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翔叔堅持,應(yīng)該按照姜國棟兄弟給的糧食折算成的錢來算,姜瑜也比照著給,每個月三塊錢。 但姜老太太和姜國棟兄弟都不同意。 姜國棟說:“我們倆就近挨著父母,平時照顧父母都是我們的事,我們既出了錢,又出了力,姜瑜只是出錢,應(yīng)該多給一點(diǎn)才行,她得每個月給八塊?!?/br> 代課老師一個月就十五塊,他們一口要去八塊,差不多一半,正好給周老三留剩下的一半,姜國棟自覺很公平了。 周老三雖然不大滿意,可想著姜瑜每個月還有二十來斤的糧食要拿回家,也沒吭聲。 姜瑜聽了直想笑,鄉(xiāng)下人可沒退休一說,都是活到老干到老,還伺候老兩口呢,除非老兩口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了,否則還真用不著他們伺候??峙逻@老兩口沒事的時候還要幫他們帶帶孩子什么的。 這話姜國棟也說得出口,不愧是姜老太太的兒子,臉皮跟她一樣厚,不過嘛,不管他們打什么主意,恐怕都要落空了。 姜瑜兩手一攤,看著姜老太太和姜國棟兄弟:“在你們商量我該給多少錢之前,我有一件事忘了通知你們,因為今天害楊校長左右為難,也耽誤了翔叔大半天的功夫,我深表歉意。未免今后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所以我已經(jīng)向楊校長辭了職,以后我就不是荷花村的代課老師了,也沒有工資發(fā)了!” 辭職,不干了?怎么可能,誰有個公家飯碗不是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生怕丟了,當(dāng)老師可比種地強(qiáng)多了。 “不可能,你騙我們的,你就是想賴賬?!苯咸^一個不信。 姜瑜聳了聳肩,非常光棍:“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沒工資發(fā)了?!?/br> 其實大家都知道,她不可能拿這種事說謊,因為兩個村子就離這么近,這種謊言一拆就破。說這種謊言對她毫無好處。 姜老太太的臉色剎那間變得非常難看,她就搞不懂了,這死丫頭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人人都羨慕不已的好工作,她說不要就不要,腦子進(jìn)水了吧。 “不行,咱們?nèi)フ覘钚iL,把工作要回來,你以后好好教書?!苯咸剡^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拉姜瑜,被姜瑜機(jī)靈地閃開了。 同樣傻眼的周老三也回過神來,忙勸說道:“小瑜,別拿你的前途賭氣,聽你奶奶的,咱去找楊校長,把工作要回來?!?/br> 姜瑜垂眸,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那頭沈天翔敲了敲旱煙斗:“學(xué)校不是你們家開的,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這事不用說了,就是老楊性子好,答應(yīng)了,我也不可能同意。” 他雖然有些遺憾姜瑜就這么放棄了這個好工作,可看姜老太太那不依不撓的勁兒,只要姜瑜干一天,他們就會來鬧一天,直到拿到錢為止。而且哪天姜家一有點(diǎn)什么事,恐怕還要來問姜瑜要錢,沒完沒了,不如釜底抽薪,一下子把他們的念想都弄沒了。 至于姜瑜的以后,過了這一陣再看看,外頭哪兒有輕松的活再說吧,這孩子也不容易,能幫一把是一把。 沈天翔發(fā)了話還是很有用的,他這一說,大家都知道,找楊校長也沒用了。姜老太太當(dāng)即失望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哎喲哎喲地哭了起來,周老三臉色也很難看,他兒子的彩禮錢沒了,只有馮三娘臉上露出了解氣的笑,只要不便宜這老婆子,什么都好。 鬧成這樣,可以說是兩敗俱傷,誰也沒討到好。姜村長很不耐,沖姜國棟使了個眼色:“把你媽扶回去!”還留在荷花村丟人現(xiàn)眼嗎? 姜國棟剛想動,他媳婦兒拽了他一下,沖他眨了眨眼。姜國棟明白他的意思,是讓他把分家的事當(dāng)著村長的面定下來,可他媽都哭成這樣了。 沒用的東西!姜國棟的媳婦一看就知道她又打退堂鼓了,幸虧她和弟妹把娘家嫂子給帶來了。 