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jié)
被江湖早知道的話勾起了回憶,謝孟筠發(fā)現(xiàn)自己還真是從童年開始就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論者:“我從小就不相信圣誕老人?!?/br> 江湖早知道遺憾:“那你可損失慘重了——這一年年加起來得少了多少份禮物??!” 謝孟筠:“不過我父母都是‘所有小孩都相信世界上存在圣誕老人’說法的堅定擁護者。” 江湖早知道:“……” ——大魔王之所以是大魔王,就在于你每次想同情對方的時候,都會發(fā)現(xiàn)更值得同情的人是自己tat。 經(jīng)吳越山青發(fā)現(xiàn)且由寄東風(fēng)確認(rèn)謝客居的地板下有磁石后,選手們發(fā)揮自己的想象力花樣試探,很快意識到不止鋼和鐵,只要是金屬都會受影響——哪怕是攻擊力只有一的銀簪和除了裝飾以外沒有任何作用的金耳環(huán)。 日出之光眉毛皺的簡直能夾斷蒼蠅腿:“我記得具有導(dǎo)磁性的金屬只有鐵,鈷,鎳三種,不包括金銀銅等,所以這里的磁石利用的是什么原理?萬有引力?” 謝孟筠:“忘記物理吧,能飛天遁地的時候我就不指望策馬江湖能遵循科學(xué)定理了——了不起在按住牛頓棺材板的同時,順手把法拉第的棺材板也按住?!?/br> 第201章 意識到自己居然在游戲里糾結(jié)物理規(guī)律的日出之光, 想跟同樣受到大魔王嘴炮攻擊的寄東風(fēng)抱頭痛哭,他們流下的不是純潔的男兒淚,而是曾經(jīng)天真的過往…… 正在被同行之人腹誹的謝孟筠完全沒有體會到漢子們的多愁善感,已然精神奕奕的琢磨起了通關(guān)的辦法。 幸存的選手里,武器不含金屬的只有極少數(shù),吳越山青跟麥子黃都會琉璃刺, 但比起拿暗器丟人, 把針往玩家身上戳才更符合他們的本職, 所以—— 謝孟筠:“科技才是武林發(fā)展的第一生產(chǎn)力?!?/br> 吳越山青:“在游戲里, 琴棋書畫除了能陶冶情cao之外, 暴力控場的效果也同樣不錯?!?/br> 沈萬三:“枕書兄,河圖兄,東風(fēng)兄,我對你們稷下學(xué)宮的技能充滿了信心!” 前兩位說的還比較委婉,到了沈萬三就開始直接點名,枕書聽雨面無表情的看著金玉滿堂幫主——如果目光能有攻擊性,后者早就在三途川里游泳了八百個來回。 設(shè)計人員到底是有多喪心病狂才會折騰出這種逼迫輔助人員上前線的副本? 邪龍:“其實我有點想不明白, 能進入二十五強靠的都是玩家的硬實力, 當(dāng)然我承認(rèn)這里面也有點偶然性……” 沈萬三:“不是有點, 是充滿了偶然,否則完全無法解釋邪龍兄你為啥也會出現(xiàn)在這里?!?/br> 邪龍:“……沈兄,大家有緣千里來相會, 都是dps,為啥偏偏針對我?” 沈萬三想了想:“可能是因為本來被集中針對的路兄已經(jīng)提前退場了吧, 這么說起來,我還真有點想他?!?/br> “……” 副本之外,身份由選手變化為前選手的路小路一臉黑線。 ——都淘汰了沈兄你就不能行行好忘記我?游戲那么廣闊,大家緣盡于此不好嗎t(yī)at! * 副本中。 謝孟筠嘆氣:“真沒想到沈幫主你是這樣的人。” 沈萬三攤手:“我一直都是這樣一個言語風(fēng)趣,家財萬貫——” 謝孟筠似笑非笑:“你居然拿邪龍兄當(dāng)別人的替身?!?/br> “……” 沈萬三決定安靜。 