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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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不能跟你一樣閉關(guān)?” “你留下來守著包子向日葵,哥哥要是來了的話……” “哥哥要是來了的話,我就帶他去找你。”明丫很快接過了話,想著也就這幾天了,就答應(yīng)了下來。 “嗯,小機(jī)靈?!北Я吮餮荆瘫持?,提著包袱往城南之郊走去,天人坑能早日變成天人湖就好了,缺水少糧的日子,太苦。 “辛忱,姜禾隨著水流飄到了瓊南,一沒武功,二沒驚雷刀,三沒錢……”暖玉床邊,蕭笑天把姜禾說的能有多慘就多慘,一大段話下來都不帶停歇,可惜床上的人依然沒有反應(yīng)。 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 “我說你到底什么時候醒,瓊南為你挖的天人坑都快好了。” 還是不行,思考著這幾日收到的消息,蕭笑天挑挑揀揀,“辛忱,姜禾受傷了,鐘懷遠(yuǎn)得了他老子的半生功力,配上驚鴻劍,那個威風(fēng)啊,姜禾不是他的對手,肩上、腿上血淋林的。” 說到這,她故意停了下來,瞄了一眼床上的人,除了呼吸起伏,是再無一絲一毫的別的反應(yīng)。日復(fù)一日,漸漸地,蕭笑天有些潰敗。 然而在瓊南,眾人內(nèi)心是滿滿的激動與期待,江姑娘已經(jīng)在坑里閉關(guān)了,想來這天人坑變天人湖指日可待。 坑底的姜禾,坐在那里,衣服很臟,不動如山。靜聽地下的水流聲,隱隱約約的叮咚聲,第一日還是偶爾聽到,第三日水聲不絕綿延在她耳邊了。 可是,從第四式到第六式,姜禾不停地重復(fù),坑里還是沒有水涌出。這種狀態(tài)持續(xù)了三天,她的心底漸漸有了些慌亂。 引水無果,等的人沒有音訊。多么希望,下一刻,辛忱就能站在上面笑話坑里的自己,然而不能想,越想越?jīng)]底。選擇來天人坑閉關(guān),也是因為所剩的幾個包子,她有點不敢刻了。 星辰苑里,蕭笑天慌慌張張地跑了進(jìn)來,說著她新得的消息,“辛忱,不好了,有人去了瓊南,查你跟巫越的關(guān)系。你如果不醒來,巫越恐怕是不會阻止的?!?/br> 床上的人毫無反應(yīng),蕭笑天一臉嚴(yán)肅,難道這也不在乎? 靜靜地看著辛忱,她忽然有了新想法,事情不說全,吊胃口會不會效果更好。試試看…… “哦,忘了告訴你,穹碧落已經(jīng)死了?!?/br> “秦坤把提筆劍傳給了索西征。” “瓊南有個小伙子對姜禾特別好?!?/br> “姜禾好窮,沒錢吃飯,竟然那種事也做。” 把該說的都說遍,把想到的法子都試遍,蕭笑天依然沒能喚醒自家兒子。自辛忱沉睡,發(fā)生的改變太多,其中之一便是,沒了穹碧落,如今的穹二得了消息是直接匯報給巫越。 “教主,瓊南傳來消息,有人在打探辛公子與教主的關(guān)系?!闭f這話時,穹二顫顫巍巍的,這人膽子也太肥了,竟然敢主動招惹這兩尊大佛。 巫越好整以暇地摸著手中的狐貍,“無妨,本也不想瞞著,正好師出有名?!?/br> 倒是沒料到,最先起疑派人來查的是一個小姑娘,鐘無垢養(yǎng)了個好女兒啊! 穹二只覺得教主比護(hù)法更加高深莫測,往后自己要琢磨的更多了。 “天人坑如何了?” “教主,屬下正要匯報,天人坑已經(jīng)停工了?!蔽自嚼淅湟粧?,凌厲盡顯,嚇得穹二不敢再啰嗦,挑了緊要地道,“姜禾說是天人湖,她能引出水來……” “就讓她折騰吧,不用攔著?!?/br> “是?!瘪范南?,教主對姜禾的態(tài)度,不一般。抓她要留活口,還給她找回了驚雷刀,這會就是天人坑也放手讓她折騰了。 想到此,穹二脖頸一涼,自己以前沒有對姜禾做過什么不可饒恕的事情吧?這個問題,他思考了幾日,越想越心驚,以至于到了瓊南,第一要做的是關(guān)心姜禾。 