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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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他在屋外折騰時(shí),黎夕妤便在屋內(nèi)靜靜地感受著。 她雖然什么也看不見,但至少她感受得到辛子闌的氣息,便能安心。 有關(guān)于司空堇宥的事,她依舊無法全然相信,可心中卻隱隱有了期盼,原本死寂的心,便也有了跳動下去的力量。 她終不再終日沉陷于悲痛之中,她的臉上漸漸多了笑意。 正如辛子闌所說,她仿若當(dāng)真……重獲了新生。 辛子闌用了四日的時(shí)間將一張床榻做好,這一日黎夕妤已能夠自己起身,甚至在屋中走動。 她撫摸著辛子闌為她所造的床榻,雖不及以往睡過的床榻那般堅(jiān)實(shí),卻也足夠承受她的重量。 就在辛子闌欲將衣物鋪在榻上時(shí),卻突然有一位不速之客,貿(mào)然到來。 “你來做什么?”辛子闌將黎夕妤擋在身后,冷冷地發(fā)問。 一時(shí)間,黎夕妤有些驚慌,緊緊地攥著辛子闌的衣角。 然下一刻,來人開了口,“送些物品過來,沒有惡意。” 聽見厲莘然的聲音,黎夕妤有些怔忡,卻緩緩松了口氣。 隨后,她附在辛子闌的耳畔,低聲道,“子闌,王爺他對我沒有惡意的,你放心。” 即便有了這句話,辛子闌也依舊警惕地望著厲莘然,沉聲問道,“送何物?” 但見厲莘然揮了揮手,便又有兩人邁入屋中,抬著一只大箱子,將其放在了地上。 辛子闌瞥了那箱子一眼,不動聲色地命令,“打開它?!?/br> 二人聞言,倒也算聽話,很快將箱子打開。 辛子闌一眼望去,見箱子中竟放置著幾床棉被,與幾套干凈衣物,便也稍稍松了口氣。 “多謝。”他依舊陰沉著臉,卻開口道謝。 “既然阿夕愿意隨你離開永安寺,想必你二人關(guān)系匪淺。而你又恰巧能夠醫(yī)治她的病癥,想來你便是那些大夫口中所提及過的喂了阿夕數(shù)多靈丹妙藥的高人了?!眳栞啡荒抗獬寥唬磷雨@。 辛子闌挑眉,雙手抱胸,驕傲極了,“王爺可以去打聽打聽,本高人名喚辛子闌,乃是這世間醫(yī)術(shù)最為高明的大夫!” 厲莘然并未將辛子闌的高傲放在眼中,他的視線越過辛子闌,望向了后方的黎夕妤。 下一刻,厲莘然抬腳,要向黎夕妤走去。 辛子闌雙眸一瞇,赫然伸出一只手臂,將厲莘然攔下,“你還想做什么?小妤不會再回到永安寺了!” 厲莘然的腳步頓住,這才發(fā)覺黎夕妤身上穿著的衣物已不再是那身煙灰色的布衣。 他不由得低笑了一聲,似將一切皆已看透,便道,“早在幾日前我便打探到了你二人的下落,倘若我有心要帶走阿夕,又怎會等到今日?” “我只是……”他的聲音沉了下去,“想趕在臨行前,再來看她最后一眼?!?/br> 黎夕妤聞言,有些疑惑,“王爺要去何處?” “我早已不再是什么王爺,如今天下大亂,我理應(yīng)去做些什么?!眳栞啡坏难壑幸黄n涼,“我的兄長,如今的皇帝,他竟想要?dú)⒘宋遥俏冶阋膊挥迷兕櫦笆肿阒?。倒不如去往蠻州,與所謂的‘反賊’并肩作戰(zhàn)。” 此言一出,黎夕妤的一顆心突然劇烈地顫動著,抓著辛子闌衣角的手掌也越攥越緊。 她的情緒許是展現(xiàn)在了臉上,很快便聽厲莘然如此問,“阿夕,我就要去蠻州了,你是否愿意隨我一同前往?” 黎夕妤聽著,卻斷然搖頭。 并非不想去見司空堇宥,只是她如今,依舊沒有勇氣。 倘若再一次被他棄之如敝屣,怕是十個(gè)辛子闌也無法救回她的性命。 “如今,我只想靜心養(yǎng)傷,早些把身子養(yǎng)好才是要緊事?!崩柘︽ト绱说馈?/br> 厲莘然沉默了片刻,最終深吸一口氣,佯裝輕快,“那么,祝福你,阿夕。” 說罷,他迅速轉(zhuǎn)身,離開了木屋。 厲莘然離開后,辛子闌立即便將箱子中的棉被抱了出來鋪在床榻上。 將床榻鋪整后,他又取出一身干凈的衣物,正欲遞給黎夕妤時(shí),卻有什么東西自衣襟里滑落。 那物事墜落在地,于他而言并不陌生,是黎夕妤的匕首。 辛子闌將“羽暉”拾起,笑著打趣,“若是這王爺能夠早幾日來,我也能省下不少力氣?!?/br> 黎夕妤聞言有些不解,正要詢問時(shí),掌心便觸及一片冰涼。 她下意識將其握住,發(fā)覺正是她的“羽暉”時(shí),只覺恍惚。 