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181-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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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吃干抹盡 他聲音遲疑,動作卻半點都不含糊,按著她的腰就往上挺胯猛進,幾乎要將 宛娘的魂都給cao出來。 艷紅的rouxue被他cao成一個圓形的roudong,每一次抽插都有大量的水液噴濺而出, xue口周圍堆著一圈白色的細沫,粗壯深紅的男根全根抽出又捅進,將yinxuecao得外 翻,yinchun磨得艷麗紅透,里頭的媚rou都被帶了出來。 宛娘委屈極了,眼兒通紅,一邊嗚咽哭泣一邊拿那雙淚盈盈的眼看他,小手 捂著圓潤的孕肚控訴:“壞人……嗚……捅壞了、??!” 她都覺得夫君是故意的,就是為了整治她下藥。 她的模樣可憐,配上嬌滴滴的軟語,幾乎是往男人身上又點了把大火,林驍 愈發(fā)用力,次次頂進她的花心,喘息著去揉她的奶子:“喜不喜歡?” 她抽抽噎噎:“喜、喜歡……嗯……啊啊好舒服……喜歡被四郎caoxue……四 郎……” 她的奶子被干得一顫一顫,yinxue里的水也越來越多,爽到失神,屁股搖晃著 迎合著男人的猛入,紅艷的小嘴張著,連嘴角都流出了津液。 后xue里的陽精在上下顛晃里xiele個干凈,全都糊在了她白軟的臀rou上。 林驍將她抱起來靠在自己的胸前,從下往上地頂弄她。這樣的姿勢讓猙獰的 rou具進得極深,上翹的柱頭狠狠磨進zigong口,強硬地頂開,頻頻碾磨著敏感的嫩 rou,干得宛娘渾身哆嗦,就連孕肚都好像被撐大了一些。 極致的快感讓宛娘爽到頭皮都有些發(fā)麻,身體都震顫了起來,一雙大奶亂晃, 奶孔中都有乳白的奶液甩了出來。 “啊啊……四郎……不行、要xiele……??!” 宛娘渾身緊繃起來,rou嫩水多的yin屄不受控制地開始痙攣收縮,大股大股的 陰精從里頭涌出,澆的林驍連連吸氣,額頭上青筋乍現(xiàn),撞擊得越來越狂野。 宛娘雙手無力地抓著他健壯的手臂,xiaoxue被磨得火熱麻木。 好粗……好燙…… 要被夫君的大jiba干穿了…… “四郎嗚……xue要被cao爛了……啊——” 一大波力道十足的guntang濃精射進她快要被搗壞的xiaoxue里。 宛娘眼角流著淚,被內射到身子痙攣戰(zhàn)栗,著他強壯的身軀壓著她,碩大的 囊袋沉甸甸的堵住紅腫的xue口,撐的精水流都流不出來,插在里頭的rou刃還在噴 射,沖擊著她被摩擦到充血的宮口。 好酸脹、好燙…… 她在猛烈的快感中沉淪,無盡的疲憊感涌上身體,小腦袋往他肩頭上一靠, 竟是直接暈厥了過去。 林驍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了起來,屋子里這樣大的聲響,兩個婢女臉紅得能煮 雞蛋,也機靈地準備好了浴桶,主君一發(fā)令她們就將水抬了進去。 大白天的,主君精力真好。 夫人聲音可真勾魂要命,怪不得主君這樣寵著,美嬌娘換誰都得捧在手里護 著,哪里舍得她受苦呢? 第182章鴿子 這人一旦開了葷,食髓知味了,那就很難戒掉。 林驍坐在書房里,明明手中拿著卷宗,腦中想著的卻全都是那日的荒yin綺麗。 那藥確實只起了個調情助興的作用,做到后來他也早就恢復了理智,只不過 舍不得從溫柔鄉(xiāng)抽身罷了。 林驍忽然喉嚨有點干,耳根子也燒紅了一些,剛輕咳兩聲,房門就被人推開, 從外探出了一個小腦袋。 有膽子跑來書房打擾他,還做出這等幼稚行徑的,全府上下只有一個人。 她臉上露出一個柔軟的笑,眉眼彎彎:“四郎要喝湯嗎?” 自那日起,她倒沒有再成天追著灌酒了,新?lián)Q了一個給他做湯的愛好。 “……進來罷?!?