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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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明西看著哭的眼圈通紅的王素芬有些說不出來,眼眶也有些潮濕。 “明西,媽知道你的心在部隊,你上學(xué)那么多年,媽也不知道你學(xué)的啥,不過媽知道你要是在家去廠子,你這幾年學(xué)的東西就白瞎了?,F(xiàn)在國家需要你,你就好好去發(fā)揮你的才能,家里還有你兩個弟弟呢,你放心?!?/br> 王素芬在眾人心里一直是老實巴交的形象,上面有婆婆當(dāng)家作主,下面媳婦厲害能干,她在家里很少拍巴掌做決定,平時屁大的事都喜歡問婆婆,誰也沒想到今天第一個贊同明西走的居然是王素芬。 李老太抽了口煙,聲音有些低沉:“明西,你娘這是疼你,不想你在家荒廢了學(xué)到的知識?!彼昧饲脽煷?,也點了點頭:“去吧,你大爺不也是一樣嘛。到了部隊就以部隊為家,好好聽組織安排?!?/br> 明西點了點頭,回頭看向兩個解放軍,其中一個立馬站起來說道:“大娘,大嫂,那我們這就把明西帶走了。他去的地方比較特殊,可能很少能寫信回家,不過你們放心,那里特別安全,不會有什么危險?!?/br> 李老太和王素芬連連點頭,明西也沒什么東西要收拾的,只帶了幾件換洗的衣裳和水壺,其他的到了部隊都會給配齊。 背起行囊回頭望了眼家人,縱使在部隊里訓(xùn)練的流血流汗也不曾掉淚明西,在一瞬間淚流滿面。王素芬立馬轉(zhuǎn)頭回了屋里,等到明西出了大門,才號啕大哭起來。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部隊是最適合明西的地方,只是一想到他很多年不能回家,心里就有些難受。沉悶的情緒在老李家蔓延了多日,直到明南順利的考上水解廠,一家人臉上才有了笑容。 如今全國各地鬧的風(fēng)風(fēng)火火,北岔作為偏遠(yuǎn)小鎮(zhèn)行動力差了許多,但是有不少不愛學(xué)習(xí)的學(xué)生趁此機(jī)會罷課,也有的趁著現(xiàn)在火車票吃住都不花錢,拉幫結(jié)伙坐火車出去見世面,一聽說哪里好玩就去哪里。 明北在學(xué)校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樣,不過聽他那意思老師依然在上課,只是聽課的學(xué)生不那么多了,經(jīng)常三五成群的跑出去,還有十來個學(xué)生坐火車去帝都的。 明北聽同學(xué)說的熱鬧也有點心動,回來和李老太一說,立馬挨了十幾下煙袋鍋子,頓時消停了。 初中高中還上課,而蓁蓁所在的小學(xué)已經(jīng)完全停課了。對于停課這種事,蓁蓁絲毫不在意,小學(xué)三年級的東西,翻一遍課本就能全記住了,在那學(xué)一年實在是浪費時間。 許是看老李家男人們都不在家,消停了半個多月的張德福在老李家門口轉(zhuǎn)了多日,終于趁著一天李明中帶著天胡出去跑的時候,帶著自家?guī)讉€兄弟兒子上了門。 