她嫂子會意,站出來,笑了笑說:“國棟,國梁啊,快把你媽扶起來,趁著天還沒黑,咱回去先把家分了?!?/br> 還分家?錢都沒撈著,姜老太太連面子都不愿意做了,直嚷嚷道:“不分,我們不分家!國棟,國梁,媽最疼你們倆了,咱們不分家的,你們說是不是?” 她手忙腳亂地掏出那張分家的協(xié)議,幾下就撕成了碎片。 可姜國棟和姜國梁早就很羨慕那些分了家,能當(dāng)家做主的男人了,好不容易哄得姜老太太松口,哪愿意答應(yīng)她不分家。況且,兩人的媳婦還在一旁盯著呢,來的路上媳婦可是說了,要是他們拖后腿,媳婦就回娘家,讓大小舅子來找他說叨說叨。 兄弟倆低垂著頭,安靜得像鵪鶉一樣,姜老太太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的心頓時哇涼哇涼的,捶地大哭:“我的命苦啊,大兒子走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現(xiàn)在兩個小兒子也不要我這個老太婆了,我活著還有什么用?” 臉都丟到了荷花村,姜村長感覺在沈天翔面前都矮了一截,低聲呵斥道:“國棟,國梁,你們兄弟還不把你媽扶回家,讓她這一大把年紀(jì)了還坐在地上哭,很好看是嗎?” 姜國棟和姜國梁兄弟還是有些怕這個村長族叔的,忙蹲下身去扶姜老太太,可姜老太太非要他們答應(yīng)不分家才肯起來。 見狀,姜國棟媳婦的嫂子瞥了一眼姜村長,打斷了他的勸和:“村長,分家的白紙黑字寫得這么清楚,不能剛按了手印就不認(rèn)賬,這么多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都看著呢!” 姜村長被她說得下不來臺,哼了一聲,皺眉斜了姜老太太一眼:“三嫂,這些事還是回去跟三哥商量吧。” 對啊,讓她家老頭子收拾這兩個不孝子。姜老太太虎虎生風(fēng)地爬了起來,甩開了姜國棟兩兄弟的手,大步走了。這時候,她完全忘了來荷花村的目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絕不能分家。 可以預(yù)見,姜家回去還有得鬧。 他們走后,其余的人村民見沒有熱鬧可看,也漸漸散了。 姜瑜留到了最后,她看著還坐在小凳子抽旱煙袋的沈天翔歉疚地說:“翔叔,抱歉,這一陣?yán)辖o你添麻煩。” 沈天翔揮了揮手,安慰她:“不關(guān)你的事,你是個好孩子。算了,小學(xué)的工作丟了就丟了,聽老楊說,你這孩子寫得一手好字和好文章,回頭我?guī)湍銌枂?,公社那邊要不要臨時工,有機(jī)會再說?!?/br> 看看到時候周老三他們膽子有多大,還敢不敢到公社去鬧! 這個計劃跟姜瑜的打算不謀而合。她也想踏出荷花村,別的不說,去外面了,一天三頓都可以自己隨便吃。但去縣城吧,莊師伯風(fēng)頭太大,萬一被人舉報了,自己也脫不了干系,風(fēng)險太大,不劃算。相比城里,革委會在農(nóng)村的勢力要弱得多,農(nóng)村也相對要安全許多。未來的一年多還是待在農(nóng)村比較安全。 第46章 姜瑜丟了代課老師的工作, 最高興的莫過于周建英。她一個重生的人, 竟然被姜瑜這個土老帽給比下去了, 周建英心里一直都是不服氣的。 果然是她高估了姜瑜,為了幾句意氣之爭就把代課老師的工作給辭了, 真是夠傻氣的。不過這樣也好, 姜瑜沒了工作,她爸就沒了指望, 為了她哥明年能娶上媳婦,她爸就得聽她的, 去倒賣東西, 改善家里的條件。 所以等周老三板著臉回家時, 她又舊事重提了。這一次, 周老三沒再反對,因為家里實在是太窮了, 自從馮三娘嫁過來后, 他就再沒有過這么拮據(jù)的日子。 口袋里沒了錢, 不能出去充款爺,以前跟他好得同穿一條褲子的王二麻子現(xiàn)在見了他都繞道走。世人都趨炎附勢, 有錢的就是大爺,周老三深刻地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更加迫切地想發(fā)財。 抽完了一支煙, 他問周建英:“你有什么主意?” 周建英好歹在前世混過那么多年,雖然沒做過生意,但也見過周建設(shè)做生意啊。她說起來也是頭頭是道:“爸, 咱們先要準(zhǔn)備一部分本金,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最好倒賣的就是糧食。不少村都要分糧了,農(nóng)村糧食比較寬裕,城里還是按票供應(yīng),這方面一直比較緊張,我建議最初倒賣糧食,這樣比較有賺頭又保險,等攢了錢,跟那些倒?fàn)敾焓炝耍蹅冊傧朕k法弄些更好的東西來賣?!?