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奇怪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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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訊室里,劉郁白端莊的坐姿,漠然的表情,配上平緩而規(guī)律的呼吸,組合成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趙慶田進門看見他的瞬間,忍不住咧開了嘴角,莫名想到古代英勇赴義的士大夫,相傳泰山崩于前,還能面不改色的那種。 抬頭沖師父勾了勾嘴角,算是一個微笑,然后回歸到剛才的狀態(tài),低下頭繼續(xù)研究自己握著水筆的指尖,呃,彎曲的弧度好像不太自然,悄悄放松了發(fā)白的關(guān)節(jié),劉郁白竭力隱藏著心底的緊張,實在不愿讓坐在對面的學(xué)生有所發(fā)覺。 “開始吧。” 趙慶田的語調(diào)沉穩(wěn)平靜,畢竟這是他近三十年來最熟悉的工作內(nèi)容。 翻開附在記錄表下面的文檔,是每一個被訊問學(xué)生的資料,右上角還標明了需要重點確認的內(nèi)容。 光是整理這些,他們就熬了整整一個通宵。 這次訊問過程中,劉郁白沒有插過一句話,只負責(zé)維持形象以及觀察對方的表情,雖然全程錄影,但他相信很多時候,難以明喻的直覺,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和董曉悠的關(guān)系怎么樣?” “你通過什么渠道知道火災(zāi)消息的?” “還記得那節(jié)課的最后,老師講了什么內(nèi)容嗎?” “你覺得從宿舍樓走到教學(xué)樓,大概需要多久?” “麻煩在你面前的白紙上寫幾個數(shù)字,八211,對,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白磷燃燒的火焰是什么顏色的?” “上課過程中有沒有離開過教室?” “你那天逃課去了哪里?” “和誰一起?有人幫你們簽到嗎?” “與她們宿舍里的哪一位女生關(guān)系比較好?” “體育課選修的什么內(nèi)容?成績怎么樣?” “一個月的生活費有多少?” …… 看似莫名其妙的問題中,夾雜著很多會對嫌疑人帶來心理刺激的因素,每一位接受訊問的學(xué)生,即使在聽到同一個問題的時候也都會有不同的反應(yīng),劉郁白則在他們細微的表情變化中捕捉信息。 但結(jié)果并沒有預(yù)想的那樣樂觀。 也許是閱歷有限,幾乎所有學(xué)生都是在一種非常緊張的情緒里進行回答,那種局促和不安,對趙慶田和劉郁白造成了很大程度的干擾。 傳訊結(jié)束之后,趙慶田把記錄表和錄像帶分成了兩組。 “這些你帶走,把所有可疑的地方記清楚,哦,別忘了標注上視頻里的具體時間,明天晚上去我家里交換?!?/br> “師父,我絕對不是偷懶,只是想單純地求證一下,你不覺得我這沓厚很多嗎?” 趙慶田抿著嘴唇,掂了掂兩只手上的重量,卻并沒有露出羞愧的神情:“花壇里的東西化驗出來了,我再去受害人家里一趟?!?/br> 劉郁白眸光一閃,趕忙從師父手中接過自己的任務(wù):“放心吧,保證眼都不眨,明天就整理出來!” “嗯?!泵菜菩牢康攸c點頭,看向?qū)Ψ降难凵駞s暗含驅(qū)逐的意味,“路上小心點兒?!?/br> 沒有挪動腳步,劉郁白反而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燒的什么東西啊?” 趙慶田穿上外套,一本正經(jīng)地敷衍:“好好看帶子吧,現(xiàn)在知道太多反而會影響你的判斷?!?/br> 看著師父走遠的背影,劉郁白糾結(jié)著要不要找化驗科的同事打聽一下。 “算了,不就是等到明天么,萬一師父說的對呢……” 該怎么問出受害人刻意隱瞞的線索?握著方向盤,趙慶田神色凝重,豎在額頭正中那條皺紋,深得像是一道疤痕。 “上次在外面的花壇里,發(fā)現(xiàn)了黃紙燒過之后留下的殘屑。” 闊氣的廳,雕花的茶幾,醇香的咖啡,午后的陽光灑在木質(zhì)地板上,顯得愜意而慵懶,而坐在落地窗前的女人,卻因為趙慶田的開門見山,丟掉了方才的優(yōu)雅。 “你腦子沒毛病吧?被燒傷的是我的女兒!這么久了都沒有揪出兇手,卻忙著查我們家的花壇嗎?” “看來您并不意外,是您燒的?” 趙慶田并沒有理會對方的諷刺。 女人不再說話。 “麻煩您解釋一下?!?/br> 幾聲意味不明的冷笑之后:“燒黃紙犯法嗎?” 女人很快冷靜下來的樣子,讓趙慶田后悔自己選錯了方式。 “我也不是非解釋不可吧?” “如果和您女兒受到傷害的原因有關(guān)系呢?” 女人端起咖啡,湊在嘴邊卻沒有喝:“那就請你們先證明這兩者之間有關(guān)系吧。” 沒有聊下去的必要了,趙慶田掏出自己名片放在桌上:“改變想法了請隨時給我打電話?!?/br> 女人站起來,準備送出門。 趙慶田擺擺手,訕笑著:“留步吧,這次不會再落下什么東西了。” 也許是出于禮貌,女人堅持送到了門口。 “謝謝您特意抽出時間,我們會盡快查清案件,給您的家人一個交代?!?/br> 女人微微一笑,準備轉(zhuǎn)身回去。 “哦對了!” 趙慶田裝作突然想起什么。 “還有件事情一直想問您呢?!?/br> “問吧?!?/br> “不覺得好奇嗎?您的女兒并沒有和什么人結(jié)過仇怨,誰會想傷害她呢?關(guān)于這一點,您和您的家人從來沒有詢問過,和我之前接觸過的受害人不太一樣,所以……沒別的意思,您可以不回答。” 女人避開趙慶田的眼神,語氣不善:“這不是在等你們查出來嗎?” “也是,哈哈?!毙β暵约?,“我們目前還不能對作案動機做出推斷,只不過……” 直到女人的眼神轉(zhuǎn)回自己,趙慶田才繼續(xù)說。 “從嫌疑人蓄意縱火卻把房門打開的這一舉動來看,似乎并不想對受害人的生命造成威脅?!?/br> “你到底想說什么?” “嗯,我只是感覺,嫌疑人所做的一切,更像是為了羞辱。” 女人有一瞬間的分心,神情也難以描述,像是意外又像是了然。 “希望別的女孩兒不要受到那樣的羞辱吧?!?/br> 顯然,趙慶田聽懂了女人的暗示,但女人并不打算多說什么,點頭道別之后轉(zhuǎn)身回去了。 別的女孩兒? 趙慶田堅定了自己的推斷,受害人一定知道嫌疑人的動機,只是礙于某些顧慮,不肯說出來。 那個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也許正是解開疑惑的關(guān)鍵。 黃紙,為什么要燒黃紙? 一般情況下燒紙是為了祭奠,祭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