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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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好疑惑的,看來在她昏迷后,她被捉了。 這囚車里全部都是女人,再看外頭粗野的漢子,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果不其然,大概又行了半天時間,終于到了土匪的老窩。 長角聲響起,寨門被打開,穿的亂七八糟的土匪,高舉著長刀短棍,興奮的發(fā)出嚯嚯吼聲。 自寨內(nèi)又涌出一大幫土匪,為首一人,五短身材,兩柄雙刃背在身后,尚未走近,已興奮的大喊出聲,“大哥,三弟!你們可回來了!” 矮子男的目光飄向他們身后的囚車,堆砌在馬車上的財帛糧食,以及拴在最后頭的奴隸。 那些奴隸在此之前都還只是普通的販夫走卒,如今個個鼻青臉腫,有得甚至傷口都還在流血,經(jīng)過一#夜的趕路,現(xiàn)在又進了匪窩。心知兇多吉少,面上都是灰敗的菜色。 到了自己的地盤,土匪們再無所顧忌,打開了裝著女人的囚車,已經(jīng)開始爭搶女人了。 雖說是爭搶,倒還有些分寸,讓頭領們先挑。 繼而,在土匪們高亢的□□聲中又傳來女人們尖利的哭聲。 女人們一個個被扛在肩頭帶走。 大抵是楚尋身上太臭,又兼她面上都是黑灰臟泥,而她一路上死氣沉沉的躺在豆得兒的懷里,土匪們都主動避開了她。連豆得兒都被挑走了,就剩她和一個老嫗無人問津。 “好臭的女人,呸!誰將她帶回來的!”土匪罵罵咧咧道。 將她帶進這里的人已經(jīng)不知道是誰了,大抵是當時太混亂,看見是個女的,而且是活的,就扛回來了,也沒仔細看。 沒瞧見么,連個七十多歲的老嫗都被帶回來了。 “宰了,搗碎了當肥料!” “剛剛大勝而歸見血不吉利,先關牢房吧,明天再做處置?!?/br> 楚尋和那名老嫗就這樣又被扔進了后山的牢房。 那老嫗本已上了年紀,又經(jīng)這一番驚嚇,被人重重摔進牢房后,就徹底的昏死了過去,如今已是出氣多近氣少了。 第4章 徐昭 一直到天黑,楚尋才恢復過來,不過她的頭依舊昏昏沉沉,身上沒什么力氣,這是餓的。 人恢復過來了,對外界的感知也敏#感了些。 這地方黑暗又潮濕,還有一股難聞到令人作嘔的惡臭,有臭蟲從地上爬過,發(fā)出悉悉索索的令人頭皮發(fā)麻的聲響,但很奇怪,這些惡心的東西都沒有靠近她,反而都以她為圓心遠遠避開。 就連嗡嗡嗡的綠頭蒼蠅,也都是在她不遠處的老嫗臉上爬過。 楚尋對自身的狀態(tài)沒有極強的好奇心,因為她知道好奇也沒用,反正她遲早會知道,而途徑也很明了,促成十對姻緣即可。 她淡定的爬起身,試了試牢門的木樁,推不動,體內(nèi)的那股力量消失了,楚尋在門口來來回回的踱步。 “你能不能安靜的坐會,晃的我眼暈?!笨繅Φ年幇堤巶鱽硪坏浪粏〉穆曇?。 楚尋這才注意到牢房內(nèi)還有個男人,只是里頭太暗,她壓根看不清他年歲幾何,長相如何,除了從聲音依稀辨出性別。 楚尋并不理他,抬頭望了望高懸的明月,做出掐訣,深呼吸的動作。 她在試圖喚回之前身體里的那股力量,奈何做了十幾種奇怪的姿勢仍舊不得其法。 本來就是瞎做,要真能喚醒力量,那真?zhèn)€就奇怪了。 “神經(jīng)病,”男子不甘寂寞般,咕噥了聲。 外面有一道暗影靠近,貓兒般的聲音,“細君?細君?” “我在,”楚尋一身黑,幾乎要與夜色融于一體。不待她詢問,一股誘#人的香味已然飄了進來。 “細君,”豆得兒靠近,將手里的吃食遞了進來,“我給你送吃的來了?!?/br> 楚尋正要接過,又縮回手,矜持道:“有水嗎?” “有的,有的,”豆得兒舉起水袋。 “打開,洗個手?!背さǚ愿?。 “哦,”豆得兒聽話的很。 豈料里頭的男子忽然躁動了起來,“給我喝一口,給我喝一口,別浪費了!” 他激動的很,沙啞的嗓子感覺下一秒就要裂開般。 豆得兒嚇了一跳。 “洗手,”楚尋記恨著他方才罵她神經(jīng)病,不為所動。 淅淅瀝瀝的水聲,男子感覺心口都在滴血,急急道:“在下大晉徐閣老家二公子,徐昭!姑娘,你要是肯給我一口水喝,待我出去,必當重金酬謝……” 楚尋已經(jīng)洗完手開始吃東西,“那些土匪沒對你怎么樣吧?” “沒有,抓我的是這里的三當家,他有個獨生女兒缺個丫鬟,捉我去陪他們家小姐。” 楚尋一笑,“你倒是傻人有傻福。” “哎,好歹同是天涯淪落人,別見死不救嘛……”徐昭碎碎念道。 “細君,你且忍耐著,等我有機會偷了鑰匙,就放你出去?!?/br> “好。” “呸!就憑你們倆個女人想逃?你們要走,還得仰仗小爺我,小爺……” 外頭忽然喧嘩起來,有人舉著火把過來了。 楚尋幾口吞了吃食,推了豆得兒離開。 后山的監(jiān)牢挨個的被打開了,輪到楚尋這邊,她已經(jīng)將面紗戴在臉上,雖然她已經(jīng)凈了面,但身上的味道實在讓人退避三舍。 楚尋趕在小嘍啰踹她之前,主動走出牢籠,混在一干奴隸之間。 土匪呼喝著,就跟趕豬羊一般將他們往前頭趕去。 與她關在同一個監(jiān)牢的男人也被扯著鎖鏈拽出來了,借著小嘍啰手中的火把,楚尋看清那是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即便身上一片狼藉,也能清楚的看到他身上穿著的是大晉的軍服。