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好吧,趙國生全當這是習俗吧,勉強能夠接受吧。 “好了,國生,你現(xiàn)在陪我去抓雞,明天一起送過去?!弊伦?,吃雞是最補的了,不枉費劉蘭秀大半年前養(yǎng)了那么多雞。 “噢”還驚訝在尿布中無法理解的趙國生有氣無力的答道。 對養(yǎng)雞好手的劉蘭秀來說,家雞很好抓,尤其是夜晚,那就更好抓了。 打著手電筒,劉蘭秀一抓一個準,一下抓一只,每次出手,從不落空。 趙國生:“……”噢,他是來打手電筒,照亮的。 “六只,夠了?!绷浑u,來回折騰的飛竄,需要一定的體力,劉蘭秀微微有點喘氣的說。 不是夠了,是絕對夠了,好嗎? 不要再隨意欺騙趙國生不懂,他現(xiàn)在對這個年代認識的很清晰了。 很多坐月子的人,整個月子坐完也不一定能吃到六只雞。 頭一次去看女兒,就送六只雞? 劉蘭秀時不時偶爾變得格外大方,讓趙國生總適應不了。 每每這個時候,趙國生糾結的在內心翻騰的想著劉蘭秀到底是什么性格的人? 好像一個矛盾的綜合體。 “會不會太多了?先送兩只雞過去?”趙國生輕聲提議道。 又不是只去這一次,趙美艷坐月子這一個月,保守估計,以劉蘭秀的性格,起碼得去八到十次。 這就是女兒嫁的近的好處了。 “哪里多了?給我女兒坐月子吃的,永遠不嫌多?!蹦锛业娜嗽谒旰⒆拥谝淮稳タ赐?,多拿點東西很正常,哪里多了? 以后每次空著手前去也沒有關系。 凡是講第一次,頭一回。 就像明天第一次見外孫,他們當外公外婆的,必須得包一個紅包,圖吉利。 然后就等擺酒席,滿月酒或者百日宴,兩者選一的時候,再包一個大紅包。 其他時間,沒那么多講究。 “好吧,你決定就好?!辈欢€是不要裝懂了,問這種傻乎乎的問題,又一次遭受到鄙視的趙國生汗顏的低頭閉嘴。 這一夜,睡眠質量極好,好久不做夢的趙國生忽然輪回般循環(huán)的做著同一個夢。 夢里面,劉蘭秀鬼畜著一張可怕的笑臉,像個有特殊癖好的‘怪蜀黍’一樣,追趕著要給趙國生墊尿布。 在夢里,他一個勁的跑,劉蘭秀一個勁的在身后追。 突變,整個夢里的世界,全部飄滿了尿布,還有劉蘭秀那恐怖古怪的笑聲。 猛地,趙國生驚恐的嚇醒了。 醒過來的滿身大汗,身上黏黏的,汗水侵濕了衣服。 這副模樣,沒法閉上眼睛繼續(xù)睡下去。 □□著上半身,穿著褲衩,毫無形象可言,不情愿的起身到屋外去沖涼水澡。 好在是夜里四點,村里沒什么人起床,除了蛙鳴雞叫聲,很寂靜,夏天的這個點是睡眠的最佳時間。 舒服又涼快。 趙國生沒有開燈,借著明亮的月光,從水缸里舀滿一木桶水,拎到屋外后院,沒有進洗澡房,直接在屋后院子里干凈利索的粗粗沖洗。 然后,回房,打算繼續(xù)瞇一會。 “國生,你起來了?你干嘛去了?”被驚醒的劉蘭秀嘶啞著嗓子,隨口問道。 “太熱了,起來洗了個澡。”屋里太暗,趙國生臉上的尷尬沒有被劉蘭秀窺視到,他總不能把那個可笑的夢說她聽吧? 劉蘭秀平躺的身子,翻轉過來正對著趙國生,過了一會說:“你是不是想那個了,你可跟我說啊,你有必要大半夜去沖涼水澡嗎?男人憋著對身體不好?!?