/br> 確實,民以食為天,糧食的需求很大,城里人按票供應(yīng)的那點(diǎn)糧食,很多人家都不夠吃,尤其是家里有幾個半大小子的,每個月都要找門路買糧。 “行,錢的事我來想辦法?!敝芾先砸怀烈骶屯饬?。 周建英兄妹高興極了。 周建設(shè)忙說:“爸,我跟你一起去賣糧吧?!?/br> 糧食重,他們又沒自行車,多個人能多拿不少,周老三沒有反對:“行,最近村里的活不是很多,上工比較晚,咱們半夜就出發(fā),趕在清晨回家。建設(shè)這兩天好好休息,養(yǎng)好精神,我先出去找一找門路?!?/br> 這個年代對倒賣東西管得很嚴(yán),不是熟人領(lǐng)路,想進(jìn)入這一行也不容易。周老三混了這么幾年,三教九流的人都認(rèn)識不少,他來干這個還有點(diǎn)先天優(yōu)勢,不至于一頭瞎蒙黑。 周建英聽父子倆都有活兒,唯獨(dú)她這個出主意的沒有安排,這么下去,肯定會被父兄給比下去,依照她爸那摳搜勁兒和偏心勁兒,就算賺了錢肯定也不可能分多少給她。 周建英出這個主意的目的就是想自己口袋里能有錢花,怎么甘于落后呢,她想了想說:“爸,你們?nèi)ナ占Z的時候也一并收些雞蛋回來,我拿到縣城去叫賣。供銷社收五分一個,你們就收五分五,我拿到縣城賣個七八分,不要票,肯定有人買?!?/br> 雞蛋在這個年代是營養(yǎng)品,數(shù)量有限,按票供應(yīng),稀罕得很,在市場很俏。周老三點(diǎn)頭:“成,我們給你留意著。” 等姜瑜回家的時候,父子三個已經(jīng)整理出一套比較完整的倒賣東西的計劃了。 姜瑜敏感的察覺到了周家父子的興奮,詫異地?fù)P了揚(yáng)眉,她丟了代課老師的工作,他們不是該沮喪憤怒嗎?莫非這一家子又想了什么歪招。 她尋了個機(jī)會問馮三娘。 馮三娘洗碗的手一頓,蹙眉道:“你別問了,不關(guān)你的事,明天我去找翔叔,讓他給你安排一個輕松點(diǎn)的活,你好好上工吧?!?/br> 馮三娘循規(guī)蹈矩了一輩子,最出格的事就是今天下午拿掃帚打了前婆婆。對她來說,倒賣東西,簡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行為,但她又管不了周家父子的事,只能要求姜瑜別摻和進(jìn)去了。 見從馮三娘口中問不出什么來,姜瑜也沒管,只道:“你別去找翔叔了,對我的工作,翔叔另有安排,過幾天就有消息了?!?/br> 種地什么的姜瑜是絕對不干的,太不自由了。不過指望翔叔把她弄到公社,也不知猴年馬月了,畢竟公社不是小學(xué),不歸翔叔管,他要把自己弄過去,也得去求人。 姜瑜自覺已經(jīng)欠這位老人不少人情了,也不想他為了自己的事到處奔波。所以姜瑜決定第二天自己去縣城一趟,想個辦法,同時通知胡利民一聲,免得他不知就里,回頭怪到楊校長身上。 為了早點(diǎn)到縣城,次日天還沒亮,姜瑜就起了床,但她發(fā)現(xiàn),周老三比她還早。姜瑜還在穿衣服的時候,周老三已經(jīng)打著手電筒,輕手輕腳地出了院子,那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去干什么好事。 姜瑜也沒管,她利索地穿了衣服,跟早起喂雞做飯的馮三娘說了一聲就出門了。 最近她經(jīng)常不著家,馮三娘似乎也習(xí)慣了,周家人也混不在意,畢竟少個人就少一口糧嘛,她不在,他們還可以多吃一點(diǎn)。 姜瑜一大早就趕到縣城,先去國營飯店美美地吃了一頓豆?jié){油條?,F(xiàn)在食用油也很欠缺,油條這東西也就飯店里才有,普通人家可舍不得用那么油去炸油條。 心滿意足地吃完飯,姜瑜又去找了莊師伯。 這個點(diǎn),莊師伯也剛吃完早飯,瞧見姜瑜,他笑得嘴都合不攏:“什么風(fēng)把小友你給吹來了?” 姜瑜也不跟他廢話,從口袋里掏出三張平心靜氣符推了過去:“幫我代賣,我二,你一。” 這個抽成比莊師伯讓康子轉(zhuǎn)達(dá)的二八分好多了。他笑瞇瞇地把符收了起來,不滿足地說:“小友,怎么就這三張,多折一些唄,市場的需求很旺盛,不少人向我打聽這個符。” 姜瑜一本正經(jīng)地說:“平心靜氣符極耗精力,我一個月也就得這么三張?!逼鋵嵤墙びX得一個月二十塊就足夠花了,沒必要弄那么打眼的事。 