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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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苑滿意的又攤開自己的身子,在水里浮浮沉沉,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道:“你不是想知道韓琛嗎?” 韓辰逸眸子頓住了,定定的看著沈苑頭頂,不是說沒這個人么? “我告訴你!”沈苑抬頭往上一看笑道。 “韓琛這個名字在部分人眼里并不陌生,你不知道,是你沒了解過?!币蜎]記憶的老攻說他前世的豐功偉績,沈苑莫名的覺得有些興奮,舔了舔干燥的唇繼續(xù)道:“相必你有聽過他另外一個稱號,盛元帝,韓琛他是盛元帝?!?/br> 韓辰逸面露驚詫,隱隱有些不可置信,甚至還有些惶然,也不知這情緒是從何出來的,心里一直梗著那副枷鎖,慢慢的打開了,里面是通往真相的大門,透露著門縫看去,里頭卻是迷霧繚繞,看不清事物,隱隱感覺這和他夜里的夢境有關。 “怎么了?”沈苑感覺到韓辰逸的不在狀態(tài),心下想著某種可能,眼底含希冀道:“辰逸,你是不是想是什么了?” 陷入夢境回憶的韓辰逸回過神來,好似之前走神的不是他,反問道:“我要想起什么?” 沈苑抿唇,不說話了,這傻帽怕是還沒想起來,不過看著樣子,總有一天會記起來了,現(xiàn)在給他打打預防針總是好的,讓他以后有個心里準備。 見沈苑沉默著,韓辰逸伸手將躺著的沈苑抱了起來,摟在了自己的懷里,輕聲道:“繼續(xù)?!?/br> 沈苑靠著身后寬闊的胸膛,倆人肌膚相貼,讓他滿足的嘆了一口氣,整理了下思緒,繼續(xù)道:“盛元帝有一個喜歡的人,你知道是么?” 韓辰逸下意識的就回道:“昌平侯!” 說完之后自己都愣了,他怎么就知道是昌平侯了呢?他對歷史并不了解,這昌平侯難道真的是盛元帝的愛人? 沈苑笑了出聲,這家伙深意識里,還是有點記憶的,只是他自己也沒發(fā)覺,想到他說以前每次都會做些想不起來夢,看來就是前世的事了,是不是找個一個契機,就能讓韓辰逸想起來了呢? 雖然之前他嘴上說著沒有記憶就沒有記憶吧,心里還是希望兩世的愛人合圍一體,那才是他真正的愛人,如果沒有機會讓他想起來,那便罷了,現(xiàn)在有這個可能,沈苑想試一試。 “你知道昌平侯?”沈苑挑眉將目光落在一旁長椅子上的玉佩道:“是因為那玉佩的原因嗎?” 韓辰逸搖頭,“不是?!?/br> 垂下了眸子,困惑道:“我也不知道這想法是從何處來的,就是一種感覺……” “一種莫名的感覺,他們是愛人,是一對非常相愛的愛人。” 沈苑又閉上了眼,將眼底的赤紅遮住了,抓著韓辰逸的大手和自己十指交纏,另一只手卻不時的揉揉捏捏,聲音擲地有聲:“是,他們是非常相愛的一對戀人?!?/br> “可惜,卻沒能相守到白頭,他們中有一個背棄了他們許下的諾言……” 韓辰逸心里微微一抖,有些惶恐,還有些悲傷,如此莫名的情緒讓他不知所措,再開口時,嗓子都有些啞了,“他,他們怎么了?” “死了,盛元帝死了!”沈苑將臉埋在韓辰逸的懷里,這等于把他心口上的傷疤再一次揭露在開來,曾經(jīng)愈合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淋漓,痛苦不堪。 韓辰逸心跳越發(fā)的快,那扇大門又打開了些,里頭的霧氣他已經(jīng)可以看得分明,迷芒的吶吶道:“死了,他死了?” 沈苑悶聲卻十分堅定的道:“是盛元帝死了,他拋棄了和他海誓山盟的昌平侯,忘記了要死同xue的誓言,黃泉路上一個人走了,把孤苦伶仃的昌平侯獨活在世上,為他守住走向沒落殘敗的國家?!?/br> “昌平侯不敢違背盛元帝臨時前讓他應下的承諾,順從了他意思,茍活于人世,獨自面對那無盡的孤寂,在邊疆抵御外敵,魂歸他鄉(xiāng),死后連一副棺……” “苑苑,別說了……”韓辰逸不知什么時候竟淚流滿面,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么哀傷,溫熱的淚水從韓辰逸那堅毅的臉龐滑落。 