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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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dāng)然是不能的,要不然大河部落也不會把自己的地盤看的比什么都要緊。 “如果真的是神靈的恩惠,那么不管是在哪片土地,那都是一樣的,你們看看那些信仰了女神的人,受傷的傷口合攏,饑餓的得到食物,就算是寒冷的大雪,女神使者也能讓大家如同春天一樣溫暖,可是你們呢?你們說你們是大河的子孫,可是卻不敢離開這里,難道離開了這里,你們就不是大河的子女了嗎?” 一番話說的大河女人面色劇變,不少人握緊了手中的石矛,可是更多的人卻聽到了關(guān)鍵的地方:“寒冷的大雪溫暖?” “當(dāng)然,而且是每個部落,每一個信仰了女神的人,都能享有這份恩賜?!辈恢滥膫€部落的人插了一嘴,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女神是無所不能的?!?/br> “那你們還來這里做什么?反正你們大雪的時候已經(jīng)暖和了,還要我們這里的地盤干什么?”拿著斧頭的大河女人快人快語。 “當(dāng)然是因為你們殺死了我們部落的孩子!”說到這里,就是敢和虎狼搏斗的勇猛漢子也是紅了眼眶,沙啞了嗓子:“你們怎么敢!那是我們部落最好的孩子,能一個人殺了一頭狼,你們居然將他送到了豹群的地盤,讓那些豹子將他活活殺死撕碎。” “都說了這都是大河的指示,而且就算是成年的男人,一個人行走在山林也會遭遇危險,就是我們大河部落的少年,也是有死在大河集會上的,難道這也是我們自己人殺的?”女人的嘴皮子利索的勝過斧刃。 “是的啊,”但是巖草的話語更是勝過了山巖的重量:“你難道以為自己部落的人,就能免除毒蛇的毒液嗎?” 這一棒子顯然敲昏了大河部落的女人,一時間雙方都被震驚的說不了話,只有秋風(fēng)颯颯,帶著落葉落下的聲音,還有巖草顯得分外冷酷的聲音:“山豺,虎目,兇魚” 她報出的這一堆名字,大河女人都不大陌生,因為這些人都是或者說曾經(jīng)是大河男人,而不幸的是,這些人,雖然有年紀的差距,有些是成年男人,有些是還沒有配偶的少年,但是無一例外的,這些人都已經(jīng)死了。 巖草緩緩說道:“這些人,也是被大河的老首領(lǐng)指示著象耳給殺害的。” 仿佛是為了證明她說的話是正確的,巖草將這些人是怎么死的,又是被象耳他們怎么害的,說的清清楚楚,不但可以說出害死他們的是動物還是人,還能說出具體的位置,說實話,就是真正的大河人,最多也就知道一兩個罷了,要是這么詳細具體,那是萬萬不能的。 “可是為什么???勇猛的勇者是部落的石矛,沒有一個部落會折斷保護部落的石矛的!”大河女人依然在反駁,但是語氣卻很明顯的低了下去。 巖草的話雖然不能相信,但是她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叫人心里直打嘀咕。 “那是因為你們的老首領(lǐng)害怕啊,”巖草說了這么多,也有些累了,和緩了口氣娓娓道來:“別的部落,不是最年長的女人就是最健壯的男人擔(dān)當(dāng)首領(lǐng),他們不是有經(jīng)驗就是有健康的身體,能夠帶著大家找到食物,但是你們的老首領(lǐng),是不能的。他害怕,害怕自己的位置被那些年輕的男人給取代,那些年輕但是不聽話的男人就必須死?!?/br> “大河部落是這片土地上最好的地方,你們的男人高大女人美麗,”巖草話音一轉(zhuǎn),居然稱贊起了大河部落,隨后卻問道:“像你們這樣的部落,有的是能干的男人,可是為什么是象耳坐在了最靠近首領(lǐng)的位置?” “那是因為他就是那條毒蛇的獠牙,是他去殺害自己的兄弟,殺害你們的兒子?!?/br> 巖草突然又笑了笑,她很老了,臉上更是用青黑色的顏料畫滿了奇詭的圖案,但是這一笑,細紋重生的眼角,居然帶上了幾分流轉(zhuǎn):“我是象耳的女人?!?/br> 這個事情并不讓大河人意外,象耳的毛病早就是女人打趣的話題之一,而他的諸多曖昧對象里,這位青巖部落的首領(lǐng)自然是不可缺少的一環(huán)。 