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很抱歉打擾到你們了,我現在需要立刻坐車去和警方匯合,結束之后我會自掏腰包請大家吃飯的?!?/br> 這種緊要關頭自然沒人說多說什么,導演朝她揮手道:“別說了你快去吧?!?/br> 她又鞠了幾個躬,扭頭拔腿就跑。 唐旭和薛繼同時追了上去,唐旭說道:“我跟你一起去?!?/br> 當時曲青青就在他面前被劉彰益帶走,不親眼看見曲青青平安歸來,唐旭心里也很不安。 薛繼了解他的想法,只從旁邊跟他十指相扣,用身體上的接觸來代替言語上的安慰。 二十分鐘后,眾人抵達余安區(qū)。 “快接個電話啊......接電話。” 一路上,助理一直握著手機,按照余隊說的,每隔五分鐘往曲青青的手機上撥打一通電話。然而這些電話都有如石沉大海,每通電話最后都只能得到機械女聲死板的回應:“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您稍后再撥......” 余隊他們的警車停在橋上,電腦上顯示曲青青就在過了橋之后的那片出租屋里。 橋這邊是菜市場,加上現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菜農隨地擺攤給警車的行動增加了難度,余隊干脆帶著人下車,準備直接沖進出租屋里救人。 就在這爭分奪秒的關鍵時刻,曲青青的電話終于被接通了。 助理連忙將揚聲器打開,喘息聲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救......救救我?!?/br> 這三個字讓大家確定,這通電話不是誤觸,曲青青還活著,她在有意識地求救! 這就好比一針強心劑,給所有人都增強了援救的信心。 余隊扶著耳麥,下達了命令:“按方案一,幾個人去房區(qū)背面,其他人跟我從正面上去!” 這里人多,唐旭和薛繼不方便下車,只好坐在車里焦灼地等待。 五分鐘后,明興手指著前方叫道:“這里!”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唐旭看見一個身形與劉彰益相近的男人,順著老舊發(fā)黃的下水管道,從出租屋四樓滑了下來,落地以后撒腿就跑。 唐旭他們開的是保姆車,車窗是用的特殊材料,從外面看根本看不見車里有人。 加上他們是趕在警方后面到達,混在一群下班的車輛里,劉彰益神奇地鉆了空子從出租屋那邊跑出來后,避開了有警車??康氖瘶?,直接一頭扎進他們這片車流當中。 警方緊隨其后,一群人在居民區(qū)竟是展開了一場貓鼠之戰(zhàn)。 劉彰益溜的速度很快,跟腳底抹油似的,在車流之間來回穿梭。 然而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在即將抓住他的千鈞一發(fā)之際,開車的薛繼看準機會,一把推開車門。 忙于逃跑的劉彰益沒能顧及前面,一時間躲閃不及,‘咚’的一聲,腦袋結結實實地磕在了車窗上。 后面的警察立刻將其反手擒住,劉彰益鼻血流了一地,至此正式被捕。 唐旭長松了口氣,已經搭在車門上的手自然下垂。 薛繼和他相視一笑,擊完掌后順勢扣住唐旭的手,向唐旭挑眉道:“怎么樣?” 唐旭眼睛一彎,另一只手朝他比了個大拇指:“帥!” 第89章 車技不錯 曲青青被解救后, 好一段時間說不出話來。 她先是被送往醫(yī)院檢查了一番, 確認只是因為受驚過度而出現了暫時失語的現象, 除了脖子上的勒痕以外沒有其他地方受傷。 警方也很能理解她——他們當時破門進去的時候,聽到動靜的劉彰益已經丟下曲青青翻窗逃跑,曲青青被他用一根電線勒住脖子吊在出租屋的床頭, 臉色已經開始發(fā)白泛青。 據她后來所說,當時她意識到情況不對后,已經被劉彰益拽著頭發(fā)、連拖帶拉地帶進出租屋。 