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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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諸多少年郎,卻只有這人的面孔隱約可見,可見要么就是他離得最近,要么就是他的高度比其他人都高——不論是馬的,還是人的。 就在此時,像是感受到了徐錦瑟的視線一般,那人倏然轉(zhuǎn)頭,凌厲的眼神與徐錦瑟對了個正著! 那是怎樣一雙眼呀,猶若數(shù)九寒天最冷的霜雪,又像久經(jīng)打磨一朝飲血的利劍,銳利而深邃。 徐錦瑟經(jīng)不住后退一步。 那人似是沒料到,自己感到的窺視來自一個小姑娘。目光倏地和緩下來,旋即低頭,像是和旁邊的人說了什么,控馬走離了帷幔,那半張面孔再看不見了。 爾后,紛亂的馬蹄聲響起,吵雜聲逐漸由近到遠,顯是帷幔外的眾人逐漸遠去了。 這小小風(fēng)波便算告一段落,賞花會得以繼續(xù)。 只有這插曲,眾人心思不免浮動,早已不在觀花上了。 不少人臉兒紅紅,與身旁的姐妹低聲私語,談?wù)摰亩际悄强±实纳倌昀伞?/br> 看來,大哥這一進來,可撩撥了不少芳心。李如恭的視線在諸人身上掃過,在徐錦瑟身上停留一瞬,落在了徐錦秋身上。 這位徐三小姐雙手捧頰,一臉地魂不守舍,旁邊的徐錦冉叫了她數(shù)次,都沒得到回應(yīng)。 李如恭的目光不由沉了下來。徐錦秋這表現(xiàn)……只希望這位徐府庶女,不要生出什么不該有的心思才好。 徐錦瑟卻無暇注意眾人的反應(yīng),只因剛剛那一瞬,她看到了令自己難以置信的畫面! 就在剛剛,那人低頭的時候,一縷陽光不經(jīng)意間掠過他的眼瞳。 在那個瞬間,那雙眼睛竟是呈現(xiàn)出了琥珀之色! 徐錦瑟如墜冰窟。 只驚鴻一瞥,也許是她眼花看錯了…… 但若她沒有看錯…… 整個大乾朝,也唯有一人的眼瞳是琥珀色的——便是那曾經(jīng)的恭王世子,后來權(quán)傾朝野的安樂侯! 這安樂侯日后的狠辣名聲,簡直可止小兒夜啼。這樣一位煞星,如何回來到這小小承陽,還成了縣令公子的貴客? 這件事,與日后安國公府抄家有沒有聯(lián)系? 不,不對,徐錦瑟咬了咬唇,算算時間,這位安樂侯現(xiàn)下不過十六七歲,還是恭王世子。此時他的生母尚且健在,也還未做出后日傳聞中那駭人聽聞的惡行,并不能將他當(dāng)做那個權(quán)傾朝野的安樂侯看待。 且……就算前世他來過承陽,以自己從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性子,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一定是她想多了,徐錦瑟只能這樣在心里安慰自己。 因著她之前并不藏私,將令千尾鳶瞬間開花的辦法分享出來,很是叫幾位小姐對她有了好 感。這一會兒,除君兒外,又有幾位小姐過來搭話。 只徐錦瑟心中有事,應(yīng)對起來便有些心不在焉,只覺渾渾噩噩,沒過多久便到了散會之時。 與君兒和諸小姐道別之后,徐錦瑟便與姐妹們一起,登上了回家的馬車。 這一次徐錦秋沒再鬧著要單乘一輛,四姐妹便坐到了一起。 只她看來有些魂不守舍,徐錦冉幾次與她搭話,她都答非所問,徐錦冉便也不再開口。 徐錦華只管坐在位上,看也不看她們一眼,顯然心情欠佳。 徐錦瑟仍是惦記著那突然出現(xiàn)、可能是安樂侯的人。不知為何,她總覺有些心驚rou跳,似是有什么事情將要發(fā)生…… 待到馬車回復(fù),四姐妹從車上下來,便見二門中人來人往,熱鬧異常。見她們回來,看門的婆子一臉喜氣道:“小姐們可回來了,老爺剛剛回府了?!?/br> 第15章 父親 正院之中,此時熱鬧非常,徐丘松剛剛回府,云姨娘、曲姨娘并李姨娘齊聚一堂,連魏氏都罕見地與他一起坐在上首。 甫一入內(nèi),徐錦華第一個露出驚喜的模樣,輕笑一聲便迎了過去,“父親回來了,怎的去了這許久,女兒甚是想念呢?!?