/br> 宛娘挪著步子歡快地提著食盒走到他邊上,小手忙活著將里頭的湯和點心都 端了出來。 林驍板著一張臉道:“你有身孕,這些東西……” 話還沒說完,宛娘就膽大包天地坐在了他腿上。 動作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坐了不少次了。 林驍臉色漲紅,輕聲斥道:“你這像什么樣子?!?/br> 宛娘眨眨眼,無辜得很:“我累呀,坐坐不行嗎,四郎不情愿?” 四郎只能閉嘴沉默。 她熟稔地將湯一勺一勺喂完,還不忘拿帕子替他擦唇角,末了又啵地一下親 上他的嘴唇:“妾身該走了,四郎莫要太勞累。” 林驍怔怔地摸上自己的唇瓣,望著打開的房門,忽然露出了一個笑。 這笑過于甜蜜,同平日里四少爺?shù)淖黠L實在是不符,嚇得林六打了個哆嗦, 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瞥見自己的侍衛(wèi),林驍瞬間又恢復了正經(jīng)的模樣,冷峻又嚴肅:“何事?” 林六手中拿著一個鴿子,回道:“淮城那邊來 信了?!?/br> 直到暮色降臨,那張信箋都沒有被打開,仍舊躺在桌案上。 他知道寄信來的是誰,也差不多能猜到里頭的內容,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忍 不住想逃避。 他有了自己的私心。 “主君,夫人請您過去用晚膳?!?/br> “知道了,一會兒就來?!?/br> 他閉了閉眼睛,心中悄然下了決定。 信箋是五弟所寄,問得無非是有沒有找到馮宛的下落,搜查到多一些信息。 林驍提筆回了個“無”,便將信箋塞進竹筒里,放飛了鴿子。 就讓他再自私一段時間,一段時間就好?!?/br> 以林家的面子,要在云城借個勢找個人并不是什么難事。 但該去的酒館客棧都去了,街道都不知道查了幾遍了,仍舊沒看到半個人影。 大少爺?shù)哪樕惶毂纫惶祀y看,侍從們就是想勸都沒那個膽子往跟前湊。 “可能就是不在吧,”一個侍從小聲嘀咕,“弱女子一個又不會飛天遁地, 城門處的守衛(wèi)那么嚴,除非她長了翅膀,不然哪里出得去?!?/br> 另一個侍衛(wèi)臉色微變,猛地站直了身子,結結巴巴道:“大、大少爺……” 林羲像是沒注意到他一樣,皺著眉看了眼天上的鴿子。 “第幾只了?” 侍衛(wèi)哪想得到少爺會問一只無關緊要的鴿子,自然答不上來,林羲卻直接拿 了侍衛(wèi)身后的箭,將它射了下來。 第183章恢復記憶 林羲向來謹慎,此次出來搜人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心力,莫要說天上飛的鴿 子了,就連哪處街道多來了幾只野貓,他也是知曉的。 更何況,前段時間都沒有,這兩天實在是頻繁得蹊蹺。 林羲手中握著鴿子,漫不經(jīng)心地從信筒中抽出信箋,這時才注意到了竹筒山 淺淺的一圈白痕。 他嘴唇抿了起來,面上的疏懶頓時消散了個一干二凈。 字條中只有寥寥數(shù)語,但其間的內容足以讓林羲冷目。 侍從們眼睜睜看著大少爺面色越來越寒,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摸不著頭腦 的同時又覺得畏懼,生怕怒火燒到自己身上,連忙低頭噤聲。 字條在林羲手中變成齏粉。 竹筒上的印記是林家信鴿獨有。 鴿子是從淮城來的,稍顯青稚的筆鋒他太熟悉,往日時常教導檢查五弟功課, 他又怎么會認不得? 五弟往云城頻繁來往信件,問得全是宛宛之事,言語之間稱呼為兄長,與他 進行聯(lián)絡的到底是誰? 他心思轉動,轉瞬間就得出了答案。 二弟身在淮城,叁弟尚在業(yè)城,只有四弟,前些時候匆忙回家,一夜未住就 離了府邸,沒成想他回得不是洛城,而停在了云城。 他是通過馮家之口得到了宛宛的下落在此停留,那林驍呢?林驍之前連宛娘 都沒見過兩面,他是從何知道的消息? 林羲靜默了片刻,才喃喃吐出一句:“你也要跟我搶?” 