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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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柳傾和一愣,手一抖,魚rou掉進碗中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沒事兒,如今你都快五個月了,孩子也該動動了。”柳夫人笑呵呵道,“我當初懷你大哥的時候,他第一次動,倒嚇了我一跳呢?!?/br> 柳傾和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問:“我能……摸摸么?” “可以是可以……”賀蘭葉摸著自己小肚子,淡定道,“只是已經沒有動了。” 柳傾和不等她說完,手已經迫不及待伸了出來。 “我感覺到了!孩子在動!”柳傾和激動的手都顫抖了,興奮的眼露亮光,滿眼熱切。 賀蘭葉低頭看了看自己肚子,再看看一臉激動的恨不得竄上天的柳傾和,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忍住,面無表情道:“你摸得是我胃?!?/br>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柳傾和獲得傻爸爸標簽x1 場務:四皇子來吃盒飯了~ 第156章 臨陽城的風言風語素來是傳的最快的。自從那日郊外蹴鞠過后, 賀蘭葉回來后隔幾天就聽到外頭說起, 關于四殿下在校尉手中吃癟, 拉不下面子,找到風嘯營去給人找麻煩。 因為賀蘭葉孕期被圈在家中,少能出去,等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天。而傳聞中被皇子欺負的校尉,正坐在腳踏上,任勞任怨給她揉著小腿肚。 如今天氣漸漸收起了夏日的酷暑,賀蘭葉倚著軟枕自己搖著一把扇子,想起來這個流言,問著柳傾和。 “聽說四殿下去找你麻煩了?” 柳傾和捧著賀蘭葉的小腿給她松著肌rou,聞言頭也不抬道:“給他自己找麻煩的?!?/br> 頓了頓, 柳傾和見賀蘭葉頗有興趣, 隨即解釋道:“四殿下擅闖風嘯營就已經令官家很是不喜了, 再加上他在風嘯營里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還有個拖后腿的外家……四殿下不足為懼。” 賀蘭葉還是好奇,挪了挪位置,拍了拍身側, 招呼柳傾和坐上來給她講。 柳傾和無奈, 只得在賀蘭葉身側坐下, 摟著她肩膀繼續(xù)解釋。 去歲頗為受寵的二皇子勾結朝臣做過一些讓官家震怒的事情,被放逐皇陵后,取而代之的就是四皇子。四皇子也就是巧, 他和端妃在千秋節(jié)時送禮送到官家心坎上,讓官家想起來還有這么母子倆,有些愧疚,就多寵了他們些日子,沒想到,把端妃和四殿下的心給寵野了。 魏武侯本就是個混官糧的閑散貴族,結果被自家外孫的崛起給繞花了眼,居然起了輔佐外孫的心。 想要支持一個皇子,需要的可是大量的金錢。閑散侯府攀扯不上油水豐厚的商會,小營生又看不上,結果魏武侯這人也逗,選來選去,卻是盯上了萬倉鏢局。 臨陽附近三洲的鏢局如今已經同處一線,若是能想法子從鏢局獲利,多少也是些資本。 魏武侯早在兩個月前就朝萬倉鏢局擠眉弄眼過一些日子,結果沒有主事的人,常恩顯處處不接招,讓魏武侯著實難辦。 可就在這個罐頭,魏武侯一直盯著萬倉鏢局,盯著盯著,發(fā)現(xiàn)了一些小問題。 而這種揣摩,魏武侯直接告訴了四殿下,想要讓他拿捏住一個把柄,最好能順勢把柳家收囊過來。 四皇子驟然得勢,整個人都嘚瑟了起來。哪里還記得外祖交代給自己的要交好,只一心記得自己是皇子身份,口無遮攔徹底把柳家賀蘭家得罪了個透徹。 柳傾和的手下出去打探了沒兩天,得到了大宗的消息后,他多余的什么也沒有做,只把這宗卷安呈遞給了陛下。 官家哪里想得到,就是一段父慈子孝的日子,就讓他這個四子私下做出了不少荒唐事。 