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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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有一天,她一定會擺脫他們的控制,并且知道林家人這么做,遲早都會有報應(yīng)的。 所以那個時候的她才能夠毫發(fā)無傷地挺過來,并且可以自豪地說出她收獲的比失去的要多。但是現(xiàn)在,她不能。 因為她看不見希望了,她不知道未來會怎樣,和太子爺在一起之后,沒有一件事是她能夠肯定的,甚至連太子爺?shù)降紫膊幌矚g她,在不在乎她,都不能肯定。太子爺?shù)男袆由洗_實能夠讓她感覺到,但是就連唯一一次她要求太子爺說愛她,他也是支支吾吾的。每每想到,都是心寒。 ——之后,太子爺就再也沒有主動說過。 隨著時間的流逝,周圍越來越冷了雖然太陽已經(jīng)升了起來,但是林岑覺得自己體溫也隨著陽光溫度的升高而越來越高了。她伸手摸了摸額頭,估計又開始發(fā)燒了。 想想還是挺對不起張澤洋的,他辛辛苦苦地把她背到了醫(yī)院,好不容易折騰著讓她掛了點滴,病好了大半,結(jié)果她半夜跑出來了,還不知道張澤洋那邊要怎么找她呢...... 而此時的醫(yī)院,陽光已經(jīng)從窗外照進了病房里。 張澤洋是側(cè)著身子躺的,由于感受到了光亮,眼睛睜了睜,但是又迅速閉住了。 消毒水的味道立刻侵襲了他的鼻子,他一愣,這才什么都記起來了,想到了自己正在醫(yī)院,想到了昨天是送林岑進來的...... 他一驚,立刻起身。 糟糕!他怎么忘了林岑還在打點滴!一個晚上都沒有讓護士來換點滴的瓶子,估計早就已經(jīng)輸完了吧?糟糕糟糕...... 他轉(zhuǎn)頭一看,愣住了。 床上一個人都沒有,點滴瓶子里的液體已經(jīng)掛了大半,還沒有全干,但是順著輸液的線看下去——針孔就放在床上,針孔邊的床單已經(jīng)濕了大半。 “林岑?”張澤洋條件反射地叫了出來,四處看著。 然后病房里也是一個人影都見不著。 他慌得站了起來,肩上有什么東西突然脫落了,他轉(zhuǎn)身一看——是他昨天披在林岑身上的那件衣服。 這件衣服披在了他的身上...... 張澤洋的眉頭皺了起來——按照點滴還剩下的液體看來,林岑應(yīng)該是昨天半夜就已經(jīng)離開了,他在那個時候應(yīng)該睡著了,居然一點都沒有發(fā)現(xiàn)。估計是被那些人追得筋疲力盡,一時間也睡死了過去...... 張澤洋十分懊惱,將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往醫(yī)院的護士區(qū)里走去——不管怎樣,總要找找她。 “請問,你有沒有看見昨天我送進來的那個病人?”張澤洋用英文和護士對話著。 還好臨時找的這個醫(yī)院,工作人員的素質(zhì)都挺高,英文也還算流暢,兩人的對話十分清晰。 “昨天的那個病人?長得很好看的那個女孩嗎?” “嗯。就是她” “我剛剛才換了班,不知道,她沒有在病房嗎?” 聞言,張澤洋心一沉。 完了,林岑走了誰都沒有看見,半夜里值班的護士也是一樣的反應(yīng)。一個國家這么大,他要上哪里去找林岑?她半夜出門,又能去哪里?語言不通,這里的司機可能也聽不懂她說的是什么,她的英文也不流利...... 張澤洋越想越難受,越想越擔(dān)心,抬腿就往樓下走去。 日本這么大——對這么大,但是他只要還有力氣,肯定要把人給找到了,不然他不會安心的。 這邊的張澤洋已經(jīng)出發(fā)去尋找林岑了,而他尋找的人正在山洞里遭受寒冷的侵蝕,已經(jīng)快要暈過去了。 林岑剛才還在責(zé)怪太子爺,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沒有心思想那些了。 她是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自己生命正在流失,感覺到了自己的手指溫度一點一點冰涼,而額頭和身上的溫度卻奇怪地越來越燙,而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了...... 她開始后悔了,如果不賭氣離開,或者就算賭氣也不要一時沖動來了日本。在這里她就是孤立無援的一個人,什么都不通,今天就算她活著下山了,也不知道這幾天要怎么過,最后估計還是會給太子爺找到的......更何況,她很有可能沒有辦法活著回去了。 