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呃?!”長笙原本已經(jīng)做好了秘密被揭穿的準備,聽到這話錯愕地抬起了頭。 蕭續(x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他轉(zhuǎn)身坐回長笙身邊,深吸口氣,又長長吐出,鄭重地盯著長笙的雙眸,語氣肅然:“聽著,這話我只說一遍……” “朕不管你以前是誰,有什么苦衷抑或聽誰的命令,也可以不計較你從前的欺騙,從現(xiàn)在開始,你表面還是白錦珈,卻永遠不用在扮做白錦珈,你只是朕的皇后……” 長笙看著男人灼灼的目光有些怔楞。 “我們重新開始,你……可愿意?”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不要想皇桑能就此發(fā)現(xiàn)女主的真實身份,對于一個從不信鬼神的皇帝來說,他能從這些線索中推出那樣結(jié)果合情合理,想讓他的腦洞去讓女主掉馬那是不現(xiàn)實的,女主真實的馬甲很快就會掉的~不過在此之前得先把渣給虐了,順便還要把男二給虐了,了卻蠢作者的一樁心事~(*^▽^*) 第73章 死寂 夜色如墨, 月色如紗, 椒房殿里一片寧靜安詳。十六 長笙躺在大床上窩在男人懷里靜靜地睜著雙眼望著繡著金線鳳凰的撒帳帳頂神游太虛,她已經(jīng)睡了整整十五日了, 這會兒是真睡不著了。 但她身邊的男人卻早已疲憊地陷入熟睡之中,這些天來他既要憂心椒房殿里昏迷不醒的長笙,又要和前朝以趙文為首的一干老狐貍們斗智斗勇, 每天都要兩頭跑,忙得不可開交, 且本也是剛從毒發(fā)昏迷后蘇醒過來, 這段時日著實有些累得吃不消。于是這會兒塵埃落定, 放下了心中一塊心病后,他立刻便沉沉睡去。 外殿之中還留著三兩只燭火,影影綽綽的燭光微微透進了內(nèi)殿。長笙睜眼躺的著實有些許無聊,她悄悄翻個身,從男人懷抱中出來, 用手支起身子, 借著那泄露進來的燭光怔怔地看著男人安靜的睡顏。 輕合的眼簾留下睫毛的陰影, 高挺的鼻梁, 薄薄的嘴唇,整個輪廓的線條鋒利而精致,仿若被造物之神精心雕琢而成。 長笙用手托腮靜靜地看著,她家男人真真是俊到了極點,怎么看都好看! 只是想來近段時日著實勞累,眼下已有了淡淡的青黑……長笙有些心疼。 她深處手指, 用食指指腹輕輕摩挲這男人的薄唇,眼里有愛戀也有深深的愧疚,她用輕得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阿續(xù)對不起,原諒我是個膽小鬼,實在沒有勇氣將所有的真相據(jù)實相告,若是……若是你知曉了我是妖,你的皇后是妖……再等等,等等,等我有勇氣了一定告訴你……” 說完她低下頭,在男人的唇上輕輕印了一個吻。 蕭續(xù)在睡夢中似有所察,感覺臉上有些癢癢的,便翻了個身,將身邊的人又重新?lián)Щ貞阎?,迷迷糊糊道:“被鬧了,快睡吧!” …… 這些時日蕭續(xù)在朝堂上和趙文斗得不可開交。 自蕭續(xù)登基后,趙文仗著從龍有功,缺德事兒沒少干,結(jié)黨營私、賣官鬻爵、私扣軍餉、占人田產(chǎn)、縱奴行兇……最最主要的是他想對蕭續(xù)指手畫腳,在他心里其實并不怎么看得起這個出身卑微的皇子,認為蕭續(xù)能登基完全是靠他的功勞,他勞苦功高,以此對皇帝的朝廷和后宮“指點一二”都是應(yīng)該的。 而蕭續(xù)自登基起邊已經(jīng)開始在謀劃著如何弄死趙文,那次在鹿鳴山下的莊子上他囚禁了趙貴妃便是已經(jīng)不打算再忍下去了,而趙文則也察覺到了皇帝對他的殺意,所以才會在蕭續(xù)昏迷時搞那番大動作,可惜功敗垂成…… 蕭續(xù)憋了這么些年的氣總是要撒一撒的,于是趙家滿門被抄,男丁被斬首,女眷悉數(shù)為奴,趙貴妃被變?yōu)槭速n死。 