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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成了億萬富婆在線閱讀 - 第70節(jié)

第70節(jié)

    孤注一擲,沒有退路。

    三年后。

    首都機場候機廳,白雪穿著一件風衣,頭上戴著一頂荷葉邊帽子,正在打電話,電話那頭的人用著懇求的語氣沖她道:“snow,我就只要一只戒指,就一只好不好?你就給我做嘛!”

    白雪無奈的笑了笑道:“彭太太,不是我不答應(yīng),只是我最近真的沒有靈感,而且我手上已經(jīng)有好幾個預(yù)定了,就算我接了也得要很久才能弄出來?!?/br>
    電話那頭的人道:“沒有關(guān)系,要等多久都沒有關(guān)系,大設(shè)計師,算我求你了好不?我真的好喜歡你的設(shè)計,真的好喜歡,我不騙你!”

    她已經(jīng)磨了她好幾天了,白雪最終還是松了口,“要接下也可以,不過你得等一段時間。”

    對面立刻興奮道:“沒問題,要等多久都行,我立馬就把定金轉(zhuǎn)給你。”

    她說完就掛斷電話,然后沒一會兒就有短信提示她銀行卡里多了幾萬塊。白雪見狀,無奈笑了笑,嘆了口氣。

    她將手機放在包包中,看了一眼機票,還有幾分鐘就可以登機了,這一次她是帶著自己的作品去灣灣參加一個珠寶發(fā)布會。

    三年之前那一場豪賭她賭贏了,當時她悶頭工作,設(shè)計了一塊叫做“分離”的項鏈,項鏈的吊墜是用鉑金打造了一男一女兩個人形,兩人卻公用一顆用紅寶石做的心,就是這個作品讓她在珠寶界嶄露頭角。那時候她完全是孤注一擲,真的沒想到一出手就能這么成功,她當時真的無比感謝在另一個世界里自己的勤奮,如果不是在那個世界里的刻苦訓練,她不可能這么快就能成功的。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是珠寶界一個比較出名的設(shè)計師了,也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和自己的品牌“snow”。

    白雪拿好機票正準備過去檢票,就在這時那個熟悉的聲音又出現(xiàn)了。

    “白雪?!本驮谒亩?,是她午夜夢回聽到了無數(shù)次的那個聲音。

    這幾年這個聲音經(jīng)常出現(xiàn),每一次都像是貼在她耳邊叫她的,她剛開始以為出現(xiàn)了幻聽,可后來又覺得不是。

    她覺得很奇怪,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她會聽到魏嘉銘的聲音,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每次這聲音都貼的這么近,就仿若在耳邊一樣。

    只是雖然知道他不可能出現(xiàn),但是每一次聽到這個聲音她還是下意識去尋找,這一次也是一樣,只是跟以往不同的,這一次她真的看到了魏嘉銘。

    第60章 、60 ...

    他被一群人簇擁著, 從特殊通道率先上了飛機, 他依然那般帥氣瀟灑, 渾身透著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可是那個曾經(jīng)說過只要十里之內(nèi)她出現(xiàn)他都會發(fā)現(xiàn)她的人, 他卻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就在從距離她大概兩米遠的通道走過去。

    不是他, 不是那個她愛著的魏嘉銘。

    她自嘲的笑了笑,將帽檐拉低,慢慢隨著隊伍上了飛機。

    發(fā)布會舉行得很成功, 而她的作品毫無意外拍出了一個很高的價格。下午白雪沒事做, 便租了一個自行車打算環(huán)島騎行。

    灣灣不愧有寶島之稱,沿途過來風景真的很美。白雪沿著環(huán)島路騎行, 一邊走一邊拍照,不過路不是一直都是平的,偶爾也會上坡下坡什么的,白雪在經(jīng)過一個緩坡的時候很悲催的發(fā)現(xiàn)自行車剎車好像失靈了。