蓁蓁站在院子里看著張得福冷笑,她這兩天早就發(fā)現(xiàn)張德福鬼鬼祟祟的在自家門口東張西望,因此才特意將李明中打發(fā)出去,就是想引蛇出洞,早點解決這個人渣。 手里拿著一根棍子,蓁蓁笑瞇瞇地看著張德福:“哎呦,沒被我家李明中咬夠???還敢上門?” 張德??粗矍芭粥洁降男⊙绢^,洋洋得意地一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家李明中出門了,現(xiàn)在你們家里就幾個娘們。不過咱鄰里鄰居的,我也不愿意和你們撕破臉,還是上次那句話,給我十塊錢,再把你家的糧食給我兩袋,咱們兩家的恩怨就一筆勾銷?!?/br> 李老太等人聽到動靜都從屋里出來了,看到來的七八個大漢壯小伙子,李老太心里一沉,只怕自家這回要吃虧了。 蓁蓁右手拿著棍子在左手敲了敲:“呦,半個月的功夫就漲價了,你的臉還真是讓狗給舔了。不過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蓁蓁朝著張德福露出露出甜甜的笑臉:“你回頭瞅瞅?!?/br> 一群人連忙回頭,只見李明中站在門口,眼里都是兇狠,宛如一匹惡狼!旁邊同樣體型的天胡,雖然看著傻了點,但看著它張開嘴露出的鋒利牙齒,誰也不敢忽視它。 桂花趁著他們愣神的時候,趕緊把豆包塞在王素芬懷里,扯著rou包把他們推進(jìn)屋去,隨手又拿了把殺豬刀出來。 看著老李家老少三代一個個要拼命的架勢,后面還有兩條狼狗虎視眈眈,張德福心里先有些氣短。他吞了口唾沫,聲音有些走調(diào):“那啥,咱都是多年老鄰居,我也不想和你們結(jié)梁子,這樣吧,你給我五塊錢、一袋子糧食我立馬就走?!?/br> 李老太不屑地笑了:“張德福啊張德福,你說你也四十來歲的人了,混成這樣你丟不丟臉?但凡你只要肯吃苦,去經(jīng)營所拉木頭去,一個月咋也能掙個四五十塊錢,不比你整天到處訛人強(qiáng)?!?/br> 張德福打小就是那種懶漢,要是能聽進(jìn)去這話也不至于一家人都變成無賴,他握了握手里的棍子往前走了一步:“李老太太,我來這不是聽你說教的,你也甭拖延時間,咱這這片大白天都出去上班,可沒人能救的了你,再不給錢,我可要不客氣了?!?/br> 話音剛落,紅燒雞塊從園子里一步一步走了出來,因為各家各戶都養(yǎng)雞,誰也沒理會它,等它挪到了張德福旁邊,突然忽閃著翅膀蹦了起來,朝著張德福的手狠狠的叨了一下子,頓時鮮血直流。 蓁蓁見狀笑了:“紅燒雞塊你吃的這么胖居然還蹦的挺高?!?/br> 紅燒雞塊昂首挺胸叫了一聲,開始朝張德福瘋狂的啄去,這時李明中帶著天胡也沖了進(jìn)來,一口下去,胳膊粗的棍子咔嚓一聲就能咬斷成兩截。老張家的人看著手里的半截棍子都有些兩腿打顫。 一時間雞狗和張德福帶的人混戰(zhàn)在一起,張德福的弟弟張德海趁亂從旁邊竄了過來的朝著蓁蓁就想去掐她脖子。蓁蓁往旁邊一閃,棍子接著就掄了過來,狠狠地敲到了他的肚子上。張德海捂著肚子彎下腰去,疼的臉都變色了,李老太趁機(jī)從腰間抽出煙袋鍋子,照著他腦袋狠狠敲了幾下,頓時打的他滿腦袋大包。 氣勢洶洶地過來,不到一分鐘被打狼狽逃竄,張德海見自己兩個弟弟和大侄子腿上被咬的都冒血,頓時心里更加膽怯,順著大門就跑了出去。 老張家的人本來就是烏合之眾,還一個比一個嬌氣怕吃苦,見張德海跑了,一個個跟在后面跑的飛快,轉(zhuǎn)眼間剩下張德福一個人。 