她對著莎草點了點頭:“你也是象耳的女人。那你就該知道,像我這樣已經(jīng)有了孫子孫女的老女人,是不會吸引他的,象耳也從來不是一個愿意和別人分享食物的人,可是直到上次大河集會,他給我和我們部落的東西,足夠壓垮一個成年男人的脊背。” “那是因為我們要在大河集會的時候?qū)Ω妒慈?,那些東西是為了讓你們幫助我們?!鄙葚撠?zé)過那件事情,知道里面的詳細。 “所以,你承認了你們在大河集會上殺害別的部落的少年?”巖草就像是她名字里面那顆可以頂開巖石的小草一樣,不錯過對方任何一次漏洞:“但是你忘了那些石洞人在女神的庇佑下,安全的離開了,我們沒有幫到任何的忙,你們?yōu)槭裁匆o東西給我們?” 她伸出頭,對著周圍人展示自己的臉和上面的皺紋:“你看看這張臉,象耳是覺得這張臉好看?” 在周圍人壓抑的笑聲中,她高高的揚起了頭:“這些事情都是他告訴我的,但是他又害怕了,害怕我把事情都給說出來,要不然他為什么每次大河集會的時候,都給我們部落這么多東西?” 大河部落偷偷殺死別的部落的男孩,這個事情必須做的相當(dāng)隱秘,不然別的部落的報復(fù)也不是那么好受的,而莎草因為和象耳的關(guān)系極為密切,倒是知道那么一些,不過殺掉自己部落的人,就是她也沒有聽到任何一絲風(fēng)聲。 “你以為象耳什么事情都會跟你說嗎?”巖草冷冷的嘲笑。 莎草只是挺了挺胸膛。她雖然已經(jīng)生育了好幾個子女,但是比起巖草來還算年輕,肌膚也更有彈力,時不時的還和象耳有一兩場歡樂。 但是巖草看著她的神情卻很是古怪,似乎是嘲笑,似乎又是可憐:“他要是真喜歡你,為什么還要殺你的兒子?” 就算是天上的雷電擊中了莎草,也不會讓她更震驚了。 就是她身邊的那些同樣來源于大河部落的女人,此刻也差點拿不住石矛:“你說什么?” 第二百七十七章 “啊呸” 莎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部落的,連帶著別的大河女人,也都覺得像是從長牙虎的嘴里走過了一遭。 不知道為什么,那些部落的人憤怒歸憤怒,對大河部落做的那些事情也是步步緊逼,但是也沒真的將大河人撕成了碎片。 不過在回來的路上,大家都很沉默,一方面是為了大河部落越來越困難的現(xiàn)狀,一方面卻是因為被那些秘密給震驚的無法言語。 大河部落居然殺死了很多部落的孩子? 這已經(jīng)讓她們不知所措。 而老首領(lǐng)和象耳殺害了大河部落里的男人? 這更是一道驚雷。 而且是足夠?qū)⒋蠛硬柯渑乃榱训捏@雷。 但是對于莎草來說,這些都不重要。 雖然她知道在大河集會的時候,為了殺石洞人,浣三也遭遇了危險,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原來象耳對自己的孩子早有殺心。 就是理由也是很充分的,老首領(lǐng)似乎很喜歡浣三,象耳的年齡又大了,他很擔(dān)心自己的位置比更年輕的浣三給取代。 對于羅琦這樣最起碼在電視上看過刑偵劇的人來說,巖草的話根本就是扯淡,但是莎草可不算是什么理智的人,她對浣三的母子之情是實打?qū)嵉?,可是想讓浣三成為下一個最靠近老首領(lǐng)的人,這個想法也是不假的。 再一想,浣三失蹤后,象耳一點都不著急,甚至都沒有怎么讓人去尋找,那心更是涼了下來。 她本來就是一個由著性子胡亂猜想的人,之前疑心葉猴的時候,就算沒有一絲證據(jù)也是百般的折磨,如今巖草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且其余的事情都應(yīng)驗的真真的,由不得莎草不相信。 如今分到的rou也不吃,別的女人的“忤逆之語”也全沒聽到,一個人失魂落魄的遠離了人群,重重的摔在了黑暗中的草叢里,似乎已經(jīng)沒了起來的力氣,眼睛木然的望著遠處山洞的方向,很久。 “等等?浣三什么時候死了?”羅琦看著風(fēng)塵仆仆趕回來的石洞人,腦袋有點蒙。 “那個老女人說她是說順了嘴然后胡說的?!?/br> “算了,反正是要把水?dāng)嚋?,這樣說說不定還對我們有好處,對了,青巖部落的事情已經(jīng)了了,你告訴巖草,那個炕很快他們的部落也會有的。