他抬頭看向侍衛(wèi)下達了命令:“加強防備,盯緊你們頭上,再有鴿子飛來跟 著它,將它去往的地址通報給我?!?/br> 侍從應道:“是?!薄?/br> 宛娘打從進了廚房,送的第一碗湯被喝了個干凈后,便對灶火之事起了極大 的興致,每日不重樣地燉東西往書房里送。 她好像在廚藝上格外的有天分,就連府里的廚子都對她稱贊有加。 宛娘照舊往書房走,路上卻聽到了一點不同的聲響。 “你們憑什么關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瞎了你的狗眼!” “你們這是犯法的!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在衙門前告你們的狀!” 宛娘皺眉:“那是在做什么?” 她邊說邊轉了步子,往聲音的方向而去。 兩個婢女也一頭霧水,她們只知道照顧夫人的飲食起居,府中再深一點的事 情是一概不知的,聽著那叫喚聲實在是兇狠,生怕夫人出了什么差錯,當即跟了 上去。 身穿黑色短打麻衣的少年方面闊額,體膚黝黑,被兩個侍衛(wèi)壓著往屋里驅趕。 他們倒是沒想到,這少年還有掙斷繩索,自己跑出來的本事。 “站住,”宛娘開口詢問,“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兩個侍衛(wèi)一愣,馮榮業(yè)聽到熟悉的聲音身體卻在瞬間爆發(fā)了極大的氣力,甩 開桎梏猛然回頭,沖她喊道:“姐!” 宛娘看著那張臉,腦中驟然一痛,紛雜的記憶奔涌而來,將她整個腦子塞滿, 拉扯著神經(jīng),似是要生生將人撕裂開。 她眼前劃過一陣白光,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婢女驚叫:“夫人!” 「小四的甜蜜生活即將結束。」 第184章別離在即 “怎么樣了?” “急火攻心,一時郁氣堵塞,歇息幾時便好?!?/br> 聽了大夫的話,林驍?shù)囊活w心終于落了地。 他面色冷冽,質問道:“怎么會讓她撞見?!” 侍從低頭不語,這件事發(fā)生的太突然,那位姑娘向來都不往柴房那頭去的, 他們又怎么預防的到? 怪只怪沒有及時堵住馮榮業(yè)的嘴。 宛娘微微睜開了眼睛,聽著屏風后林驍一字一句地交待伺候事項,言語之中 全是關心憂切,眼圈漸漸紅了,手指也將身下的床單攥得死緊。 她想起來了。 她全都想起來了。 做李家婦的日子、照料小寶的日子、在林家做工的日子…… 她生來就是勞苦奔波的命,又怎么可能搭上林四郎這樣好的夫君呢? 感受到腳步聲漸近,宛娘忙閉上了眼睛,牙齒咬住腮幫,極力平定著自己的 呼吸。 她現(xiàn)在并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姿態(tài)來面對四郎。 男人坐在了床榻邊上,盯著她看了許久,彎下腰在她眉心間落下一個輕吻。 “對不起?!笔撬澬模譀]能護好她。 馮家的情況,林驍詳細地了解過。 那一家子根本就枉為人! 未出閣時便百般磋磨,屋里屋外全丟給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來承擔,兩個老 的倒是會偷jian?;⑶拿銘?;為了錢財不惜將她嫁給一個命不久矣的瘸子,而 用宛娘后半輩子換來的彩禮錢,不過月余就讓那不爭氣的弟弟揮霍了個干凈。 嫁出去后對她不管不問,前段時間看著她富貴了,又巴巴湊上來想蹭好處。 這是打定了主意要刮掉她身上的每一分油水,連皮帶骨將她吃個干凈! 林驍本是最守禮法的人,“孝義”二字對他的分量重之又重,但此刻他卻只 想將馮家一家子全做成活靶子,丟到訓練場上,好讓他們深受些皮rou之苦,最好 磋磨到再也生不出靠近宛娘的心思。 林驍站在門外越想越氣,單單是將宛娘氣到暈厥這一點,馮榮業(yè)就不可饒恕。 “將他點了啞xue,帶去馬場挑糞喂糧草,”他頓了頓,補充道,“一日未挑 夠二十斤的量就不給飯吃。” 