/br> 趙國生:“……” 現(xiàn)在說那個可笑的夢,劉蘭秀會相信嗎? 如果不以夢為借口,他如何解釋? 該死的天氣,太熱了,涼白沖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小伙伴問牛屎鬼是什么鬼,傳聞山里有一種鬼把人捉進山里,天天喂你吃牛屎,不會有生命危險,一般半個月到一個月,等你吃夠了牛屎,牛屎鬼又放人回去,小時候聽說好些老一輩經(jīng)歷過,都是傳聞,不知道真假。 還有農藥鬼,就是農村種田殺蟲用的那種農藥,(例如敵敵畏之類的)不是有人喝農藥自殺嗎?死后稱為農藥鬼,據(jù)說農藥鬼出現(xiàn)時,很大的農藥味。 文中工錢請不要當真,木匠師傅的錢,要看手藝來決定的。 渣作者昨天循環(huán)的做了一個夢,夢到渣作者在考試,不論多少遍,還是一題都不會做。 第89章 清晨, 剛打開堂屋大門,一股新鮮空氣迎面撲來, 伴隨著一縷縷涼爽的秋風,太陽還沒有出來,正躲在云朵后邊準備著上崗露燦爛的笑臉。 趙國生走出屋外, 習慣性貪婪的呼吸了口新鮮空氣,幾只小鳥兒在樹枝上清脆地鳴叫著, 屋院子門前幾許雜亂無章,生命力極強的星星點點小草還遺留著夜里打的晨霜, 不知名的野花含苞欲放的蓓蕾上, 晶瑩明亮的露珠閃爍著,顯得生氣勃勃。 每每早起時光,都讓趙國生出一種“采菊東籬下, 悠然見南山”的清閑幸福美感。 生命在于運動, 只要是寒冷起不來的冬季, 往往趙國生都會選擇在早晨稍稍運動下。 在農村, 尤其是這個年代的農村,趙國生的行為舉止不能太過怪異不合群, 只有快步走路來施展身子, 走的越快越好,最好能出一身汗。 院子里,屋門前左邊的空地上搭建了一個瓜架,跟著季節(jié)的不同,種植不同的瓜類, 或種絲瓜,或種南瓜,黃瓜等等,讓那些瓜藤順著瓜架攀上棚架,爬的高高的,當瓜果成熟時,藤上掛著的瓜果,一個接一節(jié),煞是好看。 這時瓜棚架上爬滿的正是黃瓜,趙國生隨手觸碰著露珠摘了根綠油油的黃瓜,回屋從水缸里舀了瓢水順便沖沖,用了搓兩下,往嘴里一塞嘴,解渴又好吃。 “國生,大早上的,你吃什么黃瓜?也不怕肚子鬧饑荒?”一只手輕松提著一大桶豬食的劉蘭秀悄然無聲的出現(xiàn)在趙國生面前,真嚇了他一跳。 趙國生:“……”感覺挺好吃的呀。 黃瓜,不能在饑餓或者一大清早沒有吃東西的情況下吃,不然,吃了后很容易心里發(fā)慌,難受。 還有,農村人種黃瓜,香瓜不是為了變成一碗菜擺上桌子,更多是給孩子們當零食,吃著好玩。 在零食貧瘠匱乏的年代,農村里很多農作物都能成為孩子們嘴饞的零食。 比如,花生,紅薯,芋頭,黃瓜,香瓜等等。 見趙國生光低頭顧著說黃瓜,沒心思搭理她,劉蘭秀又笑著說:“那今天早上我們醋一碗黃瓜吃吧?!?/br> 不是很喜歡吃生黃瓜的劉蘭秀突發(fā)奇想的提議道。 早上一碗醋黃瓜,在炎熱的‘秋剝皮’季節(jié),很好的打開人的胃口。 “行,你看著辦吧?!壁w國生矜持的點點頭表示同意。 其實心里早已為劉蘭秀這個提議點贊了。 早上一碗光禿禿,干巴巴的‘原汁原味’從壇子里挖出來的酸豆角,很整潔的一大把,碗里還殘留著壇子的酸水的酸豆角配昨晚的冷飯,太寒酸了。 