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揭發(fā)

    一大早，長笙散著一頭長發(fā)推開窗，外頭正是春光明媚好時節(jié)，她深吸口氣，感受著春天的美好氣息——她還活著，真好！

    長笙活了五百年，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現(xiàn)在這般珍惜光陰！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所以能活一天是一天。這樣一想，竟然也不怎么害怕了，默默肚子，竟覺得有些餓了，嗯……她得好好想想今兒早要吃什么呢……

    相對于長笙的安樂知足，另外兩個女人就沒這么平靜了——

    劉昭容一晚上沒睡，雙眼通紅，她死死盯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進(jìn)門的蕊香，啞聲問道：“怎么樣，姓白的賤蹄子死了沒有？”

    蕊香有些害怕地?fù)u搖頭：“沒……沒有，這會兒已經(jīng)起床了，正在梳妝準(zhǔn)備去壽安……”話還未說完，就被劉昭容劈手一個耳光打歪了臉，發(fā)髻散亂。

    “這點事都辦不好，本宮要你何用！”

    蕊香急忙下跪，為自己辯解：“奴婢買通的是為宜貴嬪端吃食的宮女，她說她的的確確下了藥，也是親眼見宜貴嬪將整碗面全部吃下的?！?/br>
    劉昭容有些頹然，沒想到姓白的小賤人居然又這般本事，防備地如此嚴(yán)密。

    她給自己順順氣，轉(zhuǎn)身對蕊香道：“那小賤人應(yīng)該早有防備，你現(xiàn)在就去晴陽樓讓阿琴出面把含章殿收買的宮女解決掉，若是白錦珈發(fā)難了，這件事可和咱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而此時晴陽樓里同樣氣氛凝重，圓臉宮女阿琴匆匆進(jìn)來在女人耳邊輕語：“娘娘，宜貴嬪沒死，剛剛?cè)锵氵^來，讓奴婢去殺了被劉氏收買的宮女，然后偽裝成您派人殺的樣子，打算將所有的事全部推給您?！?/br>
    女人此時早沒了之前的淡然從容，有些坐立不安，她策劃許久，精心布置每一個細(xì)節(jié)，唯一沒料到的是這個宜貴嬪比想象中的要難對付太多，居然沒死！

    她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對阿琴道：“想必宜貴嬪很快就會調(diào)查此事，劉氏休想將事情栽贓道本宮頭上，，咱們得先下手為強(qiáng)……”

    ***

    壽安宮里，鶯鶯燕燕齊聚一堂，長笙淡定喝茶，完全不去理從會四面八十朝她投射過來的目光。

    “喲，貴嬪meimei真有本事，傷了龍體竟還敢沒事人一樣坐在壽安宮里喝茶，該當(dāng)何罪！”劉昭容用帕子輕輕掩了掩鼻子，怪腔怪掉地開口挑刺。

    長笙在心底翻個白眼，理都沒理她，這皇帝本尊和太皇太后都還沒說什么，要她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這時，安淑儀剛到，她在殿門外邊聽到了劉昭容的話，開口替長笙反駁：“昭容jiejie越矩了，皇上都還未曾說過什么，你居然就想替太皇太后和皇上問罪，是何居心？莫不是對宜貴嬪有什么不滿？”

    眾人又將注意力從宜貴嬪轉(zhuǎn)到說話的兩人身上，劉昭容和安淑儀是有宿仇的——

    在皇帝還是齊王小可憐的時候，齊王妃劉氏認(rèn)為自己作為劉家嫡幼女為家族做出犧牲嫁了一個窩囊皇子已是極限，根本不屑服侍自己的夫君。于是打發(fā)自己的陪嫁丫鬟也就是現(xiàn)在的安淑儀做了通房丫鬟。

    這本是互贏的好事，暴脾氣的劉氏因一次后宅爭斗，認(rèn)為安氏的心被養(yǎng)大了，背叛了她，惱羞成怒之下，將作為劉家家生子的安家老小八口人殺了個精光……從此兩人的梁子就結(jié)下了，安淑儀恨劉昭容恨得咬牙切齒。

