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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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子闌原本追著那黑衣男子,卻終是因著夜色與地勢的不利,跟丟了人。 他此刻已涉足司寇瑕陵墓,偌大的墓園無不透著陰森詭怖之氣,令他行走在其中,只覺毛骨悚然。 辛子闌乃是一名醫(yī)者,故而對于亡魂素來都懷有敬意。 況且司寇瑕之死,乃是驚天動地的大事,縱是她為了兒女私情赴死,也終究成了名留千史的女將第一人。 耳畔風(fēng)聲依舊,隱約有鴉雀低鳴,而眼前的墓地,仿若無邊無際,永遠也無法邁出。 辛子闌深吸了一口氣,暗自于心中默念:司寇瑕,我并非有意要闖入你的領(lǐng)地,更不曾想過要打擾你安歇,但今夜事態(tài)緊急,你若泉下有知,還望見諒。 如此念罷,辛子闌只覺周遭的風(fēng)聲漸漸小了,底氣便也更足了幾分。 隨后,他繼續(xù)向前行,雙目不停地掃視著周遭,不肯放過任何可疑之處。 既然司空堇宥的猜測如此,而那男子最終逃離的方向也在東面,那么敵人便極有可能隱藏在這墓園附近。 只要想到黎夕妤,辛子闌的心便宛如刀絞,痛得令他喘不過氣。 而他走著走著,腳下突然響起“嚓”的一聲。 他仿佛踩上了某樣物體,抬腳便要去看。 卻突然,前方一道破空聲響起,緊接著便是一縷勁風(fēng)襲來,令他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辛子闌瞪大了眼,迅速閃身,便見一支箭羽自身前擦過,箭尖一片漆黑,竟是淬了劇毒! 一時間,他的目光沉了下去,凝眸向遠處望去,只能瞧見一塊不大不小的圓石。 倘若他不曾猜錯,方才那暗箭,便是由前方那圓石射出的! 辛子闌無半點猶豫,抬腳便向前走去。 他走得小心翼翼,腳下但凡有任何阻礙,都被他一一繞過。 可即便如此,耳畔仍舊響起了那道熟悉的聲響。 “嚓!” 他仿佛踩在了某處機關(guān)上,將其觸動。 緊接著,四面八方同時響起陣陣破空聲,他轉(zhuǎn)眸看去,竟瞧見了八塊同樣的圓石! 辛子闌雙眸一瞇,身形迅速動了起來,一一避開了每一支暗箭。 而就在他以為一切都能暫且停歇時,腳下的土壤卻突然有了變化,竟?jié)u漸向下沉去! 他心頭一驚,想要跨去別處時卻已然來不及,整個身子都隨著腳下的土壤墜入了地下! 在一陣下墜后,他跌落在僵硬的地板上,伸手去觸碰,只覺冰冷無比。 迎著頭頂微弱的光,他打量起周遭的環(huán)境來。 隱約瞧見這是一座潛藏在地底的暗室,望不見深淺,望不見長短。 辛子闌起身后,正欲設(shè)法回到上方的地面,周遭卻突然又有了聲響。 “沙沙沙……” 那聲響悉碎,卻伴著陣陣破空聲,不停地刺激著他的雙耳。 以他身為一名醫(yī)者的感官,不難察覺到周身正有某種活物,快速向他襲來。 而一道又一道的暗箭,也自兩側(cè)的墻壁中,接連不休地射出。 辛子闌一邊躲避暗箭,一邊伸手探入懷中。 他最終摸出那把玉簫,將其……湊至唇邊。 軍營。 司空堇宥站在聞人玥帳外,負手而立,周身卻散布著冷戾之氣。 他已在此處站了足有半個時辰,卻仍舊未能等到聞人玥歸來。 據(jù)軍中將士所言,聞人玥外出處理事務(wù),已離開了將近七個時辰,興許是遇上了某些棘手之事,尚未回歸。 司空堇宥便靜靜地站著,一動不動地等著。 倘若今夜無法等回聞人玥,那么他無法保證,到了翌日破曉,他會做出怎樣可怕又瘋狂的事情。 突然,左側(cè)方有陣陣腳步聲響起,這聲響十分熟悉,他已聽了許多年,能夠十分清楚地分辨出,這正是聞人玥的步伐。 他不曾轉(zhuǎn)眸,仍舊保持著原有的姿態(tài),負手而立,目視前方。 很快,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到得他身側(cè),便停歇。 “少爺,這么晚了,您為何還未睡下?”熟悉的女音傳進耳中,含帶著幾分獨屬于聞人玥的關(guān)懷與柔和。 司空堇宥轉(zhuǎn)身,對上聞人玥的目光,不答反問,“阿玥,這么晚了,你為何才回來?” 