他緊張的往后退了兩步,似乎覺得這樣跑有些丟面子,可是他實在是沒勇氣動手了,老李家這人不好惹就算了,養(yǎng)的畜生居然還一個比一個厲害。察覺到著腿上的傷口鉆心的疼,張德福虛張聲勢地喊了一聲:“你們給我等著的?!敖又纛^就跑,沒跑成幾步就被大門的門檻絆了一跤,一個大馬趴摔在了門口,啃了一嘴的泥。 清脆的笑聲從院子里響起,蓁蓁捂著肚子都笑彎了腰,桂花隨手從院子的缸里舀了兩勺手倒在李明中喝水的盆里,聲音響亮地說:“紅中、天胡,過來洗洗嘴,咬了那么骯臟的垃圾,實在是太惡心了。” 李明中立馬汪汪了兩聲,似乎是贊同一般,剛剛爬起來的張德福聽見狗叫頓時嚇得腿又是一軟,連滾帶爬地跑了。 摸了摸李明中的腦袋,蓁蓁一個勁兒的夸它:“今天表現(xiàn)不錯,天胡也很機(jī)靈,我一會上山逮個兔子去,燉rou給你倆吃?!?/br> 李明中立馬汪汪幾聲,在李老太和桂花耳朵里是狗叫聲,而蓁蓁聽著卻是:“整啥兔子呀,一只都不夠我塞牙縫的,咱拖頭野豬去唄。” 蓁蓁敲了敲它的腦袋,等李老太等人都進(jìn)屋了這才小聲說道:“現(xiàn)在特別亂,拖野豬回來太顯眼了,你再忍忍,過些日子的。” 李明中垂頭喪氣的耷拉下腦袋,一邊委屈地往蓁蓁懷里鉆,一邊趁機(jī)討價還價:“那我要吃兩只兔子,紅燒的!” 蓁蓁笑了:“沒問題?!?/br> 紅燒雞塊一聽說有吃的,立馬也奔了過來,扇著翅膀一個勁兒表功:“還有我呢,我可是第一個動手的,老英勇了!” 蓁蓁把它腦袋往下一按,紅燒雞塊剛想反抗,忽然看到地上不知何時多了十來只螞蚱,立馬伸出大腳一按,大快朵頤起來。 天氣一天天涼了起來,老李家米缸面缸照例裝的滿滿的,兩個地窖都是白菜土豆蘿卜,蓁蓁也存好了各種野果干果,李老太指揮著桂花爬到房頂把曬好的豆角干收起來。 蓁蓁從帝都郊區(qū)找了一片山,因這里連村落都沒有,所以顯得特別荒涼。蓁蓁用意識掃了一遍,發(fā)現(xiàn)中間有一塊山澗,地方不大,但十分平整。蓁蓁照著空間的樣子把這里修整的一模一樣,同樣在山腳下留了一個狹窄不易發(fā)現(xiàn)的通道,以便出入。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蓁蓁砍了三棵樹,手往上一拂立馬變成一堆高聳的柴火剁,趁著忘我先生晚上睡的香甜,蓁蓁悄悄地把洋樓挪了出來,只是在落地的剎那用力用了點,多少有點動靜。 忘我被一瞬間的顫抖驚醒,迷迷糊糊站起來朝外面一看,依然是熟悉的星空和黑乎乎的山澗,便打了個哈欠回到床上繼續(xù)入睡。 第二天一早,忘我先生起來自己燒了早飯,蓁蓁笑吟吟地拿著當(dāng)天的報紙進(jìn)來了:“老師您醒了,休息的怎么樣。” “挺好挺好?!蓖乙皇侄酥鏃l一手端著咸菜問道:“吃早飯沒?一起吃吧?” “已經(jīng)吃過了?!陛栎杳φf:“我瞅著天越來越冷了,老師可以早點把暖氣燒上。”蓁蓁指了指客廳里的一個爐子:“這里每層樓都有個爐子連著各屋的暖氣,我爹昨晚上運來了好多柴火都給您搬到外頭的棚子里了,你用的時候隨時去搬就行。 忘我聽了十分愧疚和不安:“又麻煩你們爺倆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報答你們?!?/br> 蓁蓁笑著搖頭說:“哪有幫助別人是為了報答的,我奶說不能做那樣的人?!币娡宜坪跤行┎话玻栎柽B忙把話岔了過去:“對了老師,我爹說有遇到幾個人急需躲避之地,不知搬進(jìn)來您介意不介意? 