/br> 徐丘松朗笑一聲,“哪有多久,只是可惜,錯過了錦華的生辰?!?/br> 徐丘松此去,乃是拜訪一位與吏部有些關(guān)系的同僚,為著便是三年一次的考評。他在這承陽也待了很久,是時候挪動一下了。 看他現(xiàn)在心情頗佳的模樣,顯是結(jié)果不錯。 “瞧父親說的,父親此行一路平安,就是女兒最期盼的事兒,錯沒錯過生辰有什么打緊,左右年年都有?!毙戾\華佯做嗔態(tài),做足了小女兒之態(tài),惹得徐丘松又是一番大笑。 “錦華甚是懂事,吾心甚慰啊?!彼荒砗?,道:“為父在此去,為你帶了生辰禮來?!?/br> 徐錦華立即露出驚喜的模樣,道:“謝謝父親?!?/br> 魏氏在一旁含笑看著他們,一家人顯得尤為和樂融融。 只是,徐丘松一句都沒有提到過,與徐錦秋同一日生辰的徐錦瑟。 面對這種情形,徐錦瑟早已習(xí)慣了。 連上前世,她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見過徐丘松了。 她的父親,對他們這些庶出子女一向不甚親近。徐錦瑟甚至不記得自己與他曾經(jīng)親近過。印象中,五個子女中,唯一被他看重的,便是魏氏所出的一雙兒女,徐錦程與徐錦華。 而相比被寄予厚望的徐錦,徐錦華所受到的寵愛便尤為突出了。 曾經(jīng),徐錦瑟以為,這是因為徐丘松尊重魏氏,看重正嫡的緣故。直到后來,魏氏病重,吏部尚書欲為他那未娶正妻便已有了庶長子的兒子求娶徐錦華。 要知道,當(dāng)年吏部尚書家的公子揚言要娶一個歌姬為妻,并讓她生下長子的事情早就鬧得沸沸揚揚、滿京城無人不知了。但凡有些疼寵女兒的人家,都斷不會將女兒嫁給這種紈绔。 而徐丘松,竟險些答應(yīng)了。 徐錦華自是不依,然而在徐丘松眼中,女兒怎能與仕途相比。那時候,便連云姨娘都道他狠心。徐錦瑟至今還記得,徐錦華聽聞此事斷無轉(zhuǎn)圜余地時,那冷靜自持的模樣。 第二天,武安侯夫人便遣了人上門提親,為世子求娶徐錦華,這才解了這場危機。 現(xiàn)在想來,徐丘松對徐錦華寵愛有加,看重的也許是她背后的安平侯府魏家與安國公徐家兩重身份,可以為他帶來一門有利的姻親。 至于他們這些庶出子女……能帶來的利益便完全不值得他“寵愛”了。 徐錦瑟冷眼看著眼前這和美一幕,她發(fā)現(xiàn),便是看清了徐丘松的真面目,自己的心中也無半點波動。也許前世那一出,早已讓她隱隱開始懷疑了,現(xiàn)在不過證實了心中的猜想而已。 此刻的她,對徐丘松再沒有前世半點孺慕,便也不在意他對誰表現(xiàn)出寵愛了。 但她忍得了,有人可忍不了。 曲姨娘“哎喲”了一聲,對旁邊的云姨娘道:“看老爺和大小姐久別重逢、父女情深,我這眼窩子都要熱了。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也該和老爺親厚親厚,共享天倫?!?/br> “是啊爹,我們也很想你吶?!毙戾\秋立即接道。 徐丘松這才轉(zhuǎn)頭看向她們,仿佛這時,這三個女兒才入了他的眼。 徐錦瑟、徐錦秋與徐錦冉齊齊上前行禮,徐丘松只略一點頭,并不多話。 徐錦瑟能夠看出,對徐丘松表現(xiàn)出的冷淡,徐錦秋與徐錦冉都是略有些失望的。這也難怪,在父親眼中,他們這些庶出子女,除小兒子徐錦鴻得高看一眼外,其余人,也許和個物件也無甚區(qū)別吧。尤其是女兒們,出了門子便是別人家的,最大的價值也不過是聯(lián)姻之用了。 曲姨娘似乎早料到這一幕,但她也自有應(yīng)對之法。只見她朝身邊的丫鬟略一點頭,沒過多久,顧mama便抱了徐錦鴻前來。 “爹——”還沒進門,徐錦鴻稚嫩的叫聲便穿堂入院,待到一進門,便掙扎著下地,撲到徐丘松面前,“爹,我好想你!” 話音未落,人便沖到了徐丘松跟前,張開雙手要他抱。 徐丘松抱了抱小兒子,眼睛里倒終于透出點真實的笑意。 曲姨娘頗有些得意,朝云姨娘悄聲道:“瞧老爺對二少爺多好,這父子倆啊,就是親厚。” 云姨娘矜持的笑笑,并不搭話。 曲姨娘卻不罷休,又道:“咱們家里這些小姐們啊,數(shù)大小姐在老爺面前頭一份兒。瞧老爺出門辦事,還專程給她帶了生辰禮,倒是二小姐,明明和大小姐一天出生。