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元婉蓁捉住他的手,握在手心里,“今日出府之事,是臣妾逼得煊主領為難才會如此,夫君就不要怪罪煊主領了?!?/br> “你在替他求情?”慕容策橫睨了煊紹一眼,元婉蓁垂目,喃喃地說:“臣妾實話,煊主領盡忠職守,本是提了要對夫君說來著,是臣妾攔了他,臣妾是王妃,他也是為難的很。” 的確如此,本想恕了煊紹下不為例,但見她憐憫的目光看著煊紹,慕容策就不知哪兒來的火氣,硬是冷嗖嗖地說道:“他擅作主張就有罪!”說著,他凌厲地看向煊紹:“自個兒去領罰!” 煊紹直立了身子,低頭道:“屬下這就去。” 元婉蓁一怔,明是說清了的,他怎得還不依不饒非要罰了煊紹才罷,“夫君這是···” 話未說完,她就被吻住了,輕輕淺淺的一個吻,并沒有太過深入。 慕容策輕輕撫著她的肩膀,眸中神色是極為的霸道:“你若再為他一個字,就一塊去領罰?。 ?/br> 他這般眼神,她頓覺仿若置身溫熱的霧水之中,渾身都微微生了汗意,忙避開眼,她笑:“臣妾去換件衣裳。” “不是剛換過嗎?”慕容策握一握她的手抿嘴笑:“還是,夫人一害羞起來就要換身衣裳?” 本未覺著害羞,他此刻一說,元婉蓁倒真紅了臉,轉過頭去:“夫君怎知臣妾換了衣裳?!?/br> 慕容策極力忍住臉上笑意,打趣道:“這不才做了壞事,不換身衣裳,叫人瞧出個不對來,多難為情?!” 她‘噗’的一聲,繼而發(fā)出銀鈴般的笑:“夫君故意逗臣妾玩了?!” “不逗你···”慕容策神秘兮兮地湊近,滾熱的氣息噴在她耳垂上,“怎會知道,你羞澀起來的笑,是這般好看?!?/br> 她不由耳熱,心噗通地跳起,看一眼澈傾道:“傾兒還在呢,夫君也不怕難為情?!?/br> 澈傾抬了抬眉,抿著笑意轉身走出去,裝作不見般將門輕輕合上。 “不愧與你一同長大。”慕容策說著便握住她的手,撐不住笑:“是個懂事的丫頭!” 他的手極暖,熱綿綿的與她十指相扣,輕輕一帶她就靠得更近,稍一抬眸就能看見他的睫毛。 “剛進府時,不還時時想著讓我心悅么?” 知他說的心悅是什么,心不由噗通的更加厲害,元婉蓁別過了頭垂目:“母后讓臣妾做好本份,臣妾也是遵循母后的意思?!?/br> “噢···原是因為母后的話啊!”慕容策故作恍悟,捧住她的臉鼻子就碰在了一起,“那這樣說來,王妃取悅我,其實并不樂意咯?” 她一聽又羞又急,撅嘴道:“夫君今日非要為難臣妾嗎?” 他舉眸微笑,眼中一片澄凈:“想看你真心一笑,倒是我為難你了!” 這樣說來,她對他確實未有過真心,此刻她的神色有一瞬的尷尬,竟不知該如何回應,而慕容策稍稍抬起下頜就吻上了她,唇齒熱火相纏,她頓覺渾身guntang難耐,氣息變得越來越急促,而他的氣息更是低沉起來。 “夫君還有傷勢在身,就別亂動了,再加重些可不好?!彼龔娦幸撾x他的懷抱,慕容策攏了攏手,緊錮住她:“你敢逃···” 說完,他的氣息低喘的更為兇猛,唇纏繞住她的耳朵,輕輕啄啄地,她覺得渾身似被蟲子啃噬般酥癢,身子也變得軟起來··· “夫君···嗯···” 他欺身而上,大掌肆意游走,曖昧情語:“珺衍,喚我珺衍?!?/br> “珺···嗯···衍···”她覺著連自個兒的聲色都變得低軟無力,他今日的溫柔似與以往不同,心中對接下來的事兒,她竟是有了些期許。 