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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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壺安靜如雞,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音。 秦以深也不能真砸了它,其實心里在祈禱,巴不得這小祖宗再顯靈…… “嘿,喝這么多酒?”秦老爺子下來的時候看到地上好幾個酒瓶,微微皺眉,若有所思,但也懶得罵他,只說:“少喝點,省得明天起不來……對了,念心丫頭幫我了很多,我允諾送她東西,她只要了那幅《綠蘿》,下次你帶給她?!?/br> 他說完就走了,秦以深看了看秦老爺子指著的那幅畫。 一怔。 這是國畫,綠蘿繞青藤,伊人俏淋雨,清俊雋永,山林永恒。 就算再不學(xué)無術(shù),他也感覺到這幅畫有種深刻內(nèi)斂又悵然的深情。 ——作畫的人對畫中人。 秦以深走過去,癡癡看了很久。 跟林騰談話的時候,他嘴上嘲諷那小子,卻也在嘲諷自己。 人家好歹還有姑娘想跟他玩兒…… 她對你會這樣嗎?除卻那替換之外,她可主動聯(lián)系過你? ——不曾。 秦以深想著,越發(fā)覺得這幅畫刺痛了心臟,這畫家對畫中人恐怕是不得不舍。 而他對沈念心是求而不得吧。 酒水貫入喉,濃烈刺骨。 醉去之前,他聯(lián)系了毛毛等人,下了三個命令,關(guān)鍵詞分別是——繼續(xù)查,盯死他,去f國。 ———————— 每一年,沈念心都有很長一段時間在外走訪各地鄉(xiāng)村古鎮(zhèn),有些地方是沒去過的,有些地方是去過的,時間最長的一次是長達半年的在外游歷,飛機票跟車票加起來一餅干盒子都放滿了。 日積月累,走過的地方是多數(shù),若是加上收貨做生意,錢撒下去,也自有人脈累積,所以說她是一人在外遠行不安全什么的也有些過激,唯一讓人擔(dān)心的只是燕影那些人的存在而已。 黎山跟林棟明確表示過擔(dān)心。 “一個月而已,河南這邊很多地方多是我去過的,也有當(dāng)?shù)氐呐笥?,過去也不是只看古物淘寶,而是答應(yīng)了幾個朋友品鑒而已,也是看看風(fēng)景吧……完了我便會回蘇州,不會去偏遠危險的地方,你們不用擔(dān)心?!?/br> “你說的我信,但你既說過去是做生意的,那總有需要用到人的時候,那邊就是能雇到人,也沒有我們自己人好用,這樣,我讓阿棟過去!” “你在店里也需要阿棟搭把手的~~我還準備年前在聘兩人呢,畢竟最近店里生意不少?!?/br> 說著就說到了店里生意擴張的事兒,黎山自覺被沈念心忽悠了,又是抱怨幾句,沈念心無奈,就說自己會讓b市的助理過來一個。 黎山知道秦魚在b市的生意更大許多,助理也有好幾個,也就答應(yīng)了。 沈念心安撫了黎山,后來又發(fā)了一些跟朋友喝茶的圖片給他跟林棟看,還有助理的照片,這才放心。 其實沈念心也真的沒亂跑,她從事什么,也自跟古玩陶藝等有關(guān),在行內(nèi)因為本事過硬名聲厲害,也算是交友廣泛,但大多數(shù)只能算是圈子里的朋友,能真心信任鮮少,去了鄭州等幾個城市見了幾個圈子里的人驗看品鑒了一些古玩,走了一些地方,大概也過了半個月,一點事兒也沒有,倒是運氣不錯,幾個合作的單子都完成了,而且私底下還淘到了一些被蒙塵的好東西,但沒留身邊,大件小件都委托當(dāng)?shù)乇0补咀o送回去了,不過她跟助理李城還有一起去的辦的手續(xù),李城經(jīng)驗吩咐,辦事利索,他在忙,沈念心反而得了空暇。 你這眼力我可真是服了!火眼金睛啊!”陪著沈念心的人叫鄭長恒,也是當(dāng)?shù)赜忻墓磐娴曛?,人脈通廣,背景不俗,跟沈念心也是行業(yè)內(nèi)的一次古玩通學(xué)茶會認識,大概因為脾性觀念契合,加上后來又有幾次接觸,幾年下來也有不小的交情。 第51章 白瓷 交情不錯,可信任,沈念心在河南這段時日到處走訪,多是好些個藏家一起走,又都帶著助理,人不少,但幾次幾波都有他。 這也才能讓他知道這些時日沈念心入手了什么好東西。 “也不知真假,還得回去細看,何況就算是真的,總也是冒風(fēng)險得來的……我們這一行,最是天堂地獄一刀走?!?/br> 鄭長恒點點頭,提及認識的一個人前段時間就入手了一件假貨,賠了個傾家蕩產(chǎn),還得罪了人,可謂毀了大半生了。 “對了,你們川城不是鬧出那什么赤山?事兒很大,我們這條道的多少人心惶惶,生怕自己手頭一些藏品是人家出廠的貨,前段時間文化局的人來問,一個個都不應(yīng)承?!?/br> 按理說平凡人家聽聞自己有可能上當(dāng)買了假貨,該巴不得讓政~府調(diào)查的,但古玩這一行不一樣。 “只要沒驗出是假的,那就可以當(dāng)真的處理,所以寧可不驗,誒,這也算是我們這一行的通病了。” 鄭長恒陪著沈念心走出保安公司,沈念心眉梢下壓,淡道:“貪,這世上多數(shù)人都改不掉?!?/br> 這語氣……鄭長恒忽想起她的身世,她父親那事兒,其實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在她剛?cè)胄械臅r候,可沒少人拿來編排譏諷,結(jié)果如今一個個都不敢在她面前提這事兒了。 強者不是沒是非,而是沒人敢說是非。 鄭長恒扯開話題,“對了,聽說你要離開了?我還真希望你多逗留幾天,前些時候瞄中一疑似景德官窯出的白瓷嘛…我自己沒把握,想讓你掌掌眼?!?/br> “完整?” “不是,是碎的,但碎片成色都勾死我了,手癢心癢~~恨不得搶來自己拼全了藏起來?!?/br> 這就是古玩這一行的行家或者一些收藏家特有的本心——因喜極甚,貪之,因此不計錢財。 鄭長恒雖是有錢人,但本身也只是做古玩店的,錢財長年累月都綁在了家里藏品跟店里古玩上面,所以有人評價古玩圈都是有錢人,可也都窮得只剩下古玩了。 沈念心是例外,她不貪——對古玩本身不貪。 所以哪怕沈念心聽到鄭長恒說很可能是稀罕的景德鎮(zhèn)官窯白瓷,神色也頗為平靜,只問:“開價不低?” 鄭長恒看了下四周,壓低了聲音,說:“一片要我十三萬,一共二十三片,零零散散的,我都不知能不能拼全,疑似五代官窯白瓷,也不知準頭如何,所以讓你幫忙看看,如果確定是真的,老哥我一定有重酬?!?/br> 那就是299萬了,跟300萬也沒什么差別,那原主肯定確定它是真的,否則不會獅子大開口。 “能在碎片時就讓你這么喜歡,必然姿色上乘,品質(zhì)綽約,若是真的,拼全了,再寄予驗證,就算只是碎瓷,也能拍出不下于500萬的價值了,若是能考究出來歷的,就更不必說了?!?/br> 沈念心以此來理解鄭長恒不計300萬的成本,但鄭長恒苦笑:“我的沈掌柜呦,我可不是你,沒那火眼金睛,也沒那平常心,但凡我買到手的,多數(shù)都不舍得再賣出去,越喜歡越如此,這是我們這些人的病,所以過年時大多苦巴巴的,哪像你自在如風(fēng),這些年也賺了大筆家業(yè)?!?/br> 沈念心只是笑了笑,說:“在哪?” 鄭長恒知道她這是答應(yīng)了,十分歡喜,笑說:“就在景德鎮(zhèn),是當(dāng)?shù)匾焕蠋煾挡刂??!?/br> 沈念心若有所思,問了他的身份,如果是一般人,鄭長恒肯定防著,怕對方背后截胡,但沈念心人品有口皆碑,人家入手的好東西多了去,也不至于截他的胡,就滿口詳細說了。 “事先告訴你,我會讓李城去查他的一些背景。” 鄭長恒一愣,但也知道沈念心厲害,有她的手段,也就不細問,“那大概什么時候方便去?到時候你聯(lián)系我,我好跟他說……那老師傅脾氣有些不好,得事先溝通?!?/br> “我這邊準備好會給你答復(fù)?!鄙蚰钚母嶉L恒約定好在李城完成任務(wù)后,兩撥人就分開了。 上了車后,李城啟動車子,聽到后面沈念心做了吩咐,不僅僅是查那個老師傅,還有其他,他愣了下,神色略肅穆,點頭應(yīng)了。 ———————— 江西景德別名瓷都,舉世聞名,文化古韻以“瓷”為主,瓷名更是以景德名頭為體系,不過也不乏浮梁古城這樣有古韻的地方。 當(dāng)然,它的旅游市場也很強,正是春時,花開浪漫,游人居多,古城之中廊頭飛燕,粉墻黑瓦,瓷茶店鋪比比皆是。 “雖然比不得江南小鎮(zhèn)詩水入畫,但這浮梁古城還是有一股底蘊的,茶跟瓷,咱們中國的特色啊,不過你來過景德的吧,畢竟你青萱陶瓷展覽館里面可有不少極品白瓷青瓷?!