只可惜也不知被關了多久,面上胡子拉碴臟污不堪,眼窩深陷,根本看不清本來面目。破爛的軍服上道道鞭痕。 徐昭么? 呵,她離開的時候,他才八歲,現(xiàn)在也長成大小伙子了。 那會兒大家一處玩,她追著靳燕霆跑,徐昭就追著她跑。 嘖,她追靳燕霆跑是因為喜歡他,徐昭追她跑純粹是調(diào)皮搗蛋找茬兒。 楚尋不似薛靈珠會討其他孩子喜歡,她心里除了靳燕霆就沒旁人了,因此徐昭追著她打鬧,她也會還手,倆人常常鬧得不可開交,每次都害她在靳燕霆面前丟臉,所以楚尋挺煩徐昭的。 不過,她走的時候,也是他追了兩里路,還哭了鼻子,當時她沒什么感覺,因為她自己都快哭死過去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心里還是有些些觸動的。 眾人被驅(qū)趕著朝篝火處緩慢前行,那里載歌載舞,土匪們正在舉辦一場狂歡。 這些人酒興正酣,有得大口吃rou,大口喝酒,懷抱美人肆意褻玩。楚尋眼睛一掃,就看到一片空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個女人,每個女人身上都騎了一個男人,有的甚至數(shù)個。那些女人,有的還在無力的掙扎,有的就跟死過去了般,一動不動。楚尋頓覺一陣惡心,剛剛吃進去的食物都要吐出來了。 “畜生!”徐昭已是強弩之末,見此情景,激憤之下仍舊沒忍住踹翻了看管他的小嘍啰。 但,很快,他就被一棍擊倒,遭到一頓暴打。 一個小頭領模樣的人,上前用腳踢了踢他,“呵,原來是那個小將軍,今天就他吧!” 人群里發(fā)出唏噓之聲,又似是松了口氣般的嘆息。 楚尋正不明所以,就見倆個人駕著昏死過去的徐昭將他拖到篝火中間的空地上。而后當著所有人的面,將他身上的衣服扒的干干凈凈。然后他就被赤條條的丟進了一個裝滿水的大缸里。 噯? 洗澡? 看管她們的土匪嘴里發(fā)出咽吐沫的咕嚕聲,轉(zhuǎn)頭跟身邊人講,“瞧那一身腱子rou,口感應該不錯!” “可惜都餓瘦了?!?/br> 楚尋:?。?! 被淹在水里搓洗的徐昭也醒了過來,意識到自己將面對什么樣的命運,他渾身的汗毛都站了起來,破口大罵,“畜生!你們今兒個要敢動老子一根汗毛,晉王和我大哥都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死了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哎,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都什么時候,還說這些沒用的。 想來,這些話,他剛被抓來的時候就應該說過一遍了,要是當時不管用,現(xiàn)在還有個屁用??! 有人扛來一根鐵柱,又用鐵絲將他的手腳捆住,掛在鐵柱上。 徐昭的咒罵已顯得蒼白無力,身上也不知是凍得還是怕得,劇烈顫抖了起來。 楚尋一直窩在人后,眼見著再無轉(zhuǎn)圜余地,悄無聲息的站起了身。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幾天,有些事,所以更新慢了些,萬般抱歉,么么噠。 第5章 以身相許 楚尋的動作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本就窩在人后的陰暗處。 此刻土匪們都被場中即將上演的火烤人rou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瘋狂的吆喝吶喊,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楚尋微微翹起了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齒,就在她擼起衣袖準備一口咬破小臂內(nèi)側(cè)皮rou的當口,一道尖銳的破空聲呼嘯而上,旋即照亮夜空。 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也就在下一秒,砍殺聲響徹天地。 一切發(fā)生的太突然,等被囚困的奴隸們張皇失措的四處奔逃,楚尋已經(jīng)破開人群到了徐昭面前。 徐昭身上被踩得都是腳印,他一直在試圖求救,嗓子啞了發(fā)不出聲,只一雙眼睛滴溜溜的亂轉(zhuǎn)。 楚尋掰不開捆住他手腕的鐵絲,唯有抽出了架在他手臂間的鐵棍,鐵棍太重,也不知豆得兒從哪里鉆了出來幫忙。 二人齊力將鐵棍抽出,又扯了徐昭起身。 徐昭人疲力竭,又挨了一頓打,一番嚇,拼著最后一口力氣跟著楚尋身后跑。 燒殺聲,呼救聲,鮮血四濺,火光滿天。一個膀大腰圓的土匪看到了他們,滿目猙獰,舉刀就朝他們砍來,刀口正對著徐昭。 楚尋自己不知道,那一瞬她抬手去接白刃,周身黑氣大漲,眸色也不知因為火光還是什么,瞬間赤紅。 然,她的手尚未觸及,斜刺里沖出一匹通體漆黑的雄健寶馬,馬身朝土匪猛得撞去,竟生生將土匪撞出幾丈遠,倒地不起,噗,噴出一口鮮血,氣絕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