他靠在她頸子上,輕輕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再喚一聲?!?/br> 她身體一激,脫口便道:“珺衍···” 一時間,房里曖昧之氣裊繞,低低的吟聲由緩變急,間歇夾雜著他粗重的喘息··· 傍晚醒來,房內香芬純青,燭影搖紅,紫紗幔帳之中春意猶在。 她側了身子,手還留在他腰間,而他正閉眼酣睡,元婉蓁咬了咬唇緩緩將手縮回來,半空中,卻又不自覺挪向了他的眉宇之間。 他的眉黑細濃密,唇紅如錦瑰,形狀也甚是好看,輪廓猶如精心雕琢而成,她看得笑彎了眼角,就這樣靜靜地看了許久,忽而,腦中竟是浮現出蘇予染慘死幻景··· 她的手一頓,沉下了臉色,轉身背對著他躺下,心噗通地猛跳起來,如今她的處境已是危險重重,而他更是戰(zhàn)亂紛紛,這才是剛剛開始,有太多太多的未知與可能,遠是無法想象。 帝王家的男子最是絕情,一旦有感情便有了軟肋,便有了不忍,便有了痛心。 她緊緊閉上眼睛,心中不斷堅定:對我而言,報仇,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洗清父親的冤屈,不管我牽連進去多深,我也要逃,逃離這場殘酷的爭斗。 “為何害怕?”他的聲音突然響起,她嚇得渾身一抖,想轉身卻被他摟緊在懷里,她清一清嗓:“臣妾夢魘了?!?/br> 扳過她的身子面對,慕容策的眼眸暗沉,仿佛洞悉了她的心,“你在擔心什么?” “臣妾想入廁?!彼笱芤宦暎瑨觊_他的手坐起身子,就預下床去,他猛地起身從背后擁她入懷,“稍有不慎便會引火燒身!” “夫君是何意?”她回眸看向他,慕容策深吸一口氣,神色中似有不忍,繼而握住她的下頜,在她唇上狠狠地索吻··· 這樣霸道的吻不知持續(xù)多久,直到她無法呼吸才松開她,他胸口亦是起伏不斷:“但凡風暴來臨之前,湖面總是平靜的,但越是平靜,風波越是大,襲來之時便會將你擊碎,使你豪無還手之力?!?/br> 她靜靜地盯著他,心中起了不祥的預感,他的手覆上她的臉頰,眼瞳緊緊鎖住她:“學會忍耐,靜待時機,切莫迎風相撞?!?/br> 季府一一 溫然靠在馬棚柱子邊沉思,指尖在手心中來回摹寫著元婉蓁那張紙條上的暗語。 【兇及青藍,速速傳之?!?/br> 丫頭白悅從后邊靠近,敲了敲他的頭:“不去干活,躲在這想什么呢?” “噢,今日夫人不出府,也用不著馬車,我歇會。”溫然起身微笑道。 白悅拍了拍他身上的灰,“你要歇可以,別歇在馬棚里,臭死了。” “呵呵,你若是覺著難聞,還過來做什么?”溫然笑著跨出欄桿子,白悅癟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愿意來湊這臭?” 說著,她朝前堂遞了個眼,“昨夜里戚貴妃在宮中設宴,小姐自回來后臉上的喜色到現下還未消了,怕是與太子的婚事定下了。” “婚事?皇上還未下旨?。 睖厝货酒鹈碱^,白悅憋一憋嘴:“今早林老將軍就差了人來,說要接小姐去將軍府住著,我去幫忙收拾時,聽小姐身邊的秀妍jiejie說,好像皇上昨夜就應了婚事,只是還未擬旨,遲早的事兒呢!” 溫然心沉下了谷底,甚是煩悶不堪,看了白悅半響,忽而問道:“青藍,你可知是什么?是花草還是···” “閉嘴!你是瘋了還是傻了?”白悅一驚,忙捂住他的嘴,溫然心緒速轉,拿開她的手問:“問個花草罷了,這樣緊張做什么?” 