她如果死在了這里,是不是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再下一場雪,可能連她的身體都會被埋住,這個洞里要是原來住了什么動物的話,現(xiàn)在覓食回來了,她估計也沒命了...... 太子爺......如果他心里真的有她的話,現(xiàn)在就出現(xiàn)啊。 這一刻不管是誰都好,只要出現(xiàn),她什么也不在乎了,她真的要死了...... 林岑瞇著眼睛,意識一點一點流逝,手動了動,已經(jīng)抬不動了。 “林岑?”不遠(yuǎn)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呼喊。 林岑眉頭一動。 “岑兒?”對方又喊了一聲。 聲音好像就在附近蕩著,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伴隨著鞋子踩著積雪的聲音,林岑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一下,但是四周又安靜了。 她苦笑了一聲。 難道現(xiàn)在她都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幻覺和幻聽了嗎?林岑,你這條命可能真的要搭在這里了...... 她重新又閉上了眼睛,終究還是不甘心。她還沒有聽見太子爺?shù)慕忉專€沒有聽見太子爺?shù)幕卮?,就這么死掉了,她這一輩子都不知道太子爺?shù)降讗鄄粣鬯?/br> “岑兒?你在哪兒?”聲音再一次傳來。 這一回,離她更近了。 凌明遠(yuǎn)就站在這個山洞不遠(yuǎn)的地方,因為這邊有一個土丘被雪覆蓋了,剛好將他的視線給擋住了,但是他看見了蜿蜒過來的清晰的腳印,又開始疑惑了——這里是不是有人來過?看腳印的樣子應(yīng)該就是不久前啊......會不會是岑兒? 已經(jīng)接近絕望的凌明遠(yuǎn)又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 這回林岑全身都抖了一下,比任何寒冷都要讓她產(chǎn)生激烈的顫抖的一震。 剛才的聲音......是太子爺?shù)模?/br> 她不敢相信地睜開了眼睛,頭也在一瞬間失去了眩暈的感覺,血液重新沸騰了起來。她緊緊地抿著嘴唇。 兩人隔著山丘,都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在自己的身邊。 林岑的背直了直,手指捏著,豎著耳朵聽著。 她害怕是什么野獸,也害怕剛才的不過是自己的幻聽,一切都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而已,是她自己的空歡喜。所以她不敢開口說話了。 凌明遠(yuǎn)也停著,強烈的預(yù)感讓他不知道為什么停住了腳步,眼神緊緊地盯著那一塊山丘的地方,似乎要將這塊地方給盯穿了。 終于,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林岑聽見那個細(xì)微的聲音,眼睛瞪得更大了,要不是她沒有力氣,早就已經(jīng)跳起來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忘了所有,忘了還在和太子爺爭吵,也忘了他護著宋念的事情了...... “岑兒,你在這兒嗎?”凌明遠(yuǎn)的聲音響了起來。 幾乎是在他話音落下去的那一刻,林岑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太子爺......” 她的聲音透著驚喜和激動,但是因為她四肢都處于無力的狀態(tài),所以她也只能發(fā)出微弱的叫喊了。 凌明遠(yuǎn)一愣,聽見了這個聲音的一瞬間也以為自己是聽見了幻聽,但是他立刻拔腿就走了過來。 雪已經(jīng)開始融化了,更加難走,因為不僅冰,還滑......期間他趔趄了好幾下,但是好在有驚無險地繞過了那個小土丘。 一眼就看見了靠坐在山洞壁上的那個人。 她瞇著眼睛,望著這邊,滿臉都是抑制不住的笑容,但是似乎已經(jīng)只剩一口氣了,氣息奄奄地看向他的方向。 凌明遠(yuǎn)沖了過去,一把摟住了林岑。 林岑在一瞬間終于將身上的力氣全都放下來了。 真好,不用再撐著了......真好,見到太子爺了...... 她抬頭,鼻子已經(jīng)開始酸了,這一次她沒有打算抑制自己的眼淚,也沒有力氣了。 她以為太子爺會罵她,也以為太子爺會發(fā)火......但是太子爺好像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音了,只是抱著她。 