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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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世道啊,求人不如自救,她慢慢的解了衣帶子,如今看來只能先護(hù)住臉了。 至于名聲什么的?傻叉在乎??!她都已經(jīng)是寡#婦了,還有什么放不下的。 等她飛升成仙……哼……哎? 鋪天蓋地的黑兜頭罩了下來。 布料很滑,貼在臉上,涼涼的。還有一股淡淡的熏香,以及……男人味。 作為一個在馬尿里都泡過的人,楚尋深刻明白做人不能太講究的道理,因此她還是很禮貌卻沒什么誠意的喊了聲,“謝了?。 ?/br> 這一聲謝落進(jìn)風(fēng)里,也吹進(jìn)他的耳里。 鬼手回頭笑看一眼,將輕功運(yùn)轉(zhuǎn)到極致,朝著蕭烈早已遠(yuǎn)去的方向追去。 待鬼手追上蕭烈,后者已經(jīng)在驅(qū)魂樹下站了好一會。 “驅(qū)魂樹有迷惑人心的作用,殿下您別靠這么近。”鬼手道。 蕭烈不為所動,他長身玉立,身姿挺拔,脫了寬松的外衫,露出里頭的勁裝短打,顯得寬肩勁腰,身體內(nèi)仿若蘊(yùn)藏著蓬勃的力量。 “你說這樹干制成木劍有斬妖除魔的作用,此話何解?”蕭烈忽而問道。 “哦,”鬼手應(yīng)了聲,“想必殿下對西域巫族并不陌生,昨兒夜里那個慣會用蕭音鈴聲攝人心魄的便是曾經(jīng)巫族的右護(hù)法。三十五年前,先是巫族左護(hù)法走火入魔,在自個兒的地盤大開殺戒,致使族內(nèi)元?dú)獯髠?,后有巫族圣女叛族,消匿無蹤,自此后巫族一蹶不振,而剩下的人也如一盤散沙,漸漸湮滅了。關(guān)于這些我也是曾聽我祖父說起過。攝魂使都消失三十多年了,突然出現(xiàn),委實(shí)叫人奇怪。不過這些都是前情。我祖父說,巫族有一種獨(dú)門秘術(shù)——借體重生。據(jù)說人死后,魂魄能寄居在別人的魂魄里,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只等時機(jī)成熟,那死魂便能吞噬生者的魂魄重生。而這驅(qū)靈劍則是能斬殺那魂魄的唯一法器?!?/br> 蕭烈笑了笑,像聽一個故事般,并未當(dāng)真。 鬼手看一眼他面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努了努嘴,頗為無奈道:“我也知道您不信,確實(shí)太陰邪,也太匪夷所思了。但這世上求長生不死的,可是深信不疑呢?!?/br> 蕭烈握了握手中的劍,又松開。 直到走出很遠(yuǎn),鬼手問他,“殿下先前是想砍了那樹?” 靜了幾息,蕭烈道:“原本確實(shí)是這打算,但又想萬一你說的是真的呢?”他想起他年少時在晉國偶然聽說的隱秘傳聞,還有那個據(jù)說是巫女后人的女孩。 “主子,”一人倏忽間到了面前,躬身行了一禮。 蕭烈頷首。 “主子,太子蕭克果然趁著您來南疆在軍中有了異動,幸而柏老將軍早有防備,不過老將軍還是讓屬下轉(zhuǎn)告您,要您早些辦完事,盡早回去,陛下疑心重,太子對您嫉恨已久,各宮的娘娘又各懷鬼胎,老將軍還要您當(dāng)心途中太子會安排殺手……” “不用當(dāng)心,這一路上已經(jīng)好幾波了。”鬼手譏誚的插了話。 回話的是個身高九尺的高壯漢子,孤兒,自幼跟隨蕭烈,由老將軍一手調(diào)#教長大,認(rèn)做義子,取名柏忠。性子嘛,一根筋,恪守規(guī)矩,主仆之分在他心中宛若森嚴(yán)壁壘,逾越不得。