    看到安淑儀進(jìn)殿來，眾人都打起來精神——想來又有好戲看了……

    就在此時，只見安淑儀忽然變臉，一臉凝重地在在太皇太后跟前跪下，鄭重道：“請?zhí)侍竺麒b，劉昭容一直對宜貴嬪心懷不滿大家都看在眼里，嬪妾今日要揭發(fā)劉昭容下毒暗害宜貴嬪！”

    滿室嘩然，剛剛還淡然看二人吵架的太皇太后，此時臉色已迅速沉下來，滿身的上位者氣勢令人膽寒。

    一句話都沒講卻莫名躺槍的長笙，一臉懵逼。

    “安芙蓉，你個賤蹄子，你休要含血噴人！”劉昭容從猝不及防中回過神來，當(dāng)即暴跳如雷，破口大罵。

    趙貴妃現(xiàn)在代掌后宮，她沉聲開口道：“安淑儀宮中下毒可不是小事，你可有證據(jù)？”

    安淑儀顯然是有備而來，她跪在地上不急不緩地開口：“劉昭容記恨宜貴嬪受寵，幾次三番找貴嬪meimei麻煩，還曾經(jīng)毫無怨言責(zé)打貴嬪身邊的宮人，這是眾所周知的。而就在昨日，嬪妾無意中發(fā)現(xiàn)劉昭容身邊的蕊香在含章殿附近和一個含章殿的小宮女聚在一起鬼鬼祟祟地說著什么……”

    “安芙蓉，你敢栽贓本宮，本宮饒不了你……”劉昭容氣急敗壞地?fù)溥^去，想要撓花安淑儀的臉，被太皇太后宮里兩個膀大腰圓的嬤嬤眼疾手快地鉗制住了。

    “說下去。”太皇太后平靜地開口。

    安淑儀跪在地上，義憤填膺，“因為當(dāng)時站得遠(yuǎn)并未聽見她們在說什么，回到晴陽樓后嬪妾一直坐立不安，便分別讓人去含章殿和毓靈軒探查情況，直到今早才弄清楚情況，劉昭容竟收買了含章殿的宮女要給宜貴嬪下毒！這是嬪妾的人撿到那宮女不小心遺漏的藥瓶子。”安淑儀示意自己的貼身宮女拿出小瓷瓶。

    “萬幸的是貴嬪meimei安然無恙?！卑彩鐑x一臉慶幸安慰地朝長笙看過來。

    趙貴妃聽到這里忙派人去含章殿，要把那下毒的宮女帶來審問。

    沒過多久去含章殿的太監(jiān)就匆匆返回，稟告趙貴妃：“啟稟主子，奴才帶人過去時，那宮女已上吊身亡，她身邊還留有一直書信，奴才還在她住處搜到大量錢財，請主子過目?！?/br>
    書信和錢財被呈上來，趙貴妃打開信紙，信上大致意思是那宮女被劉昭容收買下毒暗害宜貴嬪，但誰知宜貴嬪并未中毒，宮女覺得此事已暴露，她遲早死路一條，便先自我了結(jié)了……

    原本應(yīng)該藏在晴陽樓的瓷瓶被拿出來做了自己下毒的證據(jù)，宮女遺書上本該是安淑儀如今卻變成了她自己，到了現(xiàn)在，就算劉昭容再怎么蠢笨也意識到了她埋在晴陽樓的釘子被收買了。

    “咦，這金簪嬪妾認(rèn)識，是去年劉昭容生辰時內(nèi)務(wù)府按制敕制的?！币粋€妃子指著盤中的一只金簪詫異道。

    “真的是，嬪妾也見過的，正是劉昭容的金簪。”有人附和。

    “劉昭容，你可有何要說的？”趙貴妃拿起盤中的金簪抬眼問劉昭容。

    劉昭容掙脫了嬤嬤們的束縛，她看看太皇太后，看看趙貴妃，在環(huán)視一圈周圍的嬪妃們，最后將目光落在安淑儀身上，她眼尖地捕捉到對方嘴角快速劃過一絲得意的弧度。此時，她的思路從未有過的清晰——這次下毒事件，安淑儀絕脫不了干系，這個女人之所以如此有恃無恐地來揭發(fā)她，不過就是認(rèn)定她不敢將細(xì)作的事公之于眾，不敢把劉家最后的底牌暴露出來罷了！

