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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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葉這會兒氣定神閑,她甚至嘴角一勾:“哦?在下奉勸昆大當家的一句,抬頭看看,那是誰?” 流沙幫幫主一抬頭,大驚失色:“小可!” 不遠處,被萬倉鏢局鏢師們拿捏在手中的一個掙扎不休的少年,赫然是流沙幫幫主唯一的親子! 流沙幫幫主頓時瞋目裂眥,暴怒狂吼:“賀蘭葉!你居然敢抓我兒子!” “怎么,只許你抓我弟弟,不許我拿你兒子威脅你?”賀蘭葉冷冷笑道,“昆大當家的,你考慮清楚,你可以殺我弟弟,同樣,你兒子小小年紀,恐怕就要去陪我弟弟了?!?/br> “爾敢!”流沙幫幫主攥緊了刀柄,卻不敢輕舉妄動,惡狠狠道,“賀蘭葉!你堂堂萬倉鏢局局主!做下這種事情,就不怕被人恥笑么?!” “我有什么好怕的?!辟R蘭葉淡然,“昆大當家的怕是誤會了,我賀蘭葉,從來就不是什么好人?!?/br> 她不去看身側(cè)柳傾和的反應,只微微抬著下巴:“如今,是你選擇的時候了。殺我弟弟,讓你兒子賠命?還是放了我弟弟,也放你兒子一命?” 雨越下越猛,不遠處流沙幫幫主的兒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隨著雨飄來,而一直靜悄悄的柳七郎不知道得了什么鼓動,也開始一聲聲跟著吵鬧。 柳傾和悄悄靠近賀蘭葉,伸手攥著她被雨水沖刷的冰涼的手指。 賀蘭葉冰涼的心,驟然溫熱。 流沙幫幫主躊躇良久,最終狠狠扔掉了手中武器,閉上了眼:“賀蘭葉,我敬你是個人物……不要傷我兒子!” 賀蘭葉眼神這才一軟:“放心,禍不及家人,這點我還是懂的。” 雨幕中雙方匆匆交換了人質(zhì),渾身冰涼著發(fā)顫的柳七郎嘴唇都白了,酥麻著腿跌跌撞撞跑過來,委委屈屈攤開手:“嫂子!” 求安撫的柳七郎被自己的親二哥狠狠敲了一記:“讓開,惹事的小混蛋!” 柳七郎自知理虧,不敢上前,看著柳傾和心疼地皺著眉,低聲問:“玥兒,冷不冷,我們回去吧。” 賀蘭葉看著流沙幫幫主已經(jīng)被捆了,手下鏢師拿著人準備送去官府,柳七郎也沒有事,身側(cè)的柳傾和看見了自己的卑劣的手段也沒有退卻,她心中一安穩(wěn)。 聽見柳傾和的問話,她嘴角剛勾起笑,還未來得及回復他,忽地她感覺整個人眼前頓時一花,頭暈腳輕只在一瞬間,剎那間,她失去意識狠狠栽向沙地! 作者有話要說: 柳傾和:心疼我媳婦qaq 第149章 賀蘭葉意識逐步回籠的時候, 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房間, 躺在床榻上, 身上裹著厚厚的被子。 她呆呆盯著房頂?shù)臋M梁木,身體傳遞出來的不適,讓她頭隱隱作疼。 “醒了?” 不遠處,柳傾和手中端著一碗姜茶來,眉心帶著一絲擔憂朝她走來。 賀蘭葉攏著被子坐起身來,發(fā)現(xiàn)她濕漉漉衣裳早就換了,她穿著干凈的白內(nèi)衫,身體也是沐浴過后的清爽,絲毫不見雨幕中惡斗的粘纏不適。 “我怎么了?”賀蘭葉手指揉了揉額角,她聲音嘶啞。 她只記得救下柳七郎之后,頭重腳輕就昏了過去。也不知道她昏迷了多久。 柳傾和把姜茶遞給她, 坐在床榻邊給她掖了掖被子:“你淋雨受涼了?!?/br> 賀蘭葉皺著眉吹了吹姜茶, 慢吞吞喝了去, 把空碗遞給柳傾和時,才委委屈屈道:“我頭疼?!?/br> “能不疼么,你現(xiàn)在還在低熱。”柳傾和摸了摸她額頭,嘆了口氣, “昨兒真不該讓你去?!?/br> “不該啊, 我往日風里來雨里去, 也沒有淋一點雨就起熱的?!辟R蘭葉也百思不得其解,為自己的體質(zhì)辯駁道,“你看我這一年什么時候因為這種小事病過了。” 賀蘭葉的體質(zhì)的確不錯, 相識至今,除了她折磨人的月信外,她也不過病過一兩次。 “大夫說,你是因為近日太過勞累,身體有些虛了?!绷鴥A和頓了頓,又說道,“而且聽大夫的口氣,你可能月信要來,身體對這些反應會大些。” 