忘我連忙說道:“這是你的地方,能讓我住在這里我已經(jīng)很感恩了,何談介意之言。更何況有人說話作伴也熱鬧一些?!?/br> 見忘我興高采烈的樣子,蓁蓁有些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只是我爹是暗地里打聽的情況,人家不認(rèn)識我們怕是不敢跟我走,老師是全國知名的文學(xué)大家,能不能幫我寫幾張字條,就當(dāng)是您請過來的人?!?/br> 忘我略一沉吟就明白了蓁蓁的顧慮,若當(dāng)時自己不是抱著尋死的念頭也不會輕易相信蓁蓁,畢竟早些年戰(zhàn)亂的時候,孩子也成是殺人的利器。 來這住了幾個月,忘我通過和蓁蓁的接觸十分確定人家只是單純的想幫自己,并沒有旁的意圖,更不是對岸的敵特,因此他十分爽利的幫著蓁蓁寫了條子。 當(dāng)天晚上,蓁蓁已經(jīng)帶著四個人利用自己的能力躲避了衛(wèi)兵的視線,逃到了郊區(qū)的這座山里,蓁蓁撥開一人多高的野草,帶著四人鉆過蜿蜒曲折的山洞,來到了避世之地。 只見一個漂亮的洋樓矗立在不遠(yuǎn)處,腳底下的草地已經(jīng)泛黃發(fā)干,走在上面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兩棵蘋果樹立在洋樓一側(cè),枝頭上掛滿沉甸甸的蘋果,庭院里幾只母雞低頭啄食,三五只小鳥站在不遠(yuǎn)處嘰嘰喳喳,好一幅平和悠閑的景象。 四個人緊繃了一天的心終于放松下來,他們對視了一眼,臉上都帶了幾分輕松的神色。推開洋樓的門,忘我先生聽到聲音也從二樓的書房開門出來,他們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十分驚喜地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蓁蓁帶回來的四人,一個是赫赫有名的繪畫大家蘇未然,他的經(jīng)典畫作在后世經(jīng)常拍出上億的高價,蓁蓁覺得,這絕對是國寶級的人物;另外一個則是京劇大師謝書讓,謝書讓父親是民國時期最大名角之一,而書讓身為其幼子,不但天賦極高更深得父親真?zhèn)鳎昙o(jì)輕輕就成為新的四大名旦之一;第三個人叫許夢國,他不僅是考古學(xué)家,同時也是個文人,有不少詩集流傳于世,成為經(jīng)典。最后一個是個女人叫顏寶珠,也是赫赫有名的京劇大師,同時也擅長昆曲,是謝書讓父親的徒弟,謝書讓要叫她一聲師姐的。 他們都是在絕望之余開始書寫絕命書時被蓁蓁發(fā)現(xiàn)的,都已處在了絕望的邊緣,要不是看到忘我的親筆寫的字條和熟悉的署名,他們是怎么也不會跟一個孩子走的。 四人坐在沙發(fā)上,疲憊的身軀放松下來,這才覺得渾身酸痛。忘我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立馬很有經(jīng)驗地說:“趕緊去泡泡澡,吃上頓好飯,再放松睡上一覺就好了?!?/br> 浴室里都有熱水,當(dāng)初蓁蓁在空間時用溫泉水沐浴,把洋樓搬到這里已挪了一處溫泉來,直接通以前的浴室里的自來水管相連,任何時候用都是熱氣騰騰的溫泉水;而廚房的水得用來吃飯和飲用,蓁蓁則連到了這里的一處山泉,不僅十分干凈衛(wèi)生而且喝起來清冽甘甜。 