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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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玉蝶過來搶:“哎哎,我一米八,你個一六五的三寸丁武大郎,為什么要借我的衣服,我這都是潮牌……” 他忽然頓住,攥一條褲腿,面色漸漸妙不可言,易颯攥另一條褲腿,針鋒相對,一分力都不讓,再僵持下去,這褲子勢必破襠。 丁玉蝶先松手:“颯颯,你屋里是不是藏了野男人?” 易颯哼了一聲,知道不給個答復,這人勢必窮根究底——丁玉蝶此人,對不感興趣的事,轟破天也懶得瞜一眼,但萬一來了興致,那是蜜蜂賴上了花,不吮上一口蜜絕不回巢。 她向他飛了記柔媚眼波,寓意不可說。 然后把褲子拽過來搭到肩上,又撿了件白t,看到有衛(wèi)生內(nèi)褲,也拿上了。 丁玉蝶在一邊不住地臥槽:“臥槽我這tshirt七百,你手怎么這么毒,臥槽還給拿內(nèi)褲……” 易颯抱了一堆,走到門邊時,回頭提醒他:“別跟人說啊,影響我名譽?!?/br> 那是當然,丁玉蝶眼睜睜看她開門,心癢癢地問她:“帥嗎?可別拉低我們一家人的顏值啊?!?/br> 易颯又朝他飛了記柔媚眼波:“美男子呢?!?/br> *** 回到房間,開門進來,一瞥眼看到宗杭還站在洗手間里,易颯奇怪:“洗這么久?” 她抱著衣服過來,才發(fā)現(xiàn)他是把受傷的那只手放在水里泡。 宗杭解釋:“這只手,睡了一夜腫了,很疼,洗漱的時候碰到水,反而覺得很舒服,我就這樣……一直泡著了?!?/br> 易颯嗯了一聲,把衣服塞給他:“喏,換好了出來,我還得洗呢?!?/br> 順手幫他帶上了門。 忙了一個早上了,現(xiàn)在才得片刻清閑,易颯打了個哈欠,走到窗邊吹風,看甲板上船工走來走去,心里忽然一動: ——丁長盛說,事情要瞞著這些船工,要跟他們說,姜駿沒丟,找著了,虛驚一場。 ——但宗杭其實是“丟”了,為什么也不見船工嚷嚷呢?誰拿借口蓋過去的?丁磧? 正想著,外頭有人敲門。 宗杭剛換好衣服,正開門出來,聽到門響,又趕緊縮了進去。 易颯示意他別動,自己走到門邊,先從貓眼看了看,然后一臉沒好氣,把門開了條縫,問丁玉蝶:“干什么?” 丁玉蝶把臉湊到縫上:“颯颯,我來看看美男子?!?/br> 易颯笑,然后陡然變色:“做夢!” 她大力從里頭關門,丁玉蝶早防她這一招,眼疾手快,手掌推上門面,兩人一里一外,僵持不下…… 丁玉蝶擰眉鼓腮,艱難發(fā)聲:“你還真信了?我有那么無聊嗎?我是剛遇到搭橋老頭子,過來給你傳個話……” 是嗎?易颯手上略松,丁玉蝶吁了口氣…… 說時遲,那時快,宗杭猛沖上來,后背往門上猛一抵。 砰一聲,門關上了。 門外響起丁玉蝶的痛呼:“哎呦我去……” 轉(zhuǎn)頭看,宗杭怕是認為自己立了功,還在使勁。 易颯噗地笑了出來,示意宗杭退后:“沒事,放他進來?!?/br> *** 丁玉蝶揉著額頭,沒好氣進來,瞪了易颯一眼,看宗杭時,眼睛忽然發(fā)亮:“就是這位俊俏的小哥哥嗎?” 易颯說:“要點臉,人家比你小好幾歲……傳什么話?” 丁玉蝶剛想開口,又止住。 易颯知道他顧忌什么:“他算同行,會坐水,也跟鱷魚玩過,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地秧子?!?/br> 丁玉蝶松了口氣:“今晚趁著大家都在,在出事的地方,給姜駿做個水祭,表表心意,然后就可以散伙了……咦,你怎么稱呼?” 宗杭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是跟自己說話。 本名不能用了,“龍宋”也露過餡。 他遲疑了一下:“阿……阿帕?!?/br> 丁玉蝶驚訝:“東南亞人?你怎么會長這么白?對了,你聽說了嗎,七試八考的事?” 宗杭錯愕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后半句又是跟易颯說的。 這人說話真是跳脫,隨心而轉(zhuǎn),連個主語都不帶,想到哪是哪。 易颯搖頭:“怎么了?” 丁玉蝶嘖嘖:“你也真是,非跑國外待著,遠離消息中心,下次我得及時跟你普及內(nèi)部八卦——這趟七試八考,又是全軍覆沒,別說水鬼了,八腿的料子都沒有,大概只能出幾個抖子……我是丁家的水鬼,丁玉蝶?!?/br> 這是……向他做自我介紹? 宗杭反應還是慢了兩拍:“哦……你好,全軍覆沒,真是太……太可惜了?!?/br> 丁玉蝶一揚眉:“可惜什么?” 