他不怕被人用看反派的眼光鄙視。 但怕被人用看渣男的眼神鄙視tat。 【武林大會】百草:雖然流水選手看不到,但我還是想說一句——在正直河蟹的全息網(wǎng)游環(huán)境里,就不要隨便把氣氛往虐心純愛文那邊歪了,觀眾里面還有像我這樣的直男呢…… 【武林大會】路小路:我在猶豫,“就是流水選手不在你才敢這樣說的吧”和“究竟是不是直男還有待商榷”到底該先吐槽哪一條。 【武林大會】百草:…… 【武林大會】百草:@gm啊,不是說好公共頻道只有解說能發(fā)言的嗎?。?/br> 【武林大會】百草:這貨為啥會突然蹦出來,@路小路,你黑進策馬江湖的主控電腦了? 【武林大會】路小路:首先感謝你對我計算機相關(guān)知識的肯定。 【武林大會】路小路:其次,就算條條大路通碼農(nóng),也還有我這種晃悠在半道上尚未沒決定好未來就業(yè)方向青年,所以請放心,在下目前還不具備黑入主控電腦的技術(shù)水平。 【武林大會】路小路:最后,公共頻道確實是只允許解說發(fā)言沒錯。 【武林大會】路小路:但沒人規(guī)定解說只能有一個啊╮( ̄_ ̄)╭。 【武林大會】路小路:來,認(rèn)識一下吧,我是你的新同事【么么噠】。 【武林大會】百草:……不知道現(xiàn)在打辭職報告還來不來得及=_=。 * 副本中。 江湖早知道上前勾住自家大師兄的肩膀,幫忙把歪樓重新掰正:“你剛才想不明白的到底是啥?” 邪龍:“系統(tǒng)沒辦法預(yù)知那些人能進入二十五強,如果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玩家不包括稷下學(xué)宮——” 河圖洛書打斷:“就算站在這里的人沒有一個是丐幫,也絕不可能沒有稷下學(xué)宮的弟子?!?/br> 【武林大會】百草:……河圖選手真是一個非常具有門派榮譽感的玩家。 邪龍:“都說是假設(shè)了——萬一你們晉級賽隨機到的對手是怒??癯被蛘吡魉@沙洲呢?” 河圖洛書,枕書聽雨,寄東風(fēng):“……” 江湖早知道:“大師兄請繼續(xù)?!?/br> 邪龍:“如果沒有稷下學(xué)宮的玩家在隊伍里,那我們豈不是無法往后推進流程?” 江湖早知道凝神沉思。 【武林大會】百草:邪龍選手看問題的角度還挺新穎的,之前我都沒有往這個方面想過…… 謝孟筠:“百強賽最初公布晉級規(guī)則的時候,只到二十五強為止,如果我猜的沒錯,武林大會副本究竟會被設(shè)計成什么樣,是由最終入圍選手的身份來決定的。” 邪龍:“聽起來很有道理?!?/br> 江湖早知道:“我也覺得有道理,不過大師兄你問這個問題是想做啥?” 邪龍:“如果武林大會副本是一開始就設(shè)定好的,那么必然存在不需要稷下學(xué)宮玩家也能通關(guān)的方法,但假設(shè)流水的猜測才是正確答案……” 河圖洛書懂了:“那我們?nèi)齻€這一路上的受苦受累全都得歸咎于設(shè)計人員的處心積慮!” 沈萬三:“河圖兄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之前辛苦的分明是枕書兄跟東風(fēng)兄,你全程不就是出了個背景板的力嗎?” 河圖洛書:“……” 寄東風(fēng)對同門之情還是挺看重的,不忍心河圖洛書繼續(xù)受沈萬三的嘴炮虐待,席地而坐,長琴置于膝上,勾抹撥挑,空靈高邈的琴聲悠然響起,令人心曠神怡。 【武林大會】百草:東風(fēng)選手的琴聲真是百聽不厭。 