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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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蓋拿眼斜他,忍不住笑罵他兩句:“你這廝倒是一副好皮相,不知道的人怕是都要被你騙了去?!?/br> “兄長嚴重了?!?/br> 吳用微笑的表情不變,對于晁蓋的話既沒有肯定也沒用否認。 晁蓋見他這樣,調(diào)侃道:“話說能被你看上的小娘子,我倒好奇起來,改日定要帶我見見?!?/br> 提起那人,吳用的表情溫暖了一些,微微一笑:“兄長放心,他日自然會帶來與兄長相見?!?/br> “行了行了,”晁蓋豪邁一笑,整個后堂都環(huán)繞著他爽朗的笑聲,“事也說完了,這下你該陪我去吃酒了吧?!?/br> “恭敬不如從命。”吳用含笑回道。 第14章 有女名婆惜 第二天,因腳上受傷,倪溪一直待在家中休息。 如今家中拮據(jù),倪溪想著那次給村學里的孩童們做的小點心,據(jù)吳用說孩子們很喜歡,只是之前沒時間,現(xiàn)在閑著不如與閻婆做些拿去街上叫賣應該也好。 光想不如行動,她叫上閻婆說完自己的想法,閻婆也很新奇,兩人一拍即合,就真的做了起來。 只是倪溪腿腳不便,不能長久的站立,便由閻婆來和面揉面,她在旁邊端了個小凳子坐著負責指導。 宋朝很多材料都不夠,能用來做五彩饅頭的只找到三種,先將備好的胡蘿卜,莧菜,以及波棱也就是菠菜搗碎成汁液,分別和入面粉內(nèi)發(fā)酵,成了三個不同顏色的面團出來。 再讓閻婆將面團揉成各種可愛的模樣,有憨態(tài)可掬的小豬,可愛的小狗等等形態(tài)不一的小動物,閻婆做了一輩子的飯菜,手藝精湛,捏的小動物比倪溪做的好看多了。 最后放入蒸籠內(nèi)蒸熟,出鍋后一個個五彩繽紛的小動物栩栩如生活靈活現(xiàn),好看極了。 看著這些賣相極佳的饅頭,閻婆自己都訝異不已,連聲贊道:“我兒真是聰慧。” 倪溪卻是不好意思了,這都是現(xiàn)代人的智慧,她不過是搬用了而已。 她與閻婆一人嘗了一口做出來的饅頭,不僅外形美觀,松軟可口,還有一點淡淡的甜味。 “好吃!”兩人對視一眼,紛紛看到了對方眼里的驚喜。 閻婆用蒸屜將饅頭小心翼翼的裝好,滿滿的裝了兩屜,蓋上白布,又從隔壁借了個小板車,就拿出去了。 倪溪原本也要去的,被閻婆以讓她好好休養(yǎng)為由拒絕了,無奈只能在家等待。 鑒于上次閻公的事件,倪溪沒有讓閻婆拿到熱鬧人多的街市上去,而是找了一家離的較近的私塾門前,雖然清凈人少,可孩子多啊。 能上私塾的都是鎮(zhèn)上一些有錢的大戶人家,孩童們下學的時候,正是饅頭大賣的好時候。 閻婆一大早就出門,不到中午就回來了,回來時滿臉抑制不住的興奮,精神奕奕。 倪溪跛著腳迎了上去,“阿娘,怎樣了?” “你說呢?” 閻婆眉開眼笑起來,一邊說一邊將蒸屜打開,只見出去時候裝的滿滿的兩屜饅頭,現(xiàn)在全空了。 “我走的時候還有好多小郎君女郎問我什么時候再去呢。” “太好了!” 倪溪不由得露出了開心之色,在旁邊幫閻婆把收到的錢仔細的清點好,這饅頭賣五文錢一個,一早上居然賣了三百文回來,扣除食材面粉之類的,凈賺兩百文。 更何況今天哈哈還是第一天。 閻婆喜得嘴巴都合不攏了,美滋滋的收攏了銀錢,“待會啊,我去買點牛rou骨頭回來燉湯吃,給你們爺倆補補身體。” 倪溪笑著上去撒嬌賣癡:“那阿娘可得多吃些,你是咱們家最辛苦的人?!?/br> “我兒好生貼心?!遍惼艠泛呛堑谜f道。 …… 因這饅頭賣的實在不錯,一連過了好幾天,閻婆都早早起來蒸饅頭拿去賣,中午回來。 倪溪腳上的傷口也漸漸好了,走起路來沒有那么的疼,也能隨意的走動的,就是遠路還是走不得的。 閻婆出去賣饅頭,倪溪便在家里把家務(wù)活全包了,洗衣做飯照顧閻公,盡力為閻婆減輕負擔。 這天中午,閻婆剛走不久,倪溪就聽到自家門前有人在敲門。 “哪位?”她有些奇怪,平日沒見人什么人開訪啊。 一個略有些蒼老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恚骸澳镒?,是老身,快些開門吧?!?/br> 是王婆! 倪溪一下子就聽出了她的聲音,忙笑著打開了門:“大娘今日怎有空過來?” 只見王婆穿著一身嶄新的綢緞衣服,頭發(fā)梳的光亮,喜氣洋洋的進了屋來。 “想著閻公生病了,便來看看。”王婆說著將手上包好的一些果蔬遞給倪溪,又問道:“不知閻公現(xiàn)在身體怎樣了?” 倪溪卻是不相信她的說辭,閻公病了已有些時日,之前怎么沒見這王婆過來探望,想必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說吧。 不過王婆人還是不錯的,又幫了他們許多的忙,怎么也不能怠慢了她。 “阿爹還是那樣,倒是大娘破費了。” 倪溪本不愿接下那些東西的,奈何王婆硬是要塞到她手上,最后還是接了過去。 