很久以后,凌明遠(yuǎn)開了口:“傻丫頭......你怎么可以因為生我的氣,就跑到這樣的荒山野嶺來?”> 第160章 冷熱交織(2) 林岑哆嗦得更厲害了,因為身上的冰冷和太子爺懷抱里的熱度想沖擊之后留下來的對比感,讓林岑一時之間無法相信這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 “太子爺......”林岑開口喊道。 凌明遠(yuǎn)也是一震——他只允許林岑喊他這個稱呼,周圍也沒有其他人會叫了。離開了林岑雖然沒有多久,但是現(xiàn)在聽見了這一生呼喊,感覺還是久違。原來他......默默地在心里想念了這么久。 如果不是她鬧性子,他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對林岑到底是什么感覺。如果不是她鬧性子,他也不會在一瞬間就決定千里迢迢地追出國,來確定他和她之間的感情。 “是你嗎太子爺......”林岑的眼淚已經(jīng)蓄滿了眼眶,在每一個眨眼的瞬間掉落下來。 她剛才還在感受到生命的流逝,現(xiàn)在這一刻就突然間充滿了力量——他真的來找她了! 不僅僅是追出國,在昨天追著她的車子之后,居然跋涉了半個夜晚,只為了找到她的蹤跡。 林岑的眼淚從一開始的滑落,到后來整個人都開始因為哭泣而發(fā)抖。 凌明遠(yuǎn)心疼地將她抱著,她反手回抱著,兩個人的力道都大得像要把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林岑的手指收緊了之后,還輕輕在凌明遠(yuǎn)的背上捶了捶。 “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林岑哭聲越來越大了,到最后只能抽泣。 凌明遠(yuǎn)心疼地抱著她,不停地安撫,在她耳邊輕聲說著話,不停地?fù)崦谋?,好久之后,林岑的哭聲才有停止的跡象,但是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抽噎著。 她看著凌明遠(yuǎn)的衣裳,已經(jīng)濕透了一半,有些不好意思地將凌明遠(yuǎn)推開了。 “沒關(guān)系。”凌明遠(yuǎn)又反手將她擁進了自己的懷里,伸手將她的眼淚都擦掉了。 因為周圍的環(huán)境太冷,林岑滲出來的眼淚似乎都要凍住了似的,她抱住太子爺?shù)氖譂u漸松開了,理智也漸漸回到了她的腦子里。 她現(xiàn)在才記起了所有,記起了她和太子爺?shù)臓幊?,突然掙扎了一下,試圖從凌明遠(yuǎn)的懷里出來,但是凌明遠(yuǎn)似乎已經(jīng)想到了她要做什么,在她動的那一剎那間就抱得更緊了。 “走開!”林岑掙扎著。 凌明遠(yuǎn)的力道十分大,沒有放開的意思,死死地抱著,也不給林岑掙脫的機會。 “你不是喜歡她嗎?”林岑的眼淚說著又要出來了,她在心里罵自己沒出息,但是嘴上還是忍不住要討回一成,“那你去找她,你來日本做什么?如果你不來,我就會死在這里,我再也不會插足你們的感情了,你不開心嗎?” “我不開心?!绷杳鬟h(yuǎn)終于開了口。 林岑一愣。 凌明遠(yuǎn)就抱著她,絲毫不放松,林岑也漸漸放松了要掙脫的力道。 她心里是真的害怕,害怕太子爺會離開,而她越害怕,就開始越覺得太子爺?shù)囊恍┬〖?xì)節(jié)就是即將要離開的征兆。這已經(jīng)不是她了,她愛得失去了所有,但是太子爺卻似乎還是一開始的樣子,仿佛她只是一個替代品,只是宋念不在的時候,讓他不至于無聊的一個替代品?,F(xiàn)在宋念回來了,她的功能也就喪失了。 他可以不顧及她的感受,隨時隨地地去見宋念,可以把她一個人扔下,和另一個女人坐在餐廳里吃飯看街景......林岑的心一疼,這兩天她幾乎都不敢想到這個情節(jié),想到就快要窒息了。 她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怎么變成這樣的......她自己完全不知道。 這一次如果他不能斷干凈,那她一定要和他斷干凈了。她不可能下半輩子為了一個男人而活,三個人一起糾纏不清。 “為什么不相信我?”凌明遠(yuǎn)在她耳邊道:“我現(xiàn)在就在你身邊,我沒有和任何人見面,你一走我就來找你了,這已經(jīng)不是我自己的大腦控制的事情了,是這具身體,迫不及待地在知道了你的蹤跡之后就自己跟過來了,你懂嗎?我不會說那些話,但是......你要知道我在乎你,非常在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