    白雪急忙穩(wěn)住自己, 這個時候慌張是沒用的, 白雪很清楚, 越往下走,隨著重力的作用, 自行車的速度只會越來越快, 到時候更加不好收場。

    白雪判斷了一下兩側(cè),右面是欄桿,欄桿下面就是海, 左側(cè)是機動車道,行車不多,白雪瞅著一個合適的時刻,急忙往左邊一倒,然后在往前翻滾幾圈緩住慣性作用。

    雖然摔得有點疼,但好在沒什么大礙,白雪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只是她沒料到,她剛站起來便見遠處一輛汽車以一種見鬼的速度開過來,白雪頓時驚得瞪大了眼,這車速實在太快了,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

    白雪當時便在心里罵了無數(shù)句臥槽,她現(xiàn)在生活剛好一點上天就給她開這種玩笑。她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

    因為這場交通事故,車禍現(xiàn)場被暫時封閉了起來,雖然環(huán)島路的車不多,但是路一封了還是造成了堵塞。

    魏嘉銘的車也在堵塞的車群當中,他正在用平板處理文件,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前面的車有移動的跡象,他抬腕看了一下時間,沖助理道:“你去看看怎么回事,還有多久才通路?!?/br>
    助理便乖乖下車去查看,坐了一天的飛機,又開了半天的會,魏嘉銘有些疲憊,他打開窗戶想透透氣。

    卻不料看到路邊幾個醫(yī)護醫(yī)院抬著個擔架過來,他的車剛好停在路邊上,距離事故現(xiàn)場沒有多遠,而救護車就在他車后面,幾個醫(yī)護人員走過的時候,他下意識往擔架上的人看了一眼。

    是個女人,很安靜的躺在上面,一張臉白皙又干凈,看上去好像睡著了。

    不知怎么的,目光落在那張臉上,他的心臟卻猛然抽疼了一下,他下意識捂住,正好這時候助理打聽好了消息,沖他道:“說是前面出了車禍,開車的據(jù)說是吸了毒,撞死了一個從大陸來的女孩?!?/br>
    魏嘉銘揉了揉胸口,那疼痛總算好了一些,他說道:“既然是大陸來的,想辦法多關(guān)照一下吧?!?/br>
    助理急忙點頭應(yīng)是。

    魏嘉銘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那女孩已經(jīng)被抬上了救護車,而周圍的車子紛紛讓道,救護車很快就離開了。

    真是莫名其妙,為什么看到那個女人他會心痛,他根本就不認識她。

    此時路解封了,車子慢慢的開始行駛,魏嘉銘便也沒有多想,他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休息,一會兒晚上還有個會議。

    白雪沒想到她還能再醒來再看到陽光,看樣子她的命還真是大,等慢慢適應(yīng)了光線她才睜開眼,眼前的房間并不像是醫(yī)院病房,按理來說她出了車禍醒來應(yīng)該是醫(yī)院,這里是哪里。

    等等,這……這不是她的房間嗎?是她在海藍灣的房間!

    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又回來了?此時房間里就只有她一個人,她張了張口卻發(fā)現(xiàn)喉嚨很干澀,一時間竟發(fā)不出聲音來。

    白雪打算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手和腳都沒什么勁,稍微一動就感覺手臂和大腿一陣麻痛。她適應(yīng)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坐起來。拉開被子下床,可是腳上一點力道都沒有,腳一挨地就直接摔在地上。

    白雪輕輕在腿腳上捶打了一會兒,等腿稍微有一點知覺才試著爬起來。從床到門很近的距離可是她卻用了很久。

    拉開門走出去,外面是自己熟悉的走廊,扶著墻根一路往前走,在快要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她聽到有說話聲。

    其中一個中年女聲說道:“你也該為自己想一想了,白雪都躺了三年多了,這些年你對她照顧有加也算是仁至義盡,你現(xiàn)在年紀也不小了,奶奶身體也越來越不好,她一直不愿意走就是想親眼看到曾孫子,難道你想讓奶奶死不瞑目嗎?”

    白雪聽出來了,這是魏嘉銘mama的聲音。

    “我的事情mama就不用為我cao心了,白雪是我的妻子,她現(xiàn)在昏迷不醒,我實在沒有心情和別人談情說愛,更何況我也沒有興趣,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我會痛苦,我想mama也不愿意看到我痛苦是不是?”