前幾天有多威風的四皇子,就又該回歸到半年前的寂寥之中了。 所以柳傾和對他還真不在意。 賀蘭葉聽完其中這一場糾葛,最先注意到了。 “他們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柳傾和把玩著她的散發(fā),隨口道:“查過了,魏武侯手上根本沒有證據,只不過從未見過賀蘭葉賀蘭玥同時出現(xiàn),起了疑慮,故意來詐?!?/br> 說來也算是魏武侯想得比較不拘,還真讓他給想到了。 “原來如此……”賀蘭葉從軟枕上靠著靠著就靠到了柳傾和的肩膀上,思索了片刻,“那照這樣來看,許多人該都是對我起了疑?!?/br> 柳傾和笑了笑:“起疑就起疑吧,左右沒有什么關系。” 賀蘭葉的身份到底如何,在現(xiàn)在來說對任何人都沒有影響。最大的危機已經解除,可以說她沒有任何顧慮。 “柳五,我改日下個帖子,請我朋友們來聚一聚?!辟R蘭葉忽而說道。 柳傾和聞言,慢悠悠道:“行啊,你定時間,我到時候來露個面?!?/br> 隔了沒幾天,賀蘭葉把名單擬好,一個個請?zhí)麑懞?,派了小多一家一家送了過去。 賀蘭葉決定宴請朋友們的日子,在立秋。 她也沒有弄什么名頭,就是簡簡單單以賀蘭葉的身份請友人們來吃一頓。 很快就到了她宴客的日子。賀蘭葉現(xiàn)在起不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而她約得時間也晚,過了正午起身都來得及。 沒想到她還在睡著,柳傾和就悄悄進來推了推她。 “周家公子任家公子他們都到了。別讓人家久等了?!?/br> 賀蘭葉抱著被子迷迷瞪瞪睜眼:“這么早?” 柳傾和面色有些復雜:“大約他們在家坐不住吧。” 一想到剛剛他在正堂迎接幾位賀蘭葉的友人時,白書成張口喊了個弟妹,讓他無顏以對,趕緊溜了回來。 賀蘭葉睡不住了,趕緊兒起了身。 洗漱過后,她換了一身海棠紅的襖裙,柳傾和給她翻出來一個瓔珞帶上,頭發(fā)簡簡單單挽了個纂兒斜插珠簪,娥眉淡掃,略施粉黛。 賀蘭葉剛收拾好,門口被敲了兩下,外頭傳來了小多的聲音:“當家的,周公子令我來傳個話,讓您別急著過去,先吃了飯再去。周公子說,他jiejie懷孩子的時候餓得快?!?/br> 賀蘭葉聞言心中一慰,提聲道:“好,知道了?!?/br> 雖然到現(xiàn)在還沒有明確說來,但是友人們該都是猜到了。不然周谷也不會讓小多來說這話。 有了這話,賀蘭葉也就沒有匆匆趕趕的。她剛起身,肚子早就餓了,最終還是吃了一盅湯才往正堂去。 賀蘭葉被柳傾和挽著手,兩人慢悠悠走到正堂前時,老遠就看見了庭院中,佟彩和任佳背著手來回走,嘴里頭念念有詞。 “松臨小弟,得知你有孕,為兄甚喜……哎哎哎不對不對……” “松臨,聽說你是女孩兒,為兄……為兄之前唐突還請別……怎么這么別扭呢!” 臺階上還席地坐著周谷和白書成,兩個人都目光呆滯,捧著臉發(fā)呆。 附近陪坐的常恩顯端著瓜子盤,與小多一人一顆瓜子,吃得樂滋滋。 賀蘭葉腳步一頓,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抬手對著他們搖了搖,用本音慢悠悠道:“怎么都在外頭,進去坐啊?!?/br> 最先看見賀蘭葉的是佟彩。他夸張地跳了起來,而后瘋狂擺手:“啊啊啊不客氣不客氣我坐哪兒都行……” “賀蘭meimei……”白書成站起身剛起了個頭,笑容一僵,偏過頭去輕輕抽了自己臉蛋一下,嘀咕了句,轉過身來時,有些忐忑,“那個……怎么稱呼?” 賀蘭葉對于把友人們嚇了一跳,有些抱歉,聞言笑了笑:“還是和以前一樣就是。松臨也是我的名字。” 賀蘭葉與柳傾和帶著飄魂似的四個友人進了正堂,分位坐下。直到這會兒,任佳才終于反應過來,盯著賀蘭葉看了半天,嘴里頭嘖嘖有聲:“你居然真的是個小丫頭?我的天,太可怕了吧,我居然讓你哄了這么久!” 賀蘭葉聞言,站起身來,抬手恭恭敬敬朝著分左右而坐的幾位友人躬了躬身:“松臨欺瞞大家一年有余,著實有愧。今次在這里,松臨給諸位兄長道歉,之前的隱瞞,實在是抱歉了。” 她話說到一半,周谷和白書成就趕緊搖手插嘴:“別別別你坐著你坐著!