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節(jié)
秦源收回目光,緩緩點頭,長嘆了一口氣。 三十七條人命啊,說沒就沒了。 …… 蘇禾踏空而行,速度比飛機都要快上許多,不過兩三分鐘的工夫,她就帶著秦源站在了川蜀省省會天府城的一條小胡同里,等出了這條胡同再轉(zhuǎn)個彎,就是川蜀省王家開的鹵食府。 “試著稍微活動一下,看看你行不行?”蘇禾松開攬在秦源腰上的手,示意秦源扶著墻走幾步。 秦源想反駁一句‘男人怎么能說自己不行’,可是想到蘇禾剛剛因為他一時嘴硬差點撇下他自己離開,立馬十分沒骨氣地低頭認了慫。 他剛扶著墻走了沒幾步,就感覺自己痛得腿軟,只能連連搖頭,“不行,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僅僅是腳后跟和腳掌心痛了,腳脖子也開始痛,每走一步都像是凌遲?!?/br> 蘇禾提議道:“要不要我出去給你找一個輪椅?” 秦源一想到自己坐在輪椅上的模樣,頭搖的比撥浪鼓都快,“不要不要,我這只是傷了腿腳而已,又不是殘了,坐什么輪椅?” 在坐輪椅這個餿主意面前,秦源還急中生智想出一個不錯的法子來,他問蘇禾,“你有沒有什么法子能讓我暫時感覺不到腿上的痛?只要撐上個一兩小時就可以,到時候咱倆找個旅館,我躺下去,腳不沾地,肯定就沒這么痛了?!?/br> 蘇禾古怪地看了秦源一眼,似笑非笑地夸獎,“你真是個小機靈鬼兒……” 秦源:“……” 蘇禾這是在夸他還是在罵他? 真是搞不明白! 等秦源反應過來時,蘇禾已經(jīng)蹲下身,她先是將秦源的褲腿挽起來,又把手腕上的紅繩解下來,拴在了秦源的腳脖子上,最后才將秦源的褲腿放了下去。 蘇禾拍了拍秦源的小腿肚子,說,“你現(xiàn)在試著走幾步,看還痛不痛?我雖然暫時沒辦法祛除你身上的咒術(shù),但是想來這串神祗遺留下來的佛骨應該能夠壓制一陣?!?/br> 秦源試著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兩步,發(fā)覺那鉆心的痛意果然消減了不少,雖然還有痛感,但是相比于之前已經(jīng)好上太多了,他頓時喜上眉梢,“真的管用啊……” 似是為了證明他沒說謊,秦源還特意在地上溜達晃蕩了兩圈,眼看著蘇禾臉上嫌棄的表情就快要繃不住的時候,他才停了下來。 “像個傻子一樣……”這是蘇禾針對秦源的表現(xiàn)而給出的評價。 看著秦源在她面前那沒心沒肺的樣子,蘇禾著實有些替腹中三根豆芽菜擔心,招了一個這么不靠譜的親爸,往后的日子可該怎么過呀? 替三個豆芽菜擔心完之后,蘇禾又有些埋怨自己。 當時為什么一時沖動就結(jié)了婚? 當時為什么沒有了解清楚情況再做決定? 她怎么都不會想到,在外面面前看起來十分嚴肅高冷的秦處長,在私下里居然這么皮,就和沒長大的孩子一樣。 她這究竟是找了一個男人還是找了一個兒子? 果然沖動就是魔鬼,蘇禾覺得自己已經(jīng)遭到報應了。 蘇禾扭頭看了一眼秦源,見秦源也正在鬼鬼祟祟地偷瞄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趁周圍沒人,用手狠狠掐了一把秦源的屁股,見秦源全身瞬間繃緊,蘇禾這才哼著志得意滿的小調(diào)走開。 秦源聽到蘇禾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了,“腰上沒rou不好掐,我就不信你這屁股上的rou也都能瘦下去!” 