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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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黎夕妤卻一眼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默立在馬廄前,冷冷地望著他們。 “吁……” 辛子闌喚停了馬兒,隨后將黎夕妤帶下馬,他則兀自牽了馬,進(jìn)了馬廄。 黎夕妤便站在司空堇宥身前,渾身濕的透徹,卻有些不知所措。 “少爺……”她出聲喚道,卻不知該說些什么,更不知司空堇宥為何會站在此處,他可是在等她? “明日啟程,隨我前往京鄉(xiāng)。”他突然開口,話語冰冷,似是有些憤怒。 黎夕妤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心下卻有些疑惑,便問,“少爺,我們要去古陽國?莫非是敵營?” 京鄉(xiāng),乃是古陽國邊境之城,與蠻州相鄰,敵軍大營便坐落在京鄉(xiāng)城中。 “我們不去談判,此行只為游山玩水。”卻聽司空堇宥如此道。 游山玩水? 一時間,黎夕妤更加疑惑了。 她知道,以司空堇宥的將軍身份來看,他必然不會耗費(fèi)大把時光去游山玩水。況且,京鄉(xiāng)城只是邊關(guān)之城,即便有山有水,也斷不是風(fēng)光秀麗之地。 故此,司空堇宥此行,必定還有別的目的。 然他此時不說,她便也不會開口詢問。左右她都要跟隨他,到時他這葫蘆里賣了什么藥,她總會一一知曉。 “今日早些歇息,明日一早我們便啟程?!彼究蛰厘队值?,先前的冰寒褪去了幾分。 黎夕妤立即點(diǎn)頭,乖乖應(yīng)下了。 “阿嚏!”可就在這時,她突覺鼻頭一陣瘙癢,竟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她連忙伸手揉了揉鼻尖,卻覺鼻子酸澀極了,逼得她眼眶也泛了紅。 而這時,身前的男子眉眼一沉,周身的氣息也隨之一變,帶著幾分冷冽。 黎夕妤縮了縮脖子,甕聲甕氣地開口,“額,少爺……我,抱歉啊……” 司空堇宥卻驀然瞇眼,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著,卻不知是在看什么。 就在這時,一陣清風(fēng)吹過,吹得她渾身發(fā)冷,輕輕顫抖著。 她忍不住伸開雙臂,打算環(huán)抱著自己。 卻突然,司空堇宥上前一步,竟一把扯下了她身上披著的辛子闌的外袍。 黎夕妤心頭一緊,慌亂中開口,“少爺,你……你做什么?” 她正說著,卻見司空堇宥竟開始脫衣,而后他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一時間,蘭香撲鼻,帶著來自于他身上的暖意,籠罩在黎夕妤周身。 她怔忡地站著,鼻尖又是一癢,便連忙捂住口鼻,再度打了個噴嚏。 “少爺,多謝?!彼嗔巳啾羌?,話語中帶著濃重的鼻音。 然身前人卻仍舊一身冰冷,沉聲道,“日子已定,無論如何明日都要啟程。如若你身子不適,途中病情發(fā)作,那樣會很麻煩?!?/br> 他如此說,卻似乎是在解釋為何會脫下自己的外袍給她披上。 聽了他的話,黎夕妤不免有些失落,暗自輕嘆,淡淡點(diǎn)頭,回,“少爺,我不會連累你的。” 她話音未落,司空堇宥突然抬腳,自她身側(cè)走過,是要離開了。 然他剛走出兩步,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便停住步子,回首望來。 黎夕妤此刻也正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身影,卻不曾想到他會突然回頭,一時間竟心跳加速,不由得面紅耳赤。 她立即垂首,仿佛做錯了事般,弱弱地問,“少爺,還有何吩咐?” “明日去往他鄉(xiāng),你不必再身著男裝?!敝宦犓溃曇舻统?,似是有些沙啞。 黎夕妤聞言,心頭卻猛地一顫。 她立即抬眸,然他卻已然轉(zhuǎn)身,離開了。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黎夕妤只覺自己的心口,正抑制不住地悸動著。 已有多久,她再不曾身披女兒裝…… 曾經(jīng)甚至一度以為,她此生將再無機(jī)會恢復(fù)女兒身…… “小妤,馬停好了,咱們回去吧!”辛子闌在這時回歸,他的話語中同樣帶了幾分鼻音。 “咦?”卻突然,辛子闌驚奇地叫喚了一聲,而后便走至黎夕妤身側(cè),將落在地上的衣物撿了起來。 “這該死的司空堇宥,實在太過分了!”辛子闌大聲嚷嚷著,竟要去扯黎夕妤身上的青衫。 