趙貴妃被賜死前長笙還特意去圍觀了一番,她可沒忘記,都是這個女人搞出來的一堆麻煩事。 長笙壞心眼地穿了一身大紅色的皇后正裝,還鄭重其事地戴上了鳳冠,打扮地雍容華貴,抬頭挺胸盡顯母儀天下的風(fēng)采。 趙倩柔被幾個身強力壯的太監(jiān)壓著,衣衫臟污頭發(fā)散亂,這么些天被囚禁著讓她迅速瘦了下來,顴骨高凸,活像個乞丐,哪還有半分曾經(jīng)風(fēng)管無限的貴妃模樣。 她見到長笙一份鳳袍緩緩而來,就如瘋狗般撲上來,雙眼充血,那神情恨不得將長笙碎尸萬段??上凰浪缐褐瑒訌棽坏?,于是只好用唯一還可以自由活動的嘴瘋狂叫罵:“白錦珈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你做出那檔子yin/蕩的丑事憑什么依舊是皇后,皇后之位應(yīng)該是我的……”話還未完,就被一個小太監(jiān)用塊臭抹布堵了嘴。 長笙聽她這么說,也不生氣,她今日便是秉著不氣死趙倩柔不罷休的目的有備而來的。 她張開雙手,優(yōu)雅地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裙裾飛揚,裙擺上繡著的赤金鳳凰徐栩栩如生,展翅欲飛,長笙停下來后對著趙倩柔欠扁一笑:“怎么樣,這身鳳袍好看嗎?” 趙倩柔被堵著嘴只能“嗚嗚”叫喚,赤紅著雙眼,眼球暴突。 長笙極滿意她的反應(yīng),有湊近些,輕輕地晃晃腦袋,頭上的鳳冠丁零當(dāng)啷發(fā)出悅耳的脆響,她矯揉造作道:“哎呀!這鳳冠上鑲的寶石太多了真沉呀,每次帶它脖子都好酸啊~” “唔——唔——唔!”趙倩柔徒勞掙扎,想要和長笙拼命,卻只能長大鼻翼呼哧呼哧地喘粗氣,那眼神兇惡地仿佛要將長笙千刀萬剮。 長笙心中舒爽極了,她決定最后來個殺手锏,于是將一起帶來的皇后金冊、鳳印還有當(dāng)初封后時的圣旨讓宮人們拿著一字排開,她站在前面,伸出手朝著這些東西輕輕一揮,對趙倩柔笑得萬分邪惡:“這些東西你想要嗎,可惜……全都是本宮的,沒你的份!略略略……” 趙倩柔拼命掙扎,那神情活像個從地獄里爬出來要吃人的厲鬼,長笙隨手拿起那封后圣旨,打開豎在趙倩柔面前,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見趙倩柔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遇秋上前查探一番,然后滿臉嚴肅地想長笙稟報:“回秉娘娘,她被氣暈過去了!” …… 從慎刑司出來,長笙神清氣爽,心中憋悶的郁氣也消散不少,她腳步輕快地回到椒房殿,蕭續(xù)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 他讓人伺候她換了身簡單的衣裳說是要帶她出宮一趟。 等馬車停在成國公府的大門口,長笙才明白過來男人是干嘛來了。 兩人低調(diào)的進到府里,顯然引路的管家提前被告知他們要來,徑直將他們引到了宴清的書房。宴清已經(jīng)被放回國公府了,想來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知曉了某些事了吧…… 他們進屋的時候宴清正一個人怔怔地坐在書案后頭,胡子拉碴,臉頰凹陷,整個人顯得十分頹喪,似乎里上一次長笙見他的時候一下子暴瘦不少。 宴清見到他們進來,跌跌撞撞地起身行禮,聲音嘶啞得不成音:“參見皇上,娘娘……” 蕭續(xù)一把將他扶起,“既是在宮外,澄明你也無需多禮?!?/br> 宴清直起身后,也不避諱蕭續(xù)直勾勾地盯著長笙看,仿佛想要透過她看清那個在他夢中曾無數(shù)次出現(xiàn)過的看不清面容的身影。 