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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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子闌正說著,卻見黎夕妤已邁開步子,竟一路奔跑,向著他的方向,迎面而來。 他不由咧開了唇角,正要伸開雙臂去迎接她時(shí),她卻繞過了他,自他身側(cè)……跑了過去…… 他瞬間停住了步子,呆怔地站在原地。 而再回首時(shí),便見兩道人影正緊緊相擁。 黎夕妤奔跑至司空堇宥身前,竟頭一次不顧眾人的眼光,不顧他滿身的泥沙,伸開雙臂,緊緊環(huán)抱著他的腰肢。 “少爺……”她哽咽著,早已被淚水沖花了臉。 而身前的男子有片刻的僵直,隨后便也不顧一切地,回抱著她。 “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彼究蛰厘堕_口,嗓音沙啞無比,可聽在黎夕妤耳中,卻宛若天籟。 從未有哪一刻,她心中的感情似此刻這般強(qiáng)烈。 從未有哪一刻,她發(fā)覺他的存在,竟令她這般貪戀。 一番生與死的驚險(xiǎn)時(shí)刻,令黎夕妤得知了當(dāng)年的真相,心中對于司空堇宥的情感,便又增了幾分。 二人便這般相擁許久,絲毫不去理會旁人的神色。 直至耳邊響起聞人玥的聲音,“少爺,老爺聞聲尋了來,已等候多時(shí)。” 聽見這話,黎夕妤與司空堇宥方才緩緩分開了。 他們齊齊轉(zhuǎn)眸望去,便見司空文仕在司桃的陪伴下,正站在一旁。 “爹,讓您受驚了?!彼究蛰厘睹鎺敢猓p聲安撫道,“您不必?fù)?dān)憂,孩兒與阿夕一切都好?!?/br> 司空文仕輕輕點(diǎn)頭,沒有言語。 可黎夕妤卻看得出,他爬滿了皺紋的額角,卻有層層汗汽溢出。 突然,她的眼角瞥見了一道身影,是辛子闌。 可辛子闌此時(shí)正背對著所有人,向馬群的方向走去。 他金燦燦的華袍此刻已滿是泥沙,然那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卻顯得那般落寞蕭索。 一時(shí)間,她的心中有幾分歉疚升起。 “少爺,我們還要繼續(xù)尋找艾草嗎?”聞人玥的嗓音再度響起,卻有些生硬。 黎夕妤下意識便向她望去,瞧見她的手中仍舊抓著那捆麻繩,卻不知為何,正輕輕顫抖著。 司空堇宥沉吟了片刻,正要開口時(shí),遠(yuǎn)方突然響起了一陣歡呼聲。 “找到了!我們找到了!”四五名士兵正聚在一團(tuán),向著這方揮舞著手臂,“將軍,我們找到艾草了!” 聽聞此,黎夕妤與司空堇宥對視了一眼,便相攜而去。 聞人玥等人便跟隨在他們身后,皆是神色不一,各懷心思。 待他們到得那幾名士兵身邊時(shí),只見腳下的地面上,當(dāng)真生長著幾簇青綠色的野草。 “這便是艾草嗎?”有人問。 “依照辛大夫所言,應(yīng)是它無疑!”司空堇宥答。 黎夕妤也連連點(diǎn)頭,“既然艾草已找到,接下來便是將它引燃,而后埋在地底。” 她說罷,很快便有人動了起來。 摘草、引燃、挖坑、深埋。 一系列的事宜完成后,眾人便舉目四望,尋找著煙氣的蹤影。 第一百一十五章:夔州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后,但見六丈開外的一簇荊棘旁,漸有裊裊白煙升騰而起。 那煙氣起初十分輕淡,但隨著時(shí)間的推移,便漸漸濃烈了起來。 見狀,所有人都眼冒精光,不由自主地便邁開了步子,向白煙升起的方向跑去。 之后的事宜,已不用黎夕妤再開口引導(dǎo),將士們已然動起手來。 正如黎夕妤所預(yù)料的那般,在眾人挖到三尺深時(shí),泥土已十分濕潤,又過了片刻,便有源源清水滲出,散發(fā)著陣陣涼意。 “有水了!我們有水了!” 歡呼聲此起彼伏,黎夕妤轉(zhuǎn)眸望向司空堇宥,瞧見他的嘴角終是緩緩勾了起來。 