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jié)
看了明妤好一會兒,顧伯禮說道:“你出生的時候身子不好,你母親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夠健康長大,希望你的生命能夠旺盛,所以給你取了小名叫阿蔚。蔚,茂盛也?!?/br> “這些年我覺得我做的事情對得起整個宗族,對得起你哥哥,而是唯獨對不起你,當初我糊涂娶了盧氏回來,然后又一走了之,十年沒有回來,自然也就錯過了你的成長,在這一點上面,我的確欠你很多,原本我以為,回來之后能夠好好的補償你的,可是,也不過就是和你一起生活了三四年而已,阿蔚,爹爹真的舍不得你嫁人,所以對于謝昀那個小子一直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只是,姑娘家大了終歸是要嫁人的,就算是我再怎么舍不得?!?/br> 顧伯禮一向是一個感情很是內(nèi)斂的人,今兒能夠說得出來這樣一番話已經(jīng)算得上很是感情外露了,明妤聽了,笑了起來,眼中帶淚,對于父親,她是有過責備的,因為父親娶了盧月萍,就算是初衷是好的,可是到底還是一步很臭的棋。 但是無論如何,明妤知道這些年父親對于她的親生母親的情誼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對于她的愛也從來都是沒有減少過,前世,自己那個父親根本就是沒有將她放在眼中過,所以,明妤早就已經(jīng)當成自己只有一個父親,就是現(xiàn)在面前這個父親了。 明妤說道:“爹爹,您在我心中永遠最好的爹爹,阿蔚因為盧氏責備過爹爹,可是阿蔚知道爹爹心中一直有著母親,也一直愛著阿蔚,所以,阿蔚很知足了,以后就算是阿蔚嫁出去了,也是可以經(jīng)常回來看看爹爹的?!?/br> 自然是可以回來了,可是有一句話叫做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所以,到底也不算是鎮(zhèn)南侯府的人了,這一天是顧伯禮最為不舍的。 現(xiàn)在已經(jīng)足夠傷感了,顧伯禮不想再去說這樣的事情,將一個小匣子拿出來給了明妤:“你們都知道我們顧家在福建那里有一個票行,如今已經(jīng)成為了鎮(zhèn)南侯府最為有錢的產(chǎn)業(yè),但是其實大多數(shù)人都不知道我當初到了福建那里還買下來了一個珠場還有建造了一個造船廠,造船廠在你哥哥成親的時候我給了你哥哥,珠場卻是我為你準備的。現(xiàn)在就給了你吧?!?/br> 所謂的珠場就是珍珠場了,能夠和造船廠相提并論,明妤知道恐怕是那個珠場是她想象不到的大,其實,明妤這些年一直都是有很多上好的珍珠,可是明妤真的沒有想過這些珍珠的來歷的,如今看著自己的父親將一個珠場的地契給了她,明妤算是明白了。 明妤想了想,說道:“父親,我手中莊子鋪子銀子都不缺,其實不要了吧。”她是真心說這樣子的話的,明妤不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還需要這些東西,這樣的東西對于一個家族來說還是很重要的,明妤不覺得自己應該自私的將其帶走。 顧伯禮卻是笑著說道:“拿著,銀子越多越好,要是別人不聽話,你就拿銀子砸死他們。女孩子,需要一些東西傍身的,那珠場比不上你哥哥的造船廠,只是我想著應該給你留一些東西的,所以才給你的?!?/br> 當天,文域也是送過來了一些東西,兩箱子,打開看來,里面都是一些比較珍貴的東西,直言說是給明妤的添妝,其實蘇州東文家也是送過來了給明妤添妝的東西了,但是顯然現(xiàn)在這些是文域單獨給的,好吧,看著文域一臉堅決的樣子,明妤自然是收了下來。 只是看著那個月季園的地契的時候,明妤不淡定了,月季園是什么,那可是京城能夠數(shù)得著的地方,當然三元樓也是其中之一,只是三元樓是她自己創(chuàng)立了,所以沒有什么感覺,可是月季園可不是呢! 