哎你肚子里還有小侄兒呢,講究點啊你!” 任佳也很是別扭,站起身:“我就是隨口一說,沒有怪你的意思。那個誰……弟妹?妹夫?算了管你是誰了,趕緊扶著啊!” 柳傾和沒有攔,任由賀蘭葉深深行了一禮,自己也朝著他們抱了抱拳:“這兩年來,諸位對她的照拂,柳某感激不盡,多謝了?!?/br>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佟彩直接上前要扶起賀蘭葉時,忽地想起來了什么,尷尬著縮回手,撓著頭干笑,“我們就是驚訝了一下,你們別這么正式啊,我們都不好意思了?!?/br> 賀蘭葉與柳傾和對這這幾位一直以來照拂有加的友人認真致謝后,才再次落座。 柳夫人和平氏張羅著飯菜,讓手下小子先送來了些瓜果甜點給他們果腹。 這會兒白書成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搖頭晃腦:“真是嚇我一跳,沒想到相交這么久,我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你是個小丫頭。我還帶你去逛南館……咳咳咳?!?/br> 白書成說著說著發(fā)現(xiàn)不對,盯著柳傾和意味深長的視線,咳了兩聲趕緊把話咽回去,打著哈哈:“我打之前就一直很佩服你,現(xiàn)在更佩服你了。不容易啊松臨?!?/br> 周谷目光復雜看著賀蘭葉,輕輕一嘆:“易裝多年經營鏢局,松臨,你怎么做到的?” 賀蘭葉不虞把自己家中那些牽連甚廣的事情說來,只輕描淡寫道:“父親去后,兄長失蹤,當時鏢局的情況,若是沒有一個男丁,只怕會有人故意攪散鏢局。” “……沒別的話了,佩服你,松臨?!辟〔守Q起了一根大拇指,感慨道。 賀蘭葉被這樣對待,有些忐忑:“……你們不怪我么?” 她在年前對自己保護的很好,而自從什么事都解決了,再無困擾后,她就一直對于身份的事情放任自流,直到這會兒,在一個可以說是被動的情況下主動說來。 “這有什么啊!”任佳大大咧咧道,“我們結交的是萬倉鏢局局主,那個英雄少年賀蘭葉賀蘭松臨,不管你是兒郎還是女郎,我們結交到現(xiàn)在的人,不就是你么?!?/br> “松臨別聽他的,”周谷插嘴拆臺,“其實那天我們接到你帖子,署名是松臨,我們心里頭就知道了。當時佳兒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了羞憤地差點找了根褲腰帶想吊死。” “啊啊啊別!”任佳跳起來去捂他嘴,“你好意思說我么?那天是誰縮到案幾下頭不肯出來?” 佟彩老老實實道:“最慘的書成吧,他調戲過松臨,想起來之后差點投河了?!?/br> 白書成臉上掛不住了,搗了搗佟彩:“……留點面子留點面子?!?/br> “松臨。”佟彩抬著頭,認認真真看著賀蘭葉,一字一句道,“你別擔心。交友交心,我們什么時候都是朋友?!?/br> 賀蘭葉聽到這話,心里頭頗不是滋味:“怪我沒有早些告訴你們……” “別,”任佳搖頭,“你要是早說了,只怕我們收不住秘密,給你宣揚了出去?!?/br> 賀蘭葉輕松道:“宣揚出去也無妨,反正我也沒有什么擔子了。” “那可不行?!比渭岩槐菊浀?,“萬倉鏢局這么大的靶子,多得是人想要鉆個孔來。你若是回漠北前給我們說了,只怕你就走不了了?!?/br> “這種事,柳校尉該知道的?!?/br> 柳傾和聞言,微微點頭:“可能會這樣。” “別和他這么客氣啊,好歹他進門也是我們去迎的。”周谷笑吟吟道。 柳傾和朝他抱了抱拳,真心實意道:“多謝?!?/br> 他謝得認真,這邊四個友人一臉扭曲。白書成低聲念叨:“你們倆都是什么人啊,一個男扮女裝一個女扮男裝,還能湊一起成親,太玄乎了吧?!?/br> 賀蘭葉柳傾和笑而不語。 開始還正經了一會兒,這會兒話都說開了,幾個友人都放開了不少,而宴席也擺了起來,大家坐了一桌子,白書成剛要給賀蘭葉倒酒,被周谷拍了一把。 “松臨懷著孕……”周谷許是覺著這樣說很別扭,遲疑了下,還是慢吞吞說了下去,“她喝不得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