侍從有點訝異,這可不像是少爺行事風格,往常少爺要訓人,那可是幾頓鞭 子板子了事,何曾用過這般迂回的方式? 許是顧念著馮榮業(yè)和那位姑娘的關系,這才不好下殺手。 但馬場挑糞又苦又累,雖然不至于皮開rou綻,但也不比皮rou之苦好熬。 侍從應道:“是。”—— 宛娘躺在床上,耳邊回蕩著的還是那句他低聲說的:“對不起。” 有什么好對不起的呢?最對得起她的就是林四郎。 這段時間相處的一幕幕在她腦中打轉。 自己的命是他救的,如果不是他,恐怕此刻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孤魂野鬼。 夫君是她錯認的,從頭至尾他都沒叫過自己一聲夫人,不戳穿也是為了不讓 她難堪。 求歡是她求的,幾次叁番蓄意勾引,他都沒有越雷池一步,還是因為她下了 藥,兩人才做到最后一步。 他是個坦蕩蕩的君子。 宛娘眼角劃過一滴清淚,即便心痛難忍,她也做好了決定。 她得走,不能再留在這里。 第185章大少爺夜訪 她想得很明白。 一來,她與五少爺林亦之是定了親事的,名義上林驍該叫自己一聲嫂嫂,林 四郎這般坦蕩正直、對自己諸多照拂,她又怎么能以德報怨,陷他于不義? 二來,她同二少爺是有仇的。 墜落山崖前,侍女的那句呼喊言猶在耳。她忘不了那日的血,忘不了瀕臨死 亡時自身的懼怕。她恨林衍。 對二少爺?shù)某鸷蕖⒈撑蚜宋迳贍數(shù)睦⒕?、面對四少爺時的心態(tài)糾葛,都促使 她不得不離開。 不僅僅是離開林驍,而是徹底離開林府,離這幾個少爺遠遠的。 四少爺救了她,二少爺要殺她,就讓這一恩一怨相抵消,從此之后她馮宛與 林家再無瓜葛。 打定了主意,目前放在她眼前的就有兩個難題。 一是如何從林驍身邊逃離開;二是怎樣將小寶從林府接出來。 思來想去都找不到眉目,大夫傍晚來問診,她就算是再想裝昏迷也瞞不過大 夫的眼,索性就不裝了。 林驍聽到她醒來的消息,頓時放下了手中的卷宗,兩步作五步跑了進來,冷 峻的面容上再也沒有往日的肅靜,規(guī)矩束好的發(fā)絲也凌亂飄擺。 “……宛,”他忽地停住,嘴角抿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醒了就好,身體 可有哪里不舒服?” 宛娘聲音很輕:“沒有,讓四郎擔心了。” 她甚至不敢回望,除了誤作夫君的別扭外,更多地是不知道如何面對那雙眼 里盛滿的愛意。 “沒 事就好、沒事就好,”林驍顯然察覺到了宛娘的冷淡,一時之間有些無 措,他習慣了馮宛主動與他親近的樣子,乍一疏遠下來,心頭竟止不住的發(fā)慌。 “我還想再睡一會兒?!?/br> 她需要休息,林驍自然沒有不依的道理,囑咐婢女好生侍奉,懷揣著滿肚子 不安離去。 林驍心頭不安,宛娘也滿腹心思,直到夜幕深沉,才有了兩分睡意。 但這點睡意很快就被趕跑了。 屋子里來了人。 來客悄無聲息,避開了宅子里所有人的耳目,明明她房間的門窗都是關著的, 也不知這人是從何處進來的。 等宛娘察覺到的時候,她的口鼻已然被人捂住,就連叫喊都沒有機會。 今夜是新月,黑得很,他又背著光,面容在昏暗的光影下十分模糊,宛娘驚 疑不定,努力睜大了眼想要去辨認,那賊人卻是個膽量大的,非但不避諱,還將 身子往前傾。 宛娘也在這時借著淡薄的微光看清了他的面容。 眉眼清冽溫柔,像是含了一瓢月色。 大、大少爺! “別出聲,”他做了個口勢,得到宛娘的點頭后這才將手掌撤開。 宛娘有很多話想問,譬如他怎么會知道自己在這兒?假如是四少爺主動告知, 又何必半夜悄悄摸進來?她的下落除了他以外,還有別的人知曉嗎? 她還沒來得及問,就被擁入了一個帶著冷香的懷抱里,緊接著男人的吻鋪天 蓋地地落了下來。 動作粗魯、急躁,像是恨不得將她拆之入腹。 舌尖被拖拽進他的嘴里吸含,唇瓣被磨得發(fā)麻,交纏的津液從兩人口中溢出, 火熱的大掌急切地在她身上游走,誓要剝掉她的這身衣裳。 第186章榻上密謀 他想要她,想得發(fā)瘋。 