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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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辛子闌一個翻身站了起來。 他上前兩步走至司空堇宥面前,微揚(yáng)起下巴,反問,“你不信我?” 司空堇宥睨了他一眼,不語。 辛子闌又轉(zhuǎn)而看向黎夕妤,然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移開了。 他似是想要說些什么,最終卻硬生生憋了回去。 片刻后,他背過身子,卻道,“石膏、知母、粳米、甘草,這四樣藥材以合適的配比入湯熬制,最終熬出的白虎湯,可有效緩解暑情。” “石膏?”黎夕妤驚問出聲,“辛子闌,你可是記錯了?” “我不會記錯,你也沒有聽錯,確是石膏無疑!”辛子闌卻萬般篤定,“小妤,任何人都不該……質(zhì)疑我的醫(yī)術(shù)?!?/br> 黎夕妤聞言,心生愧疚的同時,又有些酸澀。 而身側(cè)的司空堇宥卻突然轉(zhuǎn)身,向帳外走去。 “你要去做什么?”辛子闌連忙問。 司空堇宥步伐未歇,卻答,“去尋石膏?!?/br> “你瘋了嗎?三日期限未至,季尋尚未答應(yīng)我提出的條件!”辛子闌連忙追了上去,擋在了司空堇宥的面前。 司空堇宥卻冷眼睨著辛子闌,“我說過,如此拙劣的手段,我不屑!且夔州的將士與百姓,可等不得那么久!” 第一百一十七章:礦山 “辛子闌,你身為一名大夫,理應(yīng)救苦救難。可如今為了達(dá)到目的,你竟能如此狠心寡情,委實令人不齒!”司空堇宥冰冷的嗓音響徹在帳中,令此間的溫度陡然間降了下去。 而此言一出,黎夕妤的心便在頃刻間懸了起來。 司空堇宥這般的言論,任誰聽了,怕是都會氣個半死。 而辛子闌,他竟再度一反常態(tài),甚至不怒反笑,“司空堇宥,若當(dāng)真比起狠心來,怕是誰也抵不過你吧!” “哼!”司空堇宥一聲冷哼,一派孤傲,“與你說再多也是無益,都不過是對牛彈琴!” 見這二人如此針鋒相對,黎夕妤一時間有些惆悵。 她甚是不解,當(dāng)初在邑莊遇上危險時,辛子闌從天而降相助于司空堇宥,當(dāng)時可口口聲聲說著他們是朋友的! 且前幾日在那荒野之中,辛子闌更是毫不猶豫地救了司空堇宥。 她總覺得,這二人理應(yīng)早已成為朋友了,可又為何每每相見時便誰也不肯退步,各執(zhí)己見,出言互諷。 從前她聽過一句話,“女人心,海底針”。 然此刻面對這兩個杰出的男子,黎夕妤卻深覺,“男人心,才應(yīng)是海底針!” 司空堇宥漸漸沒了耐性,正想轉(zhuǎn)身離開,辛子闌卻突然又開了口。 只聽他道,“司空堇宥,你才是那個為達(dá)目的不惜犧牲一切的人!你太過自私,眼中心中便唯有你的血海深仇,但你可有想過日后要如何對待小妤?讓她繼續(xù)留在軍營,跟著你打打殺殺嗎?” 提及黎夕妤時,司空堇宥雙眉一蹙,竟有些不悅了,“這是我與阿夕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過問!” “呵……”只聞辛子闌一聲冷笑,絲毫不畏懼司空堇宥的惱怒,“你是因為心中沒底,故而才不敢正視我的問題!” 許是當(dāng)真被辛子闌說中了,司空堇宥雙眸一瞇,竟較起真來,“誰說我不敢!阿夕在我心中究竟有著怎樣的地位,你又如何知曉?我這前半生興許是會風(fēng)雨飄搖,可我承諾過,會給她一個家!” “家?”辛子闌卻似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般,話語中的鄙夷之氣更甚了,“怕是將來某一日,你發(fā)覺自己沒有那個能力保護(hù)小妤,便會拋棄她!” “辛子闌,你莫要太過分了!”司空堇宥驀地握緊了雙拳,眼眶逐漸變得通紅,確是怒極了。 辛子闌卻轉(zhuǎn)而躺回在草鋪上,繼續(xù)悠閑地晃著雙腿,“司空堇宥,我不管你將來要做什么,也不管你是否會自顧不暇。可你若膽敢傷害小妤,你若敢拋棄她,我辛子闌……絕不會放過你!” “我也不會給你那個機(jī)會!”司空堇宥咬牙切齒地說罷,一把拉過黎夕妤的手臂,便大步向帳外走去。 黎夕妤被他抓得有些痛,卻獨自忍受著,一言不發(fā)。 此時此刻,她的心緒十分雜亂。無不是來自于司空堇宥與辛子闌。 她并非情竇初開的少女,更非不經(jīng)人事者,故而對于辛子闌的一席話,她自然聽出了那深層的意味。 這個辛子闌,曾給過她太多驚喜與意外,而這一次……卻給她帶來了不少的驚嚇,與悵惘。 