他的嗓音頗為柔和,聽不出半點冰寒之意,可聞人玥的一雙眼眸,卻躲躲閃閃。 相識這么久,聞人玥的任何神態(tài),他都能了然于心。而這般閃躲不休的眼神,卻是罕見。 瞧見她如此模樣,心中某個部位,竟生生地抽痛著。 “少爺,瀚國大軍近日已抵達邊關(guān),我與王子殿下共商計策,這才誤了時辰。”聞人玥語氣如常,可那雙眼眸,卻始終有些異樣。 司空堇宥深吸了一口氣,負在身后的雙手緊緊攥起,沉聲又問,“既是如此,那你這身上,為何隱約有著血腥之氣?” 第一百五十六章:逆境 聞人玥的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卻顯得頗為窘迫,更是不敢去看司空堇宥的目光。 “回來的途中,遇上了幾名殺手,興許是這緣故,才沾染了些許血腥之氣。”聞人玥低聲回道。 司空堇宥聞言,輕輕點頭,“看來那倒是實力不俗的殺手了,否則以你的身手,不該如此?!?/br> “呵……”聞人玥不自在地笑了笑,“倒也不至于受傷,少爺無須擔(dān)憂?!?/br> 冷風(fēng)呼嘯,吹起二人衣角,將聞人玥身上的血腥之氣,吹去了更遠處。 司空堇宥微微頷首,凝眸望著聞人玥,目光犀利,且多了幾分冰寒之意,冷冷地道,“今日軍中出了大事,阿玥你可知曉?” 聞人玥先是一怔,隨后面露驚異,不解地問,“軍中出了何事,還望少爺明言?!?/br> “安樂郡主與阿夕不知所蹤,應(yīng)是被人抓走了?!彼究蛰厘兜纳ひ舾颖?,一雙眼眸直直地望去,似是想要一眼窺破眼前女子的心思。 但見聞人玥身子一僵,驚詫之色愈發(fā)濃郁,“怎會發(fā)生這樣的事?郡主與阿夕失蹤了多久?少爺可有尋到她們的蹤跡?” 聞人玥連連發(fā)問,然這般佯裝出來的擔(dān)憂與緊張,卻令司空堇宥驟然生了怒。 他的面色徹底沉了下去,再不似先前那般的溫和,目光瞥向遠方的黑暗,陰冷無比地道,“我已派人大力找尋,你今日也累了,早些歇下吧?!?/br> 正如他對她的情緒了若指掌,她跟在他身邊多年,同樣也能夠十分準確地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 知曉他此刻憤怒且煩悶,聞人玥暗自垂首,出聲安撫道,“少爺擔(dān)憂阿夕,這樣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還請少爺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子,且我相信,阿夕姑娘吉人天相,她不會有事的?!?/br> “……退下吧?!彼究蛰厘短痤^,凝望著幽暗的夜空,深吸了一口氣,無力地吐出這三字。 可緊緊攥在一處的雙手,卻越握越緊,甚至有指甲陷入皮rou,輕輕淺淺的痛感傳入大腦,卻也算不得什么。 聞人玥不再多言,向他拱手行了一禮,便轉(zhuǎn)身步入了帳子。 待她離開后,司空堇宥的目光便直勾勾地盯著那帳子,冷若寒潭,深似海。 片刻后,他轉(zhuǎn)身,走至一處隱蔽之地,將身形藏匿,雙眸仍舊盯著那帳子,卻不敢眨動半分。 他便這般獨自一人站在此處,任由冷風(fēng)吹拂,一動不動。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后,那帳子終于有了動靜。 它被人掀開,而后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走出,四處張望了一番,見并無異樣后,方才迅速離去。 瞧見這黑影走出帳子的那一刻,司空堇宥心底那最后一星半點的希冀,也終究破滅。 他握緊了雙拳,不再猶豫,悄無聲息地跟隨在黑影后,巧妙地隱藏了自己的蹤跡,半點也不曾被前人發(fā)覺。 這樣的感覺,可曾有人體會過? 仿佛置身于十八層地獄,渾身上下的每一處皮rou都遭受著可怕的折磨,似有千萬斤重量的石塊,正壓在身軀之上,要將她的骨rou生生壓碎。 原來,所謂的粉身碎骨,也不過如此。 可如若能夠好生地活著,誰又愿意忍受這般摧身碎首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