頂。 蘇鶯時又看過去, 詫異道:“周韜你在得意什么?你比他還要危險, 圓圓氣的說要跟你拜拜。” 周韜傻在那里,哆哆嗦嗦, 自言自語道:“不會吧?以前都是氣話,這次應(yīng)該也沒有那么嚴(yán)重吧?……” 轉(zhuǎn)過頭,求助地看向霍川,“隊長,你覺得呢?隊長你幫我分析分析唄……” 劉景面無表情地把他拉開,在耳邊道:“閉嘴吧,你沒看隊長自己已經(jīng)自顧不暇了嗎?” 外面集合的哨聲響起。所有人收回了表情,在這一刻都化為了嚴(yán)肅與冷峻,掂起自己的背包,立定看向霍 川。 霍川輕輕握了下蘇鶯時的手,認(rèn)真道:“我很快回來?!?/br> “你后背還有傷?!碧K鶯時怔怔道。 “等我?!?/br> “我說你的傷還沒養(yǎng)好!” “……” “霍川?” 霍川咬緊牙,放開了她的手,轉(zhuǎn)過離去。 “霍行川!” “川哥,真走了?嫂子好像在哭呢……”張飛然小聲道。 霍川正在把背包扔到肩上,動作頓了下,還是硬著心沒有回頭,啞著聲,“走?!?/br> “嫂子真哭了……” 張飛然愣愣說著,抬眼一看霍川已經(jīng)走出了三米遠(yuǎn),只得一步三回頭地跟了上去。 蘇鶯時眼前的視線已經(jīng)花了,哭的滿面淚水,哽咽著蹲到了地上。 正在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時,一個干燥溫?zé)岬拇笫趾鋈粨嵩诹怂念^頂。她倏地抬起頭,只見男人英俊堅 毅的面龐露出溫柔疼惜的神色,蹲下身子,把額頭抵在她的額前,低低道:“別哭了,再哭,我真的走不了 了?!?/br> *** 周韜走了,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婚禮如期舉行了——沒有新郎。 當(dāng)臨時找來的主婚人問穿著雪白婚紗的新娘,“您愿意嫁給這位先生,讓他成為您的丈夫,從此不論富貴 與貧瘠,攜手同行,直到永遠(yuǎn)嗎?” 新娘面對著空無一人的整齊軍裝,哭著大聲道:“我愿意!——” 在場的所有來賓都被她的勇氣和堅毅所震驚與感動,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掌聲。 蘇鶯時坐在場下,淚水順著眼角淌了下來,她擦凈,又有新的淌下來,怎么也止不住。坐在她身邊的陳靜 也一邊一邊流淚,一邊用力地鼓掌,鼓到掌心都麻木,還在一下下繼續(xù)。 新娘自己為自己戴上的戒指,又鄭重地將另一枚放進(jìn)了對面軍裝的口袋里,就在心口,與那些獎?wù)峦诘?/br> 位置。 她哽咽著,卻一字一句清晰道:“周韜,我嫁定你了,以后不管你走多遠(yuǎn),我都在家等著。所以你不論遇 到怎樣的危險,都要記得我、記得回家的路!” 她的父母在臺下抱在一起擦眼淚,好好的婚禮,竟然大家都在掉淚,卻格外有種異常莊重的氣氛,令人肅 然起敬。 …… 與此同時,距離栢苗市三百多公里的深山中,一支已經(jīng)潛伏起來的小隊靠在隱藏的土溝里,周韜拿出自己 的壓縮餅干,狠狠咬上一口,又吐了出來,糾結(jié)問道:“你們說,我和圓圓這次不會真的掰了吧?看她父母對 我不善的神色,我覺得棒打鴛鴦這種事他們干得出來!” 劉景幽幽道:“他們是早就想這么做了吧?恭喜你,給了二老一個動手的機(jī)會?!?/br> 周韜被餅干噎住,干咳兩聲,不悅道:“怎么說話呢你?能不能在行動前,給兄弟留點(diǎn)念想?” “已經(jīng)給你留了?!眲⒕暗?,“要想快點(diǎn)回去挽回媳婦的心,就盡早漂漂亮亮完成這次任務(wù)……你看川 哥?” 眾人扭過臉去,只見身穿迷彩作戰(zhàn)服的男人,在休息時依舊保持著高度警惕,身形勾勒出流暢緊繃的弧 線,像是隨時準(zhǔn)備出擊的獵豹。 