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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清明上河圖密碼5在線閱讀 - 第62節(jié)

第62節(jié)

    “前日有個人替小人賠填了損折的錢數。”

    “哦?是何人?”

    “小人不認得。他只讓小人撤回訟狀,莫要再告?!?/br>
    匡志越發(fā)生疑,卻不好多問,便點點頭,驅馬繼續(xù)前行。心頭不住想,難道是那官戶子弟?可那片田即便搶占到手,一年得利也不過一二百兩銀子。他已送了我二百兩銀子,昨晚為何又要送二百兩?三年的利錢便已去了。那田主損折的又是二百多兩。那官戶子弟為何要做這等折本買賣?難道是知曉了知州要借機整治他父親,才出錢息訟?若想息訟,不若將那片田退還給田主,何必要賠這許多錢?而且,若是怕知州知曉,昨晚送銀子時,便該囑托我替他遮掩。他卻只字未提,反倒瞧著極得意,絲毫不見怕懼。

    匡志越想越覺得此事可疑,再加那雙鞋子,便越令人不安。他回想姜絲兒將才說要替他繡鞋面,忽然覺著不對。這等煙花女子,給恩客繡鞋面,自然是想固寵。但自己與她只是初會,還到不得這地步,其間似乎有些心虛。念及此,他心底頓時升起些寒意,不由得勒轉馬,又趕回了和春館。

    姜絲兒見他回來,臉上雖笑著,眼里卻閃過一絲慌。他越發(fā)確信,便沉下臉:“你莫要欺瞞我,這鞋子關涉到一樁命案,你若不照實說明,我只有將你緝捕去官廳!”

    姜絲兒果然怕起來,紅了臉低聲說:“昨晚有個人拿了五十兩銀子,讓mama設法拿到官人的鞋子。奴家不肯,mama卻強要奴家——”

    “什么人?”

    “一個老者,奴家從沒見過,一把花白胡須,垂到胸前——”

    “老者?他要我鞋子做什么?”

    “奴家也不知情。他只說與人打賭湊趣?!?/br>
    “他與昨晚那官戶子弟可相識?”

    “他們兩個似乎是初次相見,昨晚那酒宴,也是那老者出的錢——”

    匡志頓時驚住,那雙鞋子是有意設計嫁禍!

    那田主的錢恐怕也是那老者填賠,甚而官戶子弟昨晚那二百兩銀子也是由他所出。因而那官戶子弟才如此得意輕快。那老者是什么人?為何要花數百兩銀子,又設下這局,來陷害我?

    他心頭紛亂如麻,理不出一絲頭緒,忙厲聲警嚇:“此事莫要告訴任何人!”

    “奴家知道?!苯z兒慌得臉色青白。

    他憤憤轉身下樓出門,騎了馬卻不知該去哪里。焦亂間,竟行到知州宅院前街,一抬頭望見街口那家酒樓,他猛然想起一人:王豪管家老孫。

    正月初十,他與老孫在這酒樓上說過話。

    那天,匡志得了一簍太湖銀魚,知道知州是蘇州人,最愛這銀魚。自家便沒舍得吃,叫仆人提著,要送去給知州。剛走到這街口,卻見老孫騎馬從西邊行了過來,垂著頭,瞧著有些愁郁??镏局乐菀]舉王小槐,王小槐卻答應了拱州知州。老孫一定是來回話,自然犯愁。

    匡志心想,恐怕是底下辦事之人不得力,我且再說說看,若能說得老孫回轉心意,豈不是一件功勞?

    于是他迎上去喚住老孫,邀他去旁邊這酒樓上說話。老孫有些不情愿,卻不好違他,只得跟著上了樓??镏局灰艘粔丶宀?,兩人對坐著,老孫面色枯灰,像是著了病一般。

    匡志笑著問:“你可是為王小槐的事,來回稟知府?”

    老孫黯黯點了點頭。

    “恐怕是你沒有盡力?”