能換成醋黃瓜,那再好不過了。 說真的,為了趕時間去鎮(zhèn)上看女兒,可也不能虐待趙國生啊。 還有家里幾個熊孩子,明明早上是在家自己做早飯,吃過早飯后去的學校,為什么不多做一兩份?留些給他也行啊。 現(xiàn)在家里三個熊孩子都在鎮(zhèn)上上初中,三孩子采用協(xié)調配合的方式,一人一天,三人輪流著早上起來做飯。 在劉蘭秀態(tài)度堅決的教育下,養(yǎng)成了自己的事自己干,絕不麻煩他和劉蘭秀。 偶爾趙國生想想,覺得自己和劉蘭秀挺狠心的。 特別是冬天,天未亮,他們幾個熊孩子點著燈在灶臺一邊燒火,一邊煮飯的忙碌。 于心不忍的趙國生有刻意和劉蘭秀談論深究過,被劉蘭秀一句,誰家孩子不是這么過來的?輪到他們幾個就特殊了? 一句話,堵得趙國生無法反駁。 那一刻,趙國生覺得自己特別矯情,自己懶得很,試圖把這份心疼和責任推在劉蘭秀頭上。 后來,家里幾個熊孩子得知了,反過來笑著安慰趙國生。 “想什么呢?我豬都喂了,你怎么還站在這里發(fā)呆?”喂完豬,拎著個空桶的劉蘭秀皺著眉頭奇怪的看著他。 “沒什么,在想小外孫長什么樣呢?”劉蘭秀的問話把陷入愧疚深思種的趙國生給喚醒了。 也許,那也是一種鍛煉? 很會找理由的趙國生自我安慰的想。 像這傷感發(fā)呆的情緒,向來不是趙國生所擅長的,這種情緒就像一陣風,來得快,去得也快。 “肯定像美艷啊,這還用想?”劉蘭秀蜜汁自信的暗暗得意。 接著想到了什么,馬上催促著:“國生,我現(xiàn)在做飯,你快去爸媽哪里說一聲,讓爸幫我們看著點家里的事?!?/br> 這事昨天下午已經(jīng)和趙父打過招呼了,臨行前再去說一聲,更放心罷了。 “知道了”趙國生低聲應了聲。 心里想著多此一舉,明明昨天就打過招呼,商議好了,不就是幫著喂豬嗎?他爸還能忘了不成? 前不久,趙國生房子的右后方小水塘邊坍塌了一座舊房子,是通達趙父家的近路。 自從那座破舊的房子坍塌后,趙國生一家再去趙父趙母家,都盡量走這條近路,不用路過斜對著趙父趙母家后院方向那一面老三家的房子。 超近路,路過被青草綠樹包圍的小水塘,這個小水塘是死水,不想村口的池塘,池塘底下是連著溶洞和沼澤區(qū),是有活水的,這個小水塘完完全全是靠降雨水多少來存活的。 今年雨水多,這時候水塘里還有大半水塘的水,水塘綠油油的,看起來不太清澈,水塘里邊有許多灰白的鴨子,水塘面上長滿了綠色浮萍植物,連城一片,倒成了鴨子的食物。 “爸,姆媽,在家嗎?”超近路橫穿過小水塘,拐過彎就是趙父趙母家。 “在的呢,國生這么早就過來了?你爸在后院抓雞呢?!辫浦照龋袆硬凰沆`活的趙母笑盈盈的從屋里蹣跚走出來。 久病無孝子,四個月,老大家和老三家已經(jīng)恢復常態(tài),不常來了,只有老二家,無論兒子兒媳,還是孫子孫女,天天來報道。 兒子兒媳來不來,無所謂。 只要孫子孫女每天放學后,能過來坐一坐,陪他們聊聊天,說說學校的新鮮事,打發(fā)點時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