這段時間以來的焦慮在見了她之后全部被撫平,取而代之的是身體的燥熱、 內心的欲望叫囂。 他太久沒有見到她,以至于到現(xiàn)在還有些恍惚不安定,生怕她再次從自己的 身旁溜走。 沒有什么比將她揉入自己的軀體,將分身狠狠楔入她的柔軟,完完全全占有 她來得更讓人覺得踏實。 只有那樣,他才能確認此時此刻并不是自己虛構出來的一場夢魘。 衣衫被剝落,露出整個肩頭,如玉肌膚在幽暗夜色下泛著一層瑩潤的光,普 通瓷窯中剛打好的素胚。 宛娘嬌喘吁吁,身體在他的攻勢下變軟,那處也開始潺潺流水,他太知道自 己的敏感點在哪兒,稍加撥弄便能將她的理智迫到情欲的邊緣。 “……大少爺。” 宛娘用力偏開頭,唇瓣紅腫粉腮緋艷,面上春意瀲滟,眸中目光卻是清明堅 定的。 她在拒絕自己。 這個認知讓林羲整顆心都揪住了,甚至有些難以呼吸。 他緩慢地放開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用舌尖溫柔描繪著她的唇瓣,聲音低?。?/br> “……宛宛。” 一遍又一遍,動聽得仿若世間最深情的情話。 宛娘緊繃的神經(jīng)在他的低語下漸漸松弛,腰部向后屈,將黏在一起的唇瓣拉 開距離,眼睫顫動:“大少爺。” 聲音雖軟,態(tài)度卻半點未收。 林羲的心涼了。 他很想去問她,之前說的“只喜歡他一人”可還作數(shù)? 不過短短幾月,難道她便薄情至此,改了心意? 感性驅使他去問個究竟,但理智卻攔住了他——這種做法在當前對自己是不 利的,他是個聰明人,不該因暫時的情緒亂了大謀。 不過幾瞬他就收揀好了自己的狼狽,替她將額發(fā)捋至耳后,溫聲道:“許久 未見一時情難自抑,冒犯了你是我的過錯?!?/br> 他拉了宛娘的手,語氣溫和地輕聲訴說著這些時日的掛念與惦記,眼見她有 所松動,便狀似無意道:“我也是恰巧查到些訊息,才來此處一探究竟,沒想到 府宅主人竟是四弟……你既安然我便放心,若是有需要相幫之處,自可來找我?!?/br> 他存了試探的心思,宛娘的反應也令他十分滿意,她與四弟之間并非全然信 任、親密無間。 “有件事,確實需要大少爺幫忙?!?/br> 雖說想與林家徹底隔斷,但翻來覆去查看,都沒有比大少爺更適合來幫她的 人選。 無論是云城還是林府,大少爺?shù)膭萘Χ寄軌驇退_成目的,況且……大少爺 的為人也讓她安心。 兩人低聲交談許久,直到天際露出魚肚白,他才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房間。 宛娘只休 息了兩個時辰,便喚婢女進來替她梳洗著妝,隨后去了書房。 林驍正坐在案前聽侍從匯報公務。 侍從有眼見力連忙退下,林驍連忙過來扶她:“身子好些了?怎么起得這般 早?” 當即便打發(fā)婢女去端早膳來。 自從她撞見了馮榮業(yè)后,林驍rou眼可見地變得緊張殷勤了許多。 他在怕,這一點宛娘心里很清楚。 “四郎,”宛娘扶著肚子坐到椅上,慢悠悠來了句,“我都記起來了?!?/br> 林驍整個人都愣在了那里,如同一樽面容僵硬的泥偶。 第187章籌謀 記起來了? 她知道自己騙了她了? 她會怎么做,徹底離開自己嗎? 林驍喉嚨有些干,想說些什么,腦中卻空白一片,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宛娘拉了他的衣袖,仰起玉白的小臉,一雙眼清凌凌地看著他:“想來四郎 來云城是為了送我回娘家探望,只是礙于我失去了記憶才一再耽擱。既然榮業(yè)親 自來尋,不如我們明日便去?!?/br> 她說的每一個字林驍都明白,但組合在一起卻讓林驍聽不懂意圖。 宛娘像是早就料到他會沉默,柔柔地環(huán)住他的眼神,將臉埋在了他的胸膛上, 聲音軟綿動聽。 “我知道四郎愛護我,那般對榮業(yè)也是為了替我出氣,怨他們之前待我不好。 可他們畢竟是我的娘家人,我雖然嫁給了四郎,卻也不能對他們不管不顧,傳出 去會遭人議論的?!?