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危險的玩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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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對方一再否認程依青自殺和自己有關(guān),那就換一種說法好了。 “2016年5月19號下午,在1103宿舍發(fā)生了什么?” 方儷冰沒有想到,隱瞞了一年之后,那天的事情終究還是要被人追問。 “我以為大家達成了某種共識,看來在同個屋檐下住了一年,仍是一點兒默契都沒有啊,許諾林白白頂著一張忠實的臉?!?/br> 她很清楚,向這兩個警察提起1103秘密的人是誰,只有從許諾林那里聽到的版本,才會缺失了起因,才會任由面前一臉褶子的大叔放飛想象。 “如果全都告訴了你們,是不是以后就不會接到邀請我過來的電話了?” 趙慶田知道,女孩兒需要自我說服的理由。 “不能保證,但我們會盡量避免。” 方儷冰倒無所謂地接受了,嘲諷地問道:“許諾林是怎么說的?把自己說成了救世主?” “沒有?!?/br> “干嘛?有什么好謙虛的?就是救世主啊,要不是她回來了,我們還不知道該怎么辦呢?可惜,回來得比平時晚。” “能從頭開始說嗎?” “哪兒?第一次見面?” 方儷冰習(xí)以為常的刻薄,讓一旁記錄重點的劉郁白很反感,忍不住冷笑著懟回去:“可以啊,我們反正有的是時間,喜歡吃什么?一會兒幫你叫份外賣?!?/br> 被噎住的女孩兒,既不敢逞強說好,又不甘低頭認輸,只瞪著一雙眼睛進行視線攻擊。 趙慶田平和地調(diào)節(jié):“確實,很多人和人之間的矛盾,從第一次見面就出現(xiàn)了苗頭,不過時間太長了,要細細講清,恐怕不太容易?!?/br> 對方并不領(lǐng)情:“誰說的,我們六個人第一次見面,畫面和諧的像是認親現(xiàn)場好嗎?” “后來呢?” “后來也一直挺好啊?!辈恢切奶撨€是惋惜,聲音越來越弱,“其實5月19號那天,只是因為一個玩笑而已。” “玩笑?” 加重語氣的反問,表明趙慶田不能認同。 劉郁白也一臉無奈地看著女孩兒,再次確認:“玩笑?” 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慍色,雖然還不知道具體內(nèi)容,但最后搭進了人命的事件,她竟然稱之為玩笑? 感受到壓力的方儷冰又加大了音量:“對??!不然呢?難道我們是故意害死她的嗎?” 劍拔弩張的氛圍,實在不利于詢問,趙慶田輕拍了徒弟的手背,也對方儷冰點了點頭:“好,你繼續(xù)說吧?!?/br> “那天是周末,許諾林晚上才回學(xué)校,她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當(dāng)然會隨意揣測了……”賭氣時特有的說話語調(diào)慢慢恢復(fù)成正常的敘述,“起因真的很簡單,是后來吵起來了,情緒激動,才會……她也太反常了一點兒?!?/br> 方儷冰少有的嚴肅起來,眉心處微微凹陷。 趙慶田引導(dǎo)著她找到主線:“起因是什么?” “她不肯洗衣服?!闭f出這句話的時候,女孩兒有一絲猶疑,原本一直認為很充分的理由,此刻為什么覺得這么牽強? 看到對面兩人同時露出疑惑的神情,方儷冰趕忙堅定了自己立場,解釋:“以前都是周末洗衣服的,從不例外,因為董曉悠很死板,做什么事情都提前計劃好,我那天也正好趁著周末,把衣柜整理了一下,裙子什么的也就罷了,反正還有換的,可那些東西我都已經(jīng)撤下來了,床單、被罩、蚊帳,她突然說要去圖書館復(fù)習(xí),不洗了,讓我們怎么辦?” 