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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這該死的旁白[快穿]在線閱讀 - 第66節(jié)

第66節(jié)

    掌門大概會氣到爆炸吧。

    向前走了幾步,穿過樹林,一條蜿蜒的小溪有水淙淙流淌而過。阮啾啾走到溪邊,低下頭,看到自己白凈的臉頰,不由晃神。

    咦,臉上的印記——

    她蹲下去,湊近看了看,又伸手鞠水,在臉上清洗。溪水清涼,打在臉上清爽無比,阮啾啾跳入溪中清理身體,總算好好洗了一番。

    待到洗干凈,她神清氣爽地走出小溪,隨手幻化出寬松的衣袍穿在身上。沉睡的這么多年頭發(fā)居然長長了不少,都快拖到小腿,十分麻煩。阮啾啾沒有工具不好剪斷,只好任由它先這么披散著。

    她得先找個地方吃點兒東西,待到真氣徹底恢復后,就可以回到龍吟宗了。

    阮啾啾走了許久,以為這森林沒有盡頭之時,忽然,她目光極為準確地對準樹影隱蔽的某處,冷聲道:“出來?!?/br>
    一個年輕的樵夫面色羞赧地走出來,躊躇著,面對阮啾啾的視線微微縮著腦袋,粗糙的雙手向后攏了攏,小心翼翼地開口:“您……您是仙子么?”

    阮啾啾失笑:“為什么這么問?!?/br>
    女人穿著白色的長袍,黑發(fā)披散,眉目秀麗絕美,衣衫飄飄,說話聲如玉石輕撞,好聽得緊。眼看著就如畫中的仙子,仿佛一個晃神就會飛上天去。

    樵夫的臉更紅了:“您……您穿著前朝的服裝?!?/br>
    也只有修仙之人才會一覺醒來不知世道到何時,他們雖不是經(jīng)常能見到,但也略有耳聞。

    “都已經(jīng)改朝換代了么。”

    阮啾啾自言自語一聲,問道:“此地為何處?”

    “玲瓏山?!遍苑蛄纤龥]聽過,又補上一句,“向東約莫有幾十里,就到了華山腳下。”

    “謝謝告知?!?/br>
    原來跑到了這么遠的地方,阮啾啾只好自認倒霉。

    樵夫生怕多看她一眼惹得她生氣,只好失魂落魄地等著阮啾啾離開。在他的默默等待中,阮啾啾不但沒離開,反而淡定發(fā)問:“請問,你有吃的么?”

    ……

    玲瓏山下玲瓏鎮(zhèn),聽著是個絕妙的地方,實則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小鎮(zhèn)子而已。鄭樵夫帶來的女人短短時間就在小鎮(zhèn)子里傳開了,一路上,望見仙子的鎮(zhèn)上的人們紛紛失魂落魄,癡癡呆呆地盯著她看,盡管她戴著面紗,依然難掩絕美的身姿。

    阮啾啾微微皺起眉,不太習慣地別過頭,問:“到了?”

    “馬上?!?/br>
    鄭樵夫紅著臉,把阮啾啾帶進客棧。阮啾啾肯定是住不慣他的茅草屋,在這里貴了點兒,但掌柜也是個識眼色的,看阮啾啾來歷不凡,說什么也不要錢,給她安排了最好的房間住。

    安排好住所后,又擺了一桌美食,阮啾啾一個人吃太浪費,又想著打聽情況,便讓鄭樵夫、掌柜的一起坐著,身旁有小二伺候,她只管吃飯。

    面對著眾人,阮啾啾吃得相當秀氣,盡管肚子空無一物餓得要命。

    掌柜搓搓手,看了鄭樵夫一眼,笑呵呵地說:“真巧啊,我家兒子今年去了靈根測試大會,也被選中了呢?!?/br>
    “哪個靈根大會?”阮啾啾頗為感興趣。

    為了感謝他們的收留,如果能幫上忙的,她一定會幫忙的。

    掌柜看到貴人開口,立即興奮地紅了臉,又忍著不好得意忘形,小心翼翼地說:“是龍吟宗,不知您有沒有聽過?”

    阮啾啾不由感慨有時候緣分果然是妙不可言。她笑著說:“正是同宗。”

    “太好了!”

    掌柜雙眼炯炯有神,小心地問:“請問你師出——”

    “善玉……”

    “天哪,善玉!”

    阮啾啾話還沒說完,掌柜難掩興奮地感慨一聲,隨即捂住嘴,顫著聲問:“抱歉,真是抱歉,善玉仙人太有名了,能和那樣的大人物搭上關(guān)系,真是我們家兒子千年難得的運氣。”

    阮啾啾眉毛一挑,正好借機打聽善玉的情況。

    “他怎么就厲害了?”

    “您這可問不住我,善玉仙人那可是龍吟宗有名的高手,雖然是后起之秀,但名聲早就傳遍了大江南北,以后指不定要繼承龍吟宗衣缽呢?!?/br>
    阮啾啾看他夸得這么高,身為師父自己心里也高興:“他一個后起之秀,傳遍大江南北夸張了吧。”

    “嗨,還不是因為上次的百妖出行嘛?!?/br>
    說起這件事,掌柜壓低了嗓門:“雖然我們不懂這些,但也能看出來的。他一人御千敵,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可真是個有仁心的人啊?!?/br>
    一人御千敵……

    時光果然能改變一個人,阮啾啾的記憶還停留在善玉溫和可欺的模樣,現(xiàn)在可好,居然都能獨當一面了。她一方面欣慰,一方面又感到心酸。

    這孩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呢。

    “你們怎么不提黎戎,就是龍吟宗的善戎?!比钹编崩^續(xù)問。

    按照黎戎的修為,應(yīng)該不比善玉遜色才對。

    不料她一提到黎戎的名字,不僅是掌柜,就連鄭樵夫也表情緊張,連忙放下筷子上前關(guān)上門窗,好似有用處一樣。

    阮啾啾一愣,忽然意識到情況可能不太對。

    掌柜小聲道:“您是修仙之人,提提也罷,我們是不敢的。傳說那大魔頭殺人不眨眼,一夜之間能滅了一個門派,怪不得被龍吟宗逐出門外?!?/br>
    阮啾啾表情很木:“……”

    她滿腦子都是天哪天哪天哪。好好的主角,怎么可能變成了大魔頭??是不是哪出了誤會?