    老孫眼里閃過一絲痛:“知府下的令,老朽哪敢不盡力?只是小相公性子太拗,老朽委實沒有辦法。推官若不信,可差人親自去問小相公?!?/br>
    “信?”匡志聽到這個字,不由得笑了一下。

    活到如今,他已不知能信什么。才出仕時,他正英姿勃發(fā),不但深信圣賢之語,更仰慕歷代那些名臣,豪想此生,必能成就一番宏業(yè)。然而到了任上,上司說話從無一句準信,同僚之間盡是敷衍,下頭吏人又滿嘴瞞騙。他不知能信誰,只能信自家,以為只要秉公行事,便能興利除害。

    他初任是鹽監(jiān),發(fā)覺有人盜用官制鹽袋,盛裝私鹽,蒙混販賣。他便一路追查,捉到了那鹽商。正在歡喜,卻反被人參了一本,說他索賄不成,協(xié)逼良商,竟被革了職。困滯兩年,幸遇大赦,才得以起復。自那以后,他再不敢信任何人,更不敢一意孤行,盡力揣測上司心思,只奉命行事。哪怕如此,也時常難免錯會意旨,辦差了事,招致上司怪罪、同僚擠陷。磨礪十來年,才學會如何自保。若問他如今信什么?他只信私心。

    當然,他也見過許多懷信之人,或信德,或信義,或信情……但在他瞧來,這些都不過是愚。一遇私利,大半信便要潰散。再遇到性命之憂,仍能守得住信的,恐怕萬中無一。老孫只是豪強家一介仆役,哪里會有什么堅固不催之信?

    于是,他笑著問:“我信不信,無關緊要。你自家信不信你自家?”

    “……信?!崩蠈O語氣極虛。

    “你信什么?”

    “老朽信人該守住一個信字。有人疑心老朽對小相公不忠,可老朽既受老相公臨終托付,便得守住這個信?!?/br>
    “你真能守得???”

    “能!”老孫聲氣陡然加重。

    “你若真能守信,事事便該盡力為王小槐著想。他一個幼童,哪里知道好壞輕重?正需你替他拿主意。拱州知州是蔡太師門下,而應天府知州則是當今宰相王黼門生,一個半隱退,一個正當位,哪頭好,你豈不知?”

    “老朽也死勸過小相公——”

    “古往多少忠臣義仆,為勸諫主上,不惜性命,頭撞柱、身投河,這才叫死勸。你之死勸,可曾撞過一次頭、流過半滴血?你肯拿性命去守住這信?”

    “……”老孫頓時垂下頭,半晌才低聲說,“老朽只知對老相公一片忠心,從沒變過。”

    “王豪臨終大愿,無過于王小槐一生能平安長順??蓛H我聽聞,王小槐這一年所作所為,惹怒了多少人?積了多少冤仇?這般怨憤叢集,他能保得住安、求得到順?你對王豪之忠,除了心頭嘴頭這般念,常日里真盡過心力?王小槐變成這般模樣,你真無愧憾?”

    老孫身內的骨頭頓時垮散了一般,半晌才攥出一點兒氣力,嘶啞著說:“老朽親眼瞧著小相公出生,不離左右,看護到如今,老朽心中之情,上天見得到?!?/br>
    “你們這班人,詞窮時,慣會說上天。若上天有眼,那眼在哪里?就算上天見得到,嘴又在哪里?上天可曾向人間道過半句言語?你若是真信,只問你自家之心,莫要拿上天來做幌子。若是親生父母,說自家疼兒護兒之情為真,倒也說得過。見兒落了水、遇了火,親生父母自然是不顧性命也要去救。王小槐如今腳陷泥沼、身向火海,你卻只坐在這里空說自家如何愛惜,如何情真,你自家真的瞧不見,心無疚?”

    “老朽愧、老朽疚,但老朽心中真假,老朽自家明白?!崩蠈O抬起眼,眼圈血紅,嘴唇抖個不住。

    匡志卻忍不住笑起來:“世間之人,最善瞞騙的,偏生是自家那顆心。有時,旁人反倒瞧得清楚透徹。王小槐人雖年幼,心智卻遠過常人,你之心,他自然看得最清,因而才不肯聽你之勸。而你,也只拿一句‘死勸不聽’來勸慰自家,好相信自家真已忠心盡力?!?/br>
    “我……”老孫空張著嘴,額頭、脖頸青筋漲起,卻說不出話。

    匡志知道自己已將老孫心中那愚信擊碎,最后又祭出一句:“我若是你,便立即回去勸王小槐改主意,他若真改了主意,你之忠心方為真忠心,否則,日后再也莫提忠心二字——”

    說罷,他便起身,笑著離開。臨下樓時,回頭瞧了一眼,見老孫坐在那里,嘴仍微張,瞪著桌面,那把花白胡須抖個不住。

    過了幾天,匡志聽說王小槐終沒改變主意,跟著拱州知州去了汴京。昨晚在和春園,那個官戶子弟從京里得了一個信兒,說王小槐竟被燒死在虹橋上。匡志當時聽了,雖有些吃驚,卻也并沒如何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