這一片出租屋有一半的房子都被劉彰益租了下來, 他在曲青青耳邊故意捏著嗓子恐嚇道:“這里是居民區(qū)......每天的生活垃圾多得數不勝數, 不知道你最后會不會被人當做過期豬rou處理了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抽出了一把小刀,抵著曲青青的脖子, 曲青青渾身上下打著顫求他放過自己。 劉彰益跟個魔鬼似的,殘忍地拒絕了她的懇求——“你已經是個大人了”。 曲青青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和力氣, 趁劉彰益發(fā)表那番‘十四歲的少年是最柔弱的嬌花’的惡心言論時,她一把奪過刀具, 狠狠地向劉彰益刺去。 原本刺的是肚子,但劉彰益閃避迅速,刀子只劃傷了他的右臂。 這一點和現場留下的證據吻合, 當時地上有把帶血的小刀, 經過檢查,刀口上的鮮血確實是劉彰益的。 劉彰益已被警方正式逮捕,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像是精神失常一般嚷著有鬼在追自己。接著兩天后,他在審訊室里坦白承認了一切。 劉彰益, 本名陸顯,博安市本地人。 有個哥哥,幼時父母離異,母親再婚,嫁給了當地一位身強力壯的工地搬磚工人。 就是這名搬磚工人,給兄弟兩人的童年留下了深不可測的創(chuàng)傷。 工人平時白天表現正常,但晚上回到小小的出租屋后,他一喝酒就立刻跟變了個人似的,不僅暴露出有家暴傾向,還暴露出有戀童癖。 他喜歡侵犯虐待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但也知道這一點犯法,于是干脆拿家里兩個孩子開刀,每次虐待完后又用拳頭警告他們不許把事情說出去。 童年被繼父猥褻、虐待的經歷使兩個孩子長大后深受影響,心靈扭曲,犯了不少事。 不過十年前轟動一時的性侵虐殺案,劉彰益確實沒有參與進去,因為他根本沒有性能力。 這些都是后話,抓到人的當天晚上,唐旭和薛繼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明興駕著保姆車在外面等候著,唐旭溜上車,直接坐上了最后一排的位置。 薛繼緊跟著他坐上車后,才發(fā)覺副駕駛座上坐著自己的經紀人張子俊。 “我聽說你倆又見義勇為去了?”車開出去幾分鐘后,張子俊取下眼鏡,揉了揉眉心,道:“我跟賈菲給你倆接了個綜藝,你們那電影不是正好快殺青了嗎?正好可以做做宣傳?!?/br> 他話說完后發(fā)現沒人回應他,扭頭一看,發(fā)現后排的兩人已經靠在一起睡著了。 而且就算是睡著,他家薛少爺還是緊緊地環(huán)著唐旭,跟個樹袋熊似的。 明興從后視鏡里望了一眼,忍不住開口道:“子俊哥,你讓他們睡吧,今天劇組五點半就開工了?!?/br> 張子俊應了一聲,心道難怪這倆人今天這么安靜,往常他過來的時候,十次有七次都能見到兩人湊在一起噼里啪啦地打游戲。 車開過彎道的時候,張子俊處理完工作上的事物,合上筆電,“我看你現在助理當得挺好的,賈菲也跟我提過,讓我給你也介紹些人脈,沒準以后你當了經紀人還用得上?!?/br> 明興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接著遍連忙搖頭婉拒道:“不了不了,我用不著的?!?/br> 張子俊撐著頭,饒有興趣地問道:“怎么?不想當經紀人?經紀人的工資可比助理高多了?!?/br> “其實不是工資的問題,”明興手扶著方向盤,輕聲道:“子俊哥應該不知道,我最開始應聘助理職位就是奔著旭哥來的,因為旭哥是我的偶像?!?/br> 對于某些真愛粉來說,偶像幾乎可以稱作是他們心中的信仰。 張子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行,倒是可以理解?!?