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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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時,司空堇宥卻在她耳畔輕輕笑了起來,“夕妤,我們已經(jīng)報了仇了,聞人玥她……死了。” 聽聞此言,黎夕妤一時有些怔忡。 下一刻,司空堇宥斂了笑意,聲音陡然變得冰寒,“她害死了那么多人,害死我最敬愛的父親,我又怎會放過她?” 黎夕妤深吸了一口氣,雖仍舊覺得有些恍惚,卻問,“何時的事?” “十二日前。”他沉聲答,“也正是因著那一場廝殺,聞人玥暗中使詐,我中了毒,這才會身受重傷。” 聽著他的話語,黎夕妤雖已相信聞人玥已經(jīng)被他所殺,他已替諸人報了仇。 可不知為何,心底卻連半點暢快之感也無,甚至隱隱還有幾分擔(dān)憂。 伊鬧鬧 說: 審核大大,難得過節(jié)的日子,您就行行好,放我過了吧/(ㄒoㄒ)/~~ 第一百九十三章:癡心 “對了,”突然,司空堇宥似是想到了什么,雙眉一擰,問道,“你這床……是怎么回事?” 黎夕妤眨了眨眼,雖看不見,卻也知曉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這是辛子闌親手打造的床……”她的聲音很小,帶著幾分窘迫與羞怯,“怕是,質(zhì)量不太好……” 先前那一摔,委實摔得她有些痛,卻因著難抑對他的思念與期盼,故而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此刻再一思索,怕是等辛子闌瞧見了,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思及此,她不免覺得有些頭疼。 “夕妤,”他又開口喚她,低聲問,“與辛子闌相處在一起,你是否感到很開心?” 黎夕妤先是一怔,沉吟了片刻后,回道,“辛子闌這個人,總能令我放下所有的戒備,與他相處時,我會覺得很輕松。這樣的感覺,是厲莘然無法帶給我的。故而,少爺當(dāng)初將我困在永安寺中,厲莘然雖日日相陪,為我做了許多,可實則我并不快樂……” “可是少爺,你能夠帶給我的,又是辛子闌所無法給予的!”黎夕妤突然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掌,“這天底下的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只要你肯準(zhǔn)我與你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 司空堇宥聽后,也緊緊握著她的手,卻未曾開口回應(yīng)。 黎夕妤的心緒頗為復(fù)雜,她好不容易等到了與他相見的時刻,心中念想的唯有與他相守…… “少爺,如今蠻州的情勢……如何了?”她試探性地問著。 “你不必cao心這些雜事,戰(zhàn)場上的打打殺殺都與你無關(guān),你只需好生養(yǎng)傷便可?!惫唬豢贤嘎兑恍前朦c。 黎夕妤的心漸漸沉了下去,沉默了片刻后,又問,“那……如今待在少爺身邊,做謀士者,是何人?” 她太過擔(dān)憂他的處境,可他半點也不肯透露,她便唯有如此旁敲側(cè)擊。 既然聞人貞背叛了他,而她也淪落至此,那么如今在他身邊,是否還有人為他出謀劃策? 她聽見他輕輕嘆了一聲,而后頗有些無奈地開口,“是張業(yè)?!?/br> “張業(yè)?”黎夕妤有些疑惑,片刻后恍然想起,“是當(dāng)初觀星測天象的那位智者?” “恩?!彼究蛰厘遁p輕點頭,“當(dāng)初你我二人墜下山崖,若不是有張業(yè)相救,怕是也不會再有今日?!?/br> 此時此刻,黎夕妤的腦中滿是張業(yè)的身影。 她想起許久以前,一身風(fēng)骨的張業(yè)便令她唏噓,司空堇宥更是對他稱贊有加。 而如今,若由張業(yè)守在司空堇宥身邊為他出謀劃策,助他良多,倒也是件好事。 可終歸,這世上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比她還想要守在他的身邊…… 他突然湊向她的耳畔,氣息噴薄在她耳邊,令她忍不住戰(zhàn)栗。 “不必為我擔(dān)憂,”他的嗓音響起,低沉又好聽,“我是個惜命的人,斷不會輕易死去。