明妤說道:“表哥,其他的東西我收下也就罷了,可是在和月季園我是不能要的?!?/br> 文域笑道:“我可是不缺這些銀子呢!你也知道這些年我的生意有多大,所以銀子在我的手中不過就只是一個數(shù)目而已,所以,你不用擔心,這月季園當初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當嫁妝的,里面是那些人可以信任?!?/br> 最終月季園和珠場明妤收了下來,心中想著的是,自己手中的銀子太多了,一定要用自己手中的銀子做些事情才是! 珠場和月季園也是記錄在了明妤的嫁妝單子里面了,只是并沒有在里面說到底有多么大,就是了。這樣記錄在里面不過是想著若是以后發(fā)生什么事情的話總歸是能夠說明珠場有個出處的。 而明妤這里看著那嫁妝單子心中覺得很是不可思議,怎么居然會那么多,這哪里還算是一個嫁妝單子,分明就是一本書?。?/br> 這樣的嫁妝單子一份是在鎮(zhèn)南侯府的手中,一份在明妤的手中,還有一份則是在謝家。 謝老太君拿到了明妤的嫁妝單子,看了之后真的是對鎮(zhèn)南侯府的手筆驚訝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才好,這哪里是嫁女兒,恐怕是將鎮(zhèn)南侯府的家私都是搬過來了。 等著晚上家中的男人下朝回來,然后女人都是過來請安的時候,謝老太君將手中的嫁妝單子拿了出來:“今兒鎮(zhèn)南侯府的嫁妝單子送過來了,你們都好好的看看吧!” 謝閣老先是拿到了手中,最讓他注意的就是福建的珠場,京城的月季園還有三元樓了,那三元樓據(jù)說本來就是明妤自己創(chuàng)立的,所以會出現(xiàn)在嫁妝單子那里并不奇怪,但是還有一個珠場一個月季園,謝閣老覺得自己也是有些不淡定了,這個鎮(zhèn)南侯府和文家到底是在做些什么,月季園是文家的產(chǎn)業(yè)謝閣老還是知道的。 謝閣老將嫁妝單子閣老謝恒,看了一眼謝昀:“你小子以后倒是不缺錢花了。” 聽了這話,不用看嫁妝單子,謝昀就知道恐怕是那里面的東西豐厚的會超出他的現(xiàn)象的,只是好像是自己就算是不靠著明妤也從來都是沒有缺錢花過吧! 謝恒和謝大夫人是一起看的,謝恒知道那月季園是文家的產(chǎn)業(yè)謝恒知道,謝大夫人卻是不知道的,當即就是問出來了:“怎么月季園也是會在里面呢?” 這話一說出來,屋子里面的人都是吸了一口涼氣,居然會有月季園,難怪老太君會想著拿出來讓他們看看呢! 謝閣老就說道:“這應該是文家給的,月季園是文家的產(chǎn)業(yè),想必當初就是存著這樣的意思的!” 謝大奶奶和嘉祥郡主眼中都是閃過一道嫉妒,她們兩個能夠想象到明妤的嫁妝恐怕是會很豐厚的,但是居然會豐厚到這個程度,這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想象到的。 雖然兩個人沒有看,但是顯然兩個人在知道那嫁妝絕對是豐厚到了一定程度的,這怎么會不讓人去嫉妒呢! 之后就到了謝昀的手中,看著那十幾座莊子,十幾個鋪子,謝昀簡直就是已經(jīng)不想說些什么的,他的妻子好像是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財大氣粗呢!他知道月季園是文域的私產(chǎn),其實應該說是那月季園是問月特地為明妤準備的吧,心中自然是有著一些介意的,可是,到底他不算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所以還是能夠接受就是了。 嫁妝單子到了謝昀的手中就是沒有再給其他人看了,只是看著那厚厚的一本,想必里面的東西也是絕對不會少了的,一時之間,很多人都是無比的感慨,其實,知道有一個月季園就已經(jīng)是讓他們無比的感慨了。 