賀蘭葉一聽就皺了眉,十分無奈:“……哎,又要疼一次了。” 她早年身體受虧,每次月信都要疼她幾天,讓她聽月信色變。 柳傾和提醒道:“之前給你配的藥你若是一直喝著,這次許不會受苦?!?/br> 早在賀蘭葉第一次信期至的時候,柳傾和就想法子抓了一副藥給她,調(diào)理調(diào)理身體。日常也用了一些溫吞的藥膳給她補過一段時間。 只是賀蘭葉長期外出,藥也沒有一直喝,斷斷續(xù)續(xù)的,也就是柳傾和給她弄來的那些子藥糕有老老實實吃。 提起這個,賀蘭葉捂在被子里嘆氣:“真麻煩啊……” 喝了姜茶發(fā)了發(fā)熱,賀蘭葉出了一身汗。只是不愛生病的一生病,總是比別人好的要慢些。 賀蘭葉連續(xù)幾天低熱,因為不算很燒,并沒有給她吃藥,只每天喝一碗姜茶,注意透風防寒。 病了幾天,賀蘭葉整個人都是懨懨的,這幾日外頭風沙大,平氏也不許她出門,正好給她院子一鎖,讓她老老實實當個備嫁的新娘。 距離婚期說來也還有十來天,萬倉鏢局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來,最慘的還是柳傾和,明明還有幾天就是婚期,他還被司守府抓了去幫忙。 流沙幫和幾個勾結(jié)在一起的幫派嚴重觸及到了官府的底線,康司守狡猾的很,他是漠北當?shù)氐墓賳T,自己不出面,收拾這些幫派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推給了柳傾和去做。 柳傾和敬康司守是個好官,讓他拿捏一次出出氣也無妨,再加上他本來也要把這些人的背后一次性掃蕩干凈,就沒有推辭,見兒天繼續(xù)去司守府應卯,每日里忙得不得閑。 賀蘭葉在屋中憋著,什么都做不得,只得翻了些鏢局的賬簿來看,權(quán)作打發(fā)時間了。 平氏柳夫人見兒天去買雞買魚,煲湯清燉變著法兒給賀蘭葉補身體,特別是柳夫人,一想起自己小兒子惹來的禍事,連累了二兒媳,就總是訕訕的,在賀蘭葉面前愧疚的很。 這天柳夫人給賀蘭葉送來了一盅湯,等她喝完了,也不見走。坐在繡凳上絞著帕子,對賀蘭葉忐忑道:“玥兒,今日可有什么事?” “并沒有什么事?!辟R蘭葉只消一眼,就看出柳夫人有事,放下湯盅請了柳夫人與她坐在窗下矮榻上。 窗子被推了開,外頭晴日艷陽,暖洋洋的。 賀蘭葉病了幾天,卻不見病態(tài),反而是被自己娘親和阿家養(yǎng)的氣色紅潤,坐在窗扉下被陽光一照,嬌嫩嫩的。 柳夫人看著賀蘭葉,心中也滿意自己把兒媳婦照顧了起來,卻還有些忐忑,踟躕了下,開了口。 “玥兒,娘往日似乎沒有和你閑聊的時候,今兒有點空閑,咱娘倆聊聊,可好?” 賀蘭葉抬手給柳夫人斟了一杯茶,笑吟吟道:“自然好的?!?/br> 柳夫人松了口氣,這才娓娓道來。 “玥兒,你該是知道的,我家中有三個兒子,傾和排第二。” 賀蘭葉一聽柳夫人說起了柳傾和,她頓時耳朵豎起,仔細聽著。 “我娘家姓方,曾經(jīng)也是武將門府。我娘……你與傾和的外祖母,姓南?!?/br> 賀蘭葉精神一震,她忽地想起去歲在楚陽候府時,遇見的喬裝過后的柳傾和,自稱榭坊南家。 原來,他還真的算是南家人。 “榭坊南家與皇室有過一個約定,每一代都會送一個子嗣為皇室所用。上一代,送去了我的一個表兄,這一代,輪到了我的傾和。”柳夫人絞著帕子,眼神怔怔。 “我當時生傾和的時候,還擔心這種問題,對外刻意給人說,我家的是個女兒。我在外家養(yǎng)傾和直到七歲,他被選入了……” “傾和每年多的時間都在他外太|祖家,一年回來一兩次,也都是打扮做女裝,應付應付。不在臨陽,他一直都是男兒打扮。自從他幾年前肩擔重任之后,就回來的更少了,怕被人看出端倪?!?/br> “傾和從小就懂事,沒有對他被不公平對待提出過異議,反而在禮兒出生后,慶幸送走的是他,不是弟弟?!?/br> 柳夫人回想起次子的懂事,即使這么多年了,還是心酸。 “家中長子立門戶,小兒受偏疼,唯獨傾和小小年紀背負最多,也是家中虧欠他最多的?!?/br> “玥兒……”柳夫人淚光閃閃攥著賀蘭葉的手,柔聲道,“娘給你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你所不知道的傾和。