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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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汪??!” 村中的狗聽到動靜,都叫喚了起來,一個比一個響亮。 門開了,在看清打開門的人是那個有著俊美長相的道長后,男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謝謝道長,謝謝道長?。 ?/br> “你不用謝我?!?/br> 衛(wèi)明言看了眼一臉迷茫渾身濕透傻站著的年輕人,道,“如果不是你們收留了那個孩子,也不會得到預(yù)警。” “孩子,往往直覺最準(zhǔn)?!?/br> 老六渾身都在發(fā)抖,他直起身,問道,“大師,我兒子撿回了一條命,他以后,還會有危險嗎?” 他雖然不信這個,可小時候也沒少聽村中老人說過,像是這種撿回了一條命的,必須要付出代價。 “他的命已經(jīng)變了,沒人算得出來?!?/br> “那我,那我要不要拿錢出來……” “嗯……” 衛(wèi)明言沉吟一秒鐘,看向還是滿臉茫然的年輕人,挑了挑眉,“小伙子,姓科學(xué)?” 鐘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后,就見到面前穿著道袍的俊美男人露出了一個笑。 “巧了,我也信?!?/br> “嗷嗚??” 誰都看不到的黃犬在地上搖擺了一下尾巴,看著衛(wèi)明言扶著年輕人進了屋,循循善誘。 “我們有緣吶,來,聊聊?” 第124章 神棍(15) 鐘華被糊里糊涂的弄到了屋里, 他不太想靠近這個看起來奇奇怪怪的人,下意識的回頭看向父親求救。 “爸……” “既然道長說有緣,你今天晚上就陪著聊聊天?!?/br> 不,爸,你就這么輕易地把我送人了嗎? 在父親的微笑點頭下,鐘華被拉到了屋里。 那個看上去比他也大不了多少的道長笑瞇瞇的看著他,“小伙子,坐下歇一會?!?/br> 鐘華:“……謝謝。” 他拘謹?shù)淖?,看著道長沖著門邊招了招手,自己也望了過去,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 “那個,您……貴姓???” “免貴姓衛(wèi)。” 衛(wèi)明言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年輕人,“小伙子,算命嗎?” “不, 不用了,我不太信這個……” 鐘華被這長輩的慈愛光芒看的渾身不自在,他真的不是很適應(yīng)一個三十歲看著都沒到的男人用這這股長輩調(diào)調(diào)說話。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br> 衛(wèi)明言輕笑一聲, “最遲年底, 必定升遷,我這, 先提前恭喜你了。” 鐘華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 “謝謝?!?/br> 屋里突然傳來動靜,“是誰來了?” 他連忙站起身, “根爺爺,是我,華華。” “華華啊,回家來看你爸媽來了?”老人的聲音中氣十足,掀開門簾笑著走了出來。 他還是那副笑瞇瞇的聲調(diào),露出的臉卻把鐘華嚇了一跳。 “您這臉怎么回事?” “下午上山被柴火的時候摔了一下,沒什么事?!崩项^伸了個懶腰,有點不好意思的對著衛(wèi)明言道,“我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家就睡著了,讓你等久了吧?!?/br> “沒關(guān)系,我正好也找鐘華有事?!?/br> 被點名的鐘華還在直勾勾的看向面前的老人,他眼角底下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大片的烏黑青紫,露出來的胳膊上也都是這樣的痕跡,光這么看著都覺得疼。 “根爺爺,要不我回家給您拿點藥酒吧,你這個傷看著太嚇人了,明天得去鎮(zhèn)上醫(yī)院看看去。” “不用不用,一點都不疼,你看。”老頭笑著擺手,為了證明自己真的不疼,伸出手去戳了戳臉上的傷口。 在鐘華猛然睜大的眼下,手指戳到的地方,濺出了似是水又似是血的混合物。 簡直,簡直不像是人皮一樣,一戳就爛。 鐘華為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眼看著老人反應(yīng)有些遲緩的拿著紙去擦臉上的傷。 “會感染的吧……” 他喃喃的說著。 老頭沒聽見,他專心擦完,就坐在了桌子前,有點憂慮的對著穩(wěn)坐不動的道長道,“衛(wèi)大師,我這心里不知道怎么著,可惦記我孫女了,您能不能幫我算算,她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好不好?” 他說完,見鐘華還睜大眼看著自己,有些好笑的問,“華華,你站著不累啊,想什么呢?” 對待這個自己看大的孩子,他心里還是很親近的。 