/br> “再者,他們也做了一件好事,”宛娘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將我說親給了 四郎?!?/br> 林驍終于明白了些什么。 他低下頭,語氣冷淡,唯有眼角的顫抖泄露了他此刻的不安:“你若是真全 部想起來,哪里還會為他們說好話?!?/br> 他在試探,連直接詢問的勇氣都沒有。 宛娘裝作不知,撒嬌一般地用臉蹭了蹭他的胸膛,語調拖得又甜又軟:“四 郎?!?/br> 這是默認了。 她并沒有恢復全部的記憶,她只想起了一部分,想起了未出嫁前的日子,誤 以為自己是她嫁的夫君。 是了,她是見到馮榮業(yè)后暈倒的,只想起馮家的過往也屬正常。 林驍不自覺將手臂收攏了些,嘴角克制不住地向上翹起,眼睛里盈滿了慶幸 和喜悅。 宛娘將這些收入眼底,內心忽然抽疼了一下。 她這輩子沒騙過人,林驍是第一個。 可戲還是要演下去。 頻頻撒嬌后,林驍終于松了口,答應陪她回娘家,時間就定在明日上午。 宛娘高高興興離了書房,林驍卻在她走后冷了神色,喚來侍從吩咐了一通。 當晚,馮家就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個個身上配著刀劍,說話冷硬不留余地, 直至一個多時辰后才離開,馮父馮母皆是心驚rou跳,懼怕不已。 而林驍則是親自往關押馮榮業(yè)的柴房走了一趟。 因為惦記著回娘家,宛娘起得尤其早,她沒穿往日的綾羅綢衣,換了身再普 通不過的平民女子衣物,和林驍一起進了馬車。 “本就許久未見容易生分,換些尋常衣物看著能親切一些?!?/br> 林驍不疑有他,從懷中取了糕點,一路喂她到了馮家。 破舊的木門邊上站著兩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中年人,他們看向林驍?shù)臅r候眼神充滿 畏懼,宛娘當做沒發(fā)覺,一手挽了一個進門。 跟在后頭的馮榮業(yè)也如同霜打的茄子,乖順得很,到家就躲進了廚房,說是 要幫著準備午飯。 高氏心中對宛娘不喜到了極點,卻礙于林驍在場半點不敢表露,強撐出笑意 臉都要笑僵了,聞言也跟著去了后院。 馮德與宛娘林驍坐著閑聊了一會兒,猶猶豫豫道:“許久未見我有些話想同 宛兒說?!?/br> 林驍抬頭看了他一眼,眸光極冷,仿若經(jīng)久未消的積雪。 “好啊,”宛娘高興應了,“四郎自己坐會兒,我同爹爹說些體己話。” 第188章坦言身世 罷了,諒他也不敢泄露些不該說的。 畢竟他們寶貝兒子的命還懸在自己手里。 林驍點了頭,馮德便拉著宛娘進了她過去住的房間,如同外頭有洪水猛獸一 般關上了門。 “爹爹?” 馮德怔怔地看著她,眼底浮現(xiàn)淚意,嘴上的胡須顫動,幾次想開口都咽了回 去。 他不是孑身一人,他有自己的顧慮,做不到不顧一切地來護住她。 馮德心中愧疚難言,只能將林驍一事暫且按下,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白玉,哽 咽道:“宛兒,有件事爹今日必須告訴你,你……你不是馮家的親生女兒。” 宛娘瞪大了眼。 …… 直到馮德將一切 同她說完,宛娘還仿佛身在夢中。 難怪,難怪母親對自己的態(tài)度這般惡劣。 她與馮家人找不到一處相似的臉、從小到大在家中受到的冷遇、高氏偶爾口 出的惡言都有了解釋。 她本來就不是馮家的人,是一個外來者,同高氏沒有半分血親,又怎能期望 她待自己如親生一般好? 宛娘低下頭,指腹輕柔摩挲著玉璧背后秀氣的“宛”字,顫聲道:“那我娘 親呢?可還在?我爹爹呢?我爹爹是誰?” 馮德沉默許久才語調沉重地開口:“我不知道,這些年我再也沒有收到她半 點訊息?!?/br> “你母親是個很好的人,同你一樣好看,她丟下你也是迫不得已,她孤身一 人逃難,將你托給我是怕你受苦?!?/br> 宛娘心潮翻涌,眼神透露出無助迷惘。 大夏這般大,大戶人家的千金這般多,她連母親的名姓都不知道,只憑著一 塊玉佩想要去尋她無異于大海撈針。 