因此他在回主子話時,鬼手貿(mào)然插話,他有些不高興的抬眸瞪了他一眼。 鬼手悻悻住嘴。 柏忠修的是桐皮鐵骨的硬功夫,不像鬼手,細(xì)皮嫩rou的,二人曾有過不下數(shù)次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倆人功法路數(shù)不同,鬼手渾身帶毒,倒不怕真吃了他的虧,只是他要是一根筋犯起橫來,日夜守在蕭烈身邊,鬼手就靠近不得。 鬼手七歲那年慘遭滅門,族中老幼無一生還,因其體質(zhì)特殊,曾被江湖人哄搶,當(dāng)成豬狗一般囚禁,成為那些喪心病狂的之人試藥的藥人。后來在蕭烈自燕國回蕭國途中,被他所救。 蕭烈起先也觸碰不得鬼手,因?yàn)檫@,鬼手還差點(diǎn)被護(hù)主的伯巖老將軍殺了。 期間種種發(fā)生了很多事,所以鬼手是打心底里感激蕭烈,也心甘情愿一輩子侍候他,忠誠于他。 更重要的是,他早就不是那個令江湖人曾聞風(fēng)喪膽的毒煞門少門主了。 除了蕭烈的身邊,他別無去處。 “知道了,”蕭烈淡道。 “殿下,”柏忠繼續(xù)道:“有一事老將軍一直瞞著沒告訴您,只是此番你既然是要去郁家祖墳祭拜郁娘娘,肯定是會發(fā)現(xiàn)的?!?/br> 蕭烈側(cè)眸。 “當(dāng)年您以郁小侯爺?shù)纳矸菁偎篮螅驎x帝的皇后從中作梗,靳燕霆正面施壓,晉帝將楚彪將軍的遺孤賜給了郁候,辦了冥婚,”在柏忠心里郁候是郁候,而蕭烈是蕭烈,所以他這里故意說是郁候,也有撇清干系的意思,這也是柏巖的意思。 關(guān)于這些,蕭烈是知情的,當(dāng)時他以郁老侯爺長子的身份隱姓埋名住在晉國,不過因?yàn)樯矸萏厥?,未免惹出麻煩,他一直都在裝病,且常年養(yǎng)在山上的和尚廟里,偷偷跟著柏巖學(xué)功夫。 說起他對楚尋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的張揚(yáng),明明不過是一個孤女,身后沒有任何依仗,偏偏看不清自己的處境,喜歡上了大晉國最尊貴的小王爺。 幾歲的丫頭片子知道什么叫喜歡? 不過他還是被她眼中燃燒的熱烈感情所吸引,曾數(shù)次注目,大概是那會兒他活的隱忍憋屈,所以對于熱烈的事物總是分外在意,那會兒他還記得她喜歡穿一身鮮艷的裙子,明艷張揚(yáng)。 聽說她被罰了,蕭烈一點(diǎn)都不吃驚,甚至覺得對她來說還是好事。 早一點(diǎn)明白自己的處境,總比將來栽大跟頭好。蕭烈和靳燕霆是打過交道的,心知他心不壞,曾經(jīng)他和徐家公子抱怨的時候,蕭烈還聽過。靳燕霆不過是因?yàn)楸煌槌靶ζ鸷宀艆挓┬⊙绢^,其實(shí)他本人對小丫頭并無惡意。 蕭烈覺得那丫頭離了京城受點(diǎn)磋磨,對她的成長有益。而宮里頭又是個吃人的地方,離開是好事。她那么蠢,一定不知道有人將她養(yǎng)在宮中是別有目的。晉國民風(fēng)開放,沒有貞節(jié)牌坊一說,寡婦都可再嫁,更何況她這被配了冥婚的清白姑娘。晉帝只是罰她守陵三年,又貶了她做庶人,等日子到了,她自可重新配個好人家。 至于靳燕霆,那樣處在云端的男子,經(jīng)過幾年的冷靜,估計小丫頭也明白深淺,不會再肖想明月了。 柏忠停頓的有些久,等蕭烈將往事在腦子里都過了一遍,才為難的開口:“柏將軍說,那郁候細(xì)君一直在為郁候守陵,而且,她是被關(guān)在陵墓內(nèi),整整十年未出陵墓半步?!卑刂业恼Z氣也有些些改變,似是不忍。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昨天的留言,蠢作者突然有種被真愛小天使圈養(yǎng)的感覺,(⊙o⊙)… 第13章 蕭氏父子 被關(guān)在陵墓十年會是什么樣子? 