宗杭結(jié)巴:“不……不能多出點水鬼?!?/br> 丁玉蝶說:“這就是你不懂了,南海砸瓷的事聽過沒?” 易颯是聽過的,不想再聽他擺忽,進了洗手間沖涼。 丁玉蝶侃侃而談:“南海,有個探寶隊,打撈沉船,十來天都沒收獲,這天,終于撈上來一箱瓷器,哇,好值錢啊,大家很開心?!?/br> “第二天,更厲害了,又發(fā)現(xiàn)一條沉船,滿船全是瓷器,你開不開心?” 這還用問嗎?宗杭點頭:“開心?!?/br> “為什么?” “可以多分幾個了。” 丁玉蝶說:“你還是單純?!?/br> “人家探寶隊長手一揮,說,砸!” “知道為什么嗎,物以稀為貴,砸了這一船,可以保證這一箱價值連城,不砸,這么多貨流出去,瞬間大白菜了,還會值錢嗎?” 宗杭聽懂了:“那也不用砸吧,怪費事的……” 丁玉蝶打斷他:“你是想說,就扔那,不撈了,是吧?” 他再次給宗杭下定論:“你不夠狠。” “你不撈,萬一哪天有別人來撈呢,撈出來了,你手中的貨算個球,還能有價嗎?” 他指自己:“人嘛,都有私心,都有點賤,我沒當上水鬼時,削尖了腦袋想當,拿了這個頭銜,就再也不樂意看到更多的水鬼出現(xiàn)了……懂了吧?好好揣摩一下,就當我給你上一課了,大家一家人,不收你錢?!?/br> 宗杭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跟他成了“一家人”了,不過這個丁玉蝶,看起來很好說話,也挺好為人師的。 他驀地冒出個念頭,偷眼瞥了眼洗手間的門。 里頭水聲嘩嘩,易颯應該在洗澡。 他壓低聲音:“我能不能問你件事啊?!?/br> 丁玉蝶也壓低聲音:“小哥哥你說?!?/br> “易家,幾個水鬼???” 還以為他要打聽什么要命的,這不是常識嘛。 丁玉蝶向他比劃手勢:“三姓,八水鬼。我們丁家,陽盛,三個都是男的;易家,陰盛,兩個女的;姜家最和諧,有男有女,不過姜駿出了意外,現(xiàn)在,三姓,七水鬼了?!?/br> 真只有兩個?宗杭差不多死心了:“易家,就沒出過更多的了?” “有啊,死了,死了還提她干什么?就比如……” 丁玉蝶朝洗手間的方向努了努嘴:“易颯的jiejie,當初也是水鬼啊,就是死得太早了。不過我們都不提,悲慘往事,提它干嘛?易颯也從來不提,她不喜歡人家提?!?/br> 宗杭猝不及防:“易颯還有個jiejie?” “是啊,”丁玉蝶表現(xiàn)欲又上來了,“所謂‘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易颯,易蕭,單看這名字覺得有點平淡,其實很講究的,想想看,一陣風吹過,樹木搖曳,你煢煢孑立,思念自己的情人,是不是很有意境……” 丁玉蝶忽然覺得,好像也不像自己想的那樣有意境。 這句詩出自屈原《九歌》里的《山鬼》篇,講山鬼在密林里苦苦守候戀人,但戀人卻始終沒出現(xiàn)。 易九戈給女兒起這名,還想不想女兒婚姻幸福了?尤其是…… 山鬼,水鬼,一字之差。 姐妹兩個,還開了三姓先河,都是水鬼。 他叮囑宗杭:“你就當不知道,可別說是我說的啊?!?/br> 第47章 有丁玉蝶在,宗杭不好開口,心里一直盼他走,好不容易盼到他告辭了,易颯又在門口低聲跟他交代了好久,也不知道在說什么。 不過門一關,宗杭還是迫不及待地把事情告訴她了,說得很激動,仿佛那是自己死了二十多年又神奇出現(xiàn)的jiejie。 但易颯對那句“老k就是易蕭”似乎沒那么震動,甚至還有點茫然地反問了句:“易蕭?” 這名字她很多年沒聽到過了,即便偶爾有人提,也只是以“你jiejie”指代,以至于“易蕭”這兩個字的組合,聽起來極其陌生。 她說:“你知道我jiejie死了多少年了嗎?” 宗杭醞釀了那么久,早打好腹稿了:“是,但是有兩點,一是,你當時還小,你真的親眼看到你jiejie死了嗎?如果是別人騙你的謊話呢?” “二是,你既然相信我是死了又活,你jiejie也可以啊?!?/br> “她真的跟我講過她叫易蕭,而且她說過,她是易家的水鬼,還有還有,她給我看過一張照片,很漂亮,像九十年代的那種港星,大波浪頭……” 易颯毫不客氣地把他嗆回去了:“我jiejie當年在三姓很有名,易蕭這名字,很多人都知道,萬一是冒認呢?” “給你看的照片,她說是她,就不興是拿來騙人的?我也可以拿一張隨便哪個女人的照片,說是我整容之前啊?!?/br> “還有,既然她沒死,這么多年,為什么不來找我呢?你可別說她找不著,她連柬埔寨都去了。” 好像也在理,宗杭沒詞兒了,頓了頓才說:“那你心里有個數(shù)也好,到底是不是,反正……見面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