況且,宛娘自己也是當了母親的人,知道對于一個母親來說,孩子有多么重 要,能這么多年杳無音訊,只怕……只怕她是出了意外。 宛娘閉了閉眼睛,將玉佩放在懷中收好。 與其打破希望,不如給自己留一個幻想。 她打從記事起就沒有得到過高氏的一句暖語、半點關懷,一度以為自己是不 是天生就不討人喜歡,羨慕旁人能得到母親的愛護,夜里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 可現(xiàn)在她知道,她有一個很好的母親,她是愛自己的,這對于宛娘來說便足 夠了。 “謝謝,”宛娘說道,“謝謝您多年來對我的照顧?!?/br> 馮德一下子手足無措了起來:“我、我也沒能為你做些什么,擔不起你的這 聲謝?!?/br> 他意有所指:“我沒用,護不了你,你與人相處時要記得多長幾個心眼,不 要別人說什么都信?!?/br> 言罷還朝屋外看了一眼。 宛娘應了,擦干眼淚,裝作沒事人一樣挽著馮德的胳膊高高興興出來,一副 父女舐犢情深的做派。 高氏端上來了一些瓜果干貨,宛娘同林驍親親熱熱說了許多話,也讓林驍徹 底放下了心中的戒心。 看來馮德還是知趣的,沒有說些不該說的。 “我去后院喂喂母雞。” 林驍跟著站起身:“我陪你?!?/br> 宛娘彎眼笑,將他按回了座位上:“哪有女婿陪著回娘家一直跟在媳婦屁股 后頭打轉的,你這是不懂禮?!?/br> 林驍被她語氣中的親昵鬧紅了臉,一時之間還真產生了些自己就是馮家女婿 的錯覺,坐下來和馮德大眼瞪小眼,進行無聲卻友好的交流,增加翁婿感情。 第189章成功逃離 喂母雞是假的,和林羲接頭才是真的。 在林驍防守森嚴的宅子里她逃不掉,在馮家就不一樣了。 她在馮家呆了這么多年,哪里視線隱蔽、哪里多個狗洞她都一清二楚。 何況今日出行時宛娘一勸再勸,林驍自己心中也擔憂帶多了人會引起大哥的 注意,是以只帶了林六一個隨從出來。 如今林六正在守大門呢,哪里注意得到后院發(fā)生了什么。 宛娘手中拋著飼料,耳朵卻完全豎了起來,余光也梭巡著院子的每一處,林 羲出現(xiàn)的第一瞬間她就看見了,立刻放下手中的竹籃,輕手輕腳跑了過去。 林驍望著馮德不覺得有什么,但那目光落在馮德眼里卻足夠心驚rou跳。 都說男人之間要拉近感情一靠酒、二靠女人,馮德便捧來了自己珍藏許久的 酒,給林驍滿上。 林驍也知道在這個家中,馮德對宛娘還算不錯,也不好折了他的面子,兩人 便這么一來二去,將滿罐子酒喝了一大半。 馮德酒量已屬不賴,但在林驍面前完全不夠看,等高氏端著飯菜走進來時, 馮德已經(jīng)滿面通紅,癱在地上神志不清。 林驍卻同進來時沒什么分別,他問:“宛娘呢?” “應該還在后院喂雞,她進去了就沒出來,”向來囂張跋扈的高氏在林驍?shù)?/br> 面前老老實實收起了氣焰,小心陪著笑,“我去叫她?!?/br> 像高氏這樣的人,你同她好言好語她只會當你怕了她,只有強硬的拳頭與刀 劍架在她面前,她才知道夾著尾巴做人。 林驍心底忽然升起一股不安,右眼皮也跟著一跳,他站起身:“我跟你一起 去。” 等他們進了后院,哪里看得到宛娘,只有地上還放著裝著飼料的竹籃。 高氏腦子嗡嗡一響,知道情況不妙,壯著膽子朝林驍看了一眼,果真見到他 一臉煞氣,面色陰沉得仿若地府來的閻羅王。 “大、大人……” “給我找,”林驍?shù)男乜谄鸱欢?,語氣冰冷,“找!”—— 宛娘坐在馬車上,接過林羲遞過來的水壺喝了一口:“謝謝?!?/br> 林羲神色溫柔,動作熟稔地伸手幫她擦去嘴角的水漬,卻被宛娘偏頭躲開了。 他神色一僵,裝作不在意地將手指收回,溫聲道:“一切我都替你安排好了, 你會有新的身份,沒有人能找到你?!?/br> 宛娘鄭重地向他道了謝:“少爺?shù)亩髑轳T宛銘記在心,定不會忘,日后少爺 要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為少爺赴湯蹈火?!?