說起來上次將浣三遠遠的送出去,是為了方便我們戰(zhàn)斗,他在那里那么久,都沒吵著回去嗎?” ———— “喂!干嘛要割這些草?。课业难伎鞆澋臄嗔?。”雖然是大聲的報怨,但是少年手里的動作卻絲毫不慢,揮舞著手里的陶刀鐮刀,將那些牛羊喜歡吃的青草一把把割斷,身下留下一個個小小的草堆。 但是他再快,卻快不過旁邊同樣割草的姑娘。雖然力氣沒有對方大,但是樹苔身下的草堆,顯然比對方還要多,這關(guān)鍵就在于手上的鐮刀,這可是真正的青銅做的,雖然刀刃還沒有巴掌長,但是割斷草莖的時候,卻如同沒有阻礙一般,發(fā)出的聲音也是整齊悅耳的嚓嚓聲。 青銅被石洞人認作是天上的太陽凝結(jié)出來的石頭,珍貴無比,石洞的產(chǎn)量也非常少,樹苔在和大河人的對戰(zhàn)中,因為弓箭的射中率最高,所以才得到了這份珍貴的獎賞。 樹苔抬起身子,錘了捶酸痛的腰背,割草看起來要比打獵輕松得多,但是一刻不停的勞動,也非常的消耗體力,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這些少年少女,睡覺的時候腿都是軟的。 旁邊的男孩咬著草莖,眉頭皺的緊緊的:“哎!我們現(xiàn)在割的草,都已經(jīng)能把兩個人埋起來了,還要割?” 樹苔回頭點了點草的數(shù)量:“加上以前割的是夠了,可是等到大雪的時候,這些草萬一被雪水雨水泡壞了呢?多割一些吧?!?/br> 浣三抓了抓耳朵,又沒有理由反對,只好怏怏的跟在女孩的后面,幫著收攏草堆。 這些草都是馬羊愛吃的青草,眼下還是青蔥顏色,尚未變黃枯燥,這些青草會被曬干,然后儲存起來,用來供給牛羊作為大雪的時候的食物。 不過這份工作顯然沒有跑去追逐獵物來的痛快,更沒有騎在馬上在草原上奔馳來的威風(fēng),浣三手里雖然在忙活,但是嘴里卻一刻不停,一會說太陽閃了眼睛,一會兒說地上的草太過濕滑,一會兒又嘲笑樹苔捶背的樣子像是懷了孩子,總之沒一刻消停。 樹苔見他手上的動作不停,還算勤快,本來也懶得理他,但是聽他越說越不像話,也是惱了,直了身子眼睛微冷:“你是要找打嗎?” 倘若是以前,有人敢這樣對浣三說話,他必定是要用拳頭給對方好好的瞧瞧的,但是眼前這個女人,雖然拳頭沒有自己的大,力氣和個頭也都不如自己,但是自己最為自豪的石矛,卻偏偏輸在對方的手上,每次和她動手,雖然不會被石矛給扎個對穿,但是石矛的矛身打在身上,也不是輕易能夠消受得了的。 而在這里的狩獵之中,浣三更是有幸或者說不幸看到了樹苔的箭術(shù),隔著那么遠都能射中羊的眼睛,叫這個大河少年一陣后怕,他雖然不知道自己部落的其他人已經(jīng)領(lǐng)受到了箭術(shù)的厲害,但是他覺得自己兩只眼睛剛剛夠用,萬一瞎了一只那可就沒地方哭了。 樹苔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不喜歡割草,想去干點別的?” 浣三面露喜色,卻還堅持著謙遜一番:“這好嗎,你一個人不過我可以去帶馬洗澡啊,打獵也行,黑豹這兩天肚子不舒服,我也可以去找藥草啊?!?/br> “都不用,”樹苔搖了搖頭,冷酷的說:“我上次寫給你的字你會了嗎?我這次再給你寫幾個,你什么都不用做,就把這幾個字給記住,晚上回去的時候我要看你認不認得?!?/br> “女神在上??!”可憐的孩子蹦的比地上的草還高,用比逃避豹子追捕的羚羊還快的速度抓起了鐮刀開始瘋狂的割草:“誰說我不喜歡割草,我喜歡割草就像是喜歡女神一樣?!?/br> “浣三!”這次樹苔是真的怒了。 不過她知道浣三就是這樣,對女神倒是并不是真的不尊敬,所以只是瞪著眼睛干生氣。 浣三也知道自己順嘴說錯了話,一看對面橫眉豎眼的,立刻改口:“說錯了說錯了,我喜歡割草跟喜歡你一樣,這樣總行了吧?” “啊呸。” 第二百七十八章 出鞘 大河部落這幾天注定是不能平靜了。 在這一兩天里,部落相連發(fā)生了幾件怪事。 一件是去采集植物的女人們赫然發(fā)現(xiàn)大河邊上的黑色巖石發(fā)生了奇怪的事情,原本光滑的巖石上面多了無數(shù)的裂紋,用手一摸,記憶中堅硬無比的石塊居然撲簌簌的落下。