【武林大會】路小路:百聽是不厭,但我有計數(shù)——加上之前在半閑舊館彈得,他單曲循環(huán)的次數(shù)已然達到一百四十一遍。 【武林大會】路小路:現(xiàn)在厭了沒? 【武林大會】百草:…… 【武林大會】百草:所以東風(fēng)選手到底得彈到啥時候???! 【武林大會】百草:我是來解說武林大會的,獨奏會什么的實在有點超出哥的知識儲備tat。 解說察覺到的問題,選手們當(dāng)然也能察覺的到。 江湖早知道:“東風(fēng)兄,不是我打攪哈,總覺得謝客居里的機關(guān)到現(xiàn)在也沒有發(fā)生什么變化呢?!?/br> 謝孟筠:“需要我?guī)兔Τ潆娎m(xù)藍就說話?!?/br> 枕書聽雨:“東風(fēng)師弟?” 同行之人的目光猶如芒刺在背,寄東風(fēng)支吾了半天,才弱弱道:“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個?” 謝孟筠:“在說之前,需要我們深呼吸保持冷靜以免步路兄的后塵被強制下線嗎?” 寄東風(fēng):“……小jiejie你的問題為何總是如此犀利tat。 謝孟筠點頭:“明白了,大家請做好遭受打擊的準(zhǔn)備,狐兄可以考慮熟讀并背誦《心經(jīng)》全文?!?/br> 寄東風(fēng):“好消息是音攻確實不會受到謝客居磁力的影響,暢通無阻,覆蓋范圍由內(nèi)而外,沒漏掉任何一寸土地。” 寄東風(fēng):“壞消息是機關(guān)有別于真正的生命,沒有耳朵,所以免疫音攻傷害,呃,從設(shè)定上來說還是挺合理的對吧?” “…………” 【武林大會】百草:@路小路,哥們,我有種預(yù)感,東風(fēng)選手待會有可能過來跟我倆一塊三足鼎立【蠟燭】。 謝孟筠:“都冷靜點別動手,東風(fēng)兄又不像路小路,還能找到同類替補。” 【武林大會】路小路:@百草,兄弟,看來接下來公共頻道里還是只有咱倆說相聲╮( ̄_ ̄)╭。 怒海狂潮佩服的看了謝孟筠一眼:“流水妹子好涵養(yǎng)。” 寄東風(fēng)抹著眼淚:“我就知道流水你是個念舊情的人。” 謝孟筠:“一時半會的策馬江湖又不關(guān)服,大家來日方長?!?/br> 怒海狂潮:“……” 寄東風(fēng):“…………=口=??!” 【武林大會】路小路:說起來流水繞沙洲也在我通訊錄的好友列表里。 【武林大會】路小路:雖然我懷疑她經(jīng)常有事沒事就把我往黑名單里拖=_=。 【武林大會】路小路:不過從我對她的了解來看,念舊是挺念舊的,至于念的是不是舊情…… 【武林大會】路小路:仁者見仁,坑者見坑╮( ̄_ ̄)╭。 暫時失去存在價值的寄東風(fēng)含淚從正對大門的c位離開,將表演的舞臺讓給枕書聽雨和河圖洛書。 謝孟筠跟暮雪時節(jié)湊在一塊,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枕書聽雨左手托著一方硯臺,右手執(zhí)筆,筆尖銳直如劍,未曾落紙便有驚風(fēng)之意,稷下學(xué)宮大師兄的袖子向上卷起,讓紫毫在硯臺里飽蘸過濃墨,信手在揮灑出彎月般清潤的弧度,然后中鋒突進,墨水凝聚成線,仿佛是海天之間的分隔那樣,無窮無盡的往遠處延伸。 墨線接觸到兵俑的手臂,就像遠行的游子回歸了家鄉(xiāng),迫不及待的扎根其中,然后迅速抽出曲線柔美的枝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