更何況,我心中牽掛著你,又怎么舍得離開你?如今,我只盼著你的身子能夠早些好轉(zhuǎn),盼著你的眼睛早些恢復(fù)……” 黎夕妤的鼻尖驀地一酸,回首這一年來的種種經(jīng)歷,竟像是一場夢…… 仿佛她從不曾與他分開,仿佛她從不曾去往永安寺,仿佛……所有人都還好好地活著…… 司桃,荊子安,文彥,以及伯父…… 每一個人的離開,于她而言無不是一次極為強烈的打擊。 而每一個人的離開,又無不與她緊密相關(guān)…… 她又向司空堇宥的懷里縮了縮,緊緊地貼著他。 “少爺,”她甕聲甕氣地開口,“你還會離開嗎?” 他遲疑了片刻,回道,“若是累了,便安心睡下吧,我就在這里守著你,哪也不去。” “那明早……你會離開嗎?”她有些緊張,追問道。 “……不會。”半晌后,他答。 可司空堇宥終歸還是騙了她。 她轉(zhuǎn)醒后,睜開眼,視線一片漆黑,伸手去觸碰周遭,卻僅摸到空蕩的床榻。 她猛地坐起了身,心中一陣恐慌,正要開口呼喚時,耳畔便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少爺!”她勾唇一笑,出聲喚道。 可回應(yīng)她的,卻并非那道聲音,“他走了?!?/br> 辛子闌毫無溫度的嗓音傳了來,再簡單不過的三個字,卻令她久久也未能回神。 她怔忡地坐著,心口生生地疼著,一時間仍舊無法接受司空堇宥已離開的事實。 很快,辛子闌向她走了來,手中端著一只瓷碗,“將這藥喝了,對你的嗅覺恢復(fù)應(yīng)當(dāng)有所幫助?!?/br> 他說著,舀了一匙湯藥,湊向她唇邊。 可黎夕妤卻緊閉雙唇,眉宇間滿是悲痛。 辛子闌見狀,便將藥碗放置在一旁的木桌上,蹲下身子,直視著她。 他的眼角瞥見床榻上的兩件物品,便將其拿在手中,先將那淺藍(lán)色的頭巾罩在她的頭頂,后又將純白的綾緞蒙在她的眼前。 今日辛子闌的情緒似是有些低落,眼中透著幾分悲涼,卻仍舊柔聲問道,“小妤,可是哪里不舒服?為何不想吃藥?” 他自然知曉答案,卻依舊耐著性子,如此問。 片刻后,只見黎夕妤張了張唇,竟反問,“辛子闌,少爺受傷被你所救一事,你為何不曾告訴我?” 辛子闌的目光愈發(fā)黯然,回,“這一切都是司空堇宥的意愿,我不過是遵循了他的意愿,這才瞞了你?!?/br> 黎夕妤聞言,輕嘆了一聲,緩緩垂首。 她自然不會怨怪辛子闌,只是覺得心口似是被針扎著,密密麻麻,泛起陣陣刺痛。 突然,辛子闌伸手搭在了她的肩頭,而后道,“小妤,司空堇宥今早離開前,曾拜托我欺瞞著你,讓你誤以為昨日發(fā)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而他也從不曾來過??晌也⑽慈绱俗觯疫x擇告訴你實情……” 聽他說著,黎夕妤的身子驀然一顫,一雙手忍不住攥起了衣角。 “小妤,我希望你能理解司空堇宥的一番苦心,他做了那么多,不過是希望你能夠好好地活下去,遠(yuǎn)離一切的危難……”辛子闌的話語中沒了笑意,低沉又干澀,卻依舊輕和。 黎夕妤緊抿著唇,不斷地回想著昨日發(fā)生的一切,竟覺得是那般的不真實…… 司空堇宥的到來與離開,仿佛只是一念之間的事,他走得那般干脆,那般決絕…… 他再次將她留在了這里,獨自一人去面對這世間的風(fēng)霜雨雪,苦難與悲痛…… 黎夕妤思索著,攥起衣角的指節(jié)漸漸泛了白,她突然抬首,問道,“辛子闌,你曾經(jīng)說過,待我的身子好轉(zhuǎn),眼睛也恢復(fù)光明后,便會帶我離開這里。這番話,究竟還作不作數(shù)?” “自然作數(shù)?!毙磷雨@不假思索,答。 “好?!崩柘︽ブ刂攸c頭,“我要喝藥。” 辛子闌強自扯出一抹笑意,將藥碗端來,正欲喂她時,卻突然被她一把奪了去。 但見她將瓷碗湊至唇邊,隨后仰起頭,一飲而盡。 這藥仍有些燙口,黎夕妤卻強忍著,眼眶都泛起了紅光。 “小妤,這里的生活雖有些艱苦,但勝在隔絕人世,無人打擾。你若實在不喜歡,我們可以……” “不!”辛子闌正說著,突然被黎夕妤打斷,“比起永安寺,我更喜歡這里!雖然我很想早些離開,但我也明白,自己的身子并非短時間內(nèi)便能恢復(fù)。所以辛子闌,你不必再為我擔(dān)憂,我會安安心心地待在此處,配合你的醫(yī)治……” 話雖如此說,可辛子闌依舊察覺得到幾分焦促,來自于黎夕妤。 “無論如何,只要你肯安心養(yǎng)病,便足夠了?!毙磷雨@又拍了拍她的肩頭,笑得有些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