    可是……劉家早就倒了，皇后姑母也被囚禁了，皇帝有多厭惡自己她心里明白，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當(dāng)皇后了的，這些劉家最后的底牌在她一個昭容手里平時除了給妃嬪們添些拌子，其實并無多大用處。

    今天那些人馬暴露或是不暴露她都無法善了，既然她注定逃不過那就是死也要拉安芙蓉這個賤人做墊背！

    這么一想，劉昭容雙眼通紅，神色有些癲狂，她在眾人都未來得及作出反應(yīng)時迅速朝安淑儀撲過去，恨聲大喊：“你這個賤人，是你收買了阿琴對不對，你知道她的身份，收買了她讓她背主來對付我，是不是！”

    安淑儀的眼里劃過慌亂，這個女人是瘋了嗎？竟連劉家最后的底牌都不要了嗎？

    安淑儀連忙向太皇太后辯解：“嬪妾冤枉，實在不知道劉昭容在說什么，嬪妾只是看貴嬪meimei要受人毒害，仗義執(zhí)言罷了。”

    趙貴妃道：“既然這個叫阿琴的宮女在此事中有牽涉，便把她白上來吧?！?/br>
    很快一個圓臉的宮女被帶到，她向上首的太皇太后等人跪地叩拜，而劉昭容看到這人后，立刻猙獰著臉朝她撲過去又抓又撓，恨聲道：“賤婢，竟敢背叛本宮，竟敢和安芙蓉合起伙來害我！”

    趙貴妃趕緊讓人將有些瘋魔的劉昭容拉開，低頭問跪在地上的宮女：“本宮問你，你在哪兒當(dāng)差？”

    “回貴妃娘娘的話，奴婢在晴陽樓當(dāng)差，主子就是淑儀娘娘?！?/br>
    聞此，趙貴妃秀眉一挑，語氣有些莫名：“哦？既然是在晴陽樓當(dāng)差，是安淑儀的人，那為何劉昭容會說這宮女聯(lián)合了安淑儀背叛她，這宮女的主子到底是誰？”

    劉昭容繼續(xù)用腳夠著去踢那宮女，大聲喊著：“賤婢，明明是你殺了含章殿的宮女，竟還敢背叛本宮，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低沉冰冷的男聲：“這宮女究竟是什么身份？朕也很好奇?！?/br>
    第23章 宮斗吧（捉蟲）

    皇帝的朝服還未換下，他帶著內(nèi)侍快步走進(jìn)殿來，面無表情，可眼底已結(jié)起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蕭續(xù)朝太皇太后行禮后邊大馬金刀地在旁邊的位子上坐下來，他曲起修長的手指，用指節(jié)骨無意識地在桌面上敲了敲，語氣平靜自然，去讓人不寒而栗：“來，誰給朕說說，這宮女究竟什么身份，又為何要殺含章殿的宮女？”

    長笙做賊心虛地瞄一眼男人的臉，雖然經(jīng)過一天兩夜，青紫印已經(jīng)消了很多，但那么明顯的一塊還是看得她心驚rou跳。

    男人似有所覺，微微偏過頭朝她所在的方向隔空甩來一記凌厲的眼刀，長笙涼涼地縮了縮脖子，眼睛四處亂瞟。

    安淑儀自阿琴和皇帝先后進(jìn)來后，就不復(fù)方才的冷靜自信，她看著蕭續(xù)冰冷的臉色心里開始發(fā)慌，強(qiáng)做鎮(zhèn)定道：“請皇上明鑒，這宮女就是嬪妾宮中一個普通的灑掃宮女，劉昭容她眼見毒害宜貴嬪的事敗露，就想栽贓給嬪妾！”