/br> 林羲垂下眼睛,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 我要你的赴湯蹈火做什么呢? 我想要的是你全心全意愛上我,心里頭只裝著林羲這一個名字。 他不信宛宛不知道他的心思,既然她不愿面對、不想戳破,那自己就陪她演。 他有的是時間,等得起耗得起,沒道理五弟能哄得她答應成婚,四弟一兩個 月就占了她大半顆心,自己卻做不到。 最開始走進她心里的明明是他林羲。 第190章隱姓埋名 馬車在路上奔波了五天才到達目的地。 這地方叫白水村,背靠群山,前繞溪流,闖入視野的多是些籬笆小院茅草屋, 行人戴草帽穿短打,比不得淮城、云城的闊綽豪氣。 確實是個隱姓埋名的好去處。 大少爺給她置辦的屋子外觀上看來與村里其他住戶并無多大區(qū)別,宛娘也知 道財不外露的道理,如今的她是萬萬不能扎眼的。 林羲將戶籍地契交予了她:“如今你的身份便是普通農婦,嫁給了姓王的貨 郎。貨郎常年在外奔波,途中與你相識,成了夫妻,因你懷孕這才將你送回老家 安胎?!?/br> 他手指一指后頭跟著的婆子:“往后在外她便是你的婆婆,在內則照料你的 飲食起居?!?/br> 婆子上前恭敬地朝她行了個禮。 大少爺辦事向來妥帖周到,宛娘心下感動,自然莫無不應。 “若是遇上了什么事,自可讓她來找我,”林羲的眼神溫和了下來,“我定 會護你周全,不讓你受半點委屈?!?/br> 宛娘嘴唇一顫,不自然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經(jīng)歷了前頭那么多苦楚,又險些喪命重活一世,很多東西她都看明白了。 她知道大少爺對她的情意。 可這份情,她回應不了,也不敢去回應。 她清楚明白自己和林家的這群少爺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強行摻和進去沒有 什么好下場。 宛娘低低道:“奴婢知曉了,奴婢感謝大少爺?shù)暮靡??!?/br> “既已決定和前塵往事做個了斷,又何必再叫我大少爺?”林羲使了個眼色, 婆子立即會意退了下去,將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他上前走了幾步,拉近與宛娘的距離,高大身軀投下來的陰影幾乎將她整個 人都籠罩住。 “少、少爺?!?/br> 林羲有些恍惚地想,若沒有圣上下江南這檔子事,若他不是林家的下任家主、 若他身上沒有背負那么多的責任、沒有在那個檔口離開她,事情是不是會全然不 同? 五弟能為她付出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呢?若他在,根本就不會讓她置于危險之 中。 等他向父親坦明了心意,能娶她的只有自己,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只會是自己 的。 他的身軀壓得越來越近,獨屬于大少爺?shù)睦湎銡鈱⑺麄€人團團籠罩住,心 口莫名窒得慌,連帶著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少爺……” 宛娘伸手拉住大少爺?shù)囊滦?,制止他近一步的靠近,臉色熏紅、眼眶濕濡, 胸口一起一伏。 也不知大少爺熏得是什么香,雖然好聞,可聞久了就容易讓人頭暈。 林羲半眼不錯地盯著她濕紅的唇瓣,忍住吻上去的沖動,聲音含著?。骸皢?/br> 我林羲?!?/br> “我……” “嗯?”他將宛娘垂落在頰上的額發(fā)往后捋了捋,嘴角勾起一個春風化雨般 的笑。 “林、林羲?!薄?/br> 大少爺離開時天幕已然染上了霞光。 婆子低眉順耳地聽著他交待了許多話,進門時便瞧見馮宛面色潮紅,一副春 意綿綿的姿態(tài)。 婆子忍不住咂舌,也不怪少爺這般上心,這娘子確實生得勾人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