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然而宋二爺卻不是這么想的,他早就覺得老爺子早就應該把權利全交給自己了,自己已經(jīng)時近中年,哪里還需要頭頂上天天壓著塊石頭,總也翻不了身? 況且這些年來江家宗族的所有財產(chǎn)交給他手底下也沒有見比老爺子當年做主時要衰弱多少,甚至因為前幾年他做了幾單很漂亮的生意,引得那些掌柜的夸贊。 宋二爺看著自己的一片江山,哪里能夠舍得下心把這些拱手讓人呢? 更讓他感到鬧心的是,手底下的人打探出來個不太好的消息,宋三爺年前的時候就被送去了其他州的監(jiān)牢,并沒有因為梅城這邊兒的動亂而殞命。 真是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權利的滋味實在是太好了,粘到自己手里面就不想松開,宋二爺如今看誰都是像來搶自己手里面這些個財寶的人。 這些年來他已經(jīng)受夠了這種來自父親鎮(zhèn)壓下來所受的鳥氣,再者說,老爺子心心念念只有一個老三,等他到時候回來了,他辛辛苦苦拿命拼搏來的東西使不定還要分給外人! 原本一開始宋二爺是并沒有如今這般反對這個事兒的,反正他就跟哥哥的養(yǎng)弟弟也是理所當然,家里邊有錢,養(yǎng)一張嘴也是養(yǎng),養(yǎng)七八張嘴也是養(yǎng),不差什么的。 但老爺子太偏心了,令他心寒,他以為已經(jīng)逃過的劫難,突然間又重新降臨在自己身上,這種落差感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 宋二爺是真心實意不想將自己手里面的這些東西拱手讓人,他寶貝手里面的權利寶貝就像自己的命根子一樣,誰若碰到他的命根子,那就是要了他的命。 他沒命了,所有人都不能活。 三百二十七 晚上的時候我并沒有見到江丁。 更讓我覺得可笑的是,家里有新嫁女的前天晚上,姐妹嬸嬸、七大姑八大姨都應該來給新娘子祝賀的,可是府里面空空蕩蕩的,別說是人了,除了我以外,連一個外來都沒有。 琉璃拎著我的晚膳從外面走了進來,邊走邊抖落自己身上的一身雨水,小跑著將自己手里面的這些個吃食全部都放在了桌子上面,對我說道:“不知道為什么晚上突然下雨了,路上石子太滑,奴婢走不快,耽誤的時間太長了些,您快趁熱吃,說不定一會兒就涼了?!?/br> 我要瑪瑙去給她拿一個我放在架子上面的手帕:“你倒是別先顧及我了,自己身上還有水呢,你要是凍感冒了,可誰管你呀!” “不是還有您呢么?!绷鹆ξ恼f,將毛巾拿了起來,把自己臉上細細擦了干凈:“說來也是奇怪了,奴婢去前院取膳食的時候發(fā)現(xiàn)膳房里居然都沒有幾個人,咱明個兒不就要開始有喜事兒了嗎?為什么東西都還沒有做好呢?” “你給我細細說說?!蔽阴酒鹈碱^,也覺得駙馬府這邊辦理的實在是太過于簡單了一些。 這是困擾我一天了,到現(xiàn)在也沒有想出個結果來。 我這突如其來的問題,難道把琉璃給問糊涂了,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說道:“你要是不著急的話,明兒個奴婢去給您問一問,今天我一直跟在您身后呢,什么也沒有打聽出來呀。” 我們兩個人正一籌莫展之際,旁邊的瑪瑙居然開口說話了:“奴婢倒是知道一些?!?/br> “你什么時候?哦,瞧我,都忘記了?!蔽蚁胫约赫媸欠负苛耍鹆г偈裁磿蚵犗?,她也是從宋府里面出來的人,瑪瑙卻是實打實被我從娘家里面帶出來的,府里沒少認識些小姐妹,隨便找個人隨便敘敘舊情,就能知道最近江家究竟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瑪瑙見我們兩個人都用眼睛看著她,清了清嗓子說道:“這是要從前段日子說起。一開始江丁小姐的婚事是由寧姨娘一手cao辦的,那時候做的真是要多好有多好。 庫房里面好些東西都被擺了出來,外面還有商家一車車拉進來的東西,眾人忙的是腳打后腦勺兒,膳房里面給眾位賓準備的菜就沒有一道素的,比尋常人家嫁人女兒還要奢華上幾分。 后來不知道怎么了,寧姨娘突然間被江老爺給撤了下來,換上咱們的老夫人。 你也知道老夫人是個什么樣的人,一見賬本里面居然要花銷這么多,頓時把東西拿走了:紅布、蠟燭和新采辦來的各種擺件兒,全都放在了庫里面,說是回頭再用。 而吃的就更有意思了,除了已經(jīng)做好的,剩下的紛紛被她交代著腌制好放在了罐子里面,說這些東西給人們吃實在是太過浪費了一些,反正大家也不過是喝一杯喜酒而來,倒不如弄成臘味,回頭家里面食用?!?/br> “不過幾年沒見,怎么家里面就過成了這個樣子,我真沒想到老夫人能摳門成這般……”我扶額,覺得自己突然間回來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早知道就不應該回來了,平白受這份苦。 琉璃在旁邊憋笑憋得好半天了,我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擺擺手說道:“你是沒有見過這些小門小戶的,宋家家大業(yè)大,那花錢如流水一般,自然和這些不一樣了?!?/br> 我說這話不是造假,我去過秀城那邊兒的宋家老宅子,真的是哪里都是是拿錢堆出來的,吃鴨rou只吃鴨胸脯最嫩的那一塊,吃盤菜吃菜尖,那用來漱口的茶都是用毛尖泡出來的,一兩茶葉可值幾十兩銀子呢! 天知道宮里面的姜皇后都沒有這么奢侈浪費過,可我瞧著從宋老爺子到大人,眾人臉上就沒有一丁點兒奇怪的神情,似乎是對這些已經(jīng)稀松平常了——并不是因為我的到來而擺面子。 雖然我覺得他們也并沒有把我多么看得起就是了。 琉璃被我一說,頓時也不憋笑了,她捂著自己的臉笑了一會兒,搖搖頭對我說道:“奴婢覺得好笑的不是這一點,而是你要這么一說,奴婢才想起來方才我從膳房那邊兒回來的時候,聽到有婆子說:居然有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