他這次出任務(wù)話很少,連偶爾埋汰人的垃圾話也沒有了,眼眸緊縮著,一路都在簡潔地下達(dá)命令,要么就 是在沉著思考下一步的方案。 “養(yǎng)精蓄銳,行動的時間定在今天晚上,有沒有意見?”感受到眾人視線,霍川淡淡回過頭來,神色依舊 冷靜而睿智。 “沒有!”眾人答道。 霍川打了個手勢,繼續(xù)靠了回去。 張飛然來到他身邊坐下,丟過去一個壓縮餅干,“隊長,好得吃點(diǎn)東西。” 霍川低沉道:“我現(xiàn)在恨不得把那群毒販給嚼碎。” 聲音之可怕引得張飛然打了個寒噤,卻見周韜也一口吐了餅干,跟著瞪眼,“對!把那些禍膽包天的家伙 攪撕碎了燉rou湯!敢破壞老子的婚禮,老子晚上削了他們!” 夜,漸漸來臨了…… 在栢苗市駐軍辦公室錄完筆錄的苑巍雖然面露疲憊,但總體精神倒還好,擔(dān)憂地問警察們,“請問我的學(xué) 生什么時候才能救下來?” 工作人員一邊整理記錄稿,一邊問道:“他進(jìn)那座深山,就是因?yàn)橄肴ヌ綄め鄙趁缱甯獠康纳鷳B(tài)樹 木?” “是!”苑巍急切地解釋道,“岜沙族有古樹信仰,嚴(yán)柯他只是想去做深入調(diào)查,無意碰上那些人的!” 幾個警察對視一眼,一個領(lǐng)頭人遺憾地?fù)u搖頭,“大山中,碰上這種幾率也是太小了,你們放心,軍部已 經(jīng)派遣了特種部隊,他們那一支跟老撾人打過交道,經(jīng)驗(yàn)豐富,我們會盡全力救回您的學(xué)生?!?/br> 苑巍還不放心,被邵培扶住,青年總是干凈整潔的身上也好幾天沒換衣服了,下巴泛起不修邊幅的青胡 渣,面上卻依舊冷靜,“老師,您先坐下休息?!鳖D了頓,也像是在對自己說一樣,“嚴(yán)柯師弟,他會沒事 的?!?/br> *** 蘇鶯時在霍川走的第二天就病了,鼻子囔囔的不通氣,一大早無精打采地出現(xiàn)在餐桌邊。蘇首陽見到她這 幅模樣,也不忍心再多說什么了,抱了抱她,安慰道:“沒事的,過兩天人就回來了?!?/br> 溫珂這兩天去了蘇鶯時的大姨家,雖然苑巍無事,已經(jīng)被送到了栢苗市當(dāng)?shù)氐鸟v軍機(jī)構(gòu)保護(hù)了起來,但為 了配合營救嚴(yán)柯暫時還不能回家。 一家人都十分的擔(dān)心。 楊嬸給蘇鶯時沖了藥,盯著她喝了下去,心疼道:“鶯時不舒服今天就別去學(xué)校了吧,請兩天假?!?/br> 蘇鶯時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是真的頭昏腦漲??倸w現(xiàn)在嚴(yán)柯的身份還是保密狀態(tài),系里雖然知情,但并不能對外 界宣布。她守在家里,若有新消息說不定能比系里知道的更早。 蘇首陽又叮囑了她好好休息,這才離開去上班。 她躺在床上翻著手機(jī),一條條地重復(fù)看和霍川發(fā)的消息,然后打開電腦,看之前給他拍的照片。 才短短半日,卻讓她感到了度日如年。 林穎歡的話又縈繞在耳邊…… ——“我發(fā)現(xiàn)自己成了一名再普通不過的女人,沒有了小女生時期對英雄的憧憬,也不想自己的丈夫和兒 子去當(dāng)英雄。英雄千千萬萬,而我,只想我身邊最親的人,平平安安、普普通通地過一生。” 這回她也感同身受,全然沒有了崇拜英雄的心情,只剩對霍川的擔(dān)心與牽掛。 恨不得一睜眼,那人就完好無塤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她這邊擔(dān)驚受怕,夜里睡不著,黑眼圈都熬出來了,甚至還冒出了兩顆上火痘?;艏业惯€算平靜,或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