他或許已經(jīng)很厲害了,可在娘眼里,他還是那個被送走時,想哭哭不出來的孩子?!?/br> 賀蘭葉心里頭揪成一團。 她知道,能夠在十幾歲的年紀成為風刃的首領(lǐng),柳傾和必然是吃過一番苦頭的。他也曾經(jīng)說過,自己很小就被選中。可直到柳夫人說,她才知道,當初柳傾和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背后,他經(jīng)歷了什么。 “娘,您放心,我會對他好的。”賀蘭葉吸了口氣,鄭重其事握著柳夫人的手,認真保證道。 誰知柳夫人卻一呆,弱弱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啊。還有,玥兒,你是不是說錯了,這種話,該傾和給你說才是?!?/br> 頓了頓,柳夫人難以啟齒道:“娘知道你扮作男兒多年。可玥兒,你剛剛那話,真的讓娘有一種嫁女兒的錯覺。” 賀蘭葉搖搖頭:“娘,我說的沒有錯。我知道娘是心疼他,我也心疼。而兩個人成婚,最大的保證就是對他好。這與丈夫還是妻子的身份并無關(guān)系?!?/br> 柳夫人若有所思點了點頭:“你說的對。也確實該是如此才是?!?/br> “玥兒,娘給你說這些,不是讓你偏疼他,只是你們成婚,該知道的他不說,娘得說,讓你知道?!绷蛉苏f道。 賀蘭葉頷首:“我知曉的?!?/br> 柳夫人也是為了兒媳能多了解自家孩子一些,得了賀蘭葉的準話,她臉上逐漸露出了笑容來。 可不知道想到什么,柳夫人的臉色又沉了下來:“玥兒,禮兒胡鬧我已經(jīng)收拾過他了,這一次若不是他,你也不至于生病。這幾天你病著,我攔著他不許來擾你清閑,如今你好些了,我叫他來與你賠罪?!?/br> “娘說這話就見外了?!辟R蘭葉搖搖頭,“何況這件事源頭還是因為我,七郎才是無辜?!?/br> “他無辜什么?若不是他自己有問題給人家抓住,哪會有這種事!”柳夫人提起小兒子來是又氣又怨,卻又那這個疙瘩沒辦法,遂拍著賀蘭葉的手道,“玥兒,俗話說得好,長嫂如母,你如今沒有長嫂,家中除了我,最該管教他的就是你了。娘拿這個混小子沒辦法,你做嫂嫂的,可千萬不得心軟,該怎么收拾他好好收拾一頓,總要讓他知道輕重厲害?!?/br> 賀蘭葉不由頭疼。這她即使不懂,也知曉,做嫂子的隔著阿家去教育小叔,多有不妥。可看著柳夫人真摯的眸,她也知道柳夫人是真心,只是她還真沒法應這件事。 “娘,我從來沒有管教過弟弟,meimei都是寵著的,不適合用來帶弟弟……”賀蘭葉絞盡腦汁道,“不若還是讓大哥去教吧。” “呸!你大哥吊兒郎當?shù)?,自己都沒有個正行,哪里管得來弟弟!”柳夫人提起長子也是一肚子氣。 賀蘭葉尷尬笑了笑。 “算了,我也知道你顧慮,是我考慮不周了。”柳夫人頓了頓,說道,“實在不行,我讓禮兒去跟著你大哥。你大哥瞧著是個厲害人物,肯定能拿捏的住他?!?/br> 賀蘭葉笑道:“那也要七郎愿意。” “由不得他不愿意!”柳夫人咬著牙,對自己幼子也實在無奈。 柳夫人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幼子是個頑劣的,嘴上說得再好,也別聽。 賀蘭葉笑著送走了柳夫人,回憶著柳夫人家中三個兒子,頓時覺著,柳夫人也不容易。 等柳傾和回來,賀蘭葉興致勃勃與他說到白日里柳夫人來說的話。 在外忙了一天,柳傾和累得都不想動彈,躺在床上抱著賀蘭葉,只哼哼唧唧應付了兩聲,根本沒當回事。 只是等賀蘭葉提到柳夫人要把七郎送給賀蘭寒去管教時,柳傾和才稍微有了點精神。 “我看此事可行?!绷鴥A和把玩著賀蘭葉的手指,認真思考,“大舅哥進了軍營,把七郎帶去,有他看著,在軍隊里歷練些時候,鐘禮這小子總該脫層皮。” “明兒我去與大舅哥說說,等我們成了婚,大舅哥回臨陽時,把鐘禮帶上?!绷鴥A和下決定很快,直接拍了板。 賀蘭葉嘆道:“七郎率真,其實也并沒有什么不妥?!?/br> 柳傾和卻搖搖頭:“他若是生在別家,率真自由散漫怎么都行,不會招惹是非??伤诹?,是我的弟弟,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像是這次的事情,漠北會有,臨陽也會有。早些把他板正過來也好。” 賀蘭葉倒也有些同情柳七郎了。