可無論何時,她始終將他當(dāng)做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她承得起他的關(guān)心,承得起他的陪伴,承得起他的照料,甚至承得起他舍命的相救。 可如若他所做的這一切,都將會漸漸轉(zhuǎn)變?yōu)槌鲇趯λ牧硪环萸楦?,那么她……便再也承受不起任何?/br> 只因為,她此生永遠(yuǎn)都不可能回應(yīng)他的這份感情。 有了辛子闌的藥方,司空堇宥第二日一早便帶領(lǐng)著數(shù)十人,向城郊邊上的一座礦山進(jìn)發(fā)。 這還是經(jīng)由聞人貞多方打聽,最終自一家豆腐鋪掌柜的口中得知的消息。 所謂“石膏點豆腐”,而他們需要大量的石膏,便也唯有親自去往出產(chǎn)石膏的礦山,動手挖掘。 當(dāng)然,在他們有了動作的那一刻起,季尋安排的士兵們,便出動了小半,欲一探究竟。 因著事態(tài)緊急,故而陌央并未出馬。黎夕妤則與司空堇宥一前一后地,坐在了竺商君的背上。 她雖不知此行是否能夠?qū)さ檬啵蓪τ谛磷雨@的醫(yī)術(shù),她是再不敢起疑。 待眾人抵達(dá)至城郊外的礦山后,黎夕妤被司空堇宥帶下了馬,二人率先向山洞內(nèi)走去。 聞人玥則緊緊跟在二人身后,負(fù)責(zé)指揮后方的將士們。 進(jìn)入洞口的那一瞬間,清涼之氣撲面而來,視線卻陡然受阻,變得有些陰暗,令人下意識唏噓出聲。 這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山壁由石塊堆積而成,并非是黃土。 黎夕妤緊握著司空堇宥的手掌,緩緩向這山的深處走去。 眾人跟在他們身后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后,便紛紛停下了步子。 但見眼前是一方生石膏礦,即便此處感受不到日照,可在眾人看來,那一塊塊乳白色的固體卻仿佛在散發(fā)著盈盈光亮。 “大家都動起手來,將石膏裝進(jìn)麻袋,此地畢竟是山礦,我們需得速戰(zhàn)速決?!彼究蛰厘稉P(yáng)聲開口,下了命令。 隨后,數(shù)十人當(dāng)真無一懈怠,皆盡自己的全力,去完成司空堇宥下達(dá)的任務(wù)。 黎夕妤本也想動手幫忙,卻被司空堇宥安置在一旁,由聞人玥照看著。 可她不知為何,如今與聞人玥站在一起時,她們二人間的氛圍總是有些怪異。 雖說從前在司空府,她與聞人玥之間的關(guān)系甚至遠(yuǎn)不如聞人貞,可至少那時她并未察覺到太大的異樣。 可如今,她卻漸漸發(fā)覺,聞人玥待她的態(tài)度越來越寡淡,與她說話時更含帶了幾分疏離與不悅。 遂,她便趁著此番時機(jī),轉(zhuǎn)而看向聞人玥,輕聲問道,“聞人姑娘,這些時日以來,你對我可是有何看法?” 她問得倒是誠懇,態(tài)度也十分謙卑。 然聞人玥卻只是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便冷冰冰地回,“如今你是少爺心尖上的人,我哪里敢對你有看法!” 這樣一句充斥著不甘與嫉妒的話語,傳進(jìn)黎夕妤耳中后,令她在頃刻間便讀懂了聞人玥的心思。 原來…… 這個素來沉默寡言,卻深得司空堇宥信任的聞人玥,她對司空堇宥,竟懷著那樣的心思! 當(dāng)這個念想生出后,黎夕妤又細(xì)細(xì)回想了一番。 發(fā)覺這一年多以來,聞人玥對待司空堇宥,當(dāng)真是心意滿滿的! 雖不知司空堇宥是否發(fā)覺了聞人玥的心意,可至少他給予了她十足的信任,那已是旁人求之不得的。 既然聞人玥不愿多加理會她,黎夕妤便也安靜地站在原地,視線追隨著那道青色身影,目光分外柔和。 約莫半個時辰后,每一只麻袋里都裝滿了生石膏,將士們已是大汗淋漓,汗如雨下。 在司空堇宥的指揮下,將士們開始向外運(yùn)著石膏,每人肩扛一只麻袋,咬著牙向山洞外走去。 而司空堇宥的身前卻有兩只麻袋,黎夕妤本想上前相助,替他分擔(dān)一些重量,卻被聞人玥搶了先。 只見聞人玥二話不說,一把抓起司空堇宥身前的一只麻袋,利索地將其扛在肩頭,大步向外走去。 司空堇宥則扛起了另外一只麻袋,對黎夕妤道,“阿夕,你走快些,與阿玥一同出去?!?/br> “少爺,我想與你走在一處?!崩柘︽o半點遲疑,當(dāng)即便道。 卻見司空堇宥的眉頭輕輕一蹙,他許是累了,便有些不耐,“我獨自一人走在最后方便可,你速速追上阿玥,莫要再拖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