看著蘇禾走在前面的身影,秦源一邊快步追趕一邊紅著耳根想,他這算不算是被蘇禾在大庭廣眾下非禮調(diào)戲了? 越想越覺得心里別扭,秦源的臉上仿佛是飛起了火燒云一般,他偷悄悄地瞄了一眼蘇禾,總覺得蘇禾好像比之前胖了一點,尤其是那腰上,胖的尤為嚴重。 第379章簽過合同又能怎樣 秦源揣著一肚子疑惑跟在蘇禾身后,時不時偷瞄一眼蘇禾的腰身,只覺得口干舌燥,早已餓得失去知覺的胃口也漸漸緩過神來,開始‘咕咕’叫個不停。 蘇禾與秦源一先一后進了鹵食府,此時正是鹵食府內(nèi)生意火爆的時候,售賣鹵rou鹵菜的窗口前排了一條又一條的長隊,買到鹵rou的人喜上眉梢,買不到鹵rou的人則是翹首相看…… 看到這一幕,蘇禾便知道她能從鹵食府里拿到的提成絕對不少。 因為不是來買鹵rou的,所以蘇禾便沒有排隊,而是走到了正坐在鹵食府角落里品茶的一個中年男人面前,面帶著微笑,客客氣氣地問,“請問王厚德先生在嗎?” 那中年男人嘴里咿咿呀呀地哼著跑掉跑出川蜀省的戲腔,對蘇禾的話置若罔聞。 蘇禾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再次問道“請問王厚德先生在嗎?” 那中年男人突然睜開眼睛,對著蘇禾就是劈頭蓋腦一頓訓斥,“你從哪兒來的?我爸的名字是你能隨便叫的嗎?” “要來買鹵rou就排隊去!就算你扯著我爸的名頭,店里的伙計也絕對不會多給你稱一片rou。瞧瞧你身上這窮酸樣,剛從哪里逃難過來的?看你也不像能夠買得起鹵rou的人,買不起就趕緊出去,不要臟了我們家的店面!” 蘇禾:“……” 秦源聽到那中年男人這樣侮辱蘇禾,當下就捏著拳頭要站出來,卻被蘇禾攔在身后。 如果想要動手收拾著中年男人,蘇禾有的是辦法,哪里用得著秦源出手?更何況以秦源現(xiàn)在的狀況,留點兒力氣自己走路就不錯了。 蘇禾看向那中年男人的眼神里再沒有丁點兒情緒,她問,“你口口聲聲喊王厚德‘爸’,那我倒想問一下,王厚德就是這樣教你做人的?” “你們鹵食府從我手里買了鹵方才能將生意做大,承諾給我說每個月都結(jié)清分紅的賬目,最遲一個季度結(jié)一遍,結(jié)果這都六七個月過去了,你們卻一次都沒有結(jié)過,現(xiàn)在我和我先生在川蜀省遇到了點事情,想要過來將你們鹵食府欠我的錢拿走,你就是這樣一個態(tài)度?” 那中年男人臉色微變,他瞇起眼睛,將蘇禾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之后,朝著鹵食府的后堂拍了拍手,尖著嗓子說,“過來些人,將這個坑騙我爹的小鬼抓住!” “一張鹵湯方子,上面統(tǒng)共也沒有多少字,就敢獅子大開口收了我們家好幾萬塊錢,我沒有找你要那些錢已經(jīng)夠便宜你了,現(xiàn)在你還敢找上門來?今天我非得讓你見識見識,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蘇禾聽著中年男人的這話,就好像是聽到年度最佳笑話一般,她反問那男人,“你好意思說這話?合同上簽的清清楚楚,你們花錢只是買到了我那張鹵方的使用權(quán),并且靠著那張鹵方盈利所得的所有利潤必須分一半給我?!?/br> “怎么,現(xiàn)在靠我那鹵方掙的錢多了,就舍不得給我錢了?你爹難道沒有同你說過,我們之間可是簽過合同的!” 中年男子一臉不屑地嗤笑,“我今天就把話給你挑明說了,你和我爹簽過合同又能怎么樣?難道你還敢和我們鹵食府打官司嗎?實話告訴你,就算你要打官司,那我們川蜀王家也不會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