    這聲音是魏嘉銘的。

    “你的意思就是,你就要這樣守著她?你都守了快四年了!”魏嘉銘mama的聲音透著氣憤又透著無奈。

    魏嘉銘道:“不過四年而已,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br>
    “你……”魏嘉銘mama大概是被氣到了,“你從小就是這樣!誰都管不住你!除了那次和那個戲子分手你聽了我的話外,長這么大你哪次聽了我的話?”

    魏嘉銘聲音中透著笑意,“既然mama知道就不用再多說了?!?/br>
    這是夢嗎?白雪簡直不敢相信,腳上現(xiàn)在稍微恢復(fù)了些知覺,可是每走一步就像是被針扎一樣,然而她卻顧不得疼痛,加快了腳步向前走去。

    這不是夢,這不是夢,這不是夢!她一遍遍這樣告訴自己。

    終于走到了樓梯口,她往下看去,魏嘉銘就坐在正對著她的方向,他端著茶,輕輕吹拂著茶末子,魏嘉銘的mama馮婧站在他旁邊和他說話,可是他眉頭微蹙,明顯不太愿意聽。

    他還是那般英俊迷人,舉手投足間透著一種優(yōu)雅的紳士之氣。

    是他沒有錯!是她的魏嘉銘。

    白雪已經(jīng)無法用語言形容此刻的感受了,她以為她死定了,她以為上天對她太殘忍,可是沒想到上天竟給了她這么大一個驚喜。

    馮婧說了半天也不見他有個反應(yīng),她真是要被這個兒子給氣死了,她調(diào)整著呼吸,轉(zhuǎn)開頭去,實在不想看到兒子那張讓她生氣的臉,只是這一轉(zhuǎn)頭她就看到了站在樓梯口上的白雪。

    馮婧看到她,就像是看到鬼一樣,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她下意識捂住嘴,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魏嘉銘察覺到她的異常,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這一看,他就像是被雷給劈了一下,握在手上的杯子一抖,只聽得啪嗒一聲脆響,杯子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墒撬麉s像是毫無所覺,下意識站起身來,就這么直愣愣的看著她。

    “嘉……嘉銘!”白雪費了好大的勁才叫出他的名字。

    魏嘉銘反應(yīng)過來,他快步向她走過來,然后緊皺著眉頭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好在他還有幾分理智,沖已經(jīng)呆掉的馮婧道:“mama快給姜醫(yī)生打電話?!?/br>
    馮婧這才反應(yīng)過來,立馬拿出手機撥了過去。

    魏嘉銘吩咐完了之后目光又落在她身上,他在她身上看了又看,然后閉上眼搖了搖頭又睜開眼,就這樣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他將手臂沖她伸過去說道:“掐我一下,我想知道我不是在做夢?!?/br>
    白雪:“……”

    白雪來不及多想,急忙握著他伸過來的手,她將他的手掌貼在臉上,溫暖的手心,干燥又粗糲,這是他的手,是她熟悉的手,他是魏嘉銘,她的魏嘉銘。

    白雪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有好多話要說,可是卻不知道怎么說出口。

    自從看到她開始他的身體便顯得很僵硬,此刻他稍微動了動手,指腹在她的臉上蹭過,指端留下她皮膚的溫暖。

    他還能感覺到溫暖,他沒有做夢,她的眼淚掉下來落在他的手掌上,燙得他心里一陣疼痛,他雙眼發(fā)紅,心臟激動跳躍著,心里有千萬種想法,可是他卻什么都沒有做,他就這樣看著她,用那雙發(fā)紅的眼睛看著她。

    這個可惡的女人……她終于回來了。

    此時馮婧已經(jīng)打完了電話,他沖兩人道:“姜醫(yī)生說讓你將白雪帶過去做一下全身檢查?!?/br>
    魏嘉銘回過神來,將手從她手中抽出來,故作不經(jīng)意的擦了擦眼角,說道:“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就帶她去?!?/br>
    馮婧又道:“我和你們一起去吧?!彼F(xiàn)在都還有點懵,沒來得及從白雪突然醒來的事實中回過神。

