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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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她滿心皆是過往種種,無不關(guān)乎黎府,無不關(guān)乎季杉。 屋中一片昏暗,她卻無心點燃燭火,轉(zhuǎn)眸望著窗外的夜色,她竟起身向外走去。 推開房門的那一刻,寒氣逼人,令她頻頻蹙眉,卻仍舊抬腳走了出去。 她瞧見荊子安的屋中正巧熄了燭火,而司空堇宥的書房,卻依舊燭光搖曳,甚至映照出他的身形。 見此,黎夕妤抬腳,卻向院外走去。 今夜月色尚可,照亮了腳下的路,照得她一身凄潦。 走在這熟悉而又清冷的府中,她心中思緒萬千,卻漫無目的。 又是一年寒冬,她終不再遭受黎未昕與顧簡沫的欺辱,也同樣……失去了那個噓寒問暖的男子。 她的人生軌跡早在幾個月前便已徹底改變,可記憶中的人,她一個也不敢忘,更加不能忘! 此番能夠回來,她便是要為自己報了那剜心之仇,更要為過往的那份情意,做個了斷! 她走著走著,突然便停住了腳步,轉(zhuǎn)眼打量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不知不覺走進了司空府的花園里。 此時園中的花草早已敗落,就連那一棵杜鵑樹,也落盡了葉。 池塘中的水結(jié)了冰,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這個園子,于她而言意義匪淺。 便是在此處,她被厲綺迎侮辱刁難,挨了巴掌。 亦是在此處,她親眼瞧著司空文仕被太子用刑,得知了司空堇宥與太子間的恩怨。 更是在此處,她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勢必要幫助司空堇宥完成大計! 突然,身后有輕輕淺淺的腳步聲響起,拉回了黎夕妤的思緒。 她立即轉(zhuǎn)身,便瞧見了司空堇宥的身影,瞧見他款步走來,正凝望著她。 四目相對間,黎夕妤的心微微一顫,張口便喚,“少爺!” “恩?!彼呓?,輕輕應(yīng)了一聲。 此番,黎夕妤倒有些無措了,她望著他半晌,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為何不去睡下?”他突然發(fā)問,語氣如常,淡漠中夾雜著絲絲冰寒。 “我,有些睡不著?!彼瓜骂^,如實回答。 “他們怕是料想不到我會直接回府,即便最終得知了,想來近期也不會有太多的心思來對付我?!彼蝗蝗绱苏f著,目光繞過她,瞥向了別處,“故此,你無須太過擔憂?!?/br> 聽了他的一番話,黎夕妤輕輕點了點頭。 雖然她此刻并未顧及太子等人,可他的好意,她終究是心領(lǐng)了。 “自明日起,我尚有許多事要辦,你若想去做什么,命荊子安陪同便可!”突然,司空堇宥又道,“記得萬事小心,莫要為自己惹來禍患!” 黎夕妤聞言,心頭一動,連忙問,“少爺,后日季杉大婚,我想前往,可以嗎?” 司空堇宥眸光一轉(zhuǎn),沉吟了片刻,回,“婚儀之上,諸位皇子興許皆會到場,那時你不可露面。待他們離開后,你方能伺機行事。” “少爺,我明白!”黎夕妤重重點頭,眼眸之中閃過欣喜的光亮,“我定會謹慎小心,絕不給你惹麻煩!” “不!”卻聽他斷然否決,“惹出麻煩并不算什么,關(guān)鍵在于,你能否憑借自己的能力,解決麻煩!我不希望日后每出一件事,你都得依靠我來替你處理后續(xù),明白嗎?” 聽了此番話,黎夕妤先是一怔,可她很快便領(lǐng)會了司空堇宥的意味,心中卻有些悵惘。 她果然……還是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而她正思索間,他卻又開了口,“你既要報仇,便要記住,當初仇人如何對你,你便要還以百倍、千倍!勢必要讓她們肝腸寸斷,悔不當初!記得,狠毒才是我們立身于世的資本!” 聽著他冰冷又低沉的話語,黎夕妤的身形驀然一顫,卻下意識握緊了雙拳。 司空堇宥說的沒錯,他們都是被這涼薄的人世所傷害過的人,那么為了堅強而倔強地活下去,為了能夠替自己報得大仇,便唯有變得心狠手辣。 我若不狠,人世便要欺我! 漸漸地,黎夕妤的眉宇間溢出幾分決然,她眼底有暗芒閃過,堅決且頑強地迎上司空堇宥的眸子,道,“少爺,多謝你的教誨!” 相識已久,他所教授她的,可不只這一星半點。 他贈她寶刀,授她防身之術(shù),只是為了教她在生死關(guān)頭用自己力量來保護自己,甚至……保護身邊人。 而他行事果敢,思慮周全,更是在潛移默化間又教授了她無數(shù)。 一時間,黎夕妤的心底生出幾分感激,想要開口道謝,司空堇宥卻突然轉(zhuǎn)身,向園外走去。 