那樣灼熱的眼神,被盯久了長笙顯得十分不自在,蕭續(xù)尷尬地輕咳一聲:“澄明你想問什么便問吧……” 那日蕭續(xù)將他放出來時已經(jīng)將事情都剛告訴了宴清,還把阿幸和和只剩一口氣的白錦玥都交給了他,讓他自己做主。 丁嬤嬤在被關(guān)押審問時她害怕自己扛不住刑訊,為了堅守這個秘密,這位忠仆趁人不備便將她一直藏在身邊、以防秘密泄露的毒/藥一飲而盡,壯烈護主,被發(fā)現(xiàn)身體早已涼透了…… 為此長笙還傷心了好長一段時日,隨后便將另一個緊咬牙關(guān)不肯說一個字的迎冬送出了宮,給她找了個好人家嫁了,讓她徹底地遠離了這些是是非非…… 宴清將阿幸養(yǎng)在了自己身邊,請封世子的折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擺在了蕭續(xù)的龍案上…… 至于白錦玥,他現(xiàn)在已是無心再理她,直接斷了她的最后一口氣破席一卷扔去了亂葬崗,倒是詭異地和晏浚有了相同的去處。 至于白錦玥的那兩個孩子,雖說稚子無辜,但要宴清像阿幸一般一起撫養(yǎng)他們,宴清自認為還沒有這般好心。于是讓管家做主,尋了一戶家境殷實清白但子嗣艱難的普通人家收養(yǎng)了,想來必是比原來和白錦玥生活時強多了…… 做完這一切后,宴清靜下來獨自一人時,竟覺得內(nèi)心荒涼孤獨得可怕,他一遍又一遍地自責(zé),如果他當(dāng)初能有哪怕下一份心去追尋一下她的蹤跡,也不至于道如今這般地步,至少她可以活下來,至少阿幸可以有娘親…… 蕭續(xù)出去了,只留下宴清和長笙。 宴清默了好久,才澀然嘶啞地開口:“娘娘……她去世時您可在她身邊?” 長笙遲疑片刻,終是開口:“嗯……” “那……她……可有留下什么話?” 長笙嘆口氣,“她說,要我替她好好照顧阿幸……” “沒有別的嗎?” 長笙對上宴清希冀的雙眼,有些不忍心,但終究還是實話實說:“沒有……” 宴清眼中的光漸漸暗淡下去,直至死寂…… …… 從國公出來時已是天黑,街上也沒了什么人,長笙悶悶不樂地上了馬車。 馬車轔轔前行,長笙一言不發(fā),她腦海中盡是方才宴清抓著自己的頭瘋狂懊惱自責(zé)的模樣,渾身上下都溢滿了痛苦和悔恨,他說,早知今日,他必會不顧一切找到她,向她說清自己心中那揮之不去的愛意,不管她接不接受,至少他不后悔,可是如今一切都晚矣…… 長笙陷入深深的沉思,她也許……也應(yīng)該講一切告訴阿續(xù),免得將來有朝一日也如宴清一般悔不當(dāng)初…… 蕭續(xù)看著長笙這幅模樣知她心底定也不好受,便將她輕輕摟進懷里,輕聲安慰道:“這世間總有太多的悔恨和離別,你我皆不是神,只能牢牢抓住眼前的……至少,他還有阿續(xù)陪伴不是嗎?” 長笙輕嗯一聲,下定了決心從蕭續(xù)懷里直起身,她鄭重地看著男人的雙眼,道:“阿續(xù),我有話對你說,正是應(yīng)了不想將來后悔……” 蕭續(xù)見她這幅鄭重其事的小模樣,溫柔一笑,點點頭,靜靜等待著。 長笙深吸口氣起,抿抿唇開口道:“其實……我不是……” 正要說下去,只聽外面忽然一聲駿馬的嘶鳴聲,隨后馬車廂劇烈一震,長笙嘴里開口的話還未來得及的話被悉數(shù)打斷,她沒有防備,不受控制地向?qū)γ娴氖捓m(xù)倒去。 蕭續(xù)也被帶倒在車廂里,他一面護住懷里的女人,眼神陡然一凜,待那一下震蕩平息后他重新坐穩(wěn),不同聲色地擰開旁邊的一個暗格,從里面拿出一把短刀,沉聲向外詢問:“發(fā)生了何事?” 可是馬車外無一人回答,除了馬兒的劇烈喘息聲還靜得可怕。蕭續(xù)這才意識到此時雖是夜晚,街上人少,但并不是沒有,為何此時居然一點聲響都沒有,安靜地有些詭異…… 他摟進了長笙,不動聲色地抽出了短刀,并沒有貿(mào)然去掀車簾,他此次出行身邊隱匿了三十個暗衛(wèi),俱是以一敵百的頂尖高手,就連駕車的車夫也是暗衛(wèi),他依舊沉聲詢問:“暗一可在,回話!” 