謝大夫人嘆了一口氣,說不上來現(xiàn)在自己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心情,兒媳婦有這樣豐厚的嫁妝說起來也算是她臉上有光的,畢竟是她的兒媳婦,只是想著大兒媳時只有九十六抬嫁妝,這樣的對比實在是有些不怎么好看。 偏偏這樣的話她還是不能夠說出來,畢竟謝昀和謝昭的身份也是不一樣的,有時候,她都在想要是謝昀是大兒子就好了,這樣的話不會讓謝昭臉上沒有光。 其實,謝昭是根本沒有這樣子的意思的,他只是在為自己的弟弟覺得高興而已,不能夠幫著自己的弟弟承擔太多的事情,其實一直都是讓謝昭覺得有些愧疚的,畢竟他是長子,應該讓弟弟輕松一點的,但是現(xiàn)在他卻是因為身子的原因不得不將所有的重擔都是壓在弟弟的身上,如今,自己的弟弟能夠娶到一個賢內(nèi)助,他是真的位置的弟弟高興,至于說嫁妝的事情,他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丟臉了。 謝大奶奶卻不是這樣想的,她雖然已經(jīng)想好了等著明妤嫁過來之后一定要和明妤和平相處,但是想著明妤的嫁妝又心中無比的難受,她是嫂子,只有九十六抬嫁妝,如今明妤的可是要比她多呢!她覺得這就是明妤不尊重她的表現(xiàn)。 第二卷 閨閣趣 第一百九十七章 鋪妝 謝大奶奶實在是有些太嫉妒了,所以還是將心中的話說出來了:“看著那厚厚的嫁妝,恐怕是超過了了九十六抬了吧!” 就是在暗指明妤這個樣子太囂張,不尊重這個大嫂了,其實心中也是有些怨怪自己的父母,當初將謝家送過來聘禮留下來了大部分,要不然再怎么說也是會有一百四十多抬的,不至于太難看。 而且,謝大奶奶之后自己的嫁妝,說是九十六抬,其實根本就是沒有那么多的,想一想這些謝大奶奶就是心中覺得發(fā)苦。 謝老太君淡淡的看了一眼謝大奶奶,又怎么會不明白謝大奶奶的心思了,對于謝大奶奶到底是有多少嫁妝其實謝家根本是沒有責備的意思,到那時現(xiàn)在謝大奶奶這樣說卻是不能夠了。 謝老太君說道:“她再怎么說也是一個縣主,超過了九十六抬也不算是不出格,而且皇上賞賜下來了假裝也都是特地說明了不算是鎮(zhèn)南侯府準備的里面的?!?/br> 這話的意思就是皇上都不介意了,難不成你還要介意。 雖然沒有明說些什么,但是謝大奶奶知道謝老太君這是不滿意了,然后才驚覺當著這么多人面前說這些話是極為不合適的。 謝大奶奶強笑著說道:“是孫媳想錯了。” 謝昭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他想任何一個姑娘嫁給他這樣的人都是委屈了人家的姑娘,所以就算是面對自己妻子的不著調(diào)他也是一直都是抱著寬容的態(tài)度的,可是方才自己的妻子實在是不應該。 他覺得自己的妻子的眼界格局還是太小了,所以才會有剛才的那樣一番話,他覺得自己回去之后應該好好的和自己的妻子說一說其中的道理才是。 他和謝昀是親兄弟,要比家中其他的兄弟相處起來親密太多,自然也是希望自己的妻子和謝昀的妻子能夠相處的比較不錯的,所以自然不希望明妤和自己的妻子相處的不好的,這樣以后時間長了,其實也是會影響他和謝昀之間的感情的。 謝大夫人這里則是頭一次因為對自己挑選出來的這個兒媳婦,也就是自己的侄女覺得不滿,自己的嫁妝不多也就罷了,這樣怨怪別人的嫁妝太多卻是不應該的,想一想嫁過來的二奶奶還有三奶奶哪一個不是嫁妝都是要比她的多,所以這樣的話說出來實在是不應該。 其實,當初她怨怪過自己的兄嫂將謝家送過去的聘禮占了,然后只是給自己的女兒準備了一些華而無實的東西,但是想著萬家的情況,是一年不如一年,雖然說還是二流的世家,但是其實已經(jīng)淪落到了買莊子過活的日子了,所以因為這一點,責備的話她根本就是說不出來。 但是現(xiàn)在看著兒媳婦露出來了這樣的酸氣,謝大夫人覺得兒媳婦實在是在給她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