    劉昭容心知自己逃不過，她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只想將死對頭一起拉下水，這個女人竟然敢如此算計自己，她算什么東西！于是劉昭容使出全身力氣一把拉過安淑儀對著蕭續(xù)道：“皇上，你的安淑儀和這宮女一樣都是我劉家的死士，她們肩上紋的蓮花就是劉家死士的標(biāo)記。”

    劉昭容鉗制住安淑儀，將她的衣襟一把扯開，瞬間女人白皙光潔的裸肩就暴露在眾人視線中，肩頭赫然一朵鮮紅蓮花。

    李九章拂塵一擺，兩個小太監(jiān)很有眼力見一左一右抓住阿琴，他上前一把扯下宮女的衣服，同樣的位置一朵相同的血蓮。

    安淑儀這下是徹底的慌了神，她奮力推開劉昭容，狼狽地拉上衣服，一路跪爬到蕭續(xù)腳邊解釋道：“皇上，嬪妾曾經(jīng)受劉家的威脅才做了他們的死士，但嬪妾從未做過對不起皇上的事，毒……毒是這個宮女下的，她受了劉氏的指示給宜貴嬪下毒，她是真真正正的劉家死士！”

    “不光是她，宮里還有好多劉家的死士，被劉氏在各宮中都埋了這樣的暗樁，皇上，請皇上明察，劉昭容作為劉家余孽她居心不良啊皇上！”這時候的安淑儀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將知道的全部招了出來，企圖將皇帝滔天的怒火全部轉(zhuǎn)移到劉昭容身上。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蕭續(xù)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冷笑一身，對李九章吩咐到：“把人都帶下去，交給暗部?！?/br>
    皇帝的暗部和錦衣衛(wèi)一樣，是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存在，但與錦衣衛(wèi)不同的是，暗部從不出現(xiàn)在明面上，所有成員受皇帝一人調(diào)遣。

    能交到暗部手里的人，說明這人肯定要廢了。

    蕭續(xù)不理還在那里大喊大叫的劉昭容和安淑儀倆人，向太皇太后拱拱手，轉(zhuǎn)身就走了，走之前還若有似無地瞥了長笙一眼，嚇得她一口氣沒喘上來，深深堵在了喉管里，劇烈咳嗽起來。

    太皇太后見皇帝將人帶走了，深深地嘆了口氣，她是保不住阿寧的最后一個后代了……她疲憊地擺了擺手手，讓眾人告退。

    長笙帶著宮人走在回含章殿的路上，迎冬攙扶著她，邊走邊感慨：“幸好咱們娘娘福大命大，沒有吃到有毒的食物。”

    說完又感到深深的愧疚和自責(zé)，都是她們這些下人的失職，才會讓主子的吃食里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下了毒，這次是主子命大，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們是萬死難辭其咎！

    長笙有些心虛地干咳一聲，含章殿里凡是呈給她的吃食，她都是一樣不落全部吃光，那毒肯定也是真下了的……

    之所以能一點事兒都沒有，并成功讓安淑儀和劉昭容狗咬狗，是因為人參精有個令人羨慕的特質(zhì)——百毒不侵，連妖界至毒都對她無可奈何，何況是凡人的那點子本事，別說是拌在飯菜里的那丁點兒，長笙表示，她可以喝整整一壇，毫無壓力！

    長笙：宮斗一點兒都不可怕，什么下/藥、放/毒……統(tǒng)統(tǒng)都放馬過來吧，老娘要是喊一聲疼就算老娘輸！

    ***

    暗部刑訊的手段，沒有親身體驗過的人事想象不到的。

    而剛被送進(jìn)去的三個女人則更是簡單，負(fù)責(zé)審訊的人都沒花什么精力，只那么一挑撥一威脅，不到一天時間，三個人就互相將對方的底細(xì)招了個干干凈凈。

    蕭續(xù)一身黑色龍袍，長身玉立，只是臉色有些蒼白。他正站在御案前潑墨揮豪，見李九章走進(jìn)頭也不抬地問：“如何了？”