沈苑覺得這簡直是拿刀在捅自己的心窩子,心里一陣的抽痛。 他從來沒見過韓辰逸哭,前世沒有,今生更無,這是第一次,心下不由得大痛,不再說那些帶刺的話了,和韓辰逸面對面的坐著,安慰道:“不說了,不說了,我說的話讓你難受了?” “辰逸,對不起,我不說了啊!” 沈苑親了親韓辰逸滑下淚水的眼角,聲音非常的溫柔,韓辰逸奔潰的情緒這才漸漸的被沈苑安撫住了。 半響過后,情緒穩(wěn)定下來的韓辰逸有些不自在,他剛剛哭了? 他怎么就能哭了呢?!太沒出息了! 韓辰逸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么了,只聽到沈苑說著那些盛元帝和昌平侯的事,就一時沒忍住,胸口哽這口氣,悶疼得難受,眼眶不由紅了,好似他說的那些事,都是他自己親身經(jīng)歷過的。 他是盛元帝,沈苑是昌平侯,他們被命運蹉跎,不得不分離,陰陽兩隔,他卻讓苑苑活著,頂替他的使命活著,這是多么的殘忍的事。 韓辰逸想都不敢想,要是沈苑真的了無信念如同行尸走rou一般活著,這是一件多么殘忍的事,如果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那他會恨死自己。 “苑苑,如果我死了,要你活著……”韓辰逸眼眶微紅,說著不由得哽咽了一下,這一念頭剛起,情緒又有些失控了。 沈苑從浴缸里爬了起來,將韓辰逸溢出的淚水擦了去,反問道:“那你會讓我獨活著嗎?” 韓辰逸猛的搖頭,不會,他永遠不會。 沈苑笑了,笑得十分的明艷,陰紅的唇在了韓辰逸額頭上,“那就夠了。” 這濕熱的吻,很好的將韓辰逸崩潰的情緒安撫好,韓辰逸像個大狗一樣抱著沈苑,和之前的身份對調,變得他十分依賴。 “起來吧,泡得夠久了。”沈苑將韓辰逸濕透了的頭發(fā)往后捋了捋。 韓辰逸這才快速的從浴缸里爬了起來,拿著浴巾將沈苑一裹,抗到肩膀上,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喂,頂?shù)梦椅鸽y受。”沈苑沒好氣的拍了韓辰逸肩膀一巴掌,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心情好了,就又開始折騰他。 韓辰逸小麥色的皮膚立即起了一個紅手印,可以看出沈苑用的力到底有多大。 將人抗到床上,又拿出吹風機來,給沈苑吹頭發(fā),沉默良久的韓辰逸,突然開口道:“苑苑,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吧?” 沈苑被吹風機吹瞇了眼,嘴里彎起了一個弧度,“你說呢?” “當然會!” 沈苑困倦的打了個哈欠,玩鬧了一天,實在是有些累了,輕聲細語的道:“你若不離,我便不棄。” 光著身子往床上躺去,又嘟囔了一聲,“莫失莫忘,生死相依……” 過了會,沈苑迷糊間又接著道了一句,“睡吧!” 愣住的韓辰逸回過神后,嘆了口氣,十分佩服沈苑這隨時都可以調節(jié)好的心態(tài)。 也迅速的將自己收拾好,替把小沒良心的家伙,蓋好被子,一起擁著睡覺了。 · 靜謐的黑夜,趙把子在叢林里狂奔,四十多歲的人了,奔跑起來和年輕人比也毫不遜色,即使心臟蹦跳得已經(jīng)快要炸裂開了,他依舊不知疲倦的跑著,好似身后有洪水猛獸在追逐著他。 “呼,呼,媽的!”趙把子啐了一口痰,感覺牙齒都要噴血了,喉嚨也開始涌上一股腥味,感覺自己怕是已經(jīng)跑到極限了。 回頭一看,那些人沒跟上來,可他不敢懈怠。 看到曾經(jīng)過命的兄弟躺在血泊,趙把子怒吼一聲,正要沖進他們落腳的小院,卻被別人攔住了,正是給他通風報信的老五,“大哥,走啊,你走?。 ?/br> 老五身上已經(jīng)有了傷口,趙把子咬咬牙,沒再不管不顧的沖進小院,半扶起老五,往外走。 可老五不同意,將趙把子一推,自個又沖進小院,攔著要出來的人,給他拖延時間。 