洋樓的二樓三樓臥室很多,蘇未然三人分別在二樓找了一間房安頓下來,顏寶珠則住在了三樓,蓁蓁檢查了下洋樓的糧食儲備,十分慶幸原主的土豪,就這雜物間堆的滿滿的米面袋子,估計夠這幾個人吃一冬天的。 有忘我照顧他們,蓁蓁很放心的離開了,每天忙碌的穿梭在帝都、津都、魔都等地、連買帶撿搶回來不少東西。有時候看到衛(wèi)兵們搶回去的東西,她也都全部偷偷拿走單獨放起來,準(zhǔn)備以后上交給國家。 一轉(zhuǎn)眼兩年過去,又一年的春暖花開,明東果然像蓁蓁所說的那樣,在安北農(nóng)場干了大半年的農(nóng)活后,之前的學(xué)校就被改名叫安北農(nóng)業(yè)學(xué)校,又把明北安排了回去,給各地送來的工農(nóng)兵學(xué)員講土壤肥料學(xué)。 時隔將近一年的時間,明東重回學(xué)校來不及感慨太多,連忙往家里寫信道平安。學(xué)校給他分派的依然是當(dāng)年那個單人宿舍,明東把灰抹了一遍,拆下窗簾洗干凈又掛了回去,又恢復(fù)干凈整潔的宿舍,明東有種到家的感覺。 安北離北岔不遠(yuǎn),因此明東寄回來的信沒幾天就到了。明南聽了信趕緊騎著車子去郵局把信去取了回來,一進(jìn)門就喊:“奶,嫂子我大哥開信了?!?/br> 一聽這話家里人都放下手里的東西圍住明南,一個勁地催他:“快點念念,是不是你大哥出來了?!?/br> 明南拆開信封快速的掃了一遍,高興地直點頭:“我哥又回到學(xué)校當(dāng)教員了。” 李老太拍了他腦袋一巴掌:“別磨嘰趕緊念念寫的啥,我不聽你那一句話總結(jié)的?!?/br> 明南連腦袋都不敢揉,帶著喜氣把信念了一遍,桂花聽了又是掉淚又是笑的,王素芬連忙推她:“這有啥哭的,往后好日子來了?!?/br> 明北想起當(dāng)初李老太拍著胸脯保證的話說的絲毫不差,頓時震驚地看著她:“奶,你也太能耐了吧,猜的可真準(zhǔn)?!?/br> 李老太滿臉得意的神色:“要不然我怎么能是你奶呢?!?/br> 作者有話要說:至于溫泉連自來水管的事咱不考據(jù)了哈,要不我會哭的哈哈哈! 這段歷史有很多讓人心痛的地方,尤其是我在搜索在那期間自殺的知名大家的名錄,都沒看完,就在文里滿足多多留著文物和大家吧,另人物有原型也有杜撰,大家知道就好。這一塊的內(nèi)容之后不會涉及太多,我們繼續(xù)過小日子咯! 第58章 吃過早飯以后,蓁蓁背著書包去上學(xué),自打去年開春,所有學(xué)校全部復(fù)課,野的沒邊的蓁蓁立馬被李老太拎回了學(xué)校,還特意囑咐老師讓看好她,千萬別讓她逃課。 蓁蓁的老師對李老太的要求有些莫名其妙:李明蓁同學(xué)多乖啊,上學(xué)以來一直考雙百分,雖然現(xiàn)在升年級不需要考試了,但是身為老師對學(xué)生成績的好壞還是了解的很清楚的。 蓁蓁的班主任李老師看著小臉粉嫩白皙的李明蓁喜歡的不得了,長的又俊俏學(xué)習(xí)又好平時又很乖巧,老師恨不得全班同學(xué)都像蓁蓁看齊。 深知蓁蓁脾氣秉性的李老太有些發(fā)愁,可又不能在外面揭孫女的底,只能一個勁的囑咐老師要是蓁蓁逃課一定要告訴自己。 蓁蓁耷拉著腦袋蔫不拉幾的跟著老師后面進(jìn)了教室,如今上課老師也不點名,就這么幾個學(xué)生,抬頭看一眼就知道誰來誰沒買。