二小姐都十三了,你也該多為她打算打算了?!?/br> 曲姨娘還待叨叨,云姨娘卻微微一笑,朝徐丘松問道:“老爺此去,原定不是五日后才回嗎?怎地提前了這樣許多,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徐丘松聞言,卻是鄭重了起來,“湘君提醒我了,我是因著接到伯忠的信才趕回來的?!毕婢窃埔棠镩|名,徐丘松如此喚她,正顯出對她的親近。 又對魏氏道:“近日伯忠外任,途徑承陽,三姨姐隨夫赴任,你們姐妹也多年不見,正可借這次機會聚上一聚?!蔽菏先愕恼煞颍麊娟惒?,幼時曾與徐丘松同窗,后來成了連襟便更是親厚起來。只一點,這陳伯忠出身不如徐丘松,乃是陳家庶子,也因此,婚姻上便不如他,只娶得了安平侯府庶出的三小姐。但此人善于鉆營,幾年之間連連高升,此時外任,已是正六品知縣了。 魏氏卻倦倦提不起精神,只因這位三姐在閨中時便慣會掐尖要強,兩人雖是同父卻不同母,感情甚是平平,因而只道:“那便由云姨娘安排吧,我這幾日身上倦怠,怕慢待了他們。” 魏氏身體不好也是常態(tài)了,徐丘松便向云姨娘交代起招待事宜。為著這個,連徐錦鴻都交由身邊的婆子抱著了。 當(dāng)然,到時接待這位陳夫人的,還得是魏氏,云姨娘只是協(xié)調(diào)各處,做好她到來前的準(zhǔn)備。 但就這樣,曲姨娘也看得甚是眼熱。 呵,能處理雜務(wù)有什么了不起,也就是當(dāng)初她救了夫人一命,現(xiàn)今才能有這份臉面。都是姨娘,論得寵還是她更多,這云湘君在她面前擺什么譜兒!能代夫人主持中饋又怎樣,姨娘就是姨娘,又不是正妻,裝什么夫人的賢德樣兒! 第16章 夜話 “可惡!”徐錦秋憤憤地將珠花扔進匣子。珠花正正撞上匣子一角,一顆珍珠被摔得蹦了出來,咕嚕嚕滾落地面。 翠竹連忙上前撿起珍珠,徐錦秋一把奪過來,在缺了一顆珍珠的珠花上比了比,發(fā)現(xiàn)怎么也嵌不回去了,憤而將珠花狠狠扔在桌上,“可惡、可惡、可惡!連朵珠花都和我作對!” 那珠花砸在桌上,“啪”地一聲彈出去,恰落在門口,唬了翠竹一跳。 梧桐趕忙過去,將珠花拾了起來,小聲向翠竹問道:“小姐這是怎的了?怎樣拿這珠花出氣?” “還不是徐錦華!”徐錦冉猛地一拍桌子,倒叫兩個丫鬟不敢出聲了。 “父親出趟遠門,還記得給她帶生辰禮,我們可什么都沒有!”徐錦秋越說越氣,又重重拍了下鐲子,還未解氣,憤憤道:“父親一回來,眼里就只有她了,我在那站了那么久,他跟沒見著我似的!” 梧桐卻是一下子找到了重點,“老爺給大小姐帶了生辰禮?那……二小姐呢?” “徐錦瑟?”想到和自己一樣什么都沒有的徐錦瑟,徐錦秋心情稍緩,“她當(dāng)然也什么都沒有呢,說起來,她還和徐錦華一天生辰,父親可不記得她?!边@般說來,自己倒比徐錦瑟好得多了。這么想著,徐錦秋又覺得自己總歸不是最慘的,倒沒那么生氣了。 梧桐得意的朝翠竹使了個眼色,瞧,不過幾句話,小姐的怒氣便平復(fù)了這許多,她這察言觀色的本事可比翠竹強得多了。 沒注意到兩個丫鬟間的小動作,徐錦秋略坐了坐,便又忍不住起身,對翠竹道:“姨娘在做什么?你去瞧瞧,若是方便的話,讓她來我這兒一趟?!?/br> 翠竹還未開口,梧桐便搶先道:“哎喲小姐,姨娘這會子可來不了?!?/br> “來不了?”徐錦秋納悶道:“往日這時辰姨娘歇不下啊?!?/br> “小姐您忘了,今兒老爺回來了,可是宿在咱們姨娘那兒呢?!蔽嗤┓诺土寺曇?,“您想?yún)?,夫人是正妻,云姨娘主持中饋,但最得寵的,可是咱們姨娘。就沖這份兒體面,小姐您也比二小姐四小姐強不是?” “這么說倒也是。”徐錦秋越想越覺得梧桐說得在理兒,遂心情大好,也不惦記著徐錦華得寵的事兒了?;剡^神來,倒開始心疼自己那珠花。 梧桐看出她的心思,便又道:“奴婢聽聞外頭的首飾鋪子有能工巧匠,可以修復(fù)損壞的首飾,要不明日奴婢托人去問問?小姐這珠花只是掉了顆珠子,說不定能嵌補回去呢。” “真的?”徐錦秋驚喜抬頭,“那你明兒一早就去問,我這珠花可是上回京里送來的稀罕物兒,闔府再沒有第二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