趙把子抹了把臉,慢慢的在一顆大樹下坐落下來,他沒有老婆沒有孩子,沒有要贍養(yǎng)的父母,作為一個盜墓賊,做這種缺德事的,就是連一些有血緣關系的親人都不能接觸,那些兄弟便是他唯一的親人。 趙把子突然不想跑了,以前也不是沒有被人追殺過,這次怕是真的逃不了了,刀口舔血的日子過夠了。 “死就死吧,媽的!”趙把子擼了一把草,不知哪個天殺的要害他,來吧,老子不怕你! 突然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來,是皮鞋底踩在草叢上發(fā)出的摩擦聲,頭頂?shù)脑鹿獬淞讼聛?,一個人影投射在趙把子身上。 趙把子僵硬的將腦袋抬了起來,往上一瞧,露出了駭人的神色,“你……?” · 沈苑是被餓醒的,白天什么都沒吃,還和韓辰逸玩了一天,又累又餓,好不容易睡醒了,光溜著穿著一件金色絲綢長睡袍,摸索到樓下廚房去。 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熱牛奶,抿了一口,餓著的胃瞬間暖了回來。 時間也不晚,才晚上九點多,沈苑想著韓辰逸也沒吃,便又煮了一些掛面,一邊吃著,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玩弄著手機,這才發(fā)現(xiàn)謝鴻給他發(fā)的消息,時間顯示的是早上。 沈苑吃了口面,給謝鴻發(fā)了語音,“什么事?” 謝鴻竟然也是秒回,同樣發(fā)了一條語音過來,聲音有些嘈雜,“你終于回我了,過幾天來公司一趟,拍廣告?!?/br> 沈苑擰眉,廣告? 他不是說不接廣告么,不管是什么價位,一律不接。 沈苑:“我不是不讓你接么?你怎么沒問過我的意見?!?/br> 謝鴻:“……”發(fā)了幾個省略號。 沈苑:“?” 謝鴻:“你老公公司的,不是你說要拍的么?” 沈苑這才想起,之前和韓辰逸的說的玩笑話,沒想到這家伙當真了,還真讓他給他們公司代言。 沈苑:“哪個項目的?” 謝鴻:“就是向陽路那片高檔小區(qū)?!?/br> 也就是前段日子韓辰逸忙活的項目,投入幾十億的工程,現(xiàn)在終于竣工,步入正軌,馬上要開始預售。 沈苑去拍這個廣告絕對是前無古人,開了先例。 韓辰逸也下了樓,沈苑朝他擺手招呼了一下,嘴里含著一口面,繼續(xù)道:“那行,接吧,我的廣告首秀,自然要特殊點?!?/br> 謝鴻發(fā)了個魔性的表情包,鄙視了沈苑一通。 沈苑沒再回他,將手機一扣,給韓辰逸裝了一碗面,“你真的要我給你們那個要預售的小區(qū)拍廣告???” 韓辰逸接了過去后,夾了一塊涼拌小黃瓜,吃得嘎吱作響,疑惑道:“不是你說要拍的么?” 沈苑不說話了,的確是他說要拍的,雖然是一句玩笑話,結果人家卻當真的了。 不過這替房地產(chǎn)拍廣告,會不會被人笑話,這特殊的廣告,豈不是會讓他掉價? 沈苑前面喝了一杯牛奶,現(xiàn)在只吃一碗面就已經(jīng)夠了,不時的夾一塊黃瓜壓一壓,將心底的疑問問了出來,“這萬一被人笑話了我沒品味怎么辦?” 韓辰逸吃得飛快,也是沈苑手藝好,即使是普通的面條也極為好吃,韓辰逸吃了一碗后又添了第二碗,“怎么會,難道我風嘉比不過那些企業(yè)?” 甩它幾條街都夠了,韓總對于自己的勢力還是非常自信的。 沈苑唔了一聲,睜著大眼,慢慢開口,“這玩泥巴的廣告,不符合我的形象啊!” 韓辰逸吃飯動作一頓,房地產(chǎn),玩泥巴,沒毛病,的確是一伙的,房地產(chǎn)可不就玩泥巴的么?! 臭著臉,冷哼一聲,“那叫建筑業(yè),什么玩泥巴,沒文化?!?/br> “那你搭房子不用泥巴么?”沈苑反嘴又把這話題給聊死了。 韓辰逸臉色一直暗沉著的,覺得沈苑這是在侮辱他的職業(yè)。 沈苑也不怕他的冷臉,繼續(xù)給韓辰逸夾小黃瓜,“那我接了,不過廣告費得付!” “廣告費多少?” 韓辰逸也吃完了,抹了抹嘴,一本正經(jīng)調笑道:“沒廣告費,rou償行不行?” “你的rou可不值錢!”沈苑瞪了他一眼,麻利的將碗筷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