這個怪事很快就傳遍了部落,要知道這塊黑巖石質(zhì)地堅硬,而且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沒有辦法在石頭上弄出那么多的裂紋的,更不會讓堅硬的石頭變得脆碎。 這塊黑色巖石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石頭,它臨著大河的邊上,每年的大河集會的具體時間,都要看河水什么時候漲潮到了黑石的某個位置。 黑色石塊的奇異裂紋已經(jīng)足夠奇怪,但是更讓女人們心驚的是,她們中不少人在睡覺的時候隱隱聽到了嘆息和哭泣的聲音,這本來也算不得什么,可是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們中的一些人還在身下的干草上找到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也算不得貴重和特別,無非是用動物的頭骨或者脊椎磨成的白色的骨珠,或者是用雉鳥尾羽做成的頭冠,也可能是某種兇殘動物的尖牙或者利爪,如此種種,都是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比較常見的裝飾物。 但是就像是母鼴鼠可以從成千上百只一模一樣的小鼴鼠里找到自己的孩子一樣,這些女人也能輕松的通過骨珠的顏色和形狀,羽冠上羽毛的排列,獸齒上某個不為人知的劃痕,一眼就清除這些飾物的原本主人是誰。 所以她們更清楚,這些飾物的主人,要么已經(jīng)死亡,要么實在遙遠的石洞部落,根本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種種匪夷所思的猜測和謠言,在部落里面流傳。 而這些都不能和黃刺的遭遇相比。 這個女人同樣有兒子參加了和石洞人的戰(zhàn)斗,而在睡覺醒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兒子佩戴的飾品,那是一個長長的狼牙,是兒子獨自狩獵到的最勇猛厲害的獵物。 而在晚上的時候,她突然跑了過來,告訴大家,說剛才看到了一頭會說話的狼。 “狼會說話?”大家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黃刺也不敢相信,她在那邊的黑林子里猛然看見了一頭狼,或者說是一頭狼的影子,本來想要悄悄的退走的,可是誰料到那頭狼居然會說話。 會說話也就罷了,誰想那頭狼居然對她知曉的清清楚楚,不但說清楚她母親是誰,和誰曾是伴侶,還知道她兒子不在身邊,一樣樣,就是黃刺自己,也不能說的更詳細了。 黃刺聽的入了迷,又被那頭狼說道心中最掛念的事情,雖然那時情景委實可怕,但是還是詢問了自己兒子的情況。 沒想到那頭狼說了,那個曾經(jīng)能單獨殺狼的男人,眼下卻瘦弱的像是一只猴子,又生了病,很是想念這邊的阿媽。 聽的黃刺眼眶發(fā)熱,又懇求這只神奇的狼,救救自己的孩子。 那頭狼搖了頭,說這都是大河人冒犯了無所不能的女神,要不是女神使者的懇求,那些男人早就被殺死了,而他們的靈魂,也被扔進了地獄永遠不熄滅的大火之中。 然而一個母親,是不能忍受失去孩子的痛苦的,在她的百般懇求之下,那頭狼終于松了口,說只要揭穿大河部落里的偽神,信仰了女神,那么總有一天他們會得到女神的原諒的。 這些話說的繞口,黃刺聽的也是糊里糊涂的,但是因為石洞人在周圍傳教的緣故,她們也或多或少從別的部落里面學(xué)來了一些稀奇的詞語。 比如“信仰女神”,那么就要將女神放在心上,愛戴她如嬰兒愛自己的母親,聽從她的話語,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事情,做錯了事需要懇求她的原諒。 再比如“偽神”,這也是一個稀奇的詞匯,石洞人說他們的女神才是真正的神靈,而別的部落敬拜的山也好石頭也好,都是不值得尊敬和信賴的“偽神”。 那么大河部落有偽神嗎? 火堆旁的女人們面面相覷,這幾日里她們反復(fù)的爭吵,大聲的對著對方叫罵,但是眼下,她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同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