鐘華小心翼翼的坐下,總覺得哪里好像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來是哪里不對。 衛(wèi)明言瞥了一眼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鐘華,掏了自己的龜殼出來,在桌子上一丟。 “您不用擔(dān)心,再過四個時辰,您的小孫女就能回來了。” “真的?!”老頭先是高興,接著又擔(dān)憂起來,“她為什么回來?是收養(yǎng)她的人家不要她了嗎?” “不,是她太想您了。” 老頭家里窮,燈泡買的也是次貨,根本不怎么明亮,鐘華坐在燈下,越看越覺得他臉色不對。 臉上大片烏青也就算了,唇還發(fā)白的一點顏色都沒有,就連露出來的腿上都有著擦傷,摔一跤,還能摔成這樣嗎? 他倒是沒往其他方面想,就是擔(dān)心自己這個看著他長大的爺爺摔疼了也不吱聲,老一輩的人都這樣,有什么苦都在心里咽著,為了不花錢去醫(yī)院,什么疼都能忍。 鐘華想著一會要不要回去跟他爸說一聲,他爸以前在家里總說當(dāng)初奶奶生病,要不是根爺爺大晚上的背著她去了醫(yī)院,根本熬不下來。 他們家得記這個恩,而且根爺爺人也這么好…… 正想著,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鐘華一震,對上了面前的俊美道長看過來的視線。 “來,手給我。” 鐘華遲疑的伸出了手,看著衛(wèi)明言在自己手上纏繞了根紅繩,雖然不信,但還是一瞬間想到了那些各種亂七八糟的紅繩傳聞。 “衛(wèi)……大師,這個繩子是干什么的?” “你剛剛撿了一條命回來,魂魄不穩(wěn),而且還碰了生尸,系上這個,免得睡著睡著就死了?!?/br> 鐘華更愣了,“生……尸?” “就是你根爺爺。” 系好紅繩了,衛(wèi)明言拍拍手,看了一眼神情恍惚,腳步遲緩慢慢往屋子里挪動的老頭。 “他死之前太不甘心,想見一眼自己的孫女,一口氣要散不散的,魂魄困在體內(nèi),就成了生尸?!?/br> “對了,你和他孫女熟嗎?” 鐘華看著那根細小的紅繩,想著剛才這位道長說的話,渾身都在發(fā)寒,卻還是回答了,“放暑假的時候,我會帶著喜柳玩?!?/br> “每年嗎?” “她會走路之后就帶著了,后來喜柳被人領(lǐng)養(yǎng),我就沒見過她了?!?/br> 說起這個,鐘華還有些傷神,小姑娘被領(lǐng)養(yǎng)的時候才六歲,但是特別聰明乖巧,長得也白白凈凈的招人疼,他那時候還在上學(xué),回來才知道喜柳被人領(lǐng)養(yǎng)了,最后一面也沒見上。 “你剛才說的那個生尸……”鐘華張了張嘴,聲音澀了下來,“是說根爺爺死了嗎?” “死了,從懸崖上摔了下去,死的透透的了?!?/br> 衛(wèi)明言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房門,淡聲道,“他放心不下自己這個孫女,你明天一直守在這里,幫他穩(wěn)穩(wěn)陽氣?!?/br> “順便……”俊美男人看了一眼滿臉怔楞的年輕人,“再看喜柳最后一眼?!?/br> “畢竟在她心里,你是除了她爺爺之外,最親的人了。” *** 鐘華一晚上都睡的不安穩(wěn),滿腦子都是那個道長說的話。 村里的公雞開始鳴叫時,他就從床上起了身,聽著外面的動靜。 過了不到一會,遲緩的腳步聲響起,有人在搬動著桌椅,鐘華做了一會的心理建設(shè),才敢掀開了簾子。 昏暗的燈光下,他根爺爺正在僵硬的擦著桌子,從鐘華這個角度看過去,昨晚還好好地后頸已經(jīng)被烏青色的斑點覆蓋。 他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打了聲招呼,“根爺爺,起這么早?。俊?/br> 老頭像是一個沒有上油的發(fā)條一樣,緩慢而又僵硬的轉(zhuǎn)過了頭。 經(jīng)過一夜,他臉上那些傷痕印記更重,眼睛瞳孔已經(jīng)開始渾濁,昨天慘白的臉色今天更是青白,乍看上去,的確和一個死尸差不多。 鐘華被嚇得差點被叫出聲來,就在他臉上染上恐懼時,老人露出了一個有些欣喜的笑,“大師說,喜柳今兒回來,我把桌子擦擦,她愛干凈。” “華華,爺爺給你點錢,你幫我去村口買點零食回來,一晃都快三年沒看著喜柳了,也不知道她長多大了?!?/br> 他顫顫巍巍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布,拆開了,里面都是一毛一毛,最大面值五塊錢的錢。 老頭數(shù)了數(shù),遞了過去,臉上滿是期待的笑容,“你多買點薯片,喜柳愛吃那個?!?/br> 他的臉色還是那么青白嚇人,甚至笑的時候,口中會有腥臭味透露出來,可鐘華看著這樣期盼孫女回家的根爺爺,卻害怕不起來了。 他眼睛發(fā)酸,連忙低頭掩飾住淚意,等控制住了才仰起臉陽光的笑著,“我也好長時間沒看見喜柳了,這錢還是我出吧?!?/br> “那怎么行呢。”老頭臉上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你也才上班不久,哪能讓你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