莊師伯嘴角抽了抽,看姜瑜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當(dāng)他不知道,她隨手一折,不到兩分鐘,一張符就出爐了,扯什么犢子。 姜瑜瞧出了他的鄙視,笑呵呵地說:“莊師伯應(yīng)該比我更懂才是,物以稀為貴,什么多了都不值錢。一張賣十塊,跟十張賣十塊,你選擇前者還是后者?” 當(dāng)然是前者,事情都要少很多。莊師伯明白了姜瑜的用意,不知是贊還是諷地說了一句:“你這小丫頭倒是狡猾。” 姜瑜就權(quán)當(dāng)他這是贊美了,笑嘻嘻地說:“多謝,多謝,今天來找莊師伯,還有一樁事想請你幫忙。莊師伯走南闖北,認(rèn)不認(rèn)識金安公社的人?” 莊師伯的客戶大多是縣城的,還有一部分是市里的,農(nóng)村極少。他搖頭:“怎么,遇上什么難事了?” “也不是,就是沒工作,想去金安公社找個活干,問問莊師伯有沒有法子。”姜瑜半真半假地說。 聽她說沒事干,莊師伯眼珠子一溜,嘿嘿直笑說:“這還不簡單,直接留在我這里唄,咱們聯(lián)手,一起發(fā)財?!?/br> 他老早就想把姜瑜留在縣城了。他出人脈,姜瑜出技術(shù),何愁發(fā)不了財。 “不干?!苯は胍膊幌刖途芙^了,偶爾來一單還行,天天在縣城里搞迷信,萬一哪天莊師伯的靠山倒了,她第一個倒霉。 她也奉勸莊師伯:“你低調(diào)點(diǎn),別太招搖了?!边@年頭,革委會的人也不安全,他們天天舉報、抓人,冷不防也會被想上位或者跟他們有仇的在背后捅他們一刀,隨時都可能倒下來。 莊師伯不以為意地?fù)]了揮手:“老頭子一把年紀(jì)了,過一天算一天,每天有吃有喝,過得順心自在就行了,哪一天倒霉,被人弄了,我也認(rèn)栽。我這輩子沒吃過什么苦頭,就是去地下見了閻王也沒什么遺憾的了?!?/br> 他這是典型的今朝有酒今朝醉。 個人有個人的活法,姜瑜也不勸了,只問:“這個忙,你幫不幫?隨便給我弄個臨時工干干就行?!?/br> 臨時工而已,這要求不高,莊師伯應(yīng)承了下來:“行,不過你得告訴我你的名字和住址啊,不然怎么安排?!边@下不愁找不到這滑不溜秋的小妮子了。 姜瑜勾起唇,沖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我叫姜瑜,姜子牙的姜,周瑜的瑜,周全安的繼女?!?/br> 臥槽!莊師伯驚得嘴巴大張,表情那個驚訝:“你……你這些都是跟誰學(xué)的?”難怪周老三前一陣子那么倒霉呢,拿了姜瑜那張符回去就沒事了。剛開始他也懷疑是姜瑜搗的鬼,后來見識了符箓的妙用,他把這一切歸結(jié)到符箓的作用上頭了。原來真的是他想多了。 不過就他所知,周老三的繼女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娃,聽說書讀得比較多。也沒聽周老三說她在道法方面有什么天賦啊。 姜瑜笑笑:“這個嘛,是個秘密。相信莊師伯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br> 莊師伯見過姜瑜層出不窮的詭異手段,可不想跟這個詭異的丫頭為敵,當(dāng)即表態(tài):“你放心,我嘴巴很緊,在周老三面前,我什么都不會泄露的?!?/br> 姜瑜滿意地笑了笑,然后拿出一張黃紙,當(dāng)著莊師伯的面,對折了幾下,折成一個小小的三角形,遞給了莊師伯:“這是謝禮,長時間佩戴,能少病少災(zāi),延年益壽。不過嘛,我修煉不到家,這東西只能持續(xù)一周的時間,過后就得換新的才行?!?/br> 莊師伯的笑凝結(jié)在了嘴角,頗無奈地說:“你這丫頭心眼就是多。咱們都是老朋友了,我,你都還不放心嗎?成,我一周之內(nèi)一定把這件事給你辦好,一周后康子去金安公社,你得給我弄張好點(diǎn)符啊?!蹦芏嗷钚┠?,誰不想啊。 姜瑜也投桃報李,笑道:“這是當(dāng)然,莊師伯盡管放心,包你滿意?!?/br> 離開了莊師伯的四合院,已經(jīng)快到中午了,這個時間去找人很不合適,姜瑜決定下午再去找胡利民,她先去了郵局。 梁毅給她寄了個包裹回來,今天來了縣城,正好一并取了。 把包裹單遞給郵電局工作人員后,很快,對方就找到了包裹,將之交給了姜瑜。這個包裹并不大,但很沉,姜瑜掂了掂,足足有十幾斤,也不知里面究竟裝了什么玩意兒。 她非常好奇,干脆找了個沒人的巷子,坐在路邊的青石板上打開了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