蓁蓁聽了幾分鐘就覺得有些熬不住,為了克制住逃學(xué)的想法,她從書包里拿出一本大部頭看了起來,這是忘我先生布置的作業(yè),蓁蓁看完這本書以后還得去和他討教、交流。 這兩年山里的洋樓又多了幾個知名的大家和兩個赫赫有名的老中醫(yī),雖然住的緊張局促了些,但看他們的精氣神卻比以前好多了。后面來的這些大家在離家的時候,因為看過忘我先生等人寫的信,便提前做好了準(zhǔn)備,一個個都把多年的積蓄和珍藏帶了出來。洋樓里的人除了平時拿錢委托蓁蓁買些糧食外,其他的都自己種著吃,還額外養(yǎng)了十來只雞,基本能實現(xiàn)自給自足。 這個時代需要救的人太多,蓁蓁不可能一一把他們救回小樓,一個是地方有限,再一個消失的人多難免會惹人懷疑,像忘我他們當(dāng)時離開時都在家里留下了絕筆書的,事后蓁蓁也在帝都的各個野湖附近丟下他們?nèi)觉r血裝著遺書的衣物,造出自盡的假象,省的有人追查。 蓁蓁能救回洋樓的人人寥寥無幾,但讓她眼睜睜看著無辜的人受苦她又做不到。她總覺得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她希望自己能在安全的情況下多幫助下別人。 因此蓁蓁便經(jīng)常用意識籠罩各地,每當(dāng)發(fā)現(xiàn)毒打侮辱這種事,她便恣意使用起異能來,不是鬧個鼠患、就是來群惡鳥、離著山近一點的經(jīng)常被蛇纏繞,只是有的大規(guī)模運動單靠動物影響有限,因此蓁蓁便制造一些小范圍精準(zhǔn)的地動和裂縫,也能嚇的他們屁滾尿流。 單是這樣還不夠,等衛(wèi)兵們發(fā)現(xiàn)自己搶回來的各種東西總是不翼而飛,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被樹上掉下來的半截樹枝砸到腦袋,甚至有人睡覺時候總覺得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慢慢的有些開始害怕了。其中有個打人最兇的,剛收回來帶血的皮帶,一轉(zhuǎn)頭不知為何救摔倒在地上,頭上磕了個大口子汩汩淌血,險些沒搶救回來。 更邪乎的事還不止如此,據(jù)說有一個戰(zhàn)斗小隊明明趴圍墻上看著一對老夫妻埋了一箱子在土里,等他們?nèi)プ查_大門的時候,坑才剛剛填平,可地下埋的箱子卻不翼而飛了,戰(zhàn)斗隊不信邪的足足挖了一米多深,卻連個木頭渣也沒看見。他們不知道的是,等他們走了,老兩口關(guān)上大門拿著鐵鍬往坑下一伸,鐺的一聲就撞到了木箱上,兩人撥開土一看,木箱離著剛才的坑底只有一厘米的距離。 有些衛(wèi)兵搜刮出人家的書和資料丟在一起,前腳剛放一把火燒的干凈,后腳到家自家的柴火剁就燒著了,而且怎么撲都撲不滅,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燒個精光。最令人恐懼的是,但凡做了以上惡事的,家里不管種了什么東西統(tǒng)統(tǒng)顆粒無收,那種已經(jīng)結(jié)果打穗的植物不是一夜之間腐爛,就是原本飽滿的穗子全都變的癟巴巴的,而那種只貼貼字報喊喊口號的,反而沒出什么事。 這樣的事遇到一次是湊巧,兩次是意外,可次數(shù)多了而每次打完人放完火都遇到這樣的事就不得不讓人心里嘀咕了,甚至有人琢磨著是不是害死的人的冤魂來報復(fù)。