只見他站在天人坑旁,擺出一副關(guān)心地模樣,“姜禾閉關(guān)多久了?” “七八天,穹大人,這萬一要是沒引出水,耽誤了差事,教主怪罪下來怎么辦?”劉管事跟在穹大后面亦步亦趨。 這事穹二心里也沒底,在教主那里,到底是辛忱重要?還是姜禾重要?但無論如何,先得安撫手下人的心,“天人坑是為了紀(jì)念辛公子,考慮到辛公子最在意的人就是姜禾,就算出了差錯,教主應(yīng)該也不會怪罪,你放心?!?/br> “那就好。”劉管事放了心,后又感嘆道,“這江姑娘還得了辛公子青睞,真是了得?!?/br> 二人漸漸走遠(yuǎn)。 坑底,閉著的眼睛立馬睜開,姜禾環(huán)顧四周,這天人坑是為了紀(jì)念辛忱? 井邊的包子一直停留在二十一,但自己心里記得可清楚了,今日是第二十八天了。所有的固執(zhí)不過是不愿意相信辛忱真的死了。 守著一個月之約,騙自己還有希望。其實根本不用數(shù)到三十,他不會來了。眼眶忽然變得與心底一樣沉,有水滴在了驚雷刀上,落入了泥土里。 義父,我身上背負(fù)的這條路,是不是注定會不斷有人為我而死,而我只能孤獨一人? 而這條路,還不能回頭? 姜禾如一個喝醉的人,提著一把刀在坑里跌宕起伏。 第四式:卷土重來??梢缘脑挘蚁牖氐侥瓿潜獾哪且惶?,死也不走,與城共亡。 第五式:風(fēng)卷殘云,少主身系年城安危?以為自己是那風(fēng),其實不過是一朵殘云,自救救人兩相誤。 第六式:風(fēng)起云來,風(fēng)聲赫赫不見云,一切不過都是騙人的。 還有什么?前面三層不成招式,時有時無的卷云袖,不就如與人一起跌落在泥里,一通亂滾。 全力一刀送入泥土里,刀身嗡嗡。還有什么,盡管來!來啊,我姜禾不是吃素的,我什么也不怕! 正要過去拔刀的姜禾,一腳踏入了泥水里,她渾不在意,又踏出一腳,泥水四濺,有的向上飆升到了嘴角。下意識舔了舔,“呸……” 這一吐,“醉酒”的人可算清醒了點,腳下的是泥水,鞋襪早已糊了一層泥漿。水來了! 記憶倒退,猛然驚覺,之前那一招,是“行云流水”,卷云袖第七式! 姜禾一會放聲大笑,一會放聲大哭,深深的坑底,只她一人,一個泥人。不知過了多久,拔刀走人,飛入地面,搖頭一甩,泥星子四濺。 不遠(yuǎn)的小道上,是三五成群提著桶往家里走的取水人。遠(yuǎn)遠(yuǎn)瞧見天人坑飛出一個物體,落地還會動,是人!江姑娘??! 反應(yīng)過來的眾人,嘩啦一下,提著桶圍了上去。 仔細(xì)一看,江姑娘可正臟啊,身上的衣服似乎被泥漿漿染了一遍。高裘下意識,左手摸到桶底,一個用力,半桶水就朝著姜禾潑了過去。 “泥水,是天人湖?!辈恢钦l最先反應(yīng)過來,大喊了一聲。 頓時,有樣學(xué)樣,人們把手中的水都潑給了姜禾。 姜禾站在原地,洗了個露天澡,感受著圍繞在周圍,不在自己預(yù)料的熱情,她想,這就是生的氣息了,如此打動人心,真好。 辛忱,我不等你了。 我去找你,天人湖是個好地方,你會喜歡的。 第57章 兒子 整日窩在東吳城的一個莊子里, 鐘懷遠(yuǎn)覺得憋屈極了,“姐, 我真好了, 你就讓我去報仇吧?!?/br> 鐘情搖了搖頭, “懷遠(yuǎn),現(xiàn)在不是報仇的好時機(jī)?!?/br> 鐘懷遠(yuǎn)忽然來了脾氣, 高聲道,“時機(jī),時機(jī), 姐, 機(jī)會是自己創(chuàng)造的。” “那也不是現(xiàn)在就能創(chuàng)造?!?/br> 見鐘懷遠(yuǎn)還要反駁, 鐘情遞給了他一封信,“你看看這個,就知道了,巫越很可能會親自去攻打昆侖派?!?/br> “怎么會?”鐘懷遠(yuǎn)不信,江湖人誰人不知,自幾百年前正邪大戰(zhàn)五分天下后, 巫越就沒親自帶兵打戰(zhàn)了。 快速展開信件, 本想一目十行, 卻又看了再看,還是難以置信, “辛公子是巫越的兒子?” “辛公子死后,巫越教的反應(yīng)比逍遙門還大,回想幾次見面, 無論是穹碧落,還是夏黃泉,對辛公子格外不同?!?