黎夕妤見狀,立即向后退了兩步,將自己緊緊環(huán)抱,“辛子闌,你要做什么?” “我要把司空堇宥的袍子給毀了!”只聽辛子闌憤憤然地回。 黎夕妤眉眼一沉,連忙道,“不準(zhǔn)!” 她說罷,立即轉(zhuǎn)身,一路小跑著離開,生怕辛子闌會追上她。 “小妤,你等等我啊……” 辛子闌的聲音自身后響起,黎夕妤只顧向前跑,卻不曾聽出他話中的失落。 而今日天氣甚好,雖不曾尋到玉簪,可身上的青衫,卻令黎夕妤倍感舒心。 她不由得緊了緊領(lǐng)口,唇角微微勾起,向著大營西北角一路而去…… 翌日,黎夕妤起了個大早,趁天色未亮,便開始梳洗。 昨日有辛子闌為她醫(yī)治,好在并未感染濕氣與風(fēng)寒,傷勢也較為穩(wěn)定,無半點(diǎn)復(fù)發(fā)的跡象。 帳中沒有銅鏡,她便打了盆清水,瞧著水中倒映出的模樣,替自己挽發(fā)。 她今日換了一身素雅長裙,那是當(dāng)初離開司空府時,下人幫她裝進(jìn)包裹的。 她替自己挽了個十分普通的發(fā)髻,再將那枚木簪插入,大半的烏發(fā)卻直直垂落,垂至腰間。 待一切收整完畢,黎夕妤又披了件黑色斗篷,暫且將自己這一身女兒裝掩飾。 隨后,她便走出帳子,迎著日出,向馬廄的方向行去。 將士們已紛紛轉(zhuǎn)醒,穿梭在軍營中,收整洗漱。 黎夕妤一路埋首,待到得馬廄時,便瞧見司空堇宥已坐在馬背上,而陌央正站在竺商君身側(cè)。 “少爺。”她走近,抬首望他,出聲喚著。 他淡淡點(diǎn)頭,“上馬?!?/br> 黎夕妤聞言,十分聽話,翻身坐在了陌央的背上。 “少爺,只有你我二人嗎?”黎夕妤開口問著,而后轉(zhuǎn)眸四下里張望了一番,確是不曾再見到旁人。 司空堇宥沒有回話,卻駕著竺商君跑了出去。 黎夕妤見狀,不敢遲疑,連忙跟隨。 二人二馬絕塵而去,陌央拼了全力,也仍舊被竺商君甩在身后極遠(yuǎn)處。 好在司空堇宥考慮到這點(diǎn),便放慢了速度。 黎夕妤斗篷上的帽子被風(fēng)吹落,她精致明媚的面容便顯露在外,滿頭青絲隨風(fēng)飛揚(yáng)。 他們很快便離開軍營,在途經(jīng)練兵場時,后方突然傳來一聲男音。 “小妤……小妤……” 聽見這聲音,黎夕妤眨了眨眼,轉(zhuǎn)眸望去。 但見辛子闌正駕著一匹馬,快速追來。 “小妤……等等我……”辛子闌一邊揮手,一邊高呼。 而這時,前方的竺商君停住了步子,黎夕妤卻并未喚停陌央,于是司空堇宥的身影便越來越近。 待她最終到得司空堇宥身側(cè)時,陌央便也停下了。 又是片刻后,辛子闌也追了上來。 “小妤,你也太沒良心了,就這么便走了,連個招呼也不打一聲!”辛子闌張口便是一番責(zé)怪的話語。 黎夕妤的嘴角抽了抽,心中并未涌出半點(diǎn)自責(zé),便象征性地道,“辛子闌,抱歉啊,忘記與你說了?!?/br> “在我尚未治好你之前,你別想就這么跑了?!毙磷雨@說著,目光突然一頓,眼睛都看直了。 “小妤,你……你你你……”辛子闌伸手指著黎夕妤,半晌也未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黎夕妤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迷惑,“我怎么了?” “你今日,變成女人了!”辛子闌叫喚著,目光中有驚異,更有幾分驚艷。 然黎夕妤聽了這話,眉眼立時便沉了下去。 她黑了臉,陰冷地瞪著辛子闌,沉聲開口,“辛子闌,我本就是姑娘家好嗎?什么變成女人!” 辛子闌聞言,卻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只是從不曾見過你著女裝,此番突然一見,倒甚為驚奇。” “哼!”黎夕妤雙手抱胸,憤憤然地冷哼著,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別處,不再去看辛子闌。 而辛子闌卻自袖中摸出了一個瓷瓶,又倒出一粒藥丸,遞給黎夕妤,“小妤,快將這藥服下?!?/br> 黎夕妤倒是沒有遲疑,一口便吞了那藥丸。 而后,身側(cè)的司空堇宥突然有了動作,但見他扯了扯韁繩,竺商君便跑了起來。 黎夕妤也立即拍了拍陌央的腦袋,低呵一聲,也跑了出去。 辛子闌自然也跟了來,不緊不慢地守在黎夕妤身側(cè)。 “辛子闌,我與少爺此番要去辦正事,你跟著做什么?”黎夕妤挑眉,問。 卻不想辛子闌聽后,眉梢挑得比她還高,“我不跟著怎么成?你身子孱弱,倘若沒有我在身側(cè),傷勢復(fù)發(fā)了可又該如何?” 瞧著辛子闌那義正言辭的模樣,黎夕妤的眼角抽了抽,卻下意識望向前方的司空堇宥。 他似乎……不曾反對。 那么,辛子闌既然愿意跟,就叫他跟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