    “啟稟皇上，該招的都招了?！?/br>
    “說說看。”

    “劉氏手里的這些人馬果然就是咱們一直都在尋找的劉家最后的那股勢力，原來劉家倒臺后這股勢力并未流落在外，而是被偷偷轉(zhuǎn)移到了宮里，掌握在劉氏手里，安氏和那個被安氏策反的宮女都是劉家死士?，F(xiàn)在，包括太皇太后、趙貴妃等在內(nèi)的所有主子，身邊都有劉家的細(xì)作，就連……未央宮也不例外……”

    說到這里，李九章咬牙暗恨，他自認(rèn)為將未央宮管得如鐵桶一般，沒想到還是被劉家的jian細(xì)鉆了空子，這些人最好別落他手里！

    蕭續(xù)臉色陰沉如面前硯中的墨，他在白色的宣旨上狠狠按下一筆，道：“繼續(xù)說下去?！?/br>
    李九章覷了覷他的臉色，繼續(xù)道：“這唯一的例外便是宜貴嬪，宜貴嬪剛?cè)雽m，劉氏還沒那么大能耐立即安排新的人手放在宜貴嬪身邊，因此她想要在含章殿行事時只能靠匆匆收買宮人這一手段，并不可靠，估計宜貴嬪也是因此才逃過一劫?！?/br>
    “而那安氏也是算準(zhǔn)了含章殿沒有劉氏的人這一點，才會選了宜貴嬪作炮灰，想要玩一石二鳥之計，既可以害死宜貴嬪又能扳倒劉氏。只是……”

    “只是兩人沒想到，某個女人居然好命沒被毒死，然后兩人都自亂了陣腳，才會在后來狗咬狗，扯出那么一堆辛秘。”蕭續(xù)接過李九章的話說了下去。

    忽然又從剛剛自己的話里想到什么般，他下意識抬手摸摸自己的左臉，然后又火氣上頭了，氣得再也寫不下去了，將特質(zhì)狼毫筆狠狠往桌上一摜，雪白的宣紙上留下一串不規(guī)則的墨跡。

    李九章一看皇上摸自己的左臉，就知道那“好命的某個女人”又被皇上給惦記上了。

    李久章心想，這位宜貴嬪娘娘真是人才?。商鞎r間里，皇上對她咬牙切齒無數(shù)遍，卻依然活的好好的，要換個人，依這位的脾氣，可能現(xiàn)在尸體都已經(jīng)涼透了。

    ……

    很快，皇帝就有了動作。

    蕭續(xù)雷霆震怒，暗部和錦衣衛(wèi)聯(lián)合出動，將劉家埋在宮里的所有釘子毫不手軟一一拔除，涉及在內(nèi)的宮人多達(dá)數(shù)百人，量不少后宮妃嬪也被牽連。

    宮女阿琴被亂棍打死，劉、安二人以戕害妃嬪的罪名被褥奪妃位、貶為罪民，皇帝也是陰險，沒賜死這兩人，而是把兩人關(guān)進(jìn)了一處冷宮中，讓兩人相愛相殺。

    這是他登基以來第一次如此大陣仗血洗禁宮，前朝人心惶惶，蕭續(xù)心狠手辣的暴君名聲也就此傳開。

    太皇太后并未多加阻攔，她心里明白，這次皇帝對劉家、對劉昭容的忍耐是真的到了極限。

    劉昭容的外祖母和太皇太后曾是閨中手帕交，后來家族沒落，只余劉昭容生母一脈，劉家滿門抄斬后就只剩下劉昭容一個血脈了，太皇太后念著年少時的情分便盡力維護(hù)著劉昭容。不然以皇帝的脾性，早在登基之初就讓這女人去陪她的姑母廢后劉氏了，哪還能讓她在宮中貓嫌狗厭這么久。

    趙貴妃接手了后續(xù)的掃尾工作，她在自己心腹嬤嬤面前，意味深長：“一個蠢笨囂張，一個自以為是，卻還都想玩栽贓陷害、一箭雙雕的把戲，殊不知她們都成了漁翁手里的鷸和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