    魏嘉銘道:“不用了,我?guī)^去就好?!?/br>
    馮婧想了想道:“好,那我先回去跟奶奶他們說一聲?!闭f完又沖白雪道:“白雪mama一會兒再來看你?!?/br>
    白雪沖她點點頭,她這才轉(zhuǎn)身離開了。

    魏嘉銘移開目光沒有再看她,“先去換件衣服,我?guī)闳メt(yī)院。”

    他的身體筆直又挺拔,說完便先一步回了房間。

    完全不是她想的那個樣子,久別重逢之后兩人抱頭痛哭互說衷腸,他卻表現(xiàn)得那么平靜,似乎還有些冷淡。

    白雪也來不及多想,跟著他回了房間,她隨便找了衣服和褲子,此刻她身上穿著睡衣,里面并沒有穿內(nèi)衣,她將睡衣脫了,把內(nèi)衣套上,只是手依然不靈活,扣不上后面的扣子,很快一雙溫暖的手就從她手中接過扣子給她一顆顆扣上,然后他又將她的毛衣拿過來,給她套在頭上,又拉過她的手幫她將手伸到袖子里,就像是幫小孩子穿衣服那樣。

    穿完衣服,他又抱著她坐在大腿上幫她穿褲子,做這些的時候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很平靜的,就像在做什么日常任務(wù)一樣。白雪就這樣呆呆的看著他,一時間也找不到話。

    幫她將衣服穿好了,他又抱著她下了樓,將她塞在車上幫她系好安全帶,他便坐在駕駛室,發(fā)動車子離開。

    他一向都是待人和氣的,可是此刻他面上卻沒有絲毫表情,甚至還有些冷淡,她感覺他好像在怨恨她。

    車子緩慢行駛在路上,白雪受不了這樣冷淡古怪的氛圍,最終還是開口打破了沉默,“我睡了多久?”

    “1245天?!彼Z氣冰冷說了一句。

    白雪:“……”他果然是在怨恨她啊,白雪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回到我的那個世界去了。”

    “嗯?!彼S口應(yīng)了一聲,他大概也已經(jīng)猜到了,是以并沒有多驚訝。

    白雪又道:“我也不想這樣的,這根本就不是我能選擇的。我也不知道那個世界里的我還沒有死,我之所以受這個空間排斥就是因為那個世界里的我還活著,可是現(xiàn)在那個世界里的我也死了,所以我又回來了?!?/br>
    他突然將方向盤打了個轉(zhuǎn),靠邊踩下急剎車。

    他沒有說話,可是握在方向盤上的雙手卻在明顯收緊,緊到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他閉著眼睛,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這才又發(fā)動車子離開。

    一路他沒有再說話,白雪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么,她真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她和魏嘉銘什么耳鬢廝磨,什么互述衷腸通通都沒有,她和他之間竟是一句話久別重逢的話都沒有。

    來到醫(yī)院,那個姓姜的醫(yī)生給她做了一下全面檢查,這才一臉興高采烈沖魏嘉銘道:“魏太太身體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而且因為魏先生照顧得當,魏太太的肌rou彈性也不錯,不用做物理恢復(fù)了?!?/br>
    “知道了?!蔽杭毋懸廊缓芾涞?/br>
    白雪一開始還很奇怪,按理來說如果她在床上躺了三四年之久,她不可能這么快就能走路,此時聽到醫(yī)生的話她才恍然大悟,原來這都是魏嘉銘的功勞,不管是給她請護工每天給她按摩肌rou讓她保持肌rou的彈性還是他自己親力親為,他都為此付出了心血。

    她想著剛剛聽到了魏嘉銘和他母親的對話,從醫(yī)院出來,上了車之后白雪還是忍不住問他:“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他幾乎是沒有多想便說道:“不好。”可是他的語氣卻很平靜。

    白雪苦笑,“也是呢,你現(xiàn)在都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