白悅拉近他,小聲道:“這是戚貴妃娘娘的小字?!?/br> “什么?”溫然故作詫異,白悅掐了他一下,又道:“青出于藍是皇上親賜的小字?!?/br> 溫然恍悟,勾起唇角淺笑:“原來如此。” 淺笑安然 說: 我要票票,還要鉆鉆! 第二十五章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太子殿下到?!?/br> 門外一聲守衛(wèi)通報,慕容恭快步走入前院,溫然心口一緊,隨后從眾奴才丫頭之中站起,垂頭跑到他身前跪下。 護衛(wèi)見狀立即拔出長劍,抵至他胸前:“放肆!小小馬廝敢擋了太子的路!” 溫然磕了個響頭,抬頭說道:“奴才溫然見過太子殿下,奴才有要事要向殿下稟報!” “何事?”慕容恭面色稍稍不豫,抬手示意護衛(wèi)收回長劍。 溫然欲言又止,眸子掃過他身邊的護衛(wèi),慕容恭迷了眸子,靜了靜對身邊人道:“都退下去?!?/br> “是?!弊o衛(wèi)們應聲離開,溫然看了眼慕容恭,恭聲說道:“奴才原是在前光祿府當差,昨日收到一人口信,唯恐對未來太子妃不利,愿據實稟報?!?/br> “光祿府?”慕容恭微一變色,沉吟片刻道:“是何口信,又為何人口信?” “兇及青藍,速速傳之?!睖厝坏皖^,忽而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道:“北墨王妃?!?/br> 慕容恭的神色瞬間黯淡了下來,轉瞬間目光又被點燃,道:“你既在光祿府當過差,北墨王妃便是你之前的主子,如今···” 他說未落完,溫然便斗著膽子打斷:“光祿府早已敗落,奴才的主子現是未來太子妃,日后的主子也只有太子妃?!?/br> 慕容恭瞟他一眼,冷哼道:“趨勢附熱的奴才,叫本宮如何相信你的話?” “奴才并非趨勢附熱?!睖厝惶痤^義正言辭的說道:“奴才心中有仇,奴才家父死于元沛之手,此仇不報非君子,望太子殿下允以奴才復仇的機會?!?/br> “你父親?”慕容恭心中起疑,溫然忙接話道:“是的,所為何事奴才并不知曉,但家父奄奄一息之時告訴奴才仇人就是元沛,奴才隱伏在光祿府就是為了報仇雪恨,只是一直未能得手,后又遇光祿府敗落,未能親手殺了元沛,奴才心里實在是···” 說著,他嘆下一口氣,眸光中露出極其兇惡的殺氣,慕容恭盯著他,眼中閃著明亮的光芒,“你父親即是元沛所害,為何你要出賣北墨王妃?” “正所謂父債子償,奴才若不假意拉攏王妃,先得到王妃信任,怎能得到這口信呢?!” 慕容恭神秘地笑笑,“此口信,你可知其意?” “奴才知道。”溫然站起了身子,湊近殿下耳邊說道:“此前金雀暴死,兇兆危及戚妃娘娘,北墨王妃是要讓奴才傳遍整個燕城。” 慕容恭皺起了眉頭,為何自個兒得到的消息是金雀雖為兇,但鸞星忽變,又現吉兆?為何是吉兆?! 溫然見他面露疑色便試探著說:“殿下怕是要···再請了掌天史大人。” 慕容恭神色一沉,冷冷地道:“區(qū)區(qū)小廝,不怕本宮殺了你?” “在殿下手中,奴才不過賤命一條罷了。”溫然立即跪在地上,繼而低頭又道:“北墨王妃此舉是要將太子置于水火,若此訛,傳到皇上那邊,以皇上對戚妃娘娘的愛護,定會將季小姐視為妖星,若是下旨殺了季小姐···殿下便會失去季懷將軍這一大臂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