這樣的事一多,連上面都知道了,還派了調(diào)查員特意調(diào)查,可每一件每一樁看起來都是意外,完全沒有人為的痕跡,便把出事的這些衛(wèi)兵教育了一頓,叫他們不許傳播封建迷信的謠言,有的說的邪乎的還被貼了大字報。 這些事情既然科學(xué)解釋不了,又不能用封建迷信來解釋,衛(wèi)兵們只能一個個收斂起來,輕易不敢再對別人動手了。沒收的東西也不敢燒不敢砸,只能一車車的送到垃圾收購站去,又讓蓁蓁趁機(jī)收集了不少的好東西。 被蓁蓁裝神弄鬼嚇的,外面的形勢一天比一天好,衛(wèi)兵的運動們也都文明起來,蓁蓁借著周末去送本周報紙的時候,轉(zhuǎn)告了他們外面的情形。忘我等人這些年和蓁蓁接觸,覺得她不僅特別聰穎而且學(xué)習(xí)能力特別強(qiáng),每天讀大量的報紙,說起時事來不僅能侃侃而談,還分析的頭頭是道直擊要害,因此誰也不把她當(dāng)孩子看。 蓁蓁把報紙遞給他們,詢問道:“如今外面已經(jīng)平和許多,不知幾位老師是否想離開此地回歸社會?” 可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皆搖了搖頭,忘我先生苦澀地說:“即使不再挨打也還是要被扣各種罪名的,何苦好日子不過,出去遭那洋罪。” 蓁蓁看著他滿臉笑意:“別人不出去還行,老師事一定要出去的了。”忘我先生嚇了一跳,臉色有些發(fā)白。 蓁蓁見狀不敢再逗他,連忙說道:“我在街上聽人家說老師被諾貝爾文學(xué)獎提名,現(xiàn)在瑞國大使正在四處尋找您。若是您再不出去,咱們?nèi)A國就要和這史上第一個諾貝爾文學(xué)獎失之交臂了?!?/br> 眾人聞言紛紛站起來恭喜忘我,可是忘我卻有些心存顧慮:“我只怕見不到瑞國使者就給關(guān)起來了。” 蓁蓁沉吟片刻說:“不如你先寫封信給我,我替你交給瑞國使者,讓他辦好相關(guān)手續(xù)我們再離開此地。等你去瑞國領(lǐng)了獎以后不妨留在那里呆幾年,等這邊風(fēng)平浪靜了再回來?!?/br> 忘我點了點頭下:“也只有如此了,只是希望領(lǐng)完獎后能早日回國,我已經(jīng)七老八十的人了,要是在留在瑞國,也不知有沒有魂歸故里那日?!?/br> 忘我原有些舊疾,但經(jīng)過國醫(yī)圣手景東寧的調(diào)養(yǎng),再加上這里生活安逸,忘我不但不cao心外界的事,而且三餐準(zhǔn)時作息規(guī)律,每天除了看書就是寫字,還要跟著景東寧出去做一做五禽戲,這兩年下來,不但身體養(yǎng)的棒棒的,還比以前胖了十斤。 蓁蓁俏皮地拍了拍忘我微微鼓起的肚子,笑瞇瞇地說:“就憑老師這體格,十年八年不成問題。” 眾人聞言會心一笑,只是忘我隨即又皺起了眉頭:“我當(dāng)初躲的蹤影全無,這次又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我只怕有人會追查我這些年的藏身之處,若是被人找到這里我豈不是成了罪人?不如我先去冀北那邊呆幾日,佯裝成我這些年藏身冀北的假象。”他看向蓁蓁:“還得麻煩你的家人幫我找個能遮掩過去的地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