被蛟S有沈念心來,鄭長恒的心態(tài)挺穩(wěn),一路上還挺有心情。 “來過幾次景德,是去看的古窯,但浮梁古城是第一次?!?/br> 入了古城,作為來過這里很多回的人,在得知沈念心第一次來浮梁古城,鄭長恒便是特地當(dāng)了一回導(dǎo)游,但一番游覽,見到的美景多是人頭更顯眼,心情大減,鄭長恒無奈:“旅游也是一種文化啊。” 沈念心倒是無所謂,“商人重利輕別離,前月浮梁買茶去……今日來的我們,恐怕還不比這些游客更懂得欣賞這座古城…走吧。” 鄭長恒品味了這句話,點點頭,帶著沈念心走了。 他們要找的人在古城邊郊,是一山村,但因景德鎮(zhèn)自有文化,以瓷以茶都是一種經(jīng)濟,所以就算是村子經(jīng)濟水平也不錯,一座座翻新的磚瓦宅子可比城里的別墅還漂亮似的。 何況還有小橋流水跟青綠蘊染的田野,十分賞心悅目。 “這位老師傅脾氣可不好,也不喜歡用手機,昨天聯(lián)系過答應(yīng)了,可今天電話怎么也打不通,我先過去看看吧。”鄭長恒讓沈念心先在外面等一會,左右風(fēng)景好,沈念心也無所謂,在鄭長恒走后就站在橋上拿起相機拍照,邊上李城守著,忽然聽到有另外的拍照聲,他轉(zhuǎn)頭看去,看到一個學(xué)生模樣的年輕男子正在拍他的老板。 沈念心外出走訪,一向穿著簡單方便,但長得實在太好,身段兒又好,站在橋上的時候,一頭青絲隨風(fēng)飄揚,淺墨濃雅入畫,別說男的挪不開眼,就是女的都愣神了,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兩根手指用力掐了自己男朋友的腰部軟rou。 都用不著李城讓他刪掉照片,人家女朋友就搶過了相機。 小情侶拉拉扯扯走了,作為助理,李城也不覺得這種遭遇有多稀罕,因為經(jīng)常遇上。 不過看了這么多年,他也一直有一個念頭——為什么她身邊總是一個人。 不管是在誰的眼里,在誰的相機里,她都是一個人。 “我剛剛還疑心這兩人會不會是什么人偽裝的?!?nbsp;李城說,臉上有舒緩的神情。 “看出來了,你有些緊張?!鄙蚰钚恼{(diào)整焦距,輕輕笑著。 “自從您說了……我自然緊張,畢竟這里不是我們的地方?!崩畛堑皖^掩了眼中異色,也忍不住問,“您可感覺到最近有人跟著我們?我的意思是……另外的人?!?/br> 沈念心側(cè)頭看他,若有所思,“的確……我是感覺到這一路似總有人若有若無在看我,但這也正常,不是嗎?” 李城想了下,神色略復(fù)雜,但也笑著點點頭。 沈念心瞥過他的臉,低頭繼續(xù)弄相機,發(fā)絲一縷縷輕微垂下,李城看了一會,往邊上退開了些。 正此時,那鄭長恒從那房子出來了,但好像有些氣惱,臉色黑沉。 沈念心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事情出了變故,也不用鄭長恒說,她很快知道變故是什么了,因為一個老者帶著兩個人走出來,看來是另一方“買家”。 那兩人顯然也沒得手,還在說著什么,那老師傅表情并不好看。 不過那兩人看鄭長恒來了,應(yīng)該也有心理壓力了,表情也不是很好。 “來了???一起看,省得我?guī)蓳堋!?/br> 老者忽然這么說,鄭長恒跟那兩人的臉色就更沉重了。 當(dāng)競爭者二大于一,就有了競爭的過程,有人就有了拍賣競價的效果。 “還真是老jian巨猾。”鄭長恒頗有些抱怨老師傅不厚道的樣子。 “那是我們古玩一行的規(guī)矩,他不是這一行的人,自然不用跟我們講規(guī)矩?!鄙蚰钚膶⑾鄼C放下,看了看那兩個人,朝鄭長恒笑了笑。 “去吧,看看再說?!?/br> “也只能如此?!编嶉L恒帶著沈念心跟在后面。 拉長了些距離,那老師傅也不在乎,對前面跟著的兩個人可沒多說什么,很冷淡的樣子。 很有脾氣啊。 “不在他宅子里?”李城問,鄭長恒擺手:“他一向如此,我來看過幾次,他都在不同的地方帶我看,好像是把它變了地方藏著,很謹慎?!?/br> 鄭長恒的話讓李城目光微微一閃,側(cè)頭看向沈念心,后者朝他略頷首。 不是刻意帶他們?nèi)テУ牡胤骄秃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