她望著月色下他的身影,孤傲,筆直,且蕭瑟…… 翌日。 黎夕妤轉(zhuǎn)醒后,司空堇宥當真已不在府中。 她便知道,此番雖是趕在季杉成婚前回到了榮陽城,然司空堇宥卻一定會做些什么,以此來牽制太子與七皇子。 用過早膳后,荊子安很自覺地前來尋她。 “姑娘,少爺一早便出了府,我們要做什么?”荊子安向她行了一禮,出聲問道。 “我們也出府!”黎夕妤當即便回,“去琴行!” 荊子安面上閃過幾分疑惑,卻并未多問。 很快,黎夕妤收拾妥當,穿著黑袍,戴著那斗笠,便與荊子安一同出了府。 雖離開了許久,可她自幼便在這榮陽城長大,仍舊輕車熟路地便去往城中鬧市,尋到了一家琴行。 從前黎未昕練習琴藝時,府中所挑選的古琴,皆出自這家琴行。 她與荊子安一同入了店,一眼便相中了掛在墻壁上的那把七弦古琴。 “掌柜的,這把琴,我要了!”她走至墻邊,伸手拂過琴弦,張口便道。 掌柜很快便走到她身旁,卻面露難色,“這位公子,您看小店中其余的古琴,可有入得了您的眼的?” 聽了這話,黎夕妤心下了然,便問,“這把琴可是有人預定了?” 掌柜窘迫地笑著,點頭道,“正是?!?/br> 黎夕妤心下有幾分失落,卻并未強求,轉(zhuǎn)而去挑選店中其余的古琴。 卻在這時,一道清冽的男音響起,“既然這位公子相中了此琴,掌柜的,你便賣給他吧!” 聽見這聲音,黎夕妤心頭一震,卻佯裝不經(jīng)意地回眸,果然瞧見了厲莘然那熟悉的面容! “公子,你可真是好運氣,既然九皇子都開了口,那這琴,便是你的了!”掌柜說著,連忙將琴自墻壁上取下,迅速包裝妥當,遞給了黎夕妤。 黎夕妤見狀,倒也欣然接受,自腰間摸出個銀錠子扔給掌柜,以眼神示意荊子安,命他接過古琴。 隨后,她又朝著厲莘然拱手,道了句多謝,便立即動身,向店外走去。 她走得很快,步伐有些急促,卻未顯慌亂。 很顯然,厲莘然認出了她,可她如今已與整個皇室為敵,便不得不避開他。 荊子安跟隨在她身側(cè),仍舊不曾開口過問,只是將懷中的古琴抱得更緊了。 二人很快便離開了鬧市,穿過兩條深巷,向著司空府的方向走去。 就在黎夕妤以為厲莘然不會追來時,身后突然響起一陣馬蹄聲,令她心頭一緊,下意識便攥起了衣角。 不出片刻,那匹馬自她身側(cè)跑過,最終停在她前方不遠處。 而馬上之人,一襲干凈白袍,面如冠玉,正凝眸望著她。 “阿夕,你躲什么?”厲莘然開了口,出聲問著。 聽見他如此喚自己,黎夕妤心頭又是一沉,卻壓低了嗓音,回,“先前多謝九皇子割愛,可是九皇子……你是否認錯了人?” “你既還認得我是誰,又如何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厲莘然反問。 透過面前黑紗,黎夕妤瞧見厲莘然的眼眸之中正閃著幾分光亮,卻又透著絲絲落寞。 她拂了拂衣袖,微微頷首,又道,“九皇子莫不是誤會了,我本是不認得您,是方才那琴行的掌柜一語便道破了您的身份?!?/br> 聽了這話,厲莘然眉頭一蹙,面上閃過幾分不悅。 而后,但見其翻身下馬,迅速向她走來。 他走近后,伸掌便向她的門面探來,“阿夕,你究竟還要瞞我到幾時?” 黎夕妤心中一驚,連忙向后退去,如今她臉上干干凈凈,可不能被厲莘然瞧了去。 可厲莘然速度太快,又含帶著幾分凌厲之氣,令她避之不及。 好在此時荊子安意識到事態(tài)的異常,連忙沖了來,一把抓住厲莘然的手臂,替黎夕妤保住了面前的黑紗。 見荊子安出了手,厲莘然眉眼一沉,似有些惱怒了。 隨后,厲莘然抬起另一只手臂,竟向著荊子安攻了去! 荊子安身經(jīng)百戰(zhàn),自然不畏懼厲莘然的攻擊,即便一手抱著古琴,也仍舊與厲莘然糾纏斗了起來。 二人便如此拳腳相交,爭斗在一處。 瞧著打得難舍難分的二人,黎夕妤眉頭緊擰,一時竟有些無措。 今日會碰到厲莘然,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亦或許在她心中,早就把這個皇室的九子給忘卻了。 荊子安懷中抱著古琴,厲莘然出招迅猛凌厲,二人竟不分上下,難分勝負。 黎夕妤不由回眸瞥了眼周遭,好在如今是為寒冬,巷子里往來之人極少。 可即便如此,厲莘然如何也是個皇子,倘若荊子安被有心人記下,日后怕是會有禍患。 遂,她上前兩步,揚聲喚著,“荊子安,住手!” 聽見她的命令,荊子安立即收手,兩個閃身到得她身側(cè),筆直地站立著。 厲莘然的眉眼卻沉了下去,帶著幾分黎夕妤從未曾見過的憤怒與不甘。 “九皇子,還請您自重!”黎夕妤冷冷地開口,同樣也心生憤怒。 她說罷,抬腳繞過厲莘然,打算立即離開。 “關(guān)于你的一切,我都已查清!”突然,厲莘然理了理衣襟,如此說著,“你不過是想要替自己報仇,只要留在本皇子身邊,我今夜便能幫你報了大仇!” 黎夕妤邁出的步子猛然間頓住,她強壓下心底的震撼,冷笑道,“九皇子說笑了,我的身上,不曾肩負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