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電話已經(jīng)掛斷了,溫雅連要個照片的機會都沒有。 好吧好吧,無所謂了,到時候舉個牌子去就行了,舉個大點兒的。 現(xiàn)在是上午十點,溫雅兩分鐘完結手頭百來字的通報,抄起一張a3的紅紙就去了打印室,十二點整她打了下班卡,拎著一卷紅紙驅車往機場趕。 到機場只要一個小時車程,她還有一個小時可悠閑地吃個午飯。 合理規(guī)劃之后,工作也還是蠻美好的嘛。 當然,她這么想的時候完全沒有預料到兩個小時后喘的跟狗一模一樣的她自己。 溫雅要瘋了。 為什么她運氣這么背遇上連環(huán)車禍,為什么會堵車堵到寸輪胎難移!為什么她今天要穿細高跟! 她忍著腳疼夾著一卷紙從大廳狂奔而過,上帝圣母耶穌佛祖觀音在上,請保佑她化險為夷,順利接機! 大廳混亂,她極目張望,視線最終落在離出口不遠靠柱子站著的高挑身影上。 這是一個非常有型酷帥的男人,從頭到腳一身精致,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眉眼間和大老板還有三分相似。 溫雅不自覺咽了一口口水,俊是俊的,第二眼也是想看的,就是瞧著有點高冷。 只差掛塊“生人勿進”的牌子了。 她心里緊張著,又想到這次是因為誰也預料的意外才遲到了,也算情有可原,于是鼓足勇氣走過去,開口:“請問是林雪河先生嗎?” 林雪河瞄了她一眼,神情依舊高冷:“是?!?/br> 溫雅立即道歉:“對不起林先生,我來晚了,因為路上出了……” “我等了你足足一個小時?!?/br> 溫雅連忙繼續(xù)解釋:“實在對不起,公司到機場只要一個小時,我有提前兩個小時出門,可是遇上了連環(huán)車禍堵得我動不——” “這是理由?” “……不是?!?/br> “你耽誤的不但是你自己的時間,也是我的時間。” 溫雅做低伏小一鞠躬:“真的非常非常對不起!” 她抿著唇,整張臉幾乎皺在了一起,看不出有悔過的地方,反而隱隱約約透露著一股忍氣吞聲的不服勁兒。 林雪河冷笑:“還愣著干什么?” “???哦哦,您請這邊走。” “哦什么,沒看我有這么多行李?” “……好的好的?!?/br> 還挺能忍,林雪河看著穿著七八公分高跟鞋也只到自己耳朵的嬌小女人吃力地拉起自己的兩只重量不輕的行李箱,伸手按住大的那只。 “誰讓你全都拿了?” “……” “你手上拿的那是什么?”那卷紅紙實在扎眼,林雪河看得眼睛疼。 “這個?”溫雅把手上的紙展開來,露出加黑加粗碩大的三個字——林雪河。 林雪河面無表情地盯著看了三秒鐘:“看來我還得謝謝那場車禍?!?/br> “……” 是她遲到了,不能怪對方態(tài)度惡劣。 溫雅深吸一口氣,將紅紙卷巴卷巴捏癟之后,努力揚起笑容,拉著小行李箱往前跑了幾步:“請您跟著我走?!?/br> 但是,這么冷酷還是要差評! 作者有話要說: 逐(_ _) 漸<(_ _)> 蘇(o)/ 醒( ^_^)/ 我又回來啦*(≧?≦)/* 第2章 當海龜遇上海龜 車廂沉寂,關上車門之后就只有溫雅自己窸窸窣窣系安全帶的聲音。 期間她偷偷往后視鏡瞄了一眼,男人淡漠地垂著眼,眉心有一抹疲憊。 看來是飛了不短的時間才到的。 溫雅忽然能理解他的心情了,頂著時差坐了很長時間的飛機,到了機場還得等接機人一個小時,等到的接機人還這么不靈光…… “咕——” 響聲來得毫無防備,溫雅漲紅了臉,手指大力地幾乎要把方向盤捏爆,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 今天真是倒血霉了。 