蕭烈沒見過,但他曾見過被打入冷宮的妃子。 他的父親,蕭王,是個俊美的男人,卻也是個冷心冷肺薄情寡義之人。他有很多女人,也有過很多女人,但沒有一個能在他心里停留太久,包括蕭烈的母親,郁妃。他看上她們的時候,像一只狡詐多情的狐貍,更像一頭盯住獵物的猛獸。哄騙,掠奪,占有。他對她們有情時,天上的星星都會摘給她們。一旦他開始厭煩,或者有了新的目標(biāo),以前被視做情趣的小脾氣都會成為他隨時將她們打入萬劫不復(fù)地獄的借口。 蕭王的多情,讓他有著龐大的后宮,也因?yàn)樗臒o情,他的冷宮空前的“繁榮熱鬧”。 那些被打入冷宮的妃子,有些尚能平靜度日,言談舉止與常人無異,可眸中也失了神采,不過是虛度光陰,枯耗年華。更多的則是滿腔憤恨,面目扭曲,或沉浸在過往的柔情蜜意中難以自拔,或瘋或傻。 她們曾經(jīng)都是容色妍麗的嬌娥,甚至有些正是最美的年紀(jì),只因一個男人的無情,她們便被狠心拋棄。不甘,絕望中,變得面目可憎,須發(fā)皆白,滄桑似老嫗,行止似惡鬼。 被關(guān)在冷宮尚且如此,那陵墓中呢? 怕是早就死在了陵墓里吧。 他無法想象一個大活人陪著死人過了十年現(xiàn)在會變成什么樣。 他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其實(shí),他早就記不得那個小丫頭的長相了,唯一叫他印象深刻的是無論何時何地只要靳燕霆在,她的眼里就只有他一個。那眼神,與其說是喜歡吧,其實(shí)更像是將靳燕霆當(dāng)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人的求生欲有多強(qiáng),那眼神就有多熱烈。 蕭烈心內(nèi)的不忍嘆息只持續(xù)了那么一會,旋即恢復(fù)平靜,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該承擔(dān)后果,即便是個孩子。 鬼手卻在這時問了個不合時宜的問題,“殿下,若是那女人還活著,只是人不人鬼不鬼了,你打算怎么辦?” 柏忠猛抬頭瞪了他一眼,他匆匆趕來說了這些,就是怕殿下一時不落忍,給自己添麻煩。 太子蕭克這些年一直緊盯著蕭烈不放,時時刻刻想從他身上捉到錯處,捏到弱點(diǎn)。 接了個瘋傻的女人回去,能瞞多久?又會被造謠誤傳成什么樣子? 蕭王雖然對女人薄情,但對僅有的倆個兒子卻是疼愛有加的。 大抵他子嗣艱難的緣故,因此異常熱衷于為兒子們物色女人開枝散葉。 蕭克倒是隨了蕭王的性子,酷愛拈花惹茶癡迷女色,沾染過的女人,沒有上千也有七八百。府中更是鶯鶯燕燕,常年絲竹笙簫。 而蕭烈恰恰相反,大抵是見多了父親和兄長的荒yin無度,因此對女色這種事上尤為排斥。又或者他打小是“心中有摯愛而此生未娶”的柏巖帶大的,三觀成型后才被蕭王尋了回去,因此才沒有被蕭王養(yǎng)歪。 蕭王雖荒yin,但人很精明,倆個兒子,當(dāng)初因?yàn)橹挥惺捒艘蛔?,沒得選,早早立了他當(dāng)太子。后來尋回蕭烈,見次子文治武功樣樣皆是出類拔萃,比之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蕭王心中也有了其他念頭。 他本就不是循規(guī)蹈矩的王,從未想過立長立嫡。皆因他本身就是不受#寵#的妃子生下的庶子。由此,他將將登上帝位之時,就想過將來這帝位也是能而居之,他會給他的兒子們平等的機(jī)會。 如此,蕭烈在處處強(qiáng)過蕭克一頭后,蕭王明里暗里就表示過,他一天沒死,這大蕭的王位都時刻存在變數(shù),唯有他相中的兒子才有資格登上這帝位。 這也是在告誡朝臣們,不要胡亂站隊(duì),免得弄到身死名敗的下場。