/br> 忙碌了大半個月,唐旭終于迎來了他的休息日。 往常他這一天基本上會在家里的沙發(fā)上度過,原因無他:床太硬,躺著不如沙發(fā)舒服。 然而今天,他依舊得趕在七點前起床,帶薛繼去見爸媽。 薛繼興致高漲,具體體現在熱情得像小狗一樣的早安吻,以及他一邊刷牙一邊哼歌的行為。 唐旭對著鏡子打了個哈欠,面上覆上來一塊溫熱的濕毛巾,力道適中地在他臉上揉擦了一通。 唐旭后腦勺被人按著,索性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任由薛繼動作。 等到毛巾上的熱氣散盡,被無情地丟回了水池里,薛繼擦臉的動作也摻雜了些別的意思。 唐旭抓住他手腕,湊上去安撫似地在薛繼嘴角親了親,“......趕時間呢,去換衣服?!?/br> 他倆昨天睡在了薛繼家里,久違的大軟床讓唐旭睡得一本滿足,恨不得在床上扎根生長。 薛繼的拇指在唐旭下唇上摩挲了一陣,非要唐旭推著他出浴室才肯聽話地去換衣服。 十分鐘后,唐旭從浴室里出來,第一眼就瞧見薛繼在床前徘徊的身影,光從背影都能看出一股子猶豫不決。 薛繼這人,有寬肩窄腰大長腿,身材比例堪稱完美,每次一登上時尚雜志,就能靠身材和衣品圈一波粉。早年名氣不高的時候,經常有人將他誤認為是模特。 然而眼下,他遇上了人生在穿衣領域的一大難題。 ——如何從穿著上給未來的岳父岳母留下一個令人滿意的第一印象? 唐旭換衣服的速度倒是很快,他里面穿了件白色字母短袖,外面穿了件明黃色的開衫夾克,這一身衣服把他襯得特別白凈。 換好衣服后他還好心地湊上去給薛繼做參謀:“不用穿得太正式,休閑一點好,方便運動?!?/br> 薛繼尚未來得及問出那句‘方便運動’是什么意思,唐旭已經動作飛快地替他挑出一套與自己身上那套風格相近的衣服塞進了他懷里?!安皇沁€得先去你家里嗎?抓緊時間。” 薛繼捧著那疊衣服,聳了聳肩,乖乖給自己換上。 他和唐旭事先把事情商量得很周到,兩家人對自己孩子的戀愛狀況都是采取自由放任的態(tài)度,宗旨只有一句話:開心就好。 待會兒先由薛繼帶唐旭回一趟薛家大宅,在薛家敬完茶后再由唐旭帶薛繼去自己家吃早茶。 這樣一來,兩家人都有照顧到。既體現了公平又體現了兩家的互相尊重。 唐旭對薛家大宅是一回生二回熟,這回過來的時候已經能提著小禮品熱情地上去喊一聲‘爺爺’。 薛洋先樂得合不攏嘴,抬手送了唐旭一個小盒子作為回禮。 小盒子沉甸甸的,八成又是什么有神奇作用的寶貝。 薛誠站在邊上,忍不住伸手拍拍自己笑得春花燦爛的弟弟,偷偷比了個大拇指,“本事不錯,這么快把人領進門了?!?/br> 薛繼笑里還帶著點自豪得意,接受夸贊之余忍不住提醒一遍自己依舊單身的大哥:“哥,二十八了,該找對象了。” 薛誠忍著在他弟腦袋上來一下的沖動,意味深長地湊過去說道:“你今天任務艱巨啊,待會兒去人家里見了家長,可千萬別露怯?!?/br> 薛繼睨了他一眼,心底卻有個細細小小的聲音在問:唐旭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當初他信誓旦旦地在薛誠面前說要等唐旭自己告訴自己,然而眼下唐旭似乎已經直接跳過了這一步。 這個問題一直盤踞在腦海里,直到離開薛家大宅時唐旭提出要自己開車的要求。 薛繼還是第一次坐唐旭的車,他一邊給自己扣上安全帶,一邊問道:“你真的要開?車程大概多久?” 他記得明興跟自己吐槽過,千萬不要相信唐旭的車技,他的車技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刺激。 唐旭降下車窗,表情神采奕奕,“相信我的技術,老司機了,我家離這里其實不遠,不過我家在山上,你怕不怕高?” 薛繼搖頭,“不怕。”我不怕高,我是擔心你的車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