    “那位逐出師門早了,這都是上百年前的事情,估計現(xiàn)在也是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了吧?!?/br>
    鄭樵夫搖頭:“不一定的,修仙之人駐顏有術(shù)?!?/br>
    掌柜意識到阮啾啾還在聽,連忙擦擦冷汗轉(zhuǎn)移話題:“說起來,仙子您有見過善玉仙人的師父嗎?那人應(yīng)該是善于識人的伯樂,不論如何,兩個弟子都是相當有造化的人物?!?/br>
    阮啾啾回想起自己剛才差點說漏嘴,也暗暗擦冷汗。

    她淡定地抿了一口茶水,毫不謙虛地夸獎自己:“見過,是個極為聰慧的天才,對徒弟非常細心,他們的成長她功不可沒?!?/br>
    兩人唏噓。

    “果然啊,是個有大造化的人物!”

    “那斗膽問,仙子是師承善玉仙人門下么?”

    “是善玉……的師弟的弟子。師父的名諱不便隨意提起,就不多說了?!?/br>
    掌柜連忙擺手:“無妨無妨,修仙之士自然不同于凡人,講究不同?!?/br>
    就這樣,阮啾啾暫時在小鎮(zhèn)子里住了下來。一方面她無路可走,龍吟宗也未必還會留她,一方面,眼下黎戎的情況……阮啾啾也沒臉回去了。

    她得想辦法扭轉(zhuǎn)局面。

    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成大魔頭了?

    阮啾啾待在鎮(zhèn)子上的日子,時不時地作為恩惠,替他們治療一些疾病,不少人的隱疾都因此而治好。經(jīng)過長久的沉睡后,她的修為不退反進,居然又上了一層樓,更顯修為深厚。

    這日。

    小鎮(zhèn)又來了幾名修仙的弟子,居然是掌柜的兒子帶著幾名同門弟子過來了。接到消息的阮啾啾頓時慌了,收拾好就要溜,誰能料掌柜更快一步,阮啾啾一出門,迎面就來了幾人。

    掌柜笑著介紹:“你們應(yīng)該都認識吧?”

    “……”

    “……”

    他們大眼瞪小眼,現(xiàn)場相當尷尬。

    其中一名修為高深一些的弟子盯著阮啾啾,面色警惕:“你是何人?”

    “我……也是龍吟宗弟子?!比钹编彬T虎難下。

    “哪字輩的?”

    龍吟宗弟子不多,互相也對的上號,那名弟子明顯起疑。眼看周圍的居民們都圍上前來看熱鬧,阮啾啾說:“閉關(guān)太久了,你應(yīng)該不認識我。”

    “我上面的,有善字輩,欽字輩,再往上走就是長老和掌門,這山上的修仙之士如數(shù)家珍,怎可能不認識?!?/br>
    掌柜愣了愣,察覺到事情不對,連忙圓場:“可能有誤會,咱們坐下談,坐下談?!?/br>
    就算面前的阮姑娘是撒謊了,這些天做的事已經(jīng)讓他們感恩戴德,哪還能因為門派的事情委屈她?;蛟S是有隱情呢。

    掌柜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都怪他,嘴上沒毛,給阮姑娘惹了事。

    那弟子一步步緊逼,惹得阮啾啾不快,她反客為主,問:“你是誰的弟子?”

    “我?”

    那名弟子面色肅然:“我乃龍吟宗善玉弟子?!?/br>
    他的話一出,眾人紛紛嘩然。

    阮啾啾有些吃驚:“善玉都有弟子了?”

    “不許這么叫我?guī)熥?!?/br>
    那弟子急眼了,祭出靈器對準了阮啾啾,兇巴巴地道:“快說你是誰,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我……”

    幾人的背后忽然傳來一道清朗的呵斥:“承臨!不許胡鬧!”

    “師尊……”方才還昂著脖子的幾人立即恭恭敬敬地低下頭,承臨更是面色灰白,懊惱自己的莽撞。

    掌柜更是替阮姑娘捏了一把汗。

    完了完了,這回善玉仙人到來,阮姑娘怕是——

    “師尊。”

    眾人呆了呆,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是善玉在叫面前的女子。他頭戴白玉簪,身著樸素,難掩一身俊朗風姿。平日見慣了的從容的臉上,破天荒地出現(xiàn)了近乎空白的怔忪,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叫出一聲師尊后,竟說不出話來。

    嘩——

    他們不敢置信,方才還咋呼阮啾啾的弟子更是瞠目結(jié)舌。

    那人!那人,怎么可能是善玉的師父?

    阮啾啾嘆息一聲,迎著他泛紅的眼眶,低聲道:“好久不見。抱歉,我……”

    善玉走到她面前,小心地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臉頰,這才確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他又想哭又想笑,啞著嗓子問:“怎么活著都不告知我們一聲?”

    “這事說來話長?!比钹编币埠茈y向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