又是幾日匆匆而過,黎夕妤每日里都會服下那味道奇特的湯藥,身子確是一日比一日有所好轉(zhuǎn)。 這一日的天氣較為柔和,黎夕妤踱步至屋外,踩在滿地的積雪上,聽著那“咯吱咯吱”的聲響,覺得心底舒暢極了。 不出片刻,辛子闌到得她身側(cè),柔聲道,“小妤,我弄來一副頭巾,將你頭頂?shù)拿弊訐Q了吧?!?/br> 黎夕妤聞言先是一怔,察覺到辛子闌的手指已觸碰到她頭頂?shù)拿弊訒r(shí),她下意識便向后退去,頗為緊張,搖頭道,“子闌,你將頭巾交予我,我自己來。” 辛子闌卻是一眼便看透了她的心思,柔聲一笑,道,“小妤,你在我心中,無論什么模樣,永遠(yuǎn)都是最美的。” 黎夕妤心頭一顫,沉聲開口,“可是……我如今沒有了頭發(fā)……” “只要頭還在,又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辛子闌笑著打趣,玩味的話語卻是令黎夕妤忍不住笑了。 她終不再抗拒,感受著辛子闌的靠近,任他摘下頭頂?shù)哪峁妹薄?/br> 那一刻,她只覺一陣冰涼自頭頂灌下,忍不住打了個(gè)寒顫。 但是很快,她的腦袋觸及一片溫軟,辛子闌為她蒙上頭巾,又小心翼翼地在她腦后打了個(gè)結(jié)。 做完這一切后,辛子闌滿意地拍了拍手,“果然很好看!” 黎夕妤挑了挑眉,忍不住伸手去觸碰,便觸及一片絲滑。 她摸得出,那是頂好的綢緞,尋常人窮盡一生也無法擁有。 她微微頷首,唇角帶著笑意,“子闌,謝謝你?!?/br> “若要謝,便待你的眼睛好了之后,再來謝吧!”卻聽辛子闌如此道。 而后,他手中又多了一條潔白的綢緞,細(xì)長且光滑。 “自今日起,我便要開始醫(yī)治你的眼睛了,依舊是內(nèi)服的藥物,可你的雙眼卻不能長時(shí)間睜開了?!毙磷雨@說著,將手中的綢緞繞過黎夕妤的雙眼,“暫且給你遮著,待時(shí)間到了,再取下?!?/br> 黎夕妤將辛子闌的話語聽在耳中,心頭顫了又顫,仿佛已能預(yù)見光明。 自尼姑帽摘下后,黎夕妤便徹底還了俗。 起初,當(dāng)辛子闌遞給她一只雞腿時(shí),她猶豫了許久,最終因著耐不住饑餓,便吃了。 然這一吃,便是一發(fā)不可收拾。 也不知他們?nèi)缃窬烤棺≡谑裁礃拥纳搅种?,總之辛子闌每日都能獵到野味。 沾過腥葷后,她的傷勢恢復(fù)得更快了,原本瘦弱單薄的身軀也長了些rou,不再似先前那般弱不禁風(fēng)。 與辛子闌相處的時(shí)光總是令她覺得自在舒適,他從不會勉強(qiáng)她做任何事,更不會提及那些令她煩憂的人和事。 且但凡她有任何要求,辛子闌總能滿足她。 就這樣,他們住在這山林之中,隔絕人世,轉(zhuǎn)眼便是兩月之久。 大地回春,積雪早已化盡,黎夕妤的傷勢雖只好轉(zhuǎn)了三分,可渾身上下的疼痛卻減輕了大半,就連四肢也極少再抽搐。 身子的輕松帶給她更多的愜意,辛子闌每日里都會為她吹奏一曲,蕭聲綿綿,很是好聽。 近日來她便也很想彈琴,向辛子闌提出后,他竟二話不說,便造了一把古琴給她。 她坐在屋外,辛子闌替她將古琴放置好后,便也自懷中摸出了玉簫。 “早在很久以前,我便盼著有朝一日能夠與小妤合奏一曲,不知今日我是否有這個(gè)榮幸?”辛子闌站在她身側(cè),笑問。 黎夕妤被他逗弄地輕笑出聲,轉(zhuǎn)而道,“辛大大夫深藏不露,只要你不嫌棄我的琴聲會拖了你的后腿便好!” “呵……”辛子闌笑了笑,“深藏不露,也只是因著身不由己。倘若我有選擇,定不會隱瞞你半分!” 他說罷,便將玉簫湊至唇邊,吹奏了起來。 黎夕妤聞之,連忙撫上琴弦,彈奏了起來。 兩道曲調(diào)相同然音色不同的樂聲傳了出來,響徹于山林間,綿延而上。 二人的嘴角皆掛在笑意,沉浸在這一曲合奏中。 琴簫和鳴,絲竹悅耳,卻惹來了……一道馬嘶聲。 那馬嘶聲遠(yuǎn)遠(yuǎn)地傳進(jìn)耳中,令黎夕妤心頭一震,手上的動作立刻便停止了。 琴音戛然而止,蕭聲也隨之停歇。 辛子闌蹙眉,凝望著遠(yuǎn)方。 黎夕妤則立即站起身,循著那聲響的來源望去。 這一道馬嘶聲,于二人而言,皆不陌生。 很快,前方響起輕淺的馬蹄聲,由遠(yuǎn)至近,聲音越來越大。 下一刻,黎夕妤聽見辛子闌的聲音自身邊響起。 “陌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