將她的窘迫收在眼底,林雪河移開眼。 “我餓了,找個地方吃飯?!?/br> 如果不是溫雅真真切切感受到那種響聲就是從自己肚子里傳出去的,肯定會以為是這個順其自然接下去的男人發(fā)出來的。這個人,出乎意料的體貼嘛。 她感激道:“好的,請問您有什么忌口嗎?” 林雪河想了想:“不吃蔥姜蒜,不吃辣,不吃海鮮,不吃內臟,不吃雞鴨魚豬rou,不吃青菜,想到再補充?!?/br> “……”溫雅點頭,很好,完美避過了絕大多數(shù)能吃的東西。 “不好意思,我換個問法,您剛回國,有什么特別想吃的東西嗎?” “粥。” “……您沒什么胃口呢。” “本來有?!?/br> 溫雅默默給了自己一巴掌,讓你多嘴。 到了粥府之后,溫雅機靈多了,沒傻乎乎讓他和自己一起排隊,一碗粥的時間終于沒出什么岔子,等他吃好后平安將人載到公司。 她到的時候大老板已經(jīng)回來了,看到表弟出現(xiàn)顯然很高興,一個拳頭就要捅過去。 溫雅只看到林雪河眉心微微一蹙,前者就訕訕收回了拳頭,拳風都沒掃到一丁點兒。 厲害了,表哥的面子都不給。 溫雅越發(fā)小心伺候,等到大老板徹底接手朝她揮揮手讓她退下的時候,她差點就喜極而泣,喊了個“嗻”字。 回了辦公室,她還沒能好好癱一會兒,被皮相迷惑的同事就湊上來了。 “天吶,溫雅你為什么這么有福氣!絕世大帥哥啊?。?!” 溫雅翻了白眼。 天吶,她愿意將這種福氣全部交給面前這位勇士。 “噯,他是不是還單身呀?有沒有機會?” 桌角的電話響起,溫雅伸手抓住話筒,朝同事瞇眼一笑:“反正你是肯定沒機會了,好好回家?guī)Ш⒆影伞!?/br> 同事美目一瞪就要打她,溫雅不閃不避,已經(jīng)一本正經(jīng)接起電話:“您好,博達科技……王總您好,您說?!?/br> “死妮子?!蓖轮缓命c了一下她的額頭作罷。 這只是一段小插曲,很快就能過去。 溫雅這么想著。 周五晚上。 溫雅加了一個小時班,終于挨過了黎明前的黑暗,活著回家。 她白天要說很多話,晚上就不太愿意開口,沉默著吃完晚飯就回房間休息了。 溫mama憂心忡忡:“你看看她,不就是讓她明天去相個親,她就這么悶悶不樂的,要是明天還這樣,第一印象怎么會好。” “你想多了,她肯定是累了?!?/br> “你就寵她吧,她現(xiàn)在這脾氣都是你寵出來的!” 溫mama瞪了溫爸爸一眼,還是覺得要再跟溫雅談一談:“你收拾下把碗洗了,我去看看她?!?/br> 她一有想法,溫爸爸攔都攔不住,只好勸一句:“她不小了?!?/br> “我有分寸,你趕緊洗碗去?!?/br> 說著,溫mama風風火火沖進了溫雅的房間。 “……”溫爸爸重重嘆了口氣,好歹敲個門啊老太婆。 剛打開電腦打算來一把斗地主的溫雅看著母上在自己房間兜兜轉轉半天,從收納盒里找出卷發(fā)棒后直奔自己而來。 她戒備地往邊上一躲,椅子底下的轱轆很給面子地竄出去老遠:“干啥啊,干啥?” 溫mama興致勃勃:“我給你收拾收拾你這頭發(fā)?!?/br> 去年七月份的時候溫雅去燙了卷發(fā),發(fā)尾打卷了差不多十公分,剛燙完還精心呵護著,現(xiàn)在這會兒都快一年了,她早就不管了,反正頭發(fā)長了那點尾巴翹著就翹著吧。 于是溫雅斷然拒絕:“不用,這樣就挺好的,反正我過段時間也要去剪掉一截。” “那你不是還要過段時間嗎?快來,我給你整整?!?/br> 溫雅不情愿,溫mama虎著臉:“又不礙著你什么,你該干嘛干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