/br> “對,尤其是在昆西城,給我的感覺是,辛公子一人就可以阻擋巫越教的進(jìn)攻?!?/br> “特意在瓊南為辛公子建造天人坑,巫越還親自去了,說是故地重游?!惫实刂赜?,這話多引人遐思,多像懷念一個故事的開始。鐘情驚訝,想不到巫越也是重情之人。 鐘懷遠(yuǎn)摸了摸驚鴻劍,“要不是他送來了驚雷刀,姜禾早就是我劍下亡魂了?!毕乱淮?,姜禾你未必還要這樣的好運(yùn)。 “懷遠(yuǎn),當(dāng)下要緊的是聯(lián)合昆侖派阻擋巫越教?!辩娗樽顡?dān)心的莫過于弟弟一心只想給父親報仇,別的看不見。 “jiejie是擔(dān)心,巫越為了給兒子報仇,會親自攻打昆侖派?” “會的,辛公子沒死,巫越教已經(jīng)開始搶占地盤。他死了,只會加劇這個速度。” “姐,姜禾就在瓊南,往返也就三四天。”說著,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鐘懷遠(yuǎn)想的也很簡單,給他三四天,解決掉姜禾,再聯(lián)手昆侖派抵抗巫越教不遲。這幾天要不是jiejie攔著,他早就去了。不過是被震傷,早就無大礙了。 “懷遠(yuǎn)!”鐘情端坐在椅子上,腰背挺直,一聲厲呵,威嚴(yán)盡顯。 一個要走,一個不讓,姐弟二人正僵持著,鐘勇忽然闖了進(jìn)來,神色匆匆,“大小姐,剛傳來消息,巫越親自領(lǐng)兵增援夏黃泉,臨水鎮(zhèn)失守。” “什么!”鐘情忽然站了起來,威嚴(yán)化為擔(dān)憂,臨水鎮(zhèn)失守,再往北,就是四方城了,不知道索西征如何。 鐘懷遠(yuǎn)有些沮喪,一屁股坐回了椅子里,“速度怎么這么快!” 四方城里,剛從臨水鎮(zhèn)匆忙逃出,灰頭土臉的秦悠,拉著索西征再次求證:“大師兄,陣前巫越說了什么?” 索西征知道師妹聽見了,只是不愿意相信,無奈重復(fù)道,“辛公子是巫越之子。” 秦悠不斷搖頭,怎么會,亮如星辰的人竟然有一個大魔頭爹,真是污點啊。 索西征開口勸道,“師妹,天上的星星還有很多,最亮的不一定是最好的。” 自溪水鎮(zhèn)后,秦悠內(nèi)心的煎熬他看在眼里??汕楦]初開一事,誰又能幫得上忙呢? 秦悠低下了頭,眼睛盯著自己的鞋尖,“大師兄,我以后都不要天上的星星了,他高高在上時,我觸摸不到。他跌落在地里,又徒惹我傷心?;蛟S一開始就錯了?!?/br> 索西征心底重重一嘆,曾經(jīng)那個傲氣無比,歡樂無比的小師妹似乎不見了,“別怕,下次大師兄幫你多看著點?!?/br> “嗯,大師兄,巫越親自領(lǐng)兵,昆侖派會不會……”爹如今斷了一臂,大師兄不是巫越的對手,可怎么辦。 “不會,門派之間并不是孤立的,想滅掉誰都不容易?!彼魑髡餍睦锿噶粒怀鰩滋?,不管逍遙門何種態(tài)度,無垢山莊定會出手。唇亡齒寒,誰又能作壁上觀? 瓊南趙府,一個小姑娘拉扯著姜禾的衣袖,眼神濕漉漉的,“jiejie,你要走,不帶上我?” “明丫,哥哥不守約定,我去把他抓回來,少則七八天,多則一個月,jiejie就回來了?!?/br> “你不準(zhǔn)騙人?!?/br> “不騙你,天人湖附近會種一些花草樹木,我已經(jīng)跟劉管事說好了,你跟嚴(yán)伯都可以去?!比绱?,一大一小的生計,暫時沒有問題了。 “可以種向日葵嗎?” “試試才知道?!?/br> 明丫看著姜禾走過井邊,走出門外,轉(zhuǎn)角消失不見。jiejie不開心,她能感覺到,所以自己要乖。瞅了瞅井邊的包子,都怪哥哥。 從北往南,再從南往北,最后的結(jié)果都是單槍匹馬的自己,但有了過程,一切看似相同,實則不同。四方盒子里,大把時光都在昏睡的小東西也該出來放放風(fēng)了。 此時的姜禾忽然有了直面問題的勇氣,“一小只,你上次真的聽到了陌生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