趙慶田想起從程依青家里帶回來的那個“賬本”,然后安靜地翻動著自己筆記本上曾經(jīng)匯總的內(nèi)容——方儷冰讓程依青幫忙干活的次數(shù)最多,項目最雜;董曉悠讓程依青幫忙干活的記錄具有明顯的周期性。 方儷冰說的應(yīng)該是實話,趙慶田暗中評判。 “程依青那幾天很不對勁兒,說不上、說不上來怎么回事,可就感覺她別別扭扭的。”女孩兒描述的時候,臉上是煩煩的表情,“突然犯神經(jīng),也不想想會影響別人?!?/br> 趙慶田突然急于知道,“有充分理由”的她,選擇了怎樣的解決方法:“所以呢?” “我先好好跟她說了,真的,復(fù)習(xí)有什么當(dāng)緊的?又不是明天考試,我床上的東西都撤下來了,不洗掉堆在盆兒里長蘑菇嗎?她說讓我們?nèi)窍掠孟匆聶C,搞笑呢?還要排隊,等一個多小時,那么重,再端回來晾好……再說又不是白洗的,我們給錢啊,雙倍也可以?!?/br> 嗯,多么理直氣壯。 劉郁白覺得有一團兒怒氣在胸口升騰。 趙慶田仍舊是聊天的語氣:“她還是不肯?” 方儷冰像得到理解一樣,苦澀地笑了:“說不通,我們?nèi)齻€人一起勸她都沒用?!?/br> “三個人?” “還有李木涵,她總是湊著董曉悠洗衣服的時候,一起給程依青丟幾件兒,就不用另外算錢了唄,她就那樣,我們都習(xí)慣了?!?/br> 鋪墊已經(jīng)夠多了,趙慶田又問了一遍:“所以呢?” 方儷冰的底氣不似剛才,開始支支吾吾:“她一直……拒絕,跟平時很不一樣,我們都發(fā)現(xiàn)了,她那兩天,真的不對勁兒,而且我、我最討厭別人死心眼兒,有什么不能變通的?說復(fù)習(xí)就必須復(fù)習(xí)嗎?地震了也守在圖書館不出來嗎?因為她一個人,讓我們?nèi)齻€人都改了安排?” 不知女孩兒的停頓,是不是還想尋求共鳴,但趙慶田實在失去了耐心:“所以呢?” 豁出去的樣子,語速加快,言簡意賅:“所以我就把陸千芊桌子上的泡面,潑到了程依青的床上?!?/br> 看兩人沒有反應(yīng),方儷冰一鼓作氣:“這樣她就必須得洗衣服了,省得糾結(jié)!可是沒想到她突然就發(fā)飆了,抓著我的衣服非要讓我道歉……哦對,之前她說話也很難聽,說什么一直忍讓著我們,把我們慣壞了之類的,還說人善被人欺,我們都是米蟲!她以為她是誰?什么時候忍讓我們了?又不是無償幫我們干活的,拿了錢還在那里裝圣人。米蟲?……呵呵!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么罵人的,以為自己是小學(xué)的教導(dǎo)主人嗎?最看不慣她那一副自以為很善良、很無私的樣子,不想洗衣服的時候,也沒見考慮到我們……” 劉郁白知道不該多管閑事,何況是一年前的閑事,卻沒有辦法克制自己,只竭力壓抑著怒氣,用比較中立的態(tài)度:“她比你們低一等嗎?” 方儷冰驚恐地縮起身子,警惕地看著提問的男孩兒。 “我比你們低一等嗎?” 程依青歇斯底里地吼叫,好像就在耳邊回蕩。 “我錯了?!币荒陙?,不斷倔強著給自己洗腦的女孩兒,始終無法扼殺心底的悔意,不曾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的脆弱,莫名地展示給對面兩個讓自己討厭的警察,“那一聲把我們從夢中驚醒的巨響,總是在最黑的夜里砸在我的枕頭上,永遠也忘不了程依青摔在地上的情景,暗紅的血,一寸寸,向我蔓延過來?!?/br> “不該開那樣的玩笑,我并不想把事情鬧大的,潑上了泡面,洗掉不就好了,只是震懾一下的意思,又不是潑她臉上了,沒料到程依青的反應(yīng)會那么大……”可為自己的開脫的本能,還繼續(xù)活躍著,“而且她們兩個,也不該附和我的玩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