帶著王婆去看望了下閻公,兩人隨口說了幾句話,閻公身子虛弱熬不過便睡去了。倪溪又將王婆迎到了座上,倒了杯茶,兩人方才一起坐下。 本以為這下王婆會開門見山的說事,誰知她卻左顧言它,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兒,與倪溪拉起家常來。 “娘子今年青春多少?” “奴今年剛滿十八。”倪溪依言回道。 王婆聽了曖昧一笑,“娘子這般年紀,大好顏色,也是時候了?!?/br> 這“是時候”是什么意思不用猜倪溪也能想到,再一聯(lián)想到王婆是方圓百里有名的媒婆,倪溪心里對她這次上門來所說的事有了個底。 她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垂下眸子,“大娘莫要說笑?!?/br> 王婆上下打量著倪溪,一邊打量一邊笑,似乎很滿意的樣子。 不過她很快又轉(zhuǎn)移了話題,說起這鄆城縣最近的逸事奇聞來。 比如縣上一個趙姓大戶偷偷和家里的丫鬟有了首尾,被他正房老婆知道了立馬把那丫鬟發(fā)賣了去。 還有這新來的知縣是如何如何的英明神武,斷案如神,前幾天又抓獲了一群強盜之類的。 諸如此類好多好多,王婆這嘴巴能說會道,說起故事來和那茶樓里的說書先生相比不差多少,讓人如臨其境。 一個愿意說,一個愿意聽,總之倪溪聽的津津有味,有種瞬間漲了好多見識的感覺。 說著說著,王婆突然想起來了這兩天發(fā)生的一件事來。 “老身要說的這件事與娘子也有點關(guān)系?!彼裆衩孛氐膶δ呦f。 和她有關(guān)系? 可她平日很少與人往來啊,倪溪不由得好奇起來,“是何事?” 王婆先四處張望了下,正色道:“娘子可得保證不能講此事透露與外人知道?!?/br> 她這番作為更是勾的倪溪心里癢癢的,好奇不已,連忙允諾道:“這是自然,大娘快些說吧,莫要再消遣奴了。” 王婆這才湊近倪溪,說道:“娘子可還記得與閻公爭執(zhí)的鄭屠?” 倪溪秀美一蹙,聽到那人的名字就沒了好心情,問道:“大娘好生生提他做甚?莫非此事還能與他有關(guān)不成?” 那日鄭屠被倪溪一狀告進大牢,外加三十棍棒,可耐不住他家中有些錢財,說是三十棍棒,那執(zhí)棒的衙役就跟沒吃飯一樣,輕飄飄的,不痛不癢。 回去后床上躺了兩天,很快就好的跟沒事人一樣,礙于時文彬與倪溪隱晦的牽連,鄭屠不敢來報復,除此之外他如今照樣在鄆城縣耀武揚威。 再一想想閻公回來后就沒從床榻上起來過,倪溪心里別說多氣了,卻又無可奈何。 “就是他了,”王婆刻意將聲音壓的很低,“這鄭屠可倒了大楣了!” 嗯? 倪溪忙摒棄息聲,全神貫注的聽王婆講這鄭屠是如何倒霉的。 “這鄭屠平日愛逛勾欄院吃花酒,前日夜里,他吃太多酒,回去時夜已經(jīng)深了,不知怎的遇見了一伙強人……” “你猜怎么著?” “那伙強人把他打了個鼻青臉腫,還把渾身衣服剝光扔在大街上,第二天全鄆城縣的人都看見了他光溜溜的模樣了!” “真的假的?”倪溪驚訝的瞪圓了杏眸,忍著笑意說道:“那鄭屠豈不是豈不是丟盡了臉面?” 恐怕這事之后,饒是鄭屠如何蠻橫也沒有臉面再在眾人面前呆了。 說起這事,王婆也笑的不行,“當然是真的了,娘子你是沒瞧見那場面,被這么多人看到,當場他就氣急攻心暈了過去,還是他家里來人才把他抬回去的,這一躺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br> 倪溪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問道:“那鄭屠回去后難道沒去找那伙強人?” 以鄭屠的性格,必定是睚眥必報,不報復是不可能的。 王婆捂著嘴巴笑道:“如何找?夜里黑漆漆的,他又喝醉了,連那群人長什么樣子都沒看清哩!” 這鄭屠可得憋屈死了,倪溪一想到他 此刻躺在床上凄凄慘慘的樣子,就覺得心情格外暢快,笑的花枝亂顫。 最開心的事莫過于看到仇人倒霉了,這幾個強人真是做了大好事。 半晌倪溪才緩過來,拿帕子擦了擦笑出的眼淚,慢條斯理的說道:“可惜奴不知道那幾個強人是誰,不然定要感謝一番才是?!?/br> 王婆聽了猶豫了下,又悄悄湊到倪溪耳邊,說出她從旁聽來的小道消息。 “這鄆城縣哪會莫名其妙的有強人出沒?倒是老身有個親戚看見東溪村晁保正莊子上的幾個莊客那晚路過,說不定……” 王婆住了嘴,沒有去說最后幾個字,但那眼神,無疑是肯定的。 倪溪一愣,“晁保正與鄭屠有怨?” 王婆搖搖頭,“不曾,兩人都是鄆城縣一霸,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br> “不過這些消息娘子你可千萬不能說與別人知道啊,兩邊老身都是得罪不得的?!彼衷偃亩谀呦?,生怕倪溪不小心說了出去。 “大娘放心即可。” 倪溪嘴巴上應了,心里卻在嘀咕,聽王婆的意思就是鄭屠這事就是那晁保正找人做的,可兩人無冤無仇,那晁保正為何突然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