可依舊沒有任何回答,蕭續(xù)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來者竟悄無聲息地解決了他所有暗衛(wèi)!他將長笙摟得更緊了,在她耳邊悄聲道:“我衣襟里有信號煙花,一會你看情況立刻拉響……” 長笙摸出了那個小竹筒,手心里全是汗,她感覺到了,有妖的氣息,且非常不友善,如今她大病初愈法力全無,又一時半會兒聯(lián)系不上狐貍…… 這時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想起,仿若是布滿籠罩了整個天空:“哈哈哈,皇上您不必想著去找援兵,我不會把你如何,只要你身邊的人……” 話音剛落,一陣陰風(fēng)襲來,厚重的車簾被吹開,一個泛著寒氣的鐵鎖鏈直直飛射進來,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將長笙重重鎖住。 “啊——!” 長笙被鎖捆住的一瞬間,自靈魂深處傳來的疼痛,讓她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一切都太突然,蕭續(xù)只能眼睜睜看著長笙瞬間被捆綁,痛苦掙扎,他赤紅了眼,再顧不得其他,用刀劈在鎖鏈上,徒勞地想要斬斷鐵鏈。 這時,又是一陣陰風(fēng)吹過,蕭續(xù)眼前一黑,重重摔倒在車廂里動彈不得,他咬破了舌尖奮力掙扎,額頭青筋暴起,卻只能睜開眼縫…… 模糊間,他仿佛看到兩個黑影上了馬車,來到自己身邊,慢慢地將長笙拖下了馬車…… “師父我沒騙你吧,這可真是個寶,這賤人一直龜縮在皇宮,宮里自古有高人布陣咱們不好動手,今兒個總算盼到她出宮了……” “行了,先別廢話,趕緊將人搬走,迷魂陣法的范圍鋪得太大,堅持不了多久的,動作快點……” 蕭續(xù)就這么倒在車廂里,眼睜睜地看著長笙被一點點拖下馬車,直至消失不見。舌頭早被他咬破,嘴里已經(jīng)是鮮血淋漓,可實現(xiàn)越來越模糊…… 作者有話要說: 來遲了來遲了,算是一個肥章吧,慢慢的誠意~ 基友的穩(wěn)穩(wěn),喜歡的小天使看看吧——《娘子,求互寵》 倒霉女穿越到了古代,遇上腹黑男的美男計,怎么躲? 腹黑男重生后就想天天寵媳婦,可千辛萬苦尋回的媳婦總想著逃跑,怎么辦? 笑話,就這么讓她溜了,爺?shù)哪樛姆牛?/br> 第74章 失蹤 寒冬臘月, 已近年底, 只是京城的百姓們卻沒了往年辭舊迎新的喜氣,整個京城都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風(fēng)雨欲來,暗流涌動…… 全城戒嚴,只許進不準出, 大街小巷巡邏的人馬突然就變多了,除了五城兵馬司的官兵, 還多了許多讓人心驚膽寒的錦衣衛(wèi)。 這些錦衣衛(wèi)別著繡春刀一家一家地搜查著, 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平民百姓, 家中都被翻了個底朝天,大家敢怒不敢言,惹不起這些煞神…… 有坊間傳言,昨日帝后微服私巡,不料竟遭遇刺客暗殺, 皇后娘娘為護圣駕替圣上擋了一劍, 如今是身受重傷危在旦夕, 圣上龍顏震怒, 下旨封鎖全城,誓要找到這些刺客千刀萬剮! 全城風(fēng)聲鶴唳…… 宴清從暗部出來后,馬不停蹄地王宮里趕。原本蕭續(xù)允他告假十日,可就在昨日帝后離開后沒多久,他便接到暗部的緊急命令秘密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