而現(xiàn)在唯一值得他們追隨的只有蕭王! 經(jīng)過十年的觀察,蕭王心中屬意的王位人選非蕭烈莫屬。 他樣樣都符合蕭王對王位繼承人選的期望,卻唯獨(dú)一樣讓他很不滿意。 蕭烈現(xiàn)年二十有五,尚未娶妻。 娶不娶妻蕭王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蕭烈至今無子。 蕭克十三歲房里就放了人,雖然勤勤懇懇十七年,至今也就一個兒子,三個女兒。且那唯一的兒子還體質(zhì)孱弱。 蕭王當(dāng)年倒行逆施,殺父殺兄奪位,他嘴上不說,心里實(shí)則深恐遭了報應(yīng)。 他和長子子嗣都如此艱難,他怕小兒子也隨了他們,更怕他比他們還艱難。 但生孩子這種事吧,他可以往兒子們府上塞人,卻不能監(jiān)督著兒子行房啊。 女人塞得越來越多,蕭烈府上卻半分兒動靜都沒,蕭王也就下定不了決心確定王位接班人。 至于蕭克,過了二十年舒心日子,養(yǎng)得張揚(yáng)跋扈,不知天高地厚,自打唯一的兄弟回來后,他有了危機(jī)感,總算是活出了點(diǎn)人樣,尤其是這幾年,無論是軍功還是政績都搶著表現(xiàn)。搞得蕭王時常感慨自己就是兒子少了,要不然多出幾頭猛獸,個個也都會被逼成猛獸。他當(dāng)年一路浴血登上高位可都是踩著兄弟們的骨頭的。 而留下的,畢將是最強(qiáng)者! 年過半百的他,雖然仍舊信奉這條真理,但為人父卻不想看到兒子們互相殘殺。 他能容忍他們明里暗里的較量,卻無法容忍他們對彼此存了殺心。 不論,他將來將王位傳給了誰,他都會逼著其中一個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在祖宗神明前起誓,這輩子都會善待自己的兄弟。 如今蕭烈在子嗣一事上不得圣心,這般情形之下,蕭烈要是弄個女人回去,指不定蕭克會做出怎樣的文章。 早先蕭烈不沾女色,還被蕭克造謠說是斷袖,這要再搞個墳?zāi)估锍鰜淼呐?,不定蕭克會說出怎樣齷蹉的話呢。 畢竟,大蕭的貴族們,有個特殊癖好,也不在少數(shù)。 且說另一頭,楚尋將蕭烈的外衫從頭蒙到腳,只露出一雙眼睛。 她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男人的,她一個女人穿著男人的衣裳行走在大街上,雖然蒙住了頭臉,反而更叫人好奇了。 面對眾人探尋的目光和竊竊私語,楚尋不由心道:原本她要衣裳的借口就是為了名節(jié),結(jié)果那人直心直腸的,竟然將自己的外套脫了給她。她一個女人披著男人的外衫招搖過市,也不知他是在幫她還是想害她。 好在,她并不在乎。 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客棧旁停了輛馬車,小殷就靠在馬車邊,攥著手指頭,翹首以盼。 她的目光在某一個瞬間鎖住楚尋,旋即大喊一聲,“尋姐!”整個人往上一跳,快樂得像剛放出籠的麻雀。 楚尋回了客棧,重新梳洗了番,才上了馬車。 馬車內(nèi)被小殷收拾的特別舒適干凈,沿途所需得東西,她也準(zhǔn)備齊全了。 小殷手里疊著衣裳,還在抹眼淚,“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br> 這馬車和馬車夫也是店小二幫忙介紹的,車夫叫王虎,三十多歲,身高力壯,曾是衙門里的捕快,因?yàn)樾宰庸⒅?,犯了牢頭的忌諱,被趕出了衙門。 后來托了關(guān)系找了人,在安水鎮(zhèn)有名的鎮(zhèn)遠(yuǎn)鏢局找了個謀生的差事,家里有老婆孩子,生活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