有了水源后,所有人都仿佛又活了過來,不顧一切地大口飲水。 司空堇宥自然是等到所有人都補(bǔ)給了足夠的水分后,才緩緩飲了幾口。 隨后,司空堇宥又命眾人臥地休整半個(gè)時(shí)辰,他則帶著黎夕妤去往馬車的方向,將臟污的衣裳換下。 換好衣裳,簡單打理了一番后,黎夕妤跳下馬車,手中抓著一個(gè)水壺,四下里張望著,搜尋那抹金燦燦的身影。 待她尋見后,卻見辛子闌的身前正站著司空堇宥,二人的雙唇張張合合,卻不知在說些什么。 黎夕妤便靜默地等著,直至司空堇宥離開,她方才向辛子闌走去。 辛子闌也換了身干凈的衣物,然發(fā)絲間的泥沙一時(shí)間卻難以清理干凈。 她走至他面前,瞧見他好看面容下的目光,竟那般凄涼寂寥。 黎夕妤不免有些錯(cuò)愕,心口那輕微的刺痛感再度生出,令她的心底隱隱有些不安。 “辛子闌,我們有水喝了,你也喝點(diǎn)吧?!彼龑⑺畨剡f給他,輕聲道。 辛子闌并未拒絕,一把接過水壺,湊向唇邊倒頭便飲。 他大口地喝著,直至將壺中水喝了個(gè)精光,他方才停歇。 “辛子闌,你慢點(diǎn)喝,沒人跟你搶?!崩柘︽ト滩蛔〕雎晞裰?。 “小妤,”辛子闌放下水壺,認(rèn)認(rèn)真真地凝視著黎夕妤,眼眸之中充斥著nongnong的悲戚,只聽他道,“今日,我便再問你,你與司空堇宥之間,當(dāng)真沒有別的感情?” 聽他如此問,黎夕妤先是一怔,轉(zhuǎn)而垂下眼瞼,不敢再去直視他。 “辛子闌,事到如今,我也不該再瞞你?!逼毯?,她沉聲開了口,如實(shí)回答,“我與少爺,我們二人,早已互訴衷情。此生,唯他是我心中的全部。” 她說罷,便見辛子闌的神色更加悲戚了。 他甚至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面色有些蒼白,自嘲地笑道,“呵,只怪我后知后覺,只怪我不懂得你的心思?!?/br> 后知后覺…… 辛子闌竟用這個(gè)詞,來形容他此刻的心境。 黎夕妤記得,辛子闌曾經(jīng)問過他,心中愛著的人是否是司空堇宥,可她那時(shí)斷然否決了。 之后還有一次,便是她在司空堇宥的帳中留了一宿,第二日迎上了刨根問底的辛子闌,然她當(dāng)時(shí)并未與他說實(shí)話。 一時(shí)間,黎夕妤的心中五味陳雜,她輕輕咬了咬下唇,強(qiáng)迫自己對上他的雙眸,道,“辛子闌,我從未想過要隱瞞你什么,可這件事情,你讓我一個(gè)姑娘家,如何說得出口?” 她本以為,辛子闌會如同軍中旁人那般,對于她與司空堇宥間的感情都能心知肚明。 然她卻忘記了,以辛子闌的心智,他興許真會單純到傻傻地相信她所說的一切…… 此時(shí)此刻,黎夕妤的心中竟有些雜亂。 她帶著甘甜的清水來尋辛子闌,本是為了向他道謝,卻不曾想事態(tài)竟逐漸演變至了這般。 許是看出了她眼中的復(fù)雜,辛子闌竟突然扯出了一個(gè)笑容,一雙眼眸明亮又璀璨。 “小妤,雖不知為何,我會為自己的后知后覺感到悲哀。可無論如何,這既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便唯有祝福。”辛子闌笑著開口,那眼眸最深處的悲涼,不曾被身前的女子瞧見。 “辛子闌,謝謝你?!崩柘︽フ嬲\地道謝,“謝謝你的祝福,更要感謝你先前的奮不顧身,否則少爺他……” “小妤,你不必謝我?!毙磷雨@滿不在乎地?cái)[了擺手,“我會去救司空堇宥,自然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黎夕妤下意識便問。 “他可是我的債主,倘若他死了,我那十六萬的銀兩又找誰討要去?”卻聽辛子闌理直氣壯地反問。 聽了這話,黎夕妤的嘴角抽了抽,卻道,“辛子闌,你可真是掉進(jìn)錢眼了!” “我早就與你說過,這天下沒有不出錢的買賣